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莲夜话系列之室友

素还真:“半神半圣亦半仙,全儒全道是全贤,脑中真书藏万卷,掌握文武半边天。诸位道友夜安。劣者清香白莲素还真,在此为诸位备下了清茶一壶,聊度漫漫长夜。话说世间奇事无数,不知诸位回首此生,是否也经历过一二呢?在劣者众多朋友中,就有这么一位……”

君曼睩越来越觉得她的室友有问题。她跟一男一女合住在一个带后花园的独立别墅里,总共四间卧室,自带卫浴的主卧一直空着,据说已被租下,但她住了好几个月,都不见有人来住。她觉得不对劲的是那个男的,人长得俊美,但皮肤异常白皙,眉眼细长,乍看之下分不清究竟是睁眼还是闭眼。他的名字竟然叫黄泉,而且还有个习惯,每天半夜2点总要到后花园里去。

这天,她终于忍不住,跟另一名室友玉秋风,提起了黄泉的不对劲。于是玉秋风就跟她说,黄泉每晚是跑到后花园的小温室里去松土。由于她比君曼睩先住进来,所以更早地发现了问题,曾经偷偷跟在黄泉后面去瞧过。一连偷跟过好几次,就看见他在那松土,真怀疑他是不是有梦游症。不仅如此,黄泉一直为那间空着的主卧室付租金,这也很奇怪,玉秋风还曾经偷偷查看过主卧室,却同样没有任何发现。君曼睩这才知道,原来玉秋风也是跟自己一样,最初都想租那间主卧室,却被黄泉告知已有人。对于这些古怪,君曼睩也百思不得其解,不过,她还是想亲眼看一看黄泉在夜里的举动,便跟玉秋风约好了当晚行动。

当晚,黄泉在时钟转到2点整时打开了自己的房门,同往常一样,悄无声息地往后花园去了。几分钟后,玉秋风带着君曼睩蹑手蹑脚地从自己房里开门出来,也轻车熟路地往后花园走去。天上挂着一轮毛月亮,照得后花园里灰白灰白的。小温室在后花园的一个角落,玉秋风住进来时还没有的,她一搬进来,黄泉第二天就建了这么个温室,平时总锁着门,还用帆布遮得严实,根本看不见里面,仿佛怕人看见似的。

温室里到底有什么?玉秋风没说,让君曼睩自己去看。现在,温室的门虚掩着,那道黑漆的门缝,就像是恶魔扬起的嘴角,笑得狰狞恐怖。君曼睩咽了咽口水,一步一步走了过去,往里窥看。然而,温室里却只是空荡荡的一块泥地,什么植物都没有种,更没有其他怪异的东西。整个温室里,就只有黄泉一人在挥舞锄头,一下一下地锄着脚边的泥土。这与想象中会看到的各种恐怖血腥场面,差得十万八千里。可是,看着看着,那种怪异的空旷感就像一颗小石落进心湖般,激起了一层又一层、细微却不断扩散漫延的恐惧涟漪。

温室里没有装电灯,全靠一个悬挂在顶棚的手电筒在照明。手电筒的光束只能照清楚黄泉锄头所能触及的范围。昏暗而微微摇摆不定的光线,被照得半明半暗的脸上看不出黄泉的神情,他的身影被拖长,并且扭曲成诡异的形状。他挥锄头的动作很娴熟,仿佛是重复做了无数遍。

正当君曼睩感到脊背发寒,想要离去时,黄泉有了新的动作。他突然下了锄头,开始蹲在地上扒土,好像挖到了什么。君曼睩定睛一看,就慌忙用手捂住了嘴。人头!那是一颗人头!!只见黄泉用指尖小心翼翼地把人头上的泥土拭去,如获至宝地捧在手上,专注地转看着那颗人头。人头的五官被目瞪口呆的君曼睩看得一清二楚,那头要是长在脖子上,必定是个气宇轩昂的英挺美男子,只可惜……

君曼睩慌张震惊的神态引起了玉秋风的好奇,不就是半夜起来锄地松土吗?有必要这么大惊小怪的,摆出一副活见鬼的表情想吓谁。于是,她也凑到门边往里看,顿时也吓得不轻,傻傻愣在当场,直到看见黄泉放下人头,又开始动土将人头埋回去时,她才回过伸来,赶紧拉着已经手脚发软的君曼睩回了自己的房间,锁了门,缩在床上,一晚上没敢睡。

第二天,等黄泉去上班了,玉秋风立即跑去温室挖尸体,如果昨晚真没看错的话,挖到立马报警。君曼睩忐忑不安地看着她把温室的锁砸坏,然后在温室里挖了个遍,别说人头了,就连一缕头发都没有。两姑娘不由得傻眼了,要说昨晚上看花眼吧,总不可能两人一起眼花。可是,没有人头就没有证据,即使报了案,恐怕也无法立案调查,而且还打草惊蛇了。到时候,无论黄泉是不是被她们冤枉,都不好交待。君曼睩当机立断,建议还是按兵不动,先全部恢复原状,别让黄泉起疑,来日方长,既然住在同个屋檐下,她们两人细心留意,总能查出什么来。于是,在黄泉下班回家前,两人请假在家忙碌了一整天,总算是没留下什么破绽。黄泉回来后也没察觉出异状,半夜又在同一时间去后花园了。这一次,君曼睩和玉秋风却不敢跟去看了。

就这样,又过了四天,大概是从最初的惊吓中缓过来了,玉秋风趁黄泉下班还没回到家时,向君曼睩提议,今晚再跟去看一看黄泉在温室里干什么。正商量着应对策略,黄泉就回来了。君曼睩和玉秋风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朝刚进门的黄泉打招呼,就看见他身后跟着个人。君曼睩直勾勾地盯着黄泉身后那人,顿时脸都吓白了。她勉强的转动着僵硬的脖子,微微侧过脸去,用询问的眼神去看玉秋风,玉秋风也正一脸惊恐地看着她,并微微点头示意。

没错了!那人!黄泉身后那人!那人的五官分明、分明就那颗人头!那颗被黄泉挖出来的人头!君曼睩望着那人的脸,越看越感到脊背发寒。异常苍白的脸,俊朗的五官,果然长在脖子上是个气宇轩昂的英挺美男子。

他、他……他不是一颗人头吗!她亲眼看见他的头被人从土里挖出来的!怎么现在好好长在了脖子上?!他、他们还是人吗?

君曼睩拉着玉秋风,情不自禁地往后推着,瞪大惊恐的双眼,死死盯着黄泉和黄泉带回来的人。黄泉对她们的神态视若无睹,微微一笑,介绍起他身后的人来。

黄泉:“他叫罗喉,就是租主卧室的室友。其实,他一直都在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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