第五章魔戒

“玄璎珞?什么是玄璎珞?”我不解地问,黑眼镜却故作神秘笑道:“你去问她要就知道了,不要太吃惊哦。”我跟胖子对视了一眼,胖子说:“我也去看看,这玄璎珞是什么东西。小七她没有进屋,我见她拿着卜杖又去测量了。”

于是我们原路返回,出了农舍,就看见小七正独自一人站在草地上非常缓慢地走着,她穿着天蓝色的轻纱绣禾,衣裙飘飘,在蓝天白云下一望无际的草地上,十分的耀眼夺目,好似西方神话中漫游在草地丛林间的精灵。

我不由得想到闷油瓶要是换一身浅色衣服也站在明媚阳光下,是不是也像这样飘逸如仙,好像快要溶入阳光中,变得透明起来呢。虽然也经常看到闷油瓶在阳光底下发呆,但每次想到他,总会在心中浮现一个孤独清冷的身影,身后是一片黑暗,不是墓道就是密林,我看得正出神,被胖子推了一推。“看对眼就上,这样的白富美上哪找去。”胖子对我眨眨眼,我懒得跟他解释,继续朝小七走去。

这是第二次看到小七在做卜水术测量,上次是在二楼的落地窗前望见,看得不十分清楚,现在近前看来,依旧很新奇。只见她两手分别握住一个L型的金属杆,手轻轻握住短边的底部,让长边与短边成直角的部分处在食指关节上方约二点五公分处,向外指的长边保持与地面平行。

“这要怎么感应?”胖子对卜水术很是向往,他走近看了几分钟,就开始勤学好问起来。“当你走在能源线上时,你会感觉到卜杖像心跳一样有规律的振动。你要将注意力放在这两根上。”小七扬了扬脸,用下巴指了指那两根与地面平行的长边棒,“当两根棒呈现交错状,或者是原来呈直角的角度变大,表明你正站在阳性能源线上;当两边往外扩张时,表明你处在阴性能源线上。”

“来,让你胖爷我试试。”方法听上去很简单,胖子迫不及待地想要试一试。小七把手中的卜杖递给了他,像变戏法一样又从自己的宽袖口里掏出了另一副递给了我,我只好接过来跟胖子一起学着小七先前的样子往前缓慢地走起来,注意力全放在那两根卜杖上。只听见小七在一旁柔声指点着:“要集中注意力,感应是很微弱的,初学者很容易受到干扰。万物都有它们自身的能量,就连风也携带有能量,所以你们首先要静下心来,感受那若有若无的能量通过卜杖在你们手中振动,再进一步分辨……”

小七的声音听上去轻轻柔柔,很空灵,像是有催眠的魔力一般。我对卜水术并不像想去草原倒斗的胖子那样向往,但听了小七的话,我仍情不自禁地按着她所说的去做,渐渐排除心底的杂念,也不知过了多久,我的世界就只剩下一种微弱的振动,这种振动并不像小七说的像心跳一样有规律,而是时强时弱,眼前的卜杖也像两条蛇一样忽左忽右忽上忽下地扭动起来。一开始,扭动的幅度肉眼几不可辨,慢慢地那幅度越来越大。

我突然觉得自己手中握的并不是两根金属杆,而是两条冰冷的蛇时,整个人头皮发麻,回过神来,一切都恢复了正常,我跟胖子两人各自举着卜杖并肩走在一望无际的草地上,转头看了看,小七正站在离我们十来米远的地方看着我们。我又看向身边的胖子,他正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看着我。

“怎么?”我奇怪地问。“你觉不觉得我俩现在的动作挺傻逼的?”胖子道,“还好这是在国外,人少而且丢脸谁也不认识。要是在国内,来这么一出,不被围观惨了那就奇了!”我笑了起来,敢情他压根没摒除杂念,东想西想在纠结这个啊。“得了,你六根不净,还是别学人家当神棍了。”我垂下卜杖,放松起手臂来,“唉,光忙着傻逼了,都差点忘了正事。”

“啊!玄璎珞!”胖子也想起了我们来找小七的正事,便和我转身向小七跑去。“怎么了?”小七见我们突然跑回来,淡淡地问。“其实我们是有事过来找你的。黑瞎子说入口找到了,但是要玄璎珞来试试才能肯定。”我把卜杖还给了小七道。

“那个玄璎珞是什么东西?”胖子也把卜杖还给了小七。小七将一只手举到我们跟前说:“这个就是玄璎珞。”原来是小七手上的那枚戒指,我早就注意过了。那是一枚银制镶宝石的戒指,那宝石有鹌鹑蛋大小,通体黝黑,我不敢肯定是什么质地,看那光泽像是一种玉石。这戒指戴在小七纤长的手上,显得很大,十分不和谐。

这几天相处下来,我知道小七是个很讲究甚至有些古板的女孩,平时见人行礼一丝不苟,而且行的是清宫古礼,难怪张思鸿会背地里叫她老封建。她平素的衣着打扮更是得体,古朴典雅。因而那枚戒指就显得十分突兀,初见面时就引起了我的注意。我料想她会一直佩戴这个不适宜的戒指,说明这个戒指对她意义非凡,如今想来,既然跟内尔吉陵有关,那一定是内尔吉传下来的东西,也许是他们这一脉的家长象征物也不一定。

“我可以看看吗?”即使近在咫尺,我也依旧看不出戒指上镶着的那颗宝石究竟是什么,为什么黑眼镜认定我见了就会大吃一惊。小七将戒指取下,放在我手中,触摸到黑玉石的一瞬间,一种熟悉感像一道闪电照亮了心头。“啊~~~这是!”我惊叫了起来,捏着戒指的手不由得颤抖起来。我转向胖子,将戒指递给他,“胖……胖子,这……这是……”

胖子莫名其妙地接过戒指,看着我道:“你怎么了,难不成这是指环王里的魔戒?嘿!还别说,人物还挺齐的,小七精灵女王,你佛罗多,我山姆,张思鸿精灵王子莱戈拉斯,就不知道黑瞎子是谁。”他指了指小七和我,又指了指自己,然后看向农舍道。

“看戒指,快看戒指!”我没工夫陪他瞎扯催促道。胖子低头看了几眼,手指摸了摸,也啊的叫出了声,“啊!天!这是陨玉!”喊完他突然又立即镇定下来,“不过也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你跟我在西王母墓里看到的陨玉那么大一块,张家人割点做成定情物送小情人也不稀奇。”

“不是,我惊讶的不仅仅是这个戒指是陨玉做成的,而是墓里的东西!”我看向小七,“小七,内尔吉陵里会不会也藏有张家的秘密?我说的是青铜门后的秘密。”小七道:“也许吧,也许当年张墨青什么都告诉高祖母了。就算不是,你们也必定不虚此行。高祖母费尽心机修建这样的陵墓一定是想隐藏什么重大的秘密。”

我兴奋地深吸了一口气,从胖子手里夺过玄璎珞就往农舍里跑去。胖子也追在我身后边跑边喊:“我说天真同学,你别一副朝闻道夕可死的模样,当心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我也不理胖子,冲到地下室的小教堂里,喘着气将玄璎珞递给了黑眼镜。

黑眼镜接过来,捏在指尖转着看,随着角度的变化,灯光在那黑色的陨玉上映出隐隐的花纹。黑眼镜在圣坛前地上的那个五芒星图案边上绕了一圈,“注意来。”他对我和随后赶来的胖子打了声招呼,便像个魔术师一样,装模作样地举着玄璎珞在我们面前晃了一圈,又放到嘴边夸张地轻吻了一下陨玉,然后轻轻往五芒星的正中一放。

我才注意到地上五芒星图案的正中是一个花形的小凹槽,花蕊正中的大小深浅正好是那颗陨玉的体积。黑眼镜用小指头勾住戒环,慢慢转了起来,只转了四十五度角的幅度,整个屋子里就传来咔嚓咔嚓的机关运作声,那声响环绕着整个地下室,分不清是从哪个方向传来。

我跟胖子都盯着地上的五芒星图案看,以为那图案会发生什么变化,要么升起,要么下沉,或者向四周收缩,总之会露出一个黑洞洞的地下通道来。结果等了半天,机关声停下了,那地上的图案却没有丝毫的变化。

“怎么回事?”我继续俯身盯着五芒星图问黑眼镜。“什么?”黑眼镜也走过来,学着我的样子俯身看五芒星反问道,那声音隐隐憋着笑,但我一时也没在意,反正那人没事老笑,都习惯了。“这东西怎么不打开?”我用手摸了摸地上的图,那是石头镂刻的图案,触手坚硬冰凉,没有一丝松动。黑眼镜也学着我的动作,摸起地上的图道:“是啊,这东西打不开啊。”

这时,小七和张思鸿一前一后地进了地下室,见我们三人都围着地上插着玄璎珞的五芒星图蹲着,小七问:“已经打开了?”黑眼镜点点头,张思鸿显得有些兴奋,径直穿过我们,来到圣坛边上,一手将盖在圣坛上的白布连同烛架台和圣经一股脑掀到地上,顿时灰尘飞了满屋,他也全然不顾,伸出手来往圣坛上一推,就听见嗤一声,圣坛被他推成了上下两半。

原来这圣坛的外形像一口石棺材,张思鸿推开的是石板棺盖。只见他望着圣坛棺身喃喃道:“真想今天就下去探个究竟。”看来内尔吉陵的入口在圣坛里面,这个五芒星图只是启动的机关而已,当然不会有变化了。该死!刚才被黑眼镜耍了!

我恶狠狠地瞪向黑眼镜,他已经笑瘫在地,“你行!你狠!信你这个疯子真是我自找的。”胖子也拿他没办法,调侃对他没杀伤力,打又打不过他,所以胖子骂了几句,便凑到圣坛那边去看了。

第六章齐家老照片

第二天,我们都醒得很早,起来吃了早饭,就穿上特制的倒斗服,到地下室集合。这倒斗服据张思鸿说材质是耐腐蚀耐高温防水抗磨的高科技产品,穿在身上感觉轻薄,而且贴身透气,特别显身材。

我对着布满灰尘的穿衣镜照了照,看着手臂上若隐若现的肌肉线条,满意地点点头,看来这段时间的历练以及近期的特训,我也成了个型男。我正要走出自己的房门去地下室集合,就听见隔壁胖子在他房中喃喃自语:“嘿,真神了,这衣服连膘都能勒出肌肉来。”我闻声笑了起来,敲敲他的门,推门一看,他正冲着他房中的镜子挤手臂上的肱二头肌。

“你少在那臭美了,快下去集合吧。”我笑道。胖子回头上下地打量我一番,继续啧啧称赞道:“哟,吴邪,你照过镜子没有?你现在可是型男一个啊。”我摆摆手,示意他赶紧跟我去集合,“得啦,我们这是去倒斗,又不是去相亲,快走。”没走两步,胖子突然又拉住我道:“小七平时都穿那种宽宽大大的古装,这回可以看清楚她的身材了。可惜这衣服不够漏,不知道她跟阿宁谁比较辣。”

提到阿宁,我心情就突然有些低落。说起来好像阿宁是唯一一个下斗的女性同伴,对她的感觉倒是挺特别的,她的离去着实让我伤心。啊,不对,阿宁不是唯一一个,曾经还有陈文锦阿姨,咳,我在乱想些什么。我摇摇头,苦笑道:“胖子,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存着这种心思。”“看美女是男人的天性嘛。不过小七那种女孩,鬼气森森的,不是一般人能消受得起的。哎,你说跟她下斗会不会粽子吓不死反倒是被她吓个半死呢?”“那倒不会,她要是长得像闷油瓶才比较挑战人的神经。”

说话之间,我跟胖子下到了地下室,其他人已经等在下面了,见我们下来,全都齐刷刷地望向我们。我跟胖子也是一愣,最先看到的是黑眼镜,乍一看那一身黑色的倒斗服跟他平日的装束没什么两样。再看到旁边的张思鸿,换下平日里比较活泼鲜亮的装束,穿上这套倒斗服,活脱脱一个闷油瓶,我好不容易习惯了他神似闷油瓶的长相,现在又忍不住老出错觉,看着他总要定定神才能反应过来。再看小七,更是眼前一亮。

“哟,这是古墓丽影啊!”胖子话一出口,我情不自禁的狂点头。眼前的小七也穿着倒斗服,玲珑有致的曲线完美的呈现出来。她如瀑的秀发扎成了一根麻花辫,高垂在脑后,显得十分干练。只是跟阿宁相比,她的神色平静如水,没有那种狠辣的气息。我每次看着她的眼睛,总会忍不住惋惜,要是她弟弟张思鸿有她那样的眼神,那就是完美的闷油瓶二号了。可惜啊,闷油瓶果然不是那么轻易能相像的。

“检查整理完背包就下地。”张思鸿向我们抛来两个黑色的背包,我跟胖子也不多话开始检查起各自的装备。水、食物、地图、冷兵器、热兵器、急救物品等一应俱全,我想到的没想到的都齐备了。我掂了掂背包,感觉有点不对劲,是了,背包的东西比较轻轻,不想平时下地的那种沉甸甸的重量。

“是不是数量有点少啊?”我抬眼望向张思鸿。“饮食上不少了,这些都是太空食品,够你在地下活一年的了。医用物资也够在下面做一场手术了。”张思鸿笑道。“饮食倒不怕,我还有这一身的肥膘呢。我说压力锅,能不能用食品换点雷管啊,你分配的炸药也太少了点,子弹也少。”胖子一边嘟囔着,一边捡了一把好枪挂在肩上。

“你别忘了还有你的多拉A梦。”小七将一个蓝色球体和蓝色鼠标状遥控器递给了胖子,“这……这玩意紧急情况下不顺手啊。”胖子这才想起多拉A梦相当于一个被热兵器全副武装的机器人,但毕竟没有投入过实战,可靠性无法确定。

“这下面可是我们的祖坟,你得对高祖母她老人家温柔点儿。”张思鸿拍了拍胖子道:“放心吧,我们一周的特训不是白练的。”说话之间,黑眼镜又按昨天的步骤打开了圣坛内的通道,接着背上背包,将白色遥控器扣在手腕上,抱起白色流氓兔,当先走了下去,张思鸿抱着他的绿色忍者神龟走在第二个。于是胖子抱着他的蓝色多拉A梦,第三个下去。

我看了小七一眼,她做了个请的手势,我本想让她走在中间自己压阵,但既然她示意了,我也就只好从命,带齐装备,抱起自己的黄色比卡丘,跟着胖子走了下去。圣坛里的楼梯又窄又陡,勉强能容一人通行。前面的人已经打开了数码宝贝上的LED灯,将整个楼梯照得灯火通明的。

楼梯尽头是一条窄窄的甬道,没十来步就向右拐了一个弯。下了楼梯,前面的人就把数码宝贝放到地上,开始遥控着它们在自己身前数步远的地方开路,我跟胖子见了,也都照着做了。我将比卡丘放在地上,启动遥控器,比卡丘的身下就伸出三个滑轮,嗤嗤就向前滑行。我一边操纵着比卡丘往前走,一边心下感慨,这倒斗跟玩电游似的,新奇是新奇了些,但好像不够刺激啊,连平时下斗的紧张感都没有了。

拐过弯,前面的甬道宽了一些,可以两人并排走了,又是十多步的距离,前面的路出现了分叉。“这里是龙爪的部位,我们从最边上的爪趾下来。前面窄一点的甬道是通往另两个爪趾的,宽的那个应该是通向墓中心。我们先看看另两个爪趾处有些什么,再往中心探。”小七的声音从我背后和手边突然响起,吓了我一跳,这才反应过来,手腕上扣着的数码宝贝遥控器,也有队员间的通讯功能。

“收到。”遥控器里传来黑眼镜的声音。队伍继续向前,来到中间龙爪趾的位置,那里是一个小房间,黑眼镜和张思鸿先后进去查探,不一会就传来他们报平安的声音,“里面没有机关,挂了几张照片和一幅画,你们都进来吧。”

我们全都走了进去,那个石室不大,五个人挤在里面有些拥挤,于是黑眼镜和张思鸿看了一圈之后,就先行到下一个龙爪趾处查探,留下我和胖子还有小七三人。石屋里的照片和画都是用金属框裱好的,从那斑驳的铁锈可见其年代久远,照片和画都泛着黄。

我看了看进门左手边的第一张,那是一张碳素笔画的肖像画,画的是一个年轻男子的半身相,构图和细节处理都用着西方的手法,但线条却是中国水墨画的线条,看上去有些不伦不类的。画中的男子正朝着画外笑,虽说算不上有多帅,但也是相貌堂堂。在画的右下方,露着半边男子的手,手里拿着一枚戒指样的东西。

这是张墨青的肖相!我一见画中那两根奇长的手指和手指上的戒指,心中立即有了答案。那枚戒指就是小七手上戴着的玄璎珞。“长得还不赖,难怪会让一位格格爱得刻骨铭心。”身旁的胖子又在那胡乱发表意见。小七在屋子另一边对我们说:“顺序看错了,按照中国古代的阅读习惯,看东西从右向左。”

“哦。”我应了一声,走到小七那边,继续从进门右手第一张依次看下来。右手边第一张是一张老照片,照片上是一群满清打扮的女人,有老有少。胖子指着那群人最正中坐着的一个梳旗头戴凤冠的女人道:“咦,这人怎么有点面善啊?我怎么好像在哪里见过?”“她是慈禧,留有些照片传世,你们这一行总要接触历史资料,多少会有机会看过她的照片。”小七在一旁解释道。

“那么说这照片上是慈禧和妃嫔了?”胖子又盯着照片看了一阵说:“这么模糊,又是黑白照片,一点都看不出慈禧有皱纹啊。这一群女的,也就她和这位长得好看些。怎么清宫的后妃都那么丑啊?怪不得皇帝要出宫寻花问柳。”我顺着胖子指的另一个女子看去,在这群女人中,她果然生得最周正,只是年纪尚小,大概十来岁的年纪,眉眼都还没展开,她站在最边上,比起周围的女子,表情上有种不自在。

“她可能就是我的高祖母内尔吉。”小七指了指那小女孩身旁的老妇说:“这照片上我只认识两个人,除了慈禧,便是这位荣寿公主,恭亲王的长女。所以我怀疑她挽的这个小女孩就是内尔吉,她的年岁也吻合。”“这是内尔吉的姐姐?怎么生得比慈禧还老,而且丑多了。”胖子难以置信,看向小七。

“荣寿公主大她30岁,天生老相,性格沉稳,所以受慈禧喜爱收养入宫。两姐妹同父异母,一个嫡出,一个庶出,相貌相差悬殊也很正常。”小七说着,去看下一张。第二张也是发黄的照片,是张结婚照,新人都穿着西方的婚服,新娘必定是内尔吉无疑了,照片上看来她长得相当明艳。身旁的新郎肥头大耳,典型的富商模样。

“这个是英国驻清大使窦纳乐爵士。”小七指了指照片上站在显要位置的一位嘉宾道。我点点头,内尔吉嫁的是窦纳乐爵士的侄子,他自然会出席婚礼。没什么发现,我们继续看往下看。这时胖子早就盯着第三张照片看了半天,见我们走过来,指着照片上的人对我道:“你觉不觉得这人有点眼熟啊?”

只见第三张是一个老妇人与一个年轻人的合照,背景是在荒郊野地上,看不出所在。那老妇人依旧是内尔吉,而那年轻人穿的是民初时期的长褂,有着儒雅的书生气,嘴角上扬,隐约带着一种老神在在的笑意。乍看之下,我也觉得这人眼熟,就是一时想不起在哪见过。

“啊,我懂了,他跟黑瞎子有点像。”经胖子一提示,我一下子想起来了,不由叫出了声:“齐铁嘴!长沙老九门中下三门的奇门八算齐铁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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