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没有吃螺蛳粉了,自从小白走后,我就缺了一个陪我到处觅食的伙伴。现在教练又不准我吃营养餐以外的东西,我也就真忍了下来。近来的郁闷给我带来的最大好处就是帮助我戒口,好减肥。最好能让我瘦回98斤,就算那看起来成骨头干,我也愿意,正好可以去COS娜娜。

想起我在吃一个两拇子头大的番薯面包,教练看见了就大吼:“你在吃什么!”吓得我的脂肪都要抖三抖,她又开玩笑说以后吃营养餐以外的东西要拿来给她吃,经她同意才能吃。我想,好啊,等我心情好了,就想法子把你喂胖。她也不准我晚上吃螺蛳,说咸咸的,会水肿。我想,我又不是演员,肿就肿呗,怕什么。唉,总之现在是没心情也没钱更没理由去吃美食了。就算想再有和小白去吃肥仔螺蛳粉那种痛快事也难了。

想我和他那吃去吃螺蛳粉还真是痛快啊。光是坐车都要半个多小时,公车又挤。小白那家伙有洁癖,不喜欢被人碰,于是老大不高兴的等到站,下车却又遭逢大雨,偏路又泥泞,他一路上抱怨不少。

肥仔螺蛳粉的店面很脏,座椅都是低矮的,人坐着,就相当于蜷着肚子在吃。我们各要了一碗螺蛳粉,一个鸭脚,一杯冰豆浆就开始大块朵颐。肥仔螺蛳粉虽然号称柳州第一的螺蛳粉,但味道却比不得爱民螺蛳粉。不过肥仔的辣椒却是地地道道的柳州味,又冲又辣,很久没辣得那么过瘾的我,这回真是辣得舒舒服服,七魂走了三魄。怎一个爽字了得。小白的那碗,连红都不见,也辣得他像发哮喘一样不断吸气。

好不容易吸完气,他就下结论说,人就是贱,非喜欢吃辣的,要把舌头都辣麻了才觉得爽,这其实不是遭罪么。我就问他,那你觉得爽不爽,他说爽,当然爽,太爽了。说着吃了一口,又在不停地吸气。我也只是笑,因为我这边红彤彤的一碗,也辣得我快招架不住。

我便告诉他,我辣得最厉害的那次是在高中吃柳高外面的那家状元螺蛳粉辣的。那家其实被我们柳高学生私下称为肝炎螺蛳粉,但是味道真的很过瘾,即使吃完一定会肚子痛,下次还是会义无反顾地去吃。我那次就吃了一根酸笋,然后就辣得整个人麻木了,头脑嗡嗡作响,除了吸气,什么动作都不能做。我就是那样瞪大眼睛,张着嘴巴,任哈喇子不断的从敞开的嘴巴流出来。过了一会,我才能有所行动,吸回哈喇子,合上嘴,继续吃。从那以后,基本上就再也没碰到过让我招架不来的辣椒了。小白就笑我贱,说我吃辣椒都能吃到傻。

吃完站起身,我们发现由于坐的时候压着胃,直起身子后,就特别的撑,难受得要死。然后我们两个慢腾腾的,像两具活死尸般晃到马路对面去搭车回家。那路死公车可叫人好等啊,我们等了快一个小时。偏偏肚子胀疼得不行,站着就难受,于是我只好没形象的蹲了下来。嗯,发现只要一蹲下来,肚子就不疼了,一点不舒服的感觉也没有。小白也发现了这一真理,不一会儿他也跟我一起蹲了下来。我看到他蹲,我就笑到想趴在地上。

那家伙居然舍得不顾形象的在马路上蹲耶~~虽然我是女生,但是我像男生一样不注重形象。他则正好跟我相反。要在平常,打死他,他也不会这么蹲大马路边上的。按照我的理论是,这里的人都不认识我们,认识我们的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反正想当年我睡衣拖鞋的满校园晃,高兴时打扮得像仙女,懒惰时像女鬼的,还照样当了我们那界四年的系花。形象这东西嘛,不要也罢,又不是偶像明星,又不是决心要当万人迷。

他一边蹲一边痛苦的望着我,无奈道,你说我们这不是来受罪是干什么。我说,就是来受罪的啊,痛快痛快就是这样,不痛怎么快啊。然后我们又在一起傻笑。他说回去一定要把这糗事写下来,供以后没事时乐乐。我说我也要写,多么经典的痛并快乐着啊。结果,我没料到我会拖到今天才来写,都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等我们坐车回去时,又在校园里狂笑了一路。其实百分之八十都是我在狂笑,我不记得怎么讲到我笑得最厉害的那次是把胃液都给笑出来了。那次是初中的时候,吃完晚饭去学校上晚自习,然后在上课前,不知道和同学在说什么,现在就只记得当时是一个劲的在笑,吃得又饱,几经折腾就把菜汁和胃液笑到嘴里了。然后我就把它们都咽回肚子里去,不再笑了,那时候肚子疼得跟痉挛了似的,可能是我的理智觉得我这样再笑下去真的会死人的,于是就一下子收住不笑了。

小白听了,也只是给我抛来不认识我的眼神,一路不理我,直奔自己的寝室去。我自个乐得肚子很痛,追着他走走停停,难受得要死,特别是讲到我的笑功了得时,想到当年的傻样,就更加憋不住狂笑的冲动。好不容易憋住了,没想到迎面走来一个男生,在和我擦肩而过的那一瞬间,他好死不死偏偏打了一个饱嗝,我就像点了火的炸药,在他离我一步远的时候,我开始仰天狂笑。我的妈呀,害人也不是这么害的吧。虽然我的朋友们都预言说我是笑死的,但也不要这么快来收我的命吧,好歹人家还正值花样年华,风华正茂呢。

小白实在忍受不住我的疯笑,就先冲回他的寝室去了。我笑了一阵,才总算踉踉跄跄走到他的寝室。然后再笑了一阵,才能喘口气跟他讲那个打嗝的男生。我起先只是说那男生在与我擦身而过的时候,打了个嗝。小白笑是笑了,可我总觉得他笑意没我浓,我觉得奇怪,突然想到要补充一句,不是我打嗝,而是那个男生打嗝,所以我才笑得那么死去活来的。这一回,他就开始如我愿的笑得夸张了,趴在下铺别人的床上,没形象的放声大笑,还边笑边捶床说:“靠,敢跟我们比饱。”是啊,敢跟我们比饱,那时我们的确还撑着呢。

这回换我笑了笑,然后去玩电脑了。等他笑够了,才喘一口粗气,然后总结性发言似地说了句:“唉哟,笑死我了。”等他们寝室的佼佼回来,问我们肥仔螺蛳粉味道如何,我们也只能意味深长的对望一眼,不知如何作答。佼佼便嚷着下次再去,他本来约好这次和我们一起去的,却碰巧班里聚会吃散伙饭,可现在我们却都意兴阑珊了,便劝他去吃爱民螺蛳粉,那是我和小白吃遍柳州名螺蛳粉,给的综合评分最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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