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们一家人在我的单身宿舍里忙了一整天。爸爸和姑父负责给满是漏洞的门窗钉上木条,安上栓,换上锁……妈妈和我则把所有能擦的地方都擦了一遍。看着那腐朽的木门,用湿布擦过后,褪色的绿漆满是一层层深浅参差的水痕,心里就浮现出“旧旧的”这个词,应该没有比这木门更适合诠释这个词了吧。笑,我也许天生就对文字敏感,看到什么有感觉的情景就会想到用一个词来表达,然后臆想这个词的味道。

休息的时候老爸叹道,如果我有男朋友,这里很多事都可以让他做,我们就不用那么累了。我突然恍然大悟似的想:对哦!总是到了这种时候才会显出男朋友的用处。不过不是老爸提起,我还没注意到。大概是太独立了吧,或者说是朋友太多了,我一个人过得很快活,快活得只会一心向前看,只看得清自己的梦想与骄傲。

姑父锯床的时候,那种咯吱咯吱的钝响很难入耳,但是听旧了,我总觉得那钝响很像一种古老的极其深涩的话语,难道是树语?望着姑父专注的神情,我怀疑他是不是听得懂这铁与木的交流。是不是每个有段数的木匠都能听得懂?这就像一门行业极其神秘高深的术语吧!

在床的四周粘上字画当作墙纸,看起来就像有一张古香古色的屏风立在那里一样。我在犹豫另一堵墙是否继续贴满字画,还是贴满动漫的海报。有时候想把自己的房间布置得另类蛊惑,有时候希望它古香古色,有时候却希望自己像生活在漫画里,被各种动漫角色包围着。结果就这样把房间弄得五花八门。

我还想给自己的小窝起个名字,先是想到聊斋,继而想到草堂,除了叫斋啊、堂的,还可以叫观、馆、轩,但是前面取哪两个字呢?用网名风见月?风月?像青楼的名字。见月?还凑合。用笔名旭翌?旭翌轩?不够清幽。算了,这个以后再想,有机会拍照给汤看,叫他出个主意。

弄了很晚才从单身宿舍赶回家做面膜,爬上网去看汤的日记,很喜欢他用的一个比喻“我像一张流通了很久的旧钞票,很快习惯了这个城市的节奏,在白日黑夜里自由地流通着,间或在一个固定的地方待上许久,也不会感到不适。这张钞票的结局注定是悲剧的,在日光下,在夜风中,不知不觉地磨损,很快到达不能使用的年纪,被强制回首,盖上一个宣布退役的章,被丢进碎纸机销毁。这便是我的命运么?”

我突然有个念头,等到明年他生日,我就送他一本“发樟语录”,里面记载所有我所喜欢的他的话。或者是“见月语录”,里面记载所有他所喜欢的我的话,不过我想他喜欢的我的话应该没几句,因为很少听到他赞美我的文章。

他在日记里面检讨自己的消沉,不该甘心做一个快乐的上班族。我觉得,作为朋友,我不会允许他的消沉,不会允许自己默默地看着岁月冲刷他的灵气。我希望我们可以扶持着渡过岁月的洗礼,却依旧保持着骄傲的灵性。这样才是知己。

我其实不是不赞同他做一个快乐的上班族,我只是希望他——当然还有自己——痛并快乐的活着。因为心中有梦,才会有痛;因为有痛,才会有刻骨铭心的人生;因为有刻骨铭心的人生,才会有更多美丽快乐的回忆。虽然再回首时,我们常常只记住了快乐,忘却了痛苦,但是痛并没有消失过,它只是被岁月氧化成了幸福。幸福,是种深沉的快乐。

发表回复

您的电子邮箱地址不会被公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