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ag Archive: bleach

“老啦——”

站在断崖边的老人,眯眼笑得祥和,久久凝望着天边。夏日,流风若火,熏蒸着每一个人按耐不住的躁狂之心。天边的重峦叠嶂,在眼底起伏着青翠旋律。忽然,老人坐在了崖边的巉岩上,拍着大腿就想唱句老夫聊发少年狂。然而他没出声,只是用手中的拐杖,在地上闷敲了几记,接着吐了几口黑血。 (更多…)

“本来以为可以劫后余生的……唉,做不成活化石了。”

“是啊。”

“我很久以前就在想,我这种老是出来教人救人指点迷津的关键角色要是倒下去了,是不是就这么一去不复返,没什么人救得了呢?”

“是啊。”

“这回山本老头一定要大喊损失了,虽然他当年那么绝情把我赶出尸魂界。”

“是啊,是啊,是啊……”

“我说夜一啊,你怎么那么不耐烦啊。”

“是啊,你很烦。”

掀开那顶绿白相间的破帽子,男人正在用一种复杂的眼神望着面前的女人。那里面灌满岁月的铅重,令被凝望着的人无法把持。 (更多…)

“清明时节雨纷纷~~~”

尸魂界里,一声清丽的吟诗声划破被细雨笼罩的湖面。只见在烟雨濛濛中,一叶扁舟影影绰绰的出现在众人眼帘。于是湖岸上挤得密不透风的死神、游魂和虚、还有破面们立即停下来了喧嚣的谈笑。 (更多…)

前言

自从海燕化的虚出现后,我就陷入深度崩溃中,虽然这其中也有很多别的原因,但我觉得这浓郁得化不开的怨气无论怎样,终究是要用文来发泄才行。而让我找到灵魂出口的却是在尸魂界上看到某位大人的一段话:“白沙无边,月亮不落。某年某月某日的我遇见你。亲爱的,你换了姓名,换了身体,可是宝贝——你还欠我一句好久不见。有了城堡,地道,面具。有了伤痕,牙印,荷叶边。”很感谢这位大人这句看了叫人寸断心肠的话,也许拙作不能写得跟那感觉相媲美,所以特别把这原话引了出来。 (更多…)

——泣血——

“……对不起,露琪亚……”

掌纹在阳光下交织,丝丝缕缕。露琪亚仔细地端详着那杂乱无章的细致纹路,她还是无法读懂所谓命运这种称谓。就在前一刻,仰躺在地的白哉握着她的手,轻描淡写的解读了她的身世,或者称之为她与他之间的血脉情丝。最后他就说了声对不起,并且握紧她剧烈颤抖的手。

对不起,露琪亚。

她觉得心头有些哽咽,耳边回旋着另一个男子的声音,低沉浑厚。那是种血色的温柔,透心的凉,很多年后,竟出现在了兄长的口中。

无从察知这其中的纠葛万千,她现在只是想蜷缩在自己的黑洞里,而不是在忽明忽灭的梦境里回首那双流光溢彩的星眸。

“我是副队长志波海燕,请多指教!”

“哦,你好。”

“啊,你好?你这是什么回答啊?我都已经报上我是副队长了。你也应该报上名来,再说请你多多指教才对吧?!你叫什么名字啊?”

灰暗的屋里,四壁空无,闲言碎语还在若无其事的游走着,即使隔着厚重的木门,即使没有风的助虐。惶恐等待着的露琪亚,在习惯了朽木姓氏所带来的瞩目与窒息感后,也只能呆滞的望着眼前英挺的男子,像女儿节摆放的娃娃,精致华贵,无力的迷茫。

“……我叫朽木露琪亚。”

“嗯,然后呢?”

“请多多指教。”

“很好,很好,这样才对,露琪亚。”

不重不轻的力道拍在头上,莫名的亲切,顿生的眷恋让她羡慕起墙角时常出现的一只肥猫,眯着眼,舔着爪子,蹭着阳光温暖过的墙根。

“欢迎你加入十三番队,本队的队长身体很差,几乎都是我在当家作主,所以,你有时候也可以误把我叫成海燕队长哦。”

“哦,我会考虑的。”

平凡,是捧起飘在水上的花朵湿漉漉的笑,是和恋次小心翼翼挂在树枝上乏力的午睡,是与海燕最初的相见。

“干什么,你怎么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哇!”

“你好像每次看到我的时候都是哇的一声,我觉得有点受伤。拿去,这是你的,喝吧。”

“好,好的。”

“我说你啊,我想就算问你为何沮丧,你也不会回答我吧?”

“……”

平凡的问候,平凡的叫骂,平凡的部下和长官的关系。在很多年后,露琪亚终于学会了还有一种平凡是在阳光明媚的天台与一护斗嘴。只是当时的她,除了那双笑意盎然的星眸外,一无所有。

“不要忘了,只要你还待在这一队,我就算死了,也还是你的同伴。”

是吗?俨然被看穿心事的尴尬,挤不出一个勉强的笑容,而移开的目光长久的滞留在了都美亚子飞扬的秀发间。十三番的三席,海燕的妻子,聪明温柔,而且美丽,那是她遥不可及的梦想,绚丽在岁月蹉跎的尽头,温润如海燕的笑,有点甜蜜的毒。

“你究竟在想什么?”

“什么想什么?”

煎药的时候,海燕蹲在药炉边,变幻着花样扇炉火,熏得满脸乌黑,只露出一排白齿,滑稽的笑。

浮竹靠坐在走廊上看这个从小就给自己煎药的小家伙,玩得不亦乐乎,对于他老是玩不厌也不觉得奇怪,海燕就是那种很会自己找乐子的孩子,一个人便是一个完整的世界,以至于白哉的介入倒像是一场世界末日的玩笑。

“我是说露琪亚。你究竟想怎样对她?”

“我对她不是很好么?好得连空鹤都要大喊嫉妒了。”

海燕继续玩世不恭的笑着,回头对上浮竹严肃的脸庞,调皮闪烁着的星眸便只有一瞬间的黯淡。

“我不认为你看着她不会想到另一个人,或者另两个人。”

“是啊,绯真的容貌,白哉的性格,比起妹妹,她更像那两人的女儿。”

海燕手里的蒲扇发出咯咯的声响,听得浮竹心紧,他皱着眉,审视海燕阴霾的侧脸。

“……恨她不能,宠她不能……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对她那么好……”

你是在失神间将原本属于对白哉的柔情倾泻在了露琪亚的身上,正如白哉在惆怅间把自己的懊恼灌注在了她心里。那个可怜的孩子,却无从自知,在跌跌撞撞中重蹈着姐姐的覆辙,爱上同一个男人,介入同一场纠葛。

但浮竹没有再多说什么,很多事情大家都心知肚明,只是都无力阻止一场纷争的起伏,眼睁睁的等着它的落幕,如同等待千秋风雨后形骸的殒没。

“你去哪?”

见海燕的背影有些失魂落魄地往院子外走,浮竹犹豫的问了一声。

“换班啦,换班啦,我终于可以找老婆玩去啰。”

一转身,依旧是潇洒邪气的笑,挤眉弄眼中,海燕把扇子抛给了闪进院里的来人。

“唉,你们两个呀……”

浮竹也笑了,摇头叹道。

那时候,夕阳的迷金正沿着他雪白的发丝悄然滑落,他宽大的衣袖在晚风的鼓动下瑟瑟抖动,仿佛在争取一线的自由,这些都使他看起来飘逸而快活。但入夜的变故却像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雨,铺天盖地的摇撼着十三番,几乎要击垮他那颗淡泊宁静的心灵。

在潮湿阴暗的洞口前,浮竹丝毫察觉不到自己将要遭逢的是场痛彻心扉的别离与悔过,他只是冷静的审视着身旁的海燕,思度后者表情僵硬中所浮现的复杂悲痛。唯有异常紧张的露琪亚感觉到了某种不幸的降临,身体在微微颤抖,目光急速的游走于从洞穴爬出来的虚与海燕黯淡深邃的星眸之间。

不久,夜雨来潮。阴雨凄厉的下着,轻而易举地打湿了万物,使整个净灵庭看起来像被浸泡得失去根基一般摇摇欲坠,就连生命也透漏出苍凉伤感的表情。

露琪亚不安的看着前方模糊的战场,绵绵细雨周密细致的覆盖了视线,海燕与虚的激战在雨帘中愈发的惊心动魄起来。被虚毁掉斩魂刀的死神还能撑多久?而且是面对那样强大的虚,它就在前不久令十三番的小分队全军覆没,包括十三番的第三席官,海燕的妻子。露琪亚缓慢地抽出了斩魂刀,神色坚决。

“朽木,你不能出手!如果你出手,或许海燕他会得救,但是他的尊严就荡然无存了。”

浮竹按下了露琪亚握刀的手,没有血色的脸庞在风雨中失去了任何表情,就连言语也是一连串机械的发声。

“我不明白!生命与尊严相比,难道不是生命更重要吗?”

露琪亚惊诧而又焦急的望着她的队长,后者苍白的面容阴沉黯淡,仿佛后院角落里一扇被锈迹啃啮的铁门。

“听着,露琪亚。你要牢牢记住,战斗有两种,只要我们身处在战斗中,就必须随时弄清楚,是为保护性命而战,还是为了维护尊严而战。”

过于沉重的抉择,使浮竹麻木而沉默的应付着眼前咆哮而来的海啸,像应付着寻常流逝的时光,从容不迫。然而内心按耐不住的气血攻心使得他剧烈的咳嗽,犹如秋风中飘零的枯叶在半空中瑟瑟发抖。他力不从心的望着被虚上身操纵的海燕疯狂的笑着,从自己的斩魂刀下逃走。

逃亡途中,海燕与露琪亚不期而遇。露琪亚战战兢兢举着斩魂刀,惊恐的望着眼前面目狰狞的海燕,望着他阴晴不定的表情,试图捕捉关于他身体内部意志争夺战的微弱讯息。终于,海燕获得了短暂的胜利,他回望着露琪亚,露出疲惫与苦涩的笑容,接着便带着某种程度上与虚一般邪恶的执著神色,向她冲了过去。

斩魂刀刺穿肉体的闷响,在雨中低沉如远处的滚雷,像是某种神秘机关开启的声响,有着令人恍惚而窒息的魅力。露琪亚被抱住了,她以为夏天全部的明丽与炽热都在紧紧的拥抱着自己,用声势浩大的热情安抚着她那颗陷溺在悲恸深处的脆弱心灵。

“对不起,露琪亚,让你遭受这种恐怖的事。对不起,露琪亚……”

对不起,最终还是把你变成了我的复仇工具。从此以后,小哉看着你就会看到绯真,同时看到我的死亡。也许你将为此无法得到兄长给与的仁爱,对不起,露琪亚,请原谅我最后的任性。

对不起,小哉。到了最后我还是无法原谅你,我可以原谅任何人,就是原谅不了你。我就是那么自私,那么残忍。我就是那种小肚鸡肠的男人,就是死了也不甘心的要夺去你的情,你的笑,以及你所有的温度,甚至想现在就把你的人掐死,一起带走。

对不起,小哉。

你还是忘掉我吧,忘掉我这个总是让你痛不欲生的男人。我总是在折磨你,也在折磨着我自己,该结束了,我那场愚不可及的任性与别扭……

对不起,我爱你。

亡者的笑容静谧而甜美,潮湿在如爱溢出的雨水中,哭出的是血。

——薤露——

幽暗的走廊上,有几束蒙昧的白光从遥远的黑暗深处投射过来,形成道道有着魔幻色彩的光门。白哉在疾步奔走,像在急切的寻找什么。此刻的他,装扮得比平日多了几分明丽与妖娆,俨然出嫁时迷人的新人。夜风张狂,扯动着他美艳的华服。头顶的牵星簪耀眼的闪着犀利的光芒,宛若什么人傲视万物的目光。

……海燕……

他猛然拉开身旁的一扇门,怔怔的注视着门内花香虫噪的花林以及那个身着素白暗百合花纹和服的美少年。美少年缓缓抬起头,琉璃通透的眼里含着怒,那是七岁的自己。牵星簪躺在他的脚边,欢快的闪烁着星光。一道溪水默默的流淌而过,送来缥缈的乐声。

白哉陷入一阵前所未有的恐慌,猛地合上门,冲到附近的另一扇门,喘息未定的拉开。他看到高台背后的圆月硕大而诡异,一位美少年在高台上饶有趣味的观望着台下厮打在一起的少年们,然而台下的孩子们却只是在围着空气踢打。

“不!不!不——海燕,你到哪里去了?”

白哉失控的喊着,在走廊上来奔跑,一扇扇的拉开走廊上的门,原本光彩照人的面容因极度悲伤和恐惧而丧失了颜色与内容。走廊像是没有尽头,诡异的延伸在光与影的交错中。

门一道道被拉开,他看见十三番执务室的许愿树,看见火红的月下自己纠缠着枫叶在跑,看见自己在烈日中忐忑不安的推倒沙雕的堡垒,看见一场异常灼热的冬雪夜,看见自己酣睡在满天烟火下……白哉看到了无数个自己,却找不到任何海燕的踪影。

“不在了,不在了,不在了……”

白哉神经质般的嗫嚅着,没有放弃奔走着拉开每一道门。步履轻盈没了重量,如夜一般动荡。叮咚的声音不知不觉渗透进了脚步声,白哉陡然清醒般冷静了下来,缓步的走向发声处,并且含糊不清的想要吟唱海燕唯一一次给他唱过的歌,却怎么也哼不出旋律。

他只好失落的望着一堵墙上悬挂着的捩花,有水珠正在不断的滴落,叮咚作响。他用千本樱轻轻敲了敲捩花,怪诞的笑起来。

“你呀,还没有学会卍解呢,就知道躲着我,就知道到处去玩,也不怕我挂念……”

说着,白哉忽然高昂起来的神色渐渐又归于黯淡。身后忽然传来落落的振翅声,他蓦然回首,看到了黑影滑过后显露在光线里的露琪亚,手持着殷红的袖白雪。

“不,你别过来!”

白哉畏惧的倒退,忽然忆起了什么,转身冲进了自己的卧室,打开壁龛,拿起里面赫然摆放的绯真的照片,抽出来,后面隐藏着另一张照片,上面是一片明媚春光,却空无一人。不在了,海燕那令人心旌摇曳的笑容不在了,都不在了,就连着最隐秘的珍藏也不在了!不在了,不在了……

一阵锥心的窒闷使白哉猛然醒来,摆脱了纠缠不清的噩梦。他并没有起身,只是更加虚弱的呆在原处急促的喘息着,贪婪的注视着周遭,试图抹去尚残留在脑海中的影像。很快,他发现了坐在一旁照看的恋次。

“队长,您醒了?”

“嗯。”

然后明净的病床便陷入了两人各怀心事的沉默中,像杯冷却的白开水,没有一个畅快的小汽泡。白哉仍无可避免地沉没在梦境的余味中。只不同的是,他习惯性的把这种情绪转为回忆的形式,继续着他永恒的悼念……

残月宛如久远的冰凉吻痕,淡淡的屈膝在眼前,百合般纯净的笑靥若隐若现,叫人无法成眠。白哉披上暗红的单衣,漫步在灯火昏黄的走廊上,不期然邂逅了血腥扑鼻的游魂,不,邂逅的是场再也无法醒来的噩梦。

“海……海燕大人他……”

急剧扩张的瞳孔弥漫出死亡的气色,瞳孔深处是一具行尸走肉,血色浓重的渲染在其黑色的死霸装上,苍白的脸上,重重血渍扭曲着本该俏丽的容颜,失神的双眸飘荡着空洞的迷雾。

“海燕……怎么了……”

手无力的扬起,五指虚弱的张合,并没有抓住什么就很快的垂了下去。白哉意识到比起眼前摇摇欲坠的人来,自己也并没有多余的力气去维持那急速僵硬的身体。

“死了……死在……我的……刀下……”

游魂语无伦次的吐出蘸着血泪的记忆碎片,勉强拼凑出支离破碎的前半夜,那是个刚下过一场淅沥小雨的寻常夜。

袖白雪,仿若一缕月光的延续,诡丽的横在眼前。凝结的血污,在白哉眼中,还在森然的往下滴落嫣红。有一种念头骤然掠过,闪电般劈裂了整个瞳。那一瞬间,他看到自己迷醉的伏倒在地,将胸膛刺穿的月光,蜿蜒的淌着猩红,覆在海燕的血上,一层,一层,又一层。

“我了解了,你……早点去休息吧。”

悲恸欲绝的语调听起来却是索然无味的冰冷,白哉想起了五十年前的春寒料峭。转身离去时,他闭上了眼,不徐不慢的走回自己的房间,拉开门,关上,然后倒头就沉沉睡去。

一直睡到午后,醒来的时候头有些发晕。白哉昏昏的望着窗外明媚得不真切的阳光,烟树、远山、浮云、飞鸟……那些圆润流畅的轮廓像是什么人用刀锋削出来似的,一切都在阳光下历历分明。

“白哉……”

隔着微薄的油纸,门外的人在透亮的门上映出暗淡不明的阴影,却不是他此刻最想念的。

“有事?”

视线从门上移开,落在手中发烫的牵星簪,手指还在摩挲着那触手生温的象牙白。

“海燕他……”

白哉把牵星簪握在手里摸了好一阵,才对着镜子,斯条慢理的戴上。噩耗是不需要别人来告知第二遍的。镜子里的人憔悴得陌生。

“我知道。如果你是想要告诉我这事,那你就请回吧。十三番队长!”

尾音不自然的拖长,嘲讽的意味沉甸的落了一地,几乎要绷断某根神经。

“我……咳咳咳……”

泫然欲泣的言语,字字滴血,却如天际飘零的鸿毛,容易被吹散,残落至无声无息。

“浮竹,你不会是想让我来安慰你吧?”

“我……”

浮竹于惊愕中猛然拉开门,银发借着耀眼的阳光,勾勒出一道道飘逸的弧线,披霜戴雪般的闯了进来,刺得屋里被阴暗困锁已久的人,淌下两行清泪。白哉站起身,迎了上去。落寞、委屈、悲痛……泪眼迷蒙中,眼前温柔的面容无限的放大。手,向着浮竹伸展,那个总是欣然包容自己的任性与撒娇,赐予自己父慈般宠爱的长辈,那个曾经一手抱着自己,一手抱着海燕,笑容祥和的男人。

“白哉……”

落在颈部的五指慢慢扼紧,浮竹在呼唤名字的同时,舒展了自己的愁眉,平静的盯着疯狂的要掐断自己命脉的失心人,用他晦暗沉昏的眼,无星黑夜的晦暗,万丈深渊的沉昏,就这么望着。

力道随着流淌的泪聚敛到指间,白皙的颈项上玫瑰色的瘀痕晕开来。隔着生死的无言对视,需要籍由一方眼底直冲而上的昏黑来结束。等待是漫长却又短暂的,行刑者幽怨的泪眼沁出几丝踌躇,而受罚者窒闷的呼吸中也开始血雾凝绕。

“住手,白哉!你疯了!”

冰冷的金属物硬生生的压在颈边,仿佛可以看到它折射出的凛冽寒光。白哉没有理会身后那声低沉的闷喝,手指还在从容的收紧。如果就这样疯掉也好,或者轻易地死在斩魂刀下。

“出现这种局面,并不是浮竹的错。海燕的死是虚造成的,虚已经被消灭了。所以,朽木白哉,这里没有你的仇人!给我松手!”

锋利的刀锋在白哉的颈上磨出一道细微的血丝,丝毫感觉不到痛。停住了手上的力道,白哉缓缓转过头来,望向身后散发着强烈压迫感的人,双眼透着无机质的光。平素花哨的碎花粉底披风只因此刻主人的肃穆,脱胎换骨般散发出威严与庄重,俨然是审判者华丽的罩袍。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是可以在你杀了他前杀死你。只是这样做,他不会停止自责,海燕也不会原谅你,露琪亚——你要守护的妹妹也不会再露出笑颜。白哉,你就放手吧。”

手无力的滑落,奄奄一息的人在落地前,被人稳稳的抱住。白哉呆望着粉色的披风在眼前晃动,似乎下一刻会有几瓣花从上面抖落下来。在出门前,它陡然停住了。白哉这才迟迟的抬起头,注视一张棱角分明的脸庞,细碎的胡渣像经年的草根,写意似的宣泄着主人的成熟与沧桑。

“其实,浮竹这次来是想跟你说对不起的。”

低眼看了看怀中尚未清醒的浮竹,嘴角泛起一丝捉摸不定的笑。

“你们都是感情用事的人。撒娇任性要有个限度,他忘了,海燕忘了,连你也忘了。”

离去的人,没有将门拉上,放任着炎热的阳光满屋子乱蹿。暖光里,白哉呆滞的坐着,久久的按住心口。

薤露早已随晨日蒸腾而去,而心还是冰冻三尺的。

——远歌——

星星的轨迹变了。

每日的阳光,整夜的月华,是谁的旋律在走调?漏了一拍的心跳,是断了的弦,焦躁的心魂怎么也找不回遗失的音符,即使十指都弹出了血。

坐在病床上的男人,注视着窗外的明媚,几乎是自言自语的挤出心头的郁结。

“……你应该在想……我为什么还活着,对吧……”

稀薄的声线清澈而透明,几乎要融化在明亮的阳光里,也许无法传达给对方,空余含糊不清的只言片语。

然而他听到另一个世界传来的笑声,很轻,就藏在通透的光线里。

“……怎么可能!你要是挂了的话,我得以谁为目标来变强啊!……队长……我……”

这是身边人的声音,长久以来,总是欲言又止,欲言又止!

墓旁野花,是湿润的点点追忆,只要微微触碰,便摇曳醉人。

“你终于来了,朽木白哉。”

转身,朝思暮想的身影重叠上眼前抱瓶的女子,心绪迷失在交错的时空里,愈陷愈深。

只是她眼中没有暗藏的暖意,也没有深邃的幽怨。平淡而犀利的眼眸,硬生生的将现实与虚幻撕裂开。

“虽然大哥什么也没有说,但谁都看得出来,他所要的归处在哪里。所以,我们只留下了衣冠冢。”

绘着暗花的瓶子,惨淡的光泽,手里的触感是冰凉的腻滑,捧到手里的那一刻,重心有些不稳。白哉便随着那个倾斜的世界疯狂的下坠着,没有任何挣扎,也没有眼泪。

从来没有这么真实的抓紧过你,揭开瓶盖,细沙温温软软。

悬崖上的风凛冽张狂,像极了某人的脾气。苦笑,从来就拿那个男人一点办法也没有。一把又一把的抓起瓶中沙,迎风扬起。过往的画面被漫天的狂风沙给覆盖了,一幅一幅的模糊淡化,渐行渐远。

把心也碾成沙,一同弃在风里。

拜他所赐,自己可以从此忘却心痛的滋味。白哉凝视片刻残留了小半瓶的沙后,陡然翻转瓶口,沙便以一种近乎欢快的速度倾泻而出,一出瓶口就被强劲的逆风托起,悬浮飘荡在半空,久久不散。

轻轻的松手,感觉空气迫不及待地充斥了满手,有些冷。空无的瓶子代替了那个被爱抽空的灵魂,无声堕落到晦暗的悬崖里。谁也无法救赎,能做的只是等待在谷底的一声碎裂。可惜,悬崖太深,那一声波澜不惊的回响,已经无法听到。

于是,悬崖上的人快步离去……

漫长的岁月过去后,一位少女郑重地说了声对不起。志波空鹤便笑了,释然的笑,像是等来了开启宝箱的钥匙,或许也可以称之为封条。一切就是那么简单,只缺一句对不起。

现在看上去一切都完美了。空鹤瞥了一眼遭自己殴打被迫停止言语的女孩,转身而去。也许手段有些粗暴,心情有点急躁,但已经不再需要多余的言语了。她转回自己房间,开始大口大口的灌酒。这次也该把浮竹请来一同喝酒的,望着天边的飞鸟,她趴在窗户上想,就像小时候那样。

那时候正要开饭,白哉却被朽木家的仆人们接走了,于是浮竹端着酒碟,煞有介事的嘱咐她。

“下次朽木家的少爷再来,千万要尊他一声嫂子,省得他心里不高兴,连一起吃个晚饭的面子都不给。”

一本正经的话说得大哥在一旁呛得直咳嗽,没大没小的指着浮竹直喊喂,而自己则兴趣盎然的反复刻画着那个冷若冰霜的男子承受这个称谓的表情,只有岩鹫那个不成器的弟弟没有领悟大人之间的玩笑,傻呼呼的还没问完为什么白哉会是他嫂子,就被他大哥殴回房了。

“有时候,快乐就是这样无声无息的热闹着。更多的时候,悲伤会比幸福更早的盘踞在生活的表层,并且更悄无声息的融入你的肌肤,使你的呵呼都会带上它的影子。”

这话也还是浮竹说的,他坐在海燕房里的窗台边,颈项上满是玫瑰色的殷红,很久以后她才得知,那是白哉无可抑制的怨念。浮竹的侧影带着几分孱弱,而空鹤看到的却是一个父亲伤心的眼泪。

“我们来喝酒吧,浮竹队……不,父亲!”

举杯消愁总是沉默而无聊的,空鹤像她哥哥那样喜欢自己给自己解闷。她开始浮想联翩,想起上一次志波全家与浮竹一起痛饮的热闹。

“空鹤和岩鹫将来当死神一定要入队十三番啊,我内定了。”

身为长官且又是长辈的浮竹在志波家里自在得无拘无束,那会病症刚好转些,就喝得忘乎所以的陶醉。

“什么啊,您还真想志波家全都侍奉你十三番去啊!我偏不,我要到八番去,这样随时可以向八叔说很多您的好话。”

空鹤喜欢调侃浮竹,像一个放肆而调皮的女儿喜欢同父亲斗气。

“妹妹你别急着拒绝啊,来十三番吧,到时候我们可以一家子逼迫他退位给海燕。”

都美亚子抿嘴而笑,扫了一眼海燕,期望他乘胜追击也来一句,打击打击浮竹。

“退什么位啊,我忙里忙外跟正队长有什么区别。我还是赞同小妹的主意,不能全入我们队里,本来入了也都是一家人,不赚不赔,只可惜现在谁不知道十三番是赔给八番的?”

“对哦,说起来今个儿没请八叔来真是可惜了。”

那时候,海燕夫妻的一唱一和令众人笑得东倒西歪。

如今想来,一切都丧失了原有的意义,曾经想要称白哉为嫂子的念头成了笑话,曾经要入队八番的玩笑成了空谈。这便是被岁月蹂躏着的生活,谁也不能妄想从中窥探出命运初始的风貌。

就像白哉与海燕之间的纠葛,在很多人眼里,是个风轻云淡不着痕迹的秘密一样。在他们自己看来,终也不过是杯隔夜茶,混着连他们自己都无从量度的血泪。喝下去,可以从容不迫,抿起嘴角,他们始终甘之如饴。

只是很多年后的,当白哉低垂下疲倦的目光时,才发觉手里捧着的早已是另一副茶杯。

“我爱你。”

“哈?”

“我说……我爱你。”

拥吻完红发夺目的人,白哉仰望着明媚的远空笑了。

……海燕……你说过世上没有一个人的细水长流……这一次你会祝福我吗?……其实我想看你暴跳如雷的样子,我……就是想你了……一直都很想你……

长天下,万物拥抱着属于各自的阳光,或慵懒,或雀跃,都以明快的方式表达着它们闲散愉悦的心情。群鸟在回旋的翱翔,作着与浮云怡人的说笑。羽翼振振有声,像是错落有致的鼓点,张弛有度的奏着被隐匿起来的歌谣。

风中残落的是谁的远歌?又是谁在为歌痴狂?

##################################

燕歌行
星坠冷月独梦难,剑舞千结流樱乱。
眉语嫁章花影碎,泣血薤露远歌残。

——朽木白哉

全文完
后记

终于写完了,仰天长笑啊~~我想把心中这段动人的故事描摹出来,用意识流的笔调,用蒙太奇的手法,用华丽的辞藻来堆砌这个在我看来凄美绝伦的篇章。它虽独立成章,但又贯通一气。然而那种深邃的悲伤却不是我等阅历尚浅者可以言表的,因此,我花费了比任何我的同人小说还要长久的时间来酝酿雕刻,却终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既然名为秘史,很多设定都必须契合原著,于是我便不可能忽视白哉海燕各自的婚姻,我费尽心思将之进行了自我的诠释,值得庆幸的是久保在这方面所提甚少,赋予了我很大的游刃空间。

我非常满意自己关于绯真与白哉相遇的设计。这是很多大人猜疑不解的地方,看起来不是死神的绯真怎么可能认识净灵庭里的大贵族朽木白哉呢?白哉怎么也不像是没事就到流魂街去溜达的人,但又会有什么事能让他跑到流魂街上去认识绯真呢?即便真的见了面,我觉得白哉还是不会去关注她,纵然绯真是非凡的女子,因为这是BL文,大笑,好吧,换个理由,能让白哉关注的人,决不仅仅取决于他的外在,但绯真为人内敛,怎么表现给白哉看?

想来想去真是困难重重啊,也难怪大人们都众说纷纭,我也是看了漫画就想冲去日本,拿把刀架住久保痛喝,说!给我说!绯真和我家白哉是怎么认识的!我在写文时一直惦记着这个关卡,绯真的部分在眉语一章才开始,所幸我在致力于描写海百合之间不可调和的矛盾时,无意中构思了这个自我认为绯真与白哉认识的经典诠释。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啊!而且伏笔也铺设得相当自然。

我必须在有限的篇章中刻画出白哉、海燕、绯真、都美亚子、露琪亚、浮竹、空鹤甚至是京乐各自的心绪以及众人之间复杂的细腻纠葛。可惜啊,都美亚子的心绪我没有空间刻画得很深,只来得及让她说那句令海燕动容的话。也许这种遗憾要放在番外里弥补了,但我又想写个甜蜜或者搞笑的番外。

我想都美亚子该是深切的爱护着海燕,沉默的关注着海燕对白哉的深情。即使在绯真死后,白哉戴上牵星簪向世人宣告自己唯一的真实爱情时,她也只能像普通不知真实意义的死神一样,漠视着,心痛着,同时在生活上与海燕继续着欢声笑语,真诚的快乐着。啊!比起绯真,我更喜欢都美亚子和露琪亚!

复杂细腻的心情是我最难驾驭的所在,特别是白哉与海燕感情矛盾激化的高潮,我曾以为同样身为天蝎座的自己可以很好地展现海燕天蝎座式的报复,但却发现这种失控的情绪难以表述,导致很多情节的发展越发的不合理喻,我也只能竭力去补救,无奈的看着文中挥之不去的致命伤。

毫无疑问,白哉和海燕之间是真爱,他们的悲剧在于信仰的不同。两情相悦并不一定能天长地久,因为生活的全部并不是爱情。海燕要的是自由与旷达,白哉要的是职责与荣耀,其实他们的选择都没有错,只是这就是他们之间不可逾越的鸿沟。

如果没有对真爱的执念,也许就不会有这一场悲剧。而这场悲剧的牺牲者并不仅仅限于白哉与海燕两人,绯真、都美亚子甚至是露琪亚,都付出过纯粹而真挚的情感。

我没有办法在高潮处给悲伤再推波助澜一把,我的情绪已经逐渐滑向了平淡的哀痛,好像这场悲剧的见证者与旁观者,浮竹、京乐、空鹤以及卯之花烈那样,释怀的笑,无力去拾起那沉重的激荡言辞。也许出离悲痛就是这种状态吧。

自我感觉,写得最好的,还是白哉的心路,但我还是无法想象这样一个人的苦痛,为了爱情的背叛换来爱人的仇恨,盟友的离去,酷似亡妻的妹妹伴其左右,最后是爱人死在发誓要疼爱的人的刀上,继而是与爱人酷似的人对决。是我的话,我早就崩溃了,所以,白哉你就算从此变态,我也还是会一如既往的爱着你呀!

说起海燕唱的那首歌词,我本想写得悲壮豪迈一些,以表现海燕悲愤的内心,结果写出来,被好友笑像宫怨词。但也只能无可奈何安放在那里,至少宫怨还多少表达了我所要凸现的海燕的情深意切。

我其实很喜欢白哉梦中远古死神祭典时吟诵的歌谣,那是用鬼道的言灵揉杂修改拼凑的,写完一看,竟成了通篇的警语预言,顿时汗。当时写的时候只顺着文思,没想到竟然如此有趣。不妨来牵强附会一下。

君临者啊,血肉之假面,(名誉,华而不实)
冠以人类之名者,随风而聚,驱雨而散(置于人生,犹烟云过往)
仅以爪牙立于不知罪的梦壁上(恍然如梦)
尖塔,牵星,天风,(忏悔宫,牵星簪,血雨腥风)
北之瞳,南之剑(海燕的星眸,白哉的千本樱)
万象啊,振翅高飞(命运啊,多舛难测)
兽之谷,红铜色的欲望,(虚的洞穴,复仇的欲望)
砂子的摇篮在留血(令净灵庭动荡不安的极刑)
溢满虚城(旅祸之乱)
天挺空罗,天之太阴,绯影成沙(天挺空罗,阴谋之始,尸首非实)
将绘太元,直冲天霄(黑白之战,月牙天冲)
三雀之诀,四龙之缘,五方无路,六里不归
(蓝银要的诀别,浦夜浮鹤的援助,在双殛下围剿,步入虚圈的无归)

真是个好玩的文字游戏啊~~其实除了这个我还隐藏了很多未曾言明的东西在文中,看过其他秘史的大人有空可以用心的找找。第一章就有,就是那个……啊,我还是不说了,废话已经够多了。

不过最喜欢的还是篇末的那首诗,白哉给海燕题的墓志铭。唉,每次看到都有种想吐血的冲动。可惜我竟还是未能做到文章字字滴血,有违我写文的初衷啊~~

至于白哉那恍恍然如神经病患做的梦境,多少还是合了佛洛伊德的梦的解析的,至少以我所知甚少的精神分析法来看,是很合的了。其实是那阵子我自己精神恍惚抑郁,多少也感谢了那时的状态才写得自己也颇满意的东西。只可惜文笔方面还是不能全满意。因为不是一气呵成,总嫌有凿琢的劣迹,时觉太工于词藻,时觉太流于浅白,反正风流蕴藉我总是把握不住准的,常叹贻笑大方啊,贻笑大方啊。

有大人指责我文中出现的白恋,我也曾反省过结局中的白恋是否会冲淡悲伤的气息。反复寻思一番后,我还是觉得白恋恰恰是对海百合最沉甸的缅怀。它的作用同空鹤欢乐的回忆一样,以喜写悲,多少可以有些意味深长。再说我这是秘史系列,我要尊重史实,哈哈哈,那其实是久保的原著以及我的王道。

如果有大人能看完我洋洋洒洒的后记的话,我真是感激之至,我有个缺点,喜欢拉着人研讨文章,实在没人可说,就自己写来当发泄。我的秘史系列惯例是一篇长的正文和一篇短的番外。九番的番外因为十三番正文影响了搞笑的情绪,至今只生了个头,十三番的番外目前没有一点头绪。准备动笔写十一番秘史,总觉得一角躬亲那俩在一起就是理所当然的,没啥好写,不知这是不是很少看到这一配对同人文的原因。但捍卫和弘扬自己的王道,是我写文的一大宗旨。若要写长篇,我都有些怀疑能否有这个能力挑战。

——眉语——

“露琪亚……你在那儿吗?”

伸出的手很快被握住了。那双手并不温暖,只是很小很软。白哉反手握紧其中一只,淡笑。是了,就是这样子。当年海燕就是这样握着绯真的,见到她的那天,她也穿着和露琪亚一样素白的和服。

“小哉,你在那儿吗?”

转过身来,一张清灵的容颜像一只素白的蝴蝶幽幽掠过眼帘。 (更多…)

——剑舞——

天空很辽阔,这样居高临下,视野很好。阳光不算耀眼,人群中那道孤绝的白影映在眼底很分明,偶尔有几点闪亮折射开来,我可以理解为那是你的泪光么,我的兄长大人?

忏悔宫里能眺望的,只是狭窄的一线天与那片窒息下的双殛。灵魂却从未如此强烈渴求着外边的风景,那种灼烧的欲求煎熬着自己,逼迫自己生长出细腻的感触,手指般一遍遍触摸着白塔外动荡不安的灵压,试图捕捉住事态的模糊轮廓。 (更多…)

——星坠——

肃杀之夜,圆月在惨白的吟笑。惨白,是失去星光闪耀的夜幕。零星飘舞的樱瓣静默如风。

“……露琪亚……”

樱雨深处的男子只是淡然的呼出冰冷的气息,漠然的凝望着近在咫尺的刀光剑影,直至那个少年的出现。

“你又是谁啊?”

“黑崎一护!就是打败你的人!请多指教!”

意气风发的少年扛着硕大的斩魂刀,不可一世的哼笑,相似的眉目,相似的桀骜,还有相似的无星仲夏夜,只是那满头的桔红强烈得令人有些昏眩。 (更多…)

今天翻晋江耽美闲情的旧贴,看到有人传言某知名耽美作家亲口说耽美文学其实就是垃圾文学。这种言论遭到了晋江姐妹们的笔诛口伐,有很精彩的反讽,大意是说猪在粪圈里生活很快乐,是因为它们不觉得粪圈很垃圾,不知道什么样的生物会在明知是垃圾的垃圾中打混下去。
(更多…)

神枪同学的刀生从一开始并不是一帆风顺。

在真央时她遇到了平生的第二大麻烦事,足以让她每天暴走不已。

〖有一种东西几乎人人都知道,而且还或多或少从中获益享乐,但他们决不会轻易提起–那就是SEX。〗
(更多…)

第七集

旁白:旅祸之乱之后的净灵庭,日子尽管平静依旧,但蓝染、市丸银、东仙要三位队长的叛变仿佛将它弃置在一种深不可测的沉默中。死神们的脸色凝滞着或深或浅的哀愁,灭世的预感与恐惧像鬼魅一般,有意无意的侵蚀着死神们的梦境。但我始终甘之如饴的企盼着最终战役的来临,也许很久以前总是跟在一角身后的我,已经遗忘了所谓恐怖与退却的感知。 (更多…)

第五集

旁白:对于在真央灵术学院的学生时代,我的印象中除了弥漫着挥刀的汗臭外,便是和躬亲满校园晃荡的无所事事。最记得后山上满山遍野的扶桑花,在春雨迷濛时,藏匿着躬亲恶作剧的笑容。这种鸡飞狗跳的日子还来不及适应,便像脱了线的风筝,乐癫癫的一去不复返。 (更多…)

第三集

旁白:你知道吗,人生不过是一个行走的影子,一把逐渐锈去的映着没落夕辉的老刀,它是独行者所讲的故事,充满着同伴的喧哗与嬉闹。我终于屈服了,在漫长的时日面前,手足无措的应付着他所规划的繁忙。而那位目光明澈的不速之客,总是时刻动员一切的热情来摆布我的情绪和心境。 (更多…)

第一集

旁白:我不是个会讲故事的人,用躬亲的话来说,我的语言如同我那油亮的光头一样,贫瘠而无味。你说回忆往事?好吧,要知道我的岁月里充盈着杀戮,回忆总是呈现一种黯淡的黑红色,像什么人混浊的噩梦尽头。这种麻木而残暴的秉性如你所知,是我们那个冰冷的起点所赋予的最初的本能。我和躬亲的相遇,仿佛应验了来自生命深处的企盼,就像你的存在对于老大的意义一样,他也在起点调换了我命运的色彩。 (更多…)

十一番队长执务室里,更木剑八正襟危坐在办公桌前,草鹿八千留习惯性的坐在桌子脚上,笑得颇有深意。一角和躬亲推门进来报到。剑八便递了一张问卷给两人,并且轻描淡写的说:“这是上头要交的关于队员团结度的调查表,你俩算是十一番的精英代表,所以特意叫你们来,都给我认真作答。”“是!”一角躬亲也不当一回事,漫不在乎的开始答起问卷,八千留在旁边记录他们的答案。 (更多…)

在热烈的掌声、络绎不绝的欢呼声以及狂乱摇晃的聚光灯过后,主持人风见月坐在高脚椅上向观众打招呼:“欢迎收看见月卫视同人台,这里是综艺特别节目真央灵学院校友会。首先,我们先来欢迎这次校友会的主办人,也是真央的创建人山本校长!”在掌声响起时,风见月旁边的老板椅转了过来,山本老爷子乐呵呵的坐在上面,举起拐杖向台下的观众们挥挥手。 (更多…)

“要是没有地方去的话,进来也没有关系的哦。”

“罗嗦……”

日番谷冬狮郎躺靠在织姬的屋顶上,皱着眉,重重心事被清寒的月光拉成一道长长的阴影。

其实很想跟屋里的同伴说,原来现世的月亮也是那么圆,好像从未曾残缺过。只可惜,身负战斗的宿命,没有喘息的空隙。所以当冬狮郎倒在后半夜的血泊里时,他改变了主意。 (更多…)

虽然与虚的战斗是护庭番队里死神们日常生活的一部分,日常办公的全部分,但是队长的日常办公却绝大部分在文件中度过。

“今天怎么又是这么多啊?”

望着乱菊抱着快跟自己一般高的文件放到了办公桌上,瘫在椅子上的冬狮郎看上去像极了水中翻着肚皮奄奄一息的鱼儿。

“我的都有这么多,你的应该也不少吧。怎么都没看到你处理的文件呢?”

冬狮郎无精打采拿起文件,深吸一口气,在签阅之前,还是忍不住近乎怨恨的瞪了乱菊一眼。非常怀疑她把只需副队签署就可以的文件一并混进了自己要签署的文件里,欺负上任不久没经验的自己分不出来。 (更多…)

“我的面部肌肉好像受了伤,麻烦卯之花队长你给看看。”

说这话时的白哉,环视了一下卯之花的执务室,以确定没有旁人在。

“好的……呀!朽木队长,你的面部肌肉被冻伤已经有两三天了,看这伤势你像是被谁的卍解所波及的。除了护庭十三番的队长外,到底还有谁有那么大能耐能把你伤到啊?”

卯之花检查完,便开始给白哉治疗,好在伤不重,一下就给解决了。 (更多…)

“不如再加一个累赘吧,这样保险一点。”

脱离险境后,众人都松了口气。横肉老班却忽然恶狠狠的看着冬狮郎说。

“也对,做事情要做到万无一失。”

众老师立即会意,有一两个老师自动去架住暴牙老班,不让她出手相救。剩下的人都朝冬狮郎逼近,正欲出手。

“啊!山本老头!你可算来了!”

被冬狮郎这么一喊,所有人都转头张望。

“山本大……嗯?!”

身后连个人影都没有,更别提什么救星了。

“不好,又让他跑了!” (更多…)

“小鬼,你挺强的嘛!当年我也这样被山本追着念校规,才坚持了半篇就体力不支,乖乖地瘫在原地听完下半篇,结果呕了一星期。”

坐在大路上休息的京乐庸懒的侧卧起来,用斗笠遮住阳光,看不到他的表情,只听见他漫不经心的闲聊。

“哦?你被山本老头教过?”

冬狮郎不由将身子挪近京乐,伸头去探听。

“嗯,我总是管他叫老头子。不过他很阴险,我每次都斗不过他。”

“那现在呢?”

“现在?现在啊……他老了……”

“闪烁其辞。该不会是没赢过吧。”

“哦?有没有赢过,等你长大试试就知道了,何必我多费口舌。我这个人啊……最怕麻烦了。” (更多…)

“啊?拿药啊?海燕副队长发现队长忘了拿药,已经亲自送过去了。”

十三番地区,冬狮郎在向一路人询问十三番队队长执务室的具体地点,却得到了这样一个让人郁闷的回答。

“你手里那张……”

被问路的死神是一个额前有突兀刘海的女生,整个问话过程都只盯着冬狮郎手中的地图看,看得冬狮郎要怀疑在净灵庭里呆久了,人是否会不正常起来。

“这个啊,是地图。你想要就拿去,我已经没有用了。”

一张废柴地图有什么好看的。冬狮郎很大方的把它递给了那位死神,就当作问路的谢礼吧,本来还想着用完要撕个粉碎来泄愤。

“这个……真的是我画的地图耶!哦!我可爱的恰比!” (更多…)

“山本大人,您说要派专门导师指导日番谷,那个人不会是我吧?”

马脸老班的嗓音原本就比一般人要尖,只要他一紧张,声音更是高了八度,刺得山本老爷子在心里直叫唤怎么一个个都不知道敬老啊。

“你不是他的班主任吗?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吗?”

山本老爷子边说着边假装摸耳朵,实际上是做好保护耳朵的准备。

“哇——山本大人,请您另请高明吧!我不要我不要我死也不要……”

果然,前半分还一副让人看了肃然起敬的马脸老班大叫一声,便形象全无的抱住山本老爷子的腿,呼天喊地的。

“刚刚才决定他跳级到你的班里,你都还没上过他一节课,怎么就这样要死要活的来求我,说出去真是叫人笑话啊!” (更多…)

当死神入队护庭十三番,这并非日番谷冬狮郎的本意,甚至可以说是件有些让他厌恶的事,大概是因为雏森总是欢天喜地的奋勇直冲在她做死神的道路上,使得被冷落一旁的自己是大大的不满。不过,那场被迫入读真央灵术学院的意外,使这一切变得顺理成章,天经地义。 (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