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理喻,很不可理喻!!

小白常说我神经病,是个疯女人,正如我所有的好朋友一样,惊讶于我的不可理喻。而当时我只是想我哥了,在很兴奋的谈论一篇小说的灵感来源时,我说我们那时在吃水煮鱼,我每次学数学学得郁闷了,就叫我哥请我吃水煮鱼,我是很爱吃水煮鱼的,就像我喜欢惹我哥作出很无奈的表情一样。可是,后半句到了喉边,就化作了泪,铺天盖地,排山倒海的。我就是想哭了。

小白也只好先是干笑,算是表示惊讶非常,然后就是沉默的等我哭完。他后来说我是有预谋的,每次积蓄郁闷到快要爆发了,就约人出来吃饭。我便在心底狂笑,其实我也是哭过才找他出来吃螺蛳粉喝咖啡的呀。只是这次我不小心想我哥了,已经好久没跟别人提过他了,那篇小说也已经几乎被遗忘了。

如果不是为了把小说翻出来给小白看,我也是不会谈到那篇小说的。至于我哥,我总是自动忽略回避着不去想他。我无法原谅他的人间蒸发,无论是短信,还是QQ,我都找不到他的人。我早就不抱希望还有什么机会再重逢,还能再一起到北师大北门的湘乡吃水煮鱼。我自认为自己不是个喜欢黏人的女生,我只是想在偶而想起他的时候,发个问候的短信,或者在QQ上留个莫名其妙的极富意识流的留言,然后独自臆想他无奈的表情,这样就够了,就能够安心了,就可以自以为是的相信我们的友谊没有时间的尘埃,我们的离别只是在昨天,今天的昨天,明天的昨天……

但是,为什么,为什么连我最卑微的愿望都不能满足我?!!我是天蝎座啊,我是占有欲极强的天蝎座啊,信不信有一天我会用GPS全球定位系统找你?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连向你问一句“你近来过得好吗”的权力都被剥夺掉了?我不是你宠爱的妹妹吗?

还是说你怕听到我这句话,正如我面对我最宠爱的弟弟在Q上向我问候这句而崩溃一样?当我和云在Q上打过招呼后,他迟疑的发来了这一句话,我的心便对着显示屏无声的碎裂。可不可以不要问我过得好不好?我过得好能怎样?过得不好又能怎样?难道说你会千里迢迢的赶过来看我?看我因为郁闷而大吃大喝又增肥了几斤?还是像小白一样尴尬的坐在咖啡屋里望着我哭?如果注定无法再在一起制造快乐的回忆,那心里有我就好了。可以不见面,可以不打电话,可以不聊Q,但是拒绝生疏的言语,至少不能剥夺我天真可爱的自以为是,就让我一直一直相信着我们是最默契最亲密的好朋友又有什么关系呢?

对于云,我最宠爱的弟弟,我的天蝎小王子,除了在博客上窥视他的生活外,我剩下的只是无言以对,虽然我早就在送给他的文里预言到这种情形,但是我的执念还是太深。对他的细腻与温柔,我疯狂的迷恋着,这种无可救药的爱恋我无法对他表述,只好任由那种情绪在灵魂深处歇斯底里的嘶吼,吟唱,周而复始的抓狂,将凝结的血丝作茧自缚。有时候,我怀疑那其实是我的一种极度自恋,一种天蝎式的自恋。也许我只是从同样是天蝎座的他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而发了疯似的想要疼爱呵护这另一个自己。

上一个六一,我和云还有小仙在京师广场上吃了庆祝节日的蛋糕,然后到了七月,那份最后最后的甜蜜也只化作那场泪和那篇《别了,我的天蝎小王子》。所以,我在和小白盘算着六一去吃烤全羊庆祝的时候,无限感慨的反复就会狠满个六一是和我弟过的,上上次生日是和我弟过的……他却不知道,其实我很想哭的。

上次生日我请小白吃麻辣鱼,这次六一我请小白吃烤全羊。然后,然后我不想在他毕业和我分离时哭。不然,这就像在上演一场轮回。我不知道我这次生日时,我是否还能和这样的好朋友一起过。反反复复的看着自己的好朋友从自己身边远去,或者哭或者笑或者麻木不仁的面对后,我却还是会一个人在密闭的房间里放声大哭,以为自己会一直哭下去。然后,累了,睡了。第二天,枕巾也干了,我也就会笑了,很神经质的笑,很灿烂很天真的笑。

所以砚对我的评语是孩子般的天真,而她自己却天真的深沉着,我觉得。她也是个喜欢玩失踪的死党,天啊,怎么我尽认识这种人,小白也说他喜欢像我哥那样玩失踪,小汤山也失踪过,我自己自然也玩过比较夸张的一次,对于莎来说,我恐怕才是那个真正常常玩失踪的人。

我总是怀疑着我在砚心中的地位,她也总怀疑着我想她想到流泪的真实性。她喜欢在我面前絮絮叨叨的辩论着一些问题,有时候我烦她了,就和她吵架,质问她心底不可告人的真实意图。我们俩太像了,都是典型的天蝎座,很能洞察人心却又忌讳被人看透。所以不擅长吵架的我只是几句,就能令她暴跳如雷,反之亦然。不过,她没有云的完全,她是天平天蝎,天平的性子发作起来,就让我受不了。最经典的那次是她有一晚在学校主楼下强吻我未遂,然后很怨念的责备我不配合,不解风情。我就想,自己压不倒我能怪谁啊?然后我就很奇怪,我是不是有做拉拉的潜质啊,为什么不只一个女生想吻我,收到的花都是女生送的红玫瑰。

莎也想吻我,那是在什刹海的酒吧街上,我们幸灾乐祸的看了后海堵船的奇观,逛完整条飘荡着摇滚、电子、流行各类音乐,有着稀奇玩意店铺,看上去闪闪发光的街道后,我们就在一露天酒吧的长椅上坐下,与其说是在品酒,不如说是在喂蚊子。那时我只是在发呆,暗自感叹着薄荷调出的鸡尾酒原来是这个样子的啊,和卡妙真的是一种感觉吗?

很久以后,莎就在信上或者在Q上说,我那时的样子很性感,想吻我,但怕我生气。我汗,那时完全没发觉她竟有这念头。不过和她从高中到工作,暧昧了那么多年,我也就一点不诧异在和她讨论吻痕的形成问题时,她扬言要给我种草莓。哼,说得好听,老呆在上海,过年回来连完整的一天时间都不能给我,要不是念在累得生病的份上,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消气理她。

前阵子莲突然发来短信说她可能过年不会回柳州了,因为父母已经决定举家迁到北京了。看到短信后,我只是心头一紧,匆匆回了几句话,就继续忙自己的工作。一直忙到躺在床上计划着第二天几点起来,我就突然想到有一次我们在一起睡,我不记得是在我家里,还是在她的寝室,我们刚讨论完她的一个好朋友的事情,陷入一阵昏昏欲睡的沉默后,她忽然梦呓似的轻笑,然后说,不知道为什么一开始最喜欢的朋友总是留不下来,你不是我最喜欢的,却留下来了。感觉就像是大老婆,无论在外面有多少个妾,最后都会回到大老婆的身边。

我很感动,因为能令花心著称的双子座这样评价。只是,现在,感觉她还是离开我了,不再回到我身边了,虽然我知道那不是因为她在外边的“妾”。有些后悔起平日里对她的冷漠。想要骂她没德操老是换男朋友,或者数落她没追求想要早早结婚生子的小女人思想,也轮不到我了。

让所有的思念在一场短暂的哭泣里释放,同时在心底播放记忆的剪辑,只能匆匆开始又草草收尾。我开始跟小白讲自己郁闷出走的事,也就是那篇《失踪四十八小时》的来历。决定玩失踪的前一刻,我是在水房边听周杰伦的歌边洗衣服,洗到一半,情绪爆发,于是放下只洗了一半的衣服,拿上身份证和钱就走了。想给小白描述当时连我自己都始料不及的毫无预兆性,我便想要解释清楚我是借用室友的盆洗衣服的,还只洗了一半就走了,单这个细节使得室友大为恐慌,生怕我出了什么意外。

既而我便猛地回忆起我在大学是如何衰得出神入化,东西不是丢就是烂的,我所有的盆中只有洗脸的专用盆是好的外,其他的全是洗衣服洗烂的,买一个洗烂一个。我就只好每次洗衣服借用室友的盆,居然四年都没洗烂过人家的一个,而我并没有在洗衣服的时候手下留情过,这就最奇怪的地方。

于是,我就开始狂笑,笑得自己和小白都要崩溃了。我实在没办法一时说清楚我的那些令人喷饭的搞笑事件,就如同之前我无法哽咽的述说我的伤痛。结果很多时候,小白就成了一个莫名其妙的看客。他说我是在演琼瑶,我想了一下觉得他说对了一半,我的确很多愁善感玻璃心一颗,某种程度上眼泪可以说来就来,但是琼瑶并没有我那种狂笑啊。所以我的自我评价是我是婉约派和豪放派的综合体,我的真情流露是独一无二的婉豪式。

也许是因为小白不是古诗词的爱好者,所以他无法体会我婉豪式的经典与魅力。这就是他和小汤山的不同了。他们两个的文风感觉上很像,只是小汤山略显张狂诡谲,小白偏于暗沉纤重。

这也就说明了一点,小汤山会带我在北师大有落地窗的和丽屋餐吧里,隔着明净的玻璃,对着过路人画勾画叉,打他们的相貌分,认识的人再丑也都打半勾,是所谓的感情加分。那时候,我们的毕业论文都还是燃眉之急,我们却玩得忘记时间,很无聊但很有趣。小白呢,则是在严肃认真的跟我谈论着他很欣赏隐忍这种属性。我晕,所以我就在临睡前终于没有忘记给小白发短信说,对于他毕业的离愁别绪,我今晚上和对于其他好友的思念一并哭过。

也许到那时还是会哭,也许要过很久才哭,我自己也不知道会怎么样。总是太放纵自己的情绪了。想我大一那次失恋就整日整日的躺在床上流泪,室友都戏称为水漫水蓝居了。其实,我也的确想起了我那夭折的爱恋,想起了那种彻骨的伤痛。那种痕迹残留在我大学时写的小说里,只是粗略读了一下,就出乎意料的自行揭开了封印。

小白说这就是他从不看自己过去写的文的原因。我想那今晚找你出来就对了。要不是为了找短篇小说给你,我才没那个闲空去读我自己以前的小说,出书的话除外。不过,一心要这样做的,也不过是我出于弥补的心理。

砚指责过我,说我总是忙来忙去而没空看她的文,文友难交,分隔两地后看我如何跟她品文论诗。她的文笔很好,高傲另类,不过这也是我和她分隔两地,因思念看她的博客才惊觉的。我只好一边面壁自己万年幼稚肤浅的文风,一边发誓不再犯贱,无论再忙,都要好好地珍惜文友,一定要看他们的文。

幸好小白的文都不长。不过,我发觉我所有会写文的好友的文,大都是凝重型的。偏偏我的情绪频率老调不过来,难道我和他们不是同类人?又或者说其实我的情绪在犯贱。晕,也罢,也罢,反正都已经不可理喻了,犯点贱算得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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