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凰后

在惊雷主线的阴谋背景下,风花雪月的故事是最常见的多角感情纠葛,也是女暴君最擅长的同人模式,如果真的跟赤羽、总司以及伊织对应起来,让史精忠不由得细思恐极。他警惕地看向温皇,琢磨着他故意提起,是空穴来风还是纯粹在弄虚作假。

史精忠对天宫伊织了解不多,但赤羽总在不经意间或多或少提到她,衣川紫也是。现在又是他第一次撞见赤羽激动的情形,而且是为了伊织的事。他很难想像一向稳重的赤羽会如此不淡定,虽然只是听到声音,但那高扬的声调,仿佛能让人脑补出他揪着箫编的衣领在说话。

如果温皇的暗示不假,那按照真人对应,最先离开的风应该就是箫编,剩下的月和花,赤羽对应的是哪一个?无论是哪一个,史精忠心里都不好受。不对,不能随温皇起舞!他停下思考,装作毫不在意地样子问温皇:“今天不是交头日,前辈怎么过来了?”

“楼主。”温皇正要答话,有人路过,唤了一声。

“嗯?冰剑,这时候你怎会过来?”来人是惊雷三大偶衣师之一冰剑,神锋中人,是继茹琳之后,成为温皇的专属偶衣师。

“凰后叫来片场开会,不知是何事。”冰剑说完就离开了,温皇望着她的背影正若有所思。

与此同时,片场停车场里,茹琳刚停好车,从车里出来,便碰上准备回家的杏花君和默苍离。“师兄,又早退啊~”她笑着打招呼。“今晚打算跟钜子去哪浪漫啊?”

“其他人都快下班了,你这时候过来干嘛?”
“偶衣师开会呗,还能干嘛?”
“偶衣师开会?偶衣师开什么会,一般不是应该跟着造型师一起开吗?”杏花君不以为然道。
“谁知道。走了,拜~”

默苍离望着茹琳走远的背影,立在原地陷入沉思,杏花君不由得催他快上车。结果他上车前看见了赤羽的车又是一愣:“嗯,今天赤羽来片场了?”

“应该是吧。对了,我还看见温皇的车,他也过来了。奇了怪了,今天又不是什么特别的日子,怎么都往片场跑。”
“没看到竞日的豪车,他今天好像没来。”
“那就是温皇冲着赤羽来的吧,他应该不知道你今天叫俏如来过来。”

正说着,就听到嗒、嗒、嗒,高跟鞋的声音远远传来,那声音不疾不徐,莫名勾人心神,引人瞩目。没多久,声音的主人就现身了,是个身材极其火辣的美艳女人,红唇粉腮,暴露的衣服从F罩的丰胸之间一直开到肚脐,超短裙下是一双光溜溜的长腿,白皙腻滑。那一身不比比基尼多几块布的穿着,让男人的眼睛都不知道放在哪里好。

这位便是惊雷员工全体公认的第一性感女神,三大偶衣师之一的凰后,鬼锋中人,九脉分家的五当家。她平日里很少出现在片场,所以惊雷员工们吃冰淇淋的机会不多。杏花君冷不丁遇见,看得眼睛都直了,一眨不眨地目送到人都看不见为止,才恍然回神,心里暗叫着惨了惨了惨了,胆战心惊地偷眼去看默苍离的神色。

结果默苍离似乎根本没注意到杏花君在痴看美女,他此刻还在盯着凰后离去的方向,神色渐渐凝重起来。

“苍……苍离?”杏花君小心翼翼地唤了一声,目不转睛地观察他的表情,生怕他介意刚才的下意识举动。

“开车。”默苍离的心思根本不放在那种小事上。看来近期会有大事发生,而且已经处在收网阶段,不然凰后也不敢明目张胆地当着他的面行事。偶衣师开会这么蹩脚的借口,简直是在下战书。就是不知道温皇有没有牵涉其中,今日在场究竟是巧合还是故意?

与此同时,温皇也在寻思,他问起史精忠为何今日会在片场,听说是默苍离叫的,更是沉默深思起来,引得史精忠感到不对劲,反过来询问:“温皇前辈,怎么了?有什么事吗?”他进公司时日尚浅,对雕偶师以外其他工作的惯例不是太了解,因而对偶衣师单独开会没觉得蹊跷。

这时,赤羽与箫无名谈完话从木偶间走出来,温皇和史精忠不及回避,被看见了,便若无其事地打起招呼。

“箫编,信前辈。”
“噗,信前辈得永生?”史精忠喊赤羽时,温皇听了在一旁噗的笑出了声。
“你们怎么今天也来片场?”赤羽虽然问的是你们,眼睛却只看着史精忠。
“当然是约好的。”温皇回着话,一把拉了史精忠往外走。“事也办的差不多了,该去吃饭了。一起来吗?见者有份哦~”
“不了,还有事要忙,先回办公室了。”箫无名打完招呼就离开了。
赤羽便追问起温皇:“办什么事?”
“不能说的秘密。”温皇笑道,然后扇着羽扇去看史精忠。
“精忠,是什么事?”赤羽果然转去问史精忠。史精忠一愣,看着温皇和赤羽,也不知怎么回答。赤羽又音调上扬地问了一声:“是不能告知赤羽信之介的事?”

正当史精忠被逼得紧迫时,嗒、嗒、嗒,有高跟鞋的声音远远传来。温皇和赤羽互看一眼,都望向声源处。史精忠还没遇见过凰后,但早在没签进惊雷之前,就已经久闻凰后的艳名,也知道她现身前必定出现勾人的高跟鞋声,看温皇和赤羽行注目礼的架势,来人是惊雷第一性感女神错不了了。

赤羽看起来性向很正常,当凰后出现在三人眼前时,史精忠忙着偷偷观察起赤羽的反应,有温皇做比较,结论显而易见,他俩神色相仿,都在用男人看美女的那种愉悦舒爽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凰后路过。

凰后走过三人时,脚步刻意地放慢,一双美目也在妖冶地逼视三人。

“啧,目带挑衅。男人是最经不起挑衅的。”温皇羽扇一摇笑着叹道。

“约吗……”凰后用手指轻抚自己诱人的丰唇,笑盈盈地停在三人跟前道。

“现在挑衅的,不只是眼神了。”赤羽也慢慢展开折扇道。

“……俏如来?”凰后将抚唇的手指转指史精忠,将整句话说完。

史精忠闻言一惊,温皇和赤羽同时转脸去看他的应对,这让他更感芒刺在背,不由得低下头去,有些怯生生地说了一句:“啊,初次见面,俏如来见过五师叔。”

“哼!不好玩。”凰后没料到他会这样反应,有点失望地娇哼一声走了。

等史精忠再抬头,就见温皇和赤羽正在看着自己,笑得一脸富有深意。他忙道:“啊,俏如来想起还跟朋友郭筝有约,先去影棚找他了,回见。”

“我今天有空,可以等你,送你回去。”赤羽在史精忠几乎要落荒而逃走远之前,赶了两步说道。

“啊,不用了,多谢信前辈。我跟郭筝一起走就好。”史精忠一路跑到惊雷拍片的摄影棚附近,微微喘着气,平复心情。幸好没有单独相处的机会,不然他真不知道该怎样面对赤羽。

另一边,杏花君跟默苍离正在开车回家的路上,没驶出片场多远,在等红灯的路口处,默苍离看到了对面马路上也在开车等红灯的人,不由得坐直身来,目光灼灼地盯着那辆车。

“嗯?怎么了?”杏花君觉得今天的默苍离有些奇怪,他很少在同一天之内多次举止异常,真难得见他不低头去玩IPad。

“看到熟人。”默苍离专注事物时的眼神异常犀利,仿佛潜伏暗中的捕猎者在盯着猎物。

“啊?在哪?”杏花君张望时,红绿灯转变,两边车道开始对流。杏花君不得不跟着车流开,很快跟默苍离关注的那辆车檫身而过。

这一下默苍离看得更清楚了,他并没有认错人,转头看车开向的方向,应该是去片场。“在刚才那辆车里,已经过去了。”

“刚才那辆车?那个分叉眉吗?他是谁啊?我怎么不认识。”杏花君对刚才开车过去的人有注意到,那人红发粗眉,分叉的眉毛很特别,让人印象深刻,因而更确定自己并不认识他。

结果杏花君问了三遍,默苍离都没回答,望着窗外出了一会神,然后开始低头玩起IPad来。其实他是在查一些东西。

片场里,已经被个别人察觉了端倪的密谋还在好整以暇地进行着。一个小休息室里,忘今焉、玄之玄和凰后正在商谈。

“这里是俏如来所雕的本尊名单,正在惊雷直营店里展出的本尊,名单上标有星;没有副尊可以替换的角色,名单上标有三角;这一次重点要搞到手的角色,名单上标有勾。这一张是四锋之巅可以动的本尊名单。”忘今焉将名单的复制件分给凰后和玄之玄各一份。

“老大,你也太贪了吧,俏如来的全部都要,也不怕他的亲弟弟,现在的黑道帝尊找你麻烦。莫忘了,修罗帮可是在做军火生意,不差赏你一粒。”凰后漫不经心地翻看着名单笑道。

“机会难得,错过这次那就太可惜了”玄之玄倒是看得很仔细,满脸欢欣:“戮世摩罗现在没空顾他大哥,正在被自己的老子严打紧逼。有专门的打黑刑警专案组盯着,想要随便现身都不可能。哈哈哈哈~”

“老五,你也够狠,竟然将其他的偶衣师叫来片场。”忘今焉习惯性地用拐杖跺了两下地,引起人的注意后才开口:“引来刑警关注不是好事。”

“没有做过的事,何必多虑。反正查不到我们头上。”凰后不以为然: “好不好但看天意了。哈。”

“钜子的天运一向不好。哈哈哈哈~”玄之玄也附和道。

“那就这样吧。我还要去开会,我那两个姐妹还在等我过去。”凰后起身离开后,玄之玄与忘今焉也先后离开了。拐角暗处,郭筝看着三个人先后从同一间休息室里出来,也转身离开了,找僻静无人处打电话。

“喂。帝尊,是。嗯,对。玄之玄果然在密谋什么,接触的是忘今焉和凰后。嗯,知道了,帝……”郭筝说着电话,无意间回头,发现史精忠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他附近,“……尊……”他有些愕然地挂了电话,但很清楚他讲电话已经被听到了,只是史精忠能听清楚自己喊电话另一边的人叫帝尊。

“俏如来……”郭筝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避重就轻地问:“你怎么在这?”

“本来只是没事来看看你上工操偶,现在俏如来恐怕有要事找你了。”史精忠在影棚那没看见郭筝,问了人说是在开小差上厕所。结果厕所里空无一人,他原本以为路上错过了,再次回到影棚还是不见人,就不免起疑,四处寻找终于歪打正着,这一回,郭筝必须对自己说实话了。

“你……”史精忠走近一步,郭筝立马后退一步。突然,有人找过来喊郭筝回影棚,郭筝二话不说,顺势走了。史精忠哪里肯放过他,也跟了过去。但郭筝有心要躲着他,一直忙拍摄操偶的活,史精忠见状也没法,在一旁等他下工,反正看拍布袋戏也不会太无聊。

“苍离,你要不要……啊!哎呀~嘶~~”杏花君正想给默苍离递一玻璃杯的枫糖抹茶,突然玻璃杯就毫无预兆地碎裂了,热茶烫得他一下子松了手,随即便是刺耳的玻璃落地声。

“杏花,”默苍离忙给他抽纸巾擦手,“没事吧?”

“还好,烫了点皮。”杏花君纳闷地看向一地碎玻璃感叹道:“奇怪了,好好的杯子会怎么自己裂啊?!怎么这么倒霉?苍离啊,今天我总觉得心慌慌的,好像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似的。”

默苍离看上去虽然依旧淡然,但杏花君能感觉得出他也有些心绪不宁,只是在抚摸自己被烫伤的手都能走神,甚至忘记了松手,直看向窗外的夜色若有所思。窗外已经是华灯初上,万家灯火点点亮起,宛若银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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