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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嬉笑怒骂

 

“什么?原本安排我坐的是这种车?”在大军结营过夜时,我才从负责辎重的士官那里弄清楚了会跟默苍离同车的原因。原来我坐的那辆车是专属于他的。我看着那堆满物资,狭窄晦暗的车厢,不由得抽了一口冷气,真要我坐这车,我还不如去骑马呢。

想着默苍离要默默忍受我和鹧鸪翎在边上不安分地动来动去,我就乐不可支。我美滋滋地吃了晚饭,溜达了一圈,才回到车上继续捣弄我的药丸。我在赶制急救速效药,希望这一次能多救下一些人。

过了一会,默苍离也回到了车上,加添了些蜡烛,展开一张地图,看得出神。我一边搓着药丸,一边偷偷看他。默苍离在烛光下的侧颜,朦胧而出尘,像一幅褪了色的水墨画,浅淡泛黄。他的眼睛特别的美,波光粼粼,闪烁着睿智的光辉。

夜阑人静,时光仿佛又回到了那个相互取暖的夜,周遭也是这么沉寂,他也是这么的专注,我也是这么痴看着他。我的心在砰然狂跳,莫名而澎湃的情动让我呼吸都有些不自然。幸好药泥已经被我搓完了,我这才能收敛心神。

现在不适宜捣药,我想了想,改去配制药包。我窸窸窣窣的响动并没有扰动到默苍离。不算宽敞的车厢里,我们默然不语,各行其是,却相处得宜。我暗自惊讶于这种融洽,原来默苍离并不难相处,只要不干扰到他,就可以长久地留在他身边。 (更多…)

第十三章:鸡飞狗跳

 

“鹧鸪翎——!”我饱提内力,一声怒吼冲霄而起,震得附近宫瓦也跟着嗡嗡作响。我眼皮抽搐地最后再看一眼那破碎的药酒坛残骸和那流淌一地的酒水,捋起袖子,咬牙切齿地奋起狂追。

臭小子!那可是我花了一个月熬制的心血啊!都说了不要在院里练武了,居然把我的话当耳边风。哼,臭小子,你会知道不听冥医言,吃亏在眼前!

“鹧鸪翎,你能跑哪里去?皮痒了是不是?”前方的少年虽然轻功不如我,但他身手敏捷,耳聪目明,善于借助地形拖慢我的脚程。我追得紧,让他难以摆脱,可我也无法再缩短距离拿住他。

“干娘,我不是故意的!练武时断云石失控,就是个意外。”

“你就是有意的!我说了多少遍不准在院里练功!”

“干娘,就绕我这次吧,不就是一个月的酒么!”

“行啊,这次你先乖乖受罚,下一次我一定饶你!”

我们旁若无人地在王宫里追逐,一前一后,翻上蹿下,引得宫人们纷纷侧目。

“那是冥医?和她收养的义子吗?”雁王望着远处时隐时现的身影微微一笑道。 (更多…)

第十二章:初拥琉璃

 

默苍离住的院子大概是王宫里最偏僻冷清的独院了。院门上连盏灯笼都不挂,看起来阴森森的。小宫女远远地指给我看后,就匆匆退走了。我不知道是默苍离不许闲杂人等随意靠近,还是宫人们擅长趋吉避凶,皆自发地退避三舍。

我深呼吸了一口气,气势汹汹地上前,一把推开了有些厚重的院门,迈步闯入。院中,一棵血色枯树赫然而立,舒展的枝头上稀稀拉拉挂着晶莹透亮的琉璃串。血红色的薄雾萦绕在院中,让人如临阎罗鬼蜮。

我并非第一次见血色琉璃树,但蓦然亲睹之下,我还是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冷战,咽了一口唾沫,将视线从那满树的琉璃珠光上移到树下那道黯淡的身影。

“策天凤!”我忿然地对着他喊道。

默苍离正坐在树下串着琉璃珠,他面前的桌案上放着一大匣子的琉璃珠,和一串串排列整齐的琉璃串。从一开始听到响动,他就没抬头来看,一直不疾不徐地低头串着他的琉璃串。

“是你派人接走我的吗?”我冲到他跟前,满腔悲愤地说,“你知道吗?我已经配制出特效药了,再有一夜的观察,我就能安心地发放给所有患者。”

“一夜!再给我一夜的时间,我就能救下他们!”我越说越激动,见默苍离一副充耳不闻、无动于衷的模样,我更是火冒三丈,一把扯起他的胳膊,含泪吼道,“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带走我!你们要是等不了,走就好了啊,我也不会有怨言。为什么要把我也带走!那是我的战场啊!为什么要强行带走我?不是说给我绝对的信任吗?我明明能救他们……”

“你救不了。”哗啦啦,默苍离的胳膊被我拉扯,连带着案上的物件也被意外扫落。满匣的琉璃珠滚得到处都是,应着他那句冷冷的话,掷地有声。

“我可以救……” (更多…)

第十一章:时不我待

 

我把玩着默苍离送还的药香包,回味着刚才的情形,心绪莫名地往伤兵营走去。谁料。我竟远远便望见了营门口有一道熟悉的身影在徘徊。

“老燕!”我疾步赶上前,焦急地大喊一声,但接下来的问话却在眼角余光瞥见营门守卫时,不由得止住了。

老燕没等我再问,急急地说了一句:“小喜鹊发病了!”

什么!我浑身一震,赶紧戴上口罩往营内冲去。

“姑娘!”布谷妈妈正在照顾小喜鹊,见我回来了,满眼含泪地喊我一声,便没再多话,退到了一旁。

检查完小喜鹊后,我稍微松了一口气,对布谷妈妈和老燕说道:“你们给她喂了最新的配药?”

“小喜鹊她不会有事,对吗?”布谷妈妈颤着声问。

“嗯。看来新药方很有效,已经能遏制住感染者的快速死亡。小喜鹊只要能撑过这两天,就会有特效药彻底治愈了!”我握紧拳头,坚定地说,“两天,给我两天的时间,我一定能救下小喜鹊,救下大家。”

“两天……”布谷妈妈闻言却不乐观,喃喃自语着,“我们还有时间吗?”

“时间我会争取。布谷妈妈。小喜鹊就拜托你照顾了。如果有状况,不管我在做什么,这一次一定要叫我,知道吗?”我抓住布谷妈妈的手,郑重地拜托道,“布谷妈妈,你也要注意身体,鸮妈妈走得突然,我身边就剩你了,你一定要陪我,陪我到最后,好吗?”

“嗯。”布谷妈妈哽咽着用力点头。

“杏花姐姐……” (更多…)

第十章:春寒料峭

 

“我是冥医!是医正!”我终于也体验了一回钜子舌的滋味,要不是我胸口还堵着一股悲戚之气,我也早就被默苍离说得一口血喷出。我忿然地一抹眼泪,站起身回道,“我无时不刻都牢记着自己的身份,自己的责任。我不需要别人来提醒,我只是需要一点点时间收拾情绪,也只是一首歌的时间而已。”

说着,我大步离去,赶赴需要我的战场。与默苍离错身而过时,我没看他,但仍旧忍不住缓下脚步,轻声叮嘱他:“虽然给你的防治都是最好的,但你也不能在这里久留。除了每日新研配的药香包之外,我之前送你的那个也万不可离身,那是师尊亲手特制相赠。”

我继续在一张张病床前忙碌。虽然我已收敛悲戚的心神,但眼中的泪却怎么都止不住。面对一条条生命的逝去,我也实在无暇再调适自己的情绪,只好由着泪静静流淌。

默苍离只在伤兵营里观察了片刻就离开了。雁王正在营外等着,通过敞开的帐门,他能望见我以泪洗面的操劳身影。

“师尊。”雁王迎上默苍离,虽不知他对我说了什么,但看我那副受刺激的模样,不免也感同身受,关切地问,“冥医她还好吗?”

“她毕竟是掌生握死幽冥君的高足。比起她来,你该忧虑的是自己。她在她的战场上,能有七八成胜算,而你呢,在你的战局中,胜算又是几成?”

雁王闻言,眸光一暗,仿若自言自语,低声喃喃道:“……要开始了吗?”

“你在等什么?”正走在前面的默苍离闻言,停下脚步,冷冷地问。

“十天,冥医说再有十天,她就能研制出针对变异疫病的特效药,救下所有的人。”

“她救不了。”默苍离回头看了雁王一眼,眼眸如一汪漆黑的深潭,沉黯凄冷,“你是制定计划的人,这一点,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 (更多…)

第九章:挽歌乍起

 

经过数日的忙碌后,我开始适应起这种比前一月还忙一倍不止的高强度工作。我知道这样下去自己的身体也吃不消,但我却不能稍作停歇,因为我在跟死神赛跑。然而,就在我自觉胜利在望,特效药方已经配成,成效初见时,疫情爆发了!

最先出事的是伤兵营,征战回来的伤兵突然有几人全身发起高烧,咳嗽不止,很快就呼吸困难,没多久就断了气。我赶到时,给他们诊治的那名军医已吓得四肢乏力地跌坐在地,正哆哆嗦嗦往远离尸体的方向爬,口里念念叨叨:“来了、来了、来了……”

“都别过去!”我见周围有士卒正要去收拾尸体,连忙大声喝止,然后戴上口罩,稍作防护后,走过去一一检视那几具尸体。

真的是疫病致死。

我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地上面如土色的军医,质问道:“人送进来之前没有做初步检测吗?”

“冥医大人,进伤兵营前,的确是做了严格检测。当时人还好好的,除了战伤没其他不适。送进来后过了两个时辰才突然发的病。”一个士卒替军医回禀道。

我闻言不由得也面无血色起来。 (更多…)

第八章:静水流深

 

我有胆调侃默苍离,却不敢留下来看他的反应。话一出口,我就像做贼似的,收脖缩肩,抱着那碗寿面,一溜烟地跑走了。

“噗~咳咳咳……”我还没走远就听见雁王噗的一声,随即是一阵不自然的咳嗽掩饰。

“先生!”霓裳有些担心地观察着默苍离的反应,生怕他不悦。但默苍离从一开始就背对着她,根本看不到表情。

实际上,默苍离确实也没有表情,对我那种无伤大雅的调侃,他自然是无动于衷,语气淡淡地继续我进来之前,三人正在谈论的话题,关于霓裳的去留。

“军中医护一直缺人,比鹏可交郡主照料。鸿信,带她去接手。”说着,默苍离看也不看霓裳,旁若无人地走到案边坐下,翻阅起军报。

霓裳还想说些什么,就被雁王用眼神制止了。兄妹俩一前一后出了王帐,向比鹏所在的将军营帐走去。

“王兄!”霓裳黛眉微蹙,一副楚楚可怜的委屈模样。

“这里是军营。你身为郡主,无令擅自闯营,师尊没要为兄处罚你,还让你留下,已是法外开恩。”

“先生随军劳苦,霓裳只是想着今日是他生辰,因他不喜铺张,就只做了一碗寿面,还特意做的是素的阳春面。没想到……”霓裳越说越觉委屈,哀怨地朝身后的王帐望了一眼,轻咬红唇,似要将眸中晶莹的泪强忍住。

“你知师尊不喜铺张,难道就不知他也不喜毫无意义之事?”雁王轻叹一口气,拉过妹妹的手,在她手背上轻轻拍着,“好啦,其实你的心意他会记住的。”

“真的吗?”

“连为兄的话你都不信了吗?” (更多…)

第七章:情敌来了

 

“冥医对村民收取的诊金是多少?”就在雁王被我冷嘲热讽得有口难言时,默苍离突然开口了。

“呃,是平时吃穿用度的供养。”我被问得噎了一下,声势顿敛,有些心虚地说。

“吾可以提供更好的供养,并且承诺,在国库充盈之时,不会少冥医一笔可观的酬金。”雁王立即见缝插针,不失时机地说道。

“咳,账可不能这么算!”我赶忙辩驳道,“村民贫苦,所付出的已经是他们能给予的极限了。而且,我所得到的可不只是如此,”我伸出手来往心口一按,煞有介事地煽情道,“还有真心真情。他们将我当成了家人,长辈把我视如己出,小辈对我敬如亲长。不知雁王又能许我什么?”

“吾自当竭诚以待。”雁王接口就答。

“啊?就这样?”我有些失望地挑眉问。

“信任,绝对的信任。”默苍离再次出声,“你是医正,雁王、我,还有几万军士的性命,全都托付与你。这样的竭诚以待,冥医也嫌不够?”

“啊够!够!够!什么几万人的性命托付与我,我才不想,我愿你们永远没病没伤。”我连忙投降认输,无可奈何道,“你叫策天凤,又不叫乌鸦嘴,有必要自己咒自己,说得那么严重吗?反正是我欠你的,从一开始就不可能拒绝你啦。”

“欠?”雁王闻言,好奇地转头望向身后的默苍离。默苍离一听到我答应,就转身走了,所以,雁王只来得及看他的后脑勺。 (更多…)

第六章:暴奶狂花

 

“好了,现在不是练疯话的时候。”我干咳一声,正色道,“比鹏现在怎样了?你们把他安置到哪去了?还有大鹰,他醒了吗?那些伤兵情况如何?这种时候你们怎么让我睡这么久!过了最佳抢救期,就算救回得了命,也会落下残疾或者病根什么的。”

鸮妈妈闻言神色一黯,目光闪躲起来,吞吞吐吐地说:“他们全都转移到村外的伤兵营,由几个军医照看着。”

“伤兵营?带我去。”我并没有对鸮妈妈的表情多心,只是挽着她就朝村外走去,边走边问明我睡过去这段时间发生的事,“话说雁王是要在这一带屯兵吗?”

“姑娘问错人了,我一个老妈子哪会知道这些啊。我只知道来了好多兵,村子四周一夜之间就出现了好几个军营。除了时疫病人和专组照看之人外,所有人都被征用了。唉,也不知道,这仗什么时候才能打完。”

我闻言,心头一沉。

三年,记得默苍离教了雁王三年而后铸心。也就是说,羽国至少还要乱上三年。三年啊!如果都在打仗……

想到战场上的景象,我心有余悸地回头看了一眼村子,三年之后,这个村落还存在吗? (更多…)

第五章:王师亲至

 

“这个冥医到底是什么人?真有你们说的那么厉害吗?”雁王心浮气躁地在院门外踱着步,又忍不住问堵着院门的村民。他已在此等了一个时辰,原本陪同的村长早就撑不住回去休息了。院里寂静无声,没有消息传出,无人知道我在里面到底进展得如何。

“冥医就是冥医啊,是我们这最好的大夫。只要她说能活,多重的伤病都能被她救活。”村民木讷地重复着与半个时辰前一模一样的回答,让雁王越发烦躁。

“你为何在此?”突然,一个清冷的声音在雁王身后响起。

雁王忙转过身来,欣喜地唤道:“师尊!你平安归来了。”

“我问你,为何在此?”默苍离不为所动地微微一侧身,像是要避开雁王热切的欢迎一般,柔和的语气里带着不豫。

“比鹏虽然胜了,但受了重伤,性命垂危,已经送进去,给一位人称冥医的大夫医治。也不知是怎样的医治之法,从开始到现在,都过了五个时辰,毫无动静。徒儿真担心……”

雁王还没把心中的焦急倾诉完,默苍离就抬手打断了他的滔滔不绝,等对方没了声音,才慢慢地开口,仍是淡淡地问:“比鹏受伤,已在医治。那你又为何在此?”

“吾……”雁王关心则乱,这时才反应过来,默苍离问话之意。他纠结了片刻,终是抵不过与比鹏的情谊,怯怯地回答,“师尊,徒儿知晓,现在的吾该去好好休息。但,比鹏命悬一线,徒儿又怎可能安眠呢?”

“所以,你在此,是在等着见他最后一面吗?” (更多…)

第四章:沙场炼心

 

“你见过战场吗?”

“曾经,我以为我见过。”

无论是冷兵器的沙场,还是热武器的战争,在经过众多新闻报道、影视呈现的洗礼下,我以为自己也算有见识的人了。但现在……

浓烈的血腥刺激着我的眼鼻喉,我似乎根本止不住干呕。同行的几个小伙子也比我好不了多少,作呕声此起彼伏。老燕一副见怪不怪的神色,蹲在我身旁,点上了从不离手的烟枪,一边吸,一边还时不时地朝我喷上一口烟气,像平时蹲地里与人闲聊一般,跟我说着话。

也不知是他转移我注意力有效,还是他的烟味冲淡了那股血腥气,我感到自己的胃好受了许多,不再直泛酸水。

“不愧是见惯了死人的大夫,适应起来就是比普通人强。”老燕见我缓和下来,成为除他之外能站直的第一人,不由赞许道。

“我是见过不少死人,见过腐烂不堪的尸骸,但……”

我穿越的上辈子还当过魔头,干过灭门屠户的事呢!但我杀得干脆漂亮,符合暴力美学,不像这……

我只是瞥了一眼下方战场的景象,就迅速收回目光,背过身去,生怕一个没注意瞧见了,又犯恶心。

“战争就是一台绞肉机。”我脑海中浮现出这么一句话来,不由得喃喃感慨出口。

“绞肉机?这个说法我还是第一次听,但,真他娘的贴切。”老燕眼望战场,狠狠吸了一口烟。

老燕是村里的退役老兵,回村时已经缺了一只胳膊,瘸了一条腿。他人不错,沉稳可靠,除了烟不离身,倒没沾染什么恶习。这次村长特意拜托他照顾我,是这个六人侦查小队的实际指挥者。

我们六人还没上到山顶,就闻到了越来越浓的血腥味。等我们上到能望见另一边战场的山头时,看见的是人间炼狱。 (更多…)

第三章:战火压境

 

“怎么突然有这么多人感染?”我一边仔细地用皂角洗手,一边问着赶来了解情况的村长,

“他们大多是被安排上山采药伐木的人。冥医,你说,会不会是山上有感染源啊?”

“嗯,很有可能。也许有人染病死在了山上,尸骸上的病毒被山中动物携带,四处沾染花草树木。”

我脑洞大开地说着,村长被我的描述吓得脸色大变,焦急地问:“那我们该怎么办?立即派人上山寻尸?”

“也不一定真有什么未知尸体啦!不过,依我看,彻底净化一次山林还是很有必要的。这里四面环山,想要入村,那几座山是必经之地,尤其是北边过来的那座。这一个月来,几乎天天都有流民在走,这一路过来,不可能不留下感染源。”我领着村长往村外走去,出了隔离地的栅栏,我撤下口罩,深吸了几口清新的空气,继续道,“就劳烦村长去安排一队壮丁来,我领他们去熏山净化。”

于是,日上中天,村里炊烟袅袅时,周围的山林也升腾起一团团浓烈的烟雾来。

香积木是羽国特产,山林里随处可见,生长茂盛。其医学功效与艾草相仿,只是药性没有艾草那么好,用来抵御疫病传染非常方便。燃其烟可消毒,刨成薄丝可做药香包,泡在水里喝还可预防时疫,不过味道没多好就是了。如果没有这仿佛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香积木,村里不可能安泰至今。

“看好了,是香积木再砍,别见树就砍。”我穿梭在林间,指挥着那些人伐木熏山,“喂喂喂,你是在烧柴火呢?要闷着烧,尽量别见明火,我们要的是烟,用烟来熏山净化,不是用火。你你你,对,就是你,摆那边烧,那边是上风口……” (更多…)

第二章:初关考验

 

我还未靠近医馆,就有一股酸臭扑鼻而来,我连忙捂紧口鼻,皱着眉挤进了喧闹的医馆。要不是通往后院的道路被村民们自发地守卫封堵,流民早挤满了我住的小院。我望着闹腾腾的人群有些傻眼。仿佛一夜之间,我的医馆尽收了人间百态。而冥医的记忆也在昨夜好眠中恢复了不少,我能一眼认出人群里的村民,叫出他们的名字。

我看见村长正带着村里仅有的壮劳力在与另一群壮汉们对峙争论着什么,推推搡搡的,随时都会大打出手的样子。看他们脸有淤青,嘴角带血的狼狈样,估计早打过好几场了。令我心惊的还不是流民与村民的冲突,而是一眼扫去,大多数流民都一副奄奄一息、半死不活的模样,就连那些还有力气争吵打架的,都满眼血红,一脸蜡黄,黄中还带着一抹异常的潮红。这是疫病病发的典型症状。

只是随便在医馆里扫上一眼,我满眼都是尸山血海。他们明明还活着,但在我眼中也与死人无异了,我很清楚自己救不了这么多人,不是医术不行,而是药不够,卫生条件不够。或者,在此之前,他们大多会先饿死。

别再吵了,你们还有时间吵吗?

我一步上前,正想去制止这种于事无补的冲突,突然,我余光瞥见了自己迈出去的腿,我穿的还是昨天脏兮兮的衣服。我不由得停下脚步,又看了看周围人,大家都如我一般的邋遢,甚至更糟。他们不像活在人间,而像是地下爬出来的生物。 (更多…)

第一章:冥医杏花

 

我一睁眼醒来,就感到额头一阵剧痛,禁不住又闭了眼,等了好一会,才适应了那种疼痛。等我再睁眼时,眼前一片陌生的山野景,让我惊愕不已。

我勒个去!怎么又穿越了?这次又是谁?

我痛得直抽冷气,伸手摸了摸额头,湿答答黏乎乎的,应该是磕破头了。我试着从地上爬起身,顿时感觉浑身疼痛。我低头看去,自己浑身是泥,手上抓着一株药草。再环顾四周,身后是高高的山坡,一路都是植被倒伏的痕迹,还有一个装了不少药草的竹筐落在离我不远的地方。

所以,我是采药从山上滚下来的?

我把手里的药草丢到竹筐里,开始拍落身上的尘土,想从服饰上辨认自己的身份。结果,我很失望。这身衣服我没见过,蓝灰色的粗布衣服,还浆洗得有些褪色,就差几块补丁了。我又摸了摸自己的头,简单的麻花辫,还包着粗布头巾。

我勒个去!这……这打扮活脱脱就是个村姑啊!我竟穿越成金光世界里的妖道角了?呃,应该还是在金光世界吧?是不是上辈子穿越的人生太舒坦了,所以老天你玩我呢!

我对着空无一人的山野狂喊了好几声,终于在阵阵啊啊啊的回声中平复下心情,然后认命地背起竹筐,往山下走去。 (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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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如来点火

 

“什么?俏如来来了?”我没听完下忍禀报的话,就兴冲冲地化光而去。

西剑流总部入口,俏如来和何问天正被西剑流兵马重重围住。赤羽一人当先,语带不善:“单枪匹马闯来西剑流,该说你是有胆识,还是太愚昧?我会让你后悔今日的鲁莽。”

“原来西剑流,不过是一个无胆无信的流派!”俏如来一身白衣胜雪,声音温润,却听来气势不凡,锐不可当。

“嗯?”

赤羽还在寻思俏如来此行意图,我已经急吼吼地出声了:“你会因这句话,付出代价!”我携着狂风飞沙威然降临,那一瞬仿佛连天地风云都在翻覆变色,“杀你,只在弹指之间。”

我指着俏如来,不动声色地就近打量着这位传说中艳压九界的萌主,虽口出怒语,但眉梢上却飞扬着莫名喜色。 (更多…)

第七章:深度交锋

 

入夜,我正在房中伏案抄写,便听到了熟悉的脚步声从外而来,像踩着我心跳的节拍,一步、一步、一步……让我不由顿住了笔峰,执笔的手在一点点抓紧。

是赤羽,他来了。我莫名有些发慌。明明早上醒来还心心念念地想要见他,结果,好不容易把人等来了,我却又压抑不住将人扫地出门,避而不见的冲动。

怎么办?怎么办?谁来告诉我怎么面对他?第一句话要说什么?要是他提起昨夜的事怎么办?啊~急啊!救命啊!在线等啊~~ (更多…)

第六章:初宵殿战

 

西剑流大殿内,火光幽幽,偶尔有噼啪声从火把上传出,让整个空阔的大殿显得越发幽静深邃。我独自一人斜倚在王座上,时不时变换姿势感受一下舒适度,同时满脑子胡思乱想。

和赤羽相处了这么久,应该不会临场就羞涩得怂了吧?再说我怂了,赤羽肯定不会。

不行,今夜是我要推赤羽,不能是他推我。我要拿出色女本性来,好好享受男神。

话说西剑流的王座还是小了些,要是像苗疆的王座,直接就能躺平了,体验度应该更棒一些。我摸了摸扶手上凹凸不平的雕花,又想起苗疆的王座还铺了皮草,毛毛的软软的。

总感觉好像选错地点了,要不还是回房吧?

我正想着,我在等的人却已经来了。 (更多…)

第五章:入戏已深

 

夜色如澜,皎洁的月光将偏殿倾洒成明暗两半。我点起蜡烛,在沙盘四周亮起一圈烛光。白天与赤羽闹得不欢而散,让我意识到我必须找到一个站得住脚的理由,才能扭转西剑流走向末路。

自从知道赤羽对我的感情后,我便豁出去了,早就没了独善其身的念头。本就是穿越之身,陪君生死又何妨?我只是想更进一步,保下西剑流的兴盛,保住赤羽的风光。我的赤羽只能是神采飞扬、意气风发的,什么战败黯然,什么报恩赎罪,我都不想见,更不允许发生。

唉~真是蓝颜祸水!我竟然被他拉下水了,真快活成了炎魔幻十姬。

我揉了揉脸,试图冷静一下,试图回想我最初穿越时的打算,却发觉自己不知不觉入戏已深,我已经不想、不愿再去做别的选择了。 (更多…)

第四章:难言苦衷

 

当夜,兴奋得都不想睡觉的我就没喝衣川紫送来的安眠药汤,反正身体也没那么疼了。谁知,这一临时起意,却让我知道了一个不得了的秘密。

当睡到后半夜时,我就被痛醒了,正后悔自己失策时,脸上就传来温热的触感。嗯?!有人在摸我的脸!我顿时一下警醒了,但又很快放松下来,原来是赤羽,我闻到了他的气息。

他这是来关心我的吗?军师当得还真是辛苦,还要做上司的保姆。

我正想着,那温热的手指已经滑到了我的唇上,反反复复游走,竟不肯离去。

诶?什么情况? (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