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男儿有泪不轻弹

 

 

是夜,神棍寝院落里,月色郎朗,花影婆娑,蝉声嘹亮,醉饮黄龙揽起尚风悦的腰,将人推至置于院角落里的天外之石前。

“嗯?你要去的地方就是这?”尚风悦一头雾水地看向醉饮黄龙。迎接他的是一双幽暗深邃的眼眸,柔情似水,又热烈如火。

醉饮黄龙没应声,将手轻按在天外之石上运起龙气,天外之石受到感应,旋即洞开,内里漆黑一片。

“好友?”尚风悦初时还不解其意,在醉饮黄龙朝他伸展双臂时,忽而明白了那灼灼目光的深意,便下意识想逃。但他仍是迟了,被醉饮黄龙从背后抱住,俯身一压,两人跌进了天外之石内。

“啊!你干嘛?!”

天外之石本是为容纳一人穿境越界而打造的交通工具,醉饮黄龙与尚风悦置身其中,不免局促拥挤。这正是醉饮黄龙想要的,他顺手一按,就合上了天外之石。

“放我出去,谁要与你来挤这破龙蛋?!”

也许是早前心绪被触动,尚风悦总有些意难平,并不想在此时与醉饮黄龙亲密独处,怎料怕什么来什么,他一个反应不及时,就与对方困在这一方黑暗中,连辗转反­侧都十分勉强。

“尚风悦,吾想你,想要你。”醉饮黄龙牢牢搂住无处可逃的尚风悦,在黑暗中摸索着亲吻他的鬓角,声音低沉性感,令他微微一震,许久都没动静。

黑暗中的沉默,是一场脉脉含情的静水流深。回荡在狭窄空间里的喘息,炙热而急促,带着压抑不住的颤抖,是山雨欲来的征兆。

等不到回应,醉饮黄龙便解起尚风悦的衣服来,没几下就被对方用手按住了。他停了一阵,又试图继续,尚风悦仍是死死按着他的手。

两人不言不语,在无路可退的黑暗中对峙,征服与挣扎,是一场情爱的对峙。

“吾只属于你一人。”醉饮黄龙打破沉寂,忽而低语道。

“你从来不属于任何人。”尚风悦却苦涩地回道。醉饮黄龙改去摸他的脸,触手便觉指尖湿凉,慌忙轻转他的脸来面对自己。

“吾有自己不可推卸的责任,也有诸多事会让吾身不由己,但,至少吾的心属于你。”醉饮黄龙看着黑暗中星星点点的眸光,郑重其事地说道。

黑暗中,两人凝视彼此的眼眸宛如夜空里稀疏的星辰,闪烁着迷离晶亮的光。

醉饮黄龙情难自已地吻着那双醉人的眼,一遍又一遍。柔软的唇轻轻滑过一根根长长的羽睫,好似一点点纠葛不清的挑逗。绵密的吻,像是一字一句的表白,反复覆上肌肤,上一次的温热触感尚未消退,下一次的温热又叠了上来,像是要将海誓山盟都烫入肌肤里,刻入骨肉中。

尚风悦闭上眼,任由醉饮黄龙热吻,认命地松开了阻挠的手,试着在心底说服自己,该来的总是躲不过。

或许,现在所有的轰轰烈烈在将来看来,只不过是一场年少轻狂的荒唐罢了。既然开始了,就该全情投入,对彼此也是一种负责。

“皇胤,你不怕吗?”

“怕什么?”醉饮黄龙正痴迷地吻着他的鼻尖,含糊地吐出几个字来。

“怕自己无法自拔,怕自己用情至深……怕我们无法回头。”尚风悦答完,开始回吻起醉饮黄龙来,两人在黑暗中摸索着,追咬彼此的唇,嬉戏纠缠。

“我们还能回头吗?”醉饮黄龙闻言笑了,那笑声听起来是一如既往的天真烂漫。

“寻常的嬉笑怒骂不好吗?哪怕曾有云雨之欢,也权当作年少的放浪不好吗?”苦涩的言语在黑暗中哽咽,“你心性这么实,早晚会被伤得遍体鳞伤。”

“若你对吾只是逢场作戏,吾就已遍体鳞伤。”醉饮黄龙在耳鬓厮磨中说的。

“哈。值得吗?我有有什么,让你这般……”尚风悦自嘲一笑,颇为患得患失。

“你的一颦一笑,你慵懒的睡颜,你数落人的眉角,你算计人的笑容……”醉饮黄龙一边细数,一边将手探入尚风悦的衣服底下轻抚起一寸寸的肌肤。

“原来我在你眼中,不是慵懒,就是数落人算计人?”尚风悦冷不防被醉饮黄龙的情话逗乐了。

“哪有!吾最爱看你抚琴,看你舞扇,看你沏茶,无论你做什么,都美不胜收,都是吾最珍惜的光景。”

卿卿我我间,醉饮黄龙终于将两人身上的衣物都剥干净了。两人便在这难以辗转的空间里紧密贴拥纠缠,发烫的肌肤渴望着热吻与爱抚。抵在各自腰腹间的硬物,是彼此无法掩饰的饥渴。

尚风悦感到醉饮黄龙开始用硬热的欲望慢慢摩挲他的后庭,跃跃欲试,想要顶入,无奈问道:“你确定要在这么窄的地方?”

“嗯。因为吾想将你抱得更紧。”黑暗中,醉饮黄龙低沉磁性的声音传来,似乎还夹杂了回音,在尚风悦耳畔嗡嗡作响。他进入时,尚风悦已然感到了胀裂的痛楚,痛得越是深刻,就越有种能抓牢两人之间飘忽情爱的错觉。

再甜蜜的言语再经年不忘,也不过是回旋在耳畔的震动罢了。相处的时光在刻骨铭心,也不过是会在心底慢慢褪淡的记忆罢了。情之一字,飘渺虚无,只在一念。或许只有灵肉相交的短暂时刻,才会有真切拥有的感觉。

尚风悦抵靠在内壁上,呵呼着热气,在黑暗中感受着醉饮黄龙在体内的横冲直撞,听着彼此激烈的喘息,时不时忘情地呻吟。狭窄的空间禁锢得他难以动弹,仿佛是被囚禁在自己的情关中。

面对情爱,很少有人会像醉饮黄龙那般毫不犹豫地勇往直前。真是痴傻!偏偏自己竟就舍不得这么个痴人,将自己也赔了进去,一起痴傻。明知开花未必会结果,却终是不忍错过花期。

“皇胤,你真傻!”尚风悦情不自禁骂出了口,身下快意又是一个高潮巨浪将他劈头盖脸地冲得目眩神迷,“啊~嗯~”

“吾知晓。”醉饮黄龙埋头吻着尚风悦,低声应道。

“而我更傻。”尚风悦一边浑身微微抽搐着,一边失笑自嘲。

“吾知晓……抱歉……招惹了你……”醉饮黄龙的喃喃低语,几乎被喘息和呻吟淹没,几不可闻,

尚风悦忽而感到醉饮黄龙吻过的地方微凉微凉的,似乎有水珠滴落,不由嘴角扬起,弧度妩媚,嗫嚅了一句:“……但吾不后悔……”

可惜醉饮黄龙却看不到他笑得如何动人,闻言便浑身一颤,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将他抱得更紧:“尚风悦……”

“都做到这步了,别停啊。”见醉饮黄龙只抱不动,尚风悦欲求不满地抗议道,体内的硕物插得他心痒难耐。醉饮黄龙立即全力以赴地奋战不休,用整个身心与他抵死纠缠。

黑暗狭小的天外之石内,喘息犹如潮汐在起伏,回荡在耳畔,带着暖暖的痒痒的爱意,让人心醉。口鼻之中满是彼此的气息,浓郁窒息,让人欲死欲仙,着魔上瘾。

当激情退却后,两人已是大汗淋漓。尚风悦喘息未定,就吩咐道:“好热。打开龙蛋,我要出去透一口气。”

“吾想这样多抱你一阵。”比起精疲力尽的尚风悦,醉饮黄龙却是神采奕奕,丝毫没有激战过后的困乏,就连说话声也似乎比以往洪亮了些。

“我倒是忘了,这天外之石能给你恢复气力。”尚风悦略微诧异,随即醒悟,急道,“快放我出去!石内没多余空间穿衣,你若是折腾到天亮,院里有人走动,我们赤身裸体要如何出去?我可不想再跟你这样挤一天龙蛋。”

“忘了给你看一样东西。”醉饮黄龙不接话,兀自启动了石内的机关,黑暗中便有细微的光亮起。尚风悦抬眼看去,四周石壁闪烁着点点辉光,就像是置身在银河星辰之中。

“石内竟有如此星图,的确别致。”尚风悦其实没心情体味置身星空的奇妙感觉,只想早点出天外之石呼吸新鲜空气,只随意看了两眼,便又催促起来,“我们快出去吧。”

“你看起来真美。”醉饮黄龙却是痴痴地盯着他看,眼里满是噬人的狂热。星光照耀中的尚风悦,看上去朦朦胧胧,如梦似幻,引得他吻了上去,一吻便停不住,轻柔爱抚的手也开始意图不轨。

“喂!别再来了!天外之石不能给我恢复体力……”尚风悦抗议的话语很快被堵住了。接下来新一番的交战,他是既无可退之路,也无招架之力……

 

次日,香独秀梳洗完毕,来到院中,惊见醉饮黄龙被五花大绑地倒吊在树上。

“早啊,醉饮黄龙。你这是……欣赏了一夜风景?”香独秀上下打量了醉饮黄龙一番,见怪不怪地打招呼道。

“早啊,香楼主。吾在练功,你莫见怪。哈哈哈哈。”醉饮黄龙也若无其事地跟香独秀打招呼。

“他体力太好了,准备不吃不喝在那吊上一整天。今日寝室的三餐可否交由香楼主代为打饭?”啸龙居里传来尚风悦不咸不淡的声音。

“既然是寝室长之请,香独秀怎好拒绝。”香独秀接过尚风悦飞出来的订餐菜单,又对醉饮黄龙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便出门给寝室人打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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