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非典型同居
我和默大教授之间一直保持着神展开的节奏。就在我答应他的同居邀请，打算准备一下过几日就搬过去时，第二天他就直接把家钥匙丢给我了。
“我这两周要到外地开学术研讨交流会。我的主卧和书房你不要碰之外，其他地方随你处置。”
喂，你就这么放心我啊？不怕我偷偷翻你东西偷窥你隐私吗？
我还没反应过来，专程跑到公司给我送钥匙的默苍离转身就走了，竟没一句多余的话。
好吧，计划赶不上变化，当晚我就捡了一行李箱，兴致盎然地跑默大教授家里睡了。
默大教授的家装潢简约明亮，看起来纤尘不染。我在家里每个房间都转了转，大致研究出默大教授一日三餐应该都吃的是学校食堂，下班回到家，也只用书房、卧室、浴室三处地方。而且应该还定时请家政过来打扫，所以我没找到有落灰的地方。
真有种入住新房的感觉啊！
被默苍离划定为禁区的主卧和书房没锁，我只是好奇地开门张望了几眼，就又乖乖关好门，不敢越雷池半步。
我开始陆陆续续把家当都搬了过来。这期间我发现默大教授的家真是出奇的空。储物室是空的，客厅里的家具里也是空的，就连博古架也是空无一物。与普通家庭相比，最明显的不同就是没有电视机！倒是电脑每个房间都有，就除了浴室没放。
两周过下来，我在默苍离家里已经住得相当舒适安逸了。默大教授回来时，我还在加班，没能赶上看他的反应。被我大肆布置一番的家一定让他很陌生吧。而我却不担心他会不喜欢。别看我自己以前住的狗窝乱七八糟像垃圾堆，但只要是动手布置家居，绝对高端上档次。毕竟我也是搞艺术设计出生，专业技术可是过硬的，否则也不能被我们那变态的老板招进公司不是？
我回家开门的时候，发现家里亮着灯，就知道默大教授回来了，顿时有点紧张和兴奋。我进门换鞋时，就开始四下张望寻找那温文尔雅的身影。很快，我就看见默大教授站在客厅边上的浴室里，正侧头看着什么。
“你回来啦？”
我好奇地一边打招呼，一边走过去凑头探望。原来他看的是我摆放在浴室里的一个雷震子雕像。一米高鸟嘴展翅的雷震子是一件我很喜爱的收藏品。以前租的房间小，一直委屈蹲黑箱，如今终于能摆出来观赏了。
“你要是不喜欢这家伙的话，我可以收起来。”
见默苍离面无表情地转脸看向我，我有些胆怯地讨好道。
默苍离又转头扫视了一圈客厅里摆放得错落有致的艺术品，这才开金口问道。
“都是你的收藏品？”
“是啊。不知道默大教授有什么看法？”
“古怪。”
说这话时，默苍离的目光落在一个凸眼龅牙的美洲木雕摆件上。然后他又看向客厅里架着的油画板。
“呃。我画画的东西摆在那可以吗？不会太占地方吧？”
“客厅我基本不用，你随意。你平时会作画？”
“呃，闲暇的时候会画一下。那个，教授，要不要做模特，让我画上一张？”
“好。”
于是，从那天起，我和默大教授的同居生活才真正的开始。
平日里，同在屋檐下的我们也没太多交流。每天早上，我出房门时，他就已经走了。晚上我则是经常加班，有时一搞就搞通宵。只有到周末时，我们才有机会好好相处。当然，大多数时候，也是沉默的相处，各干各的。他翻看着本书，坐在那里当我的模特，我则在聚精会神地描画近在咫尺的男神。
穿着居家服的默苍离很美，大概是多了一份恬淡的缘故。他没有戴眼镜，那双一向清冷的眸子在午后的阳光中显出几分似水的温润。浅色泛白的发丝被渡了一层光边，仿佛长在阳光下的冰棱，闪着绚丽的色泽。修长的手指轻轻捏着一页纸，看着那手指的轮廓，会莫名体味一种似有若无的温柔。
我一边快速地调着色，一边不断地将目光在画布与默苍离之间游移。眼前那份莫可名状的美开始在我的画笔下一点点凝显。这幅画我已经断断续续画了快两个月，这次周末应该能完工了吧。
突然，一阵熟悉的旋律响起。那是默苍离吃饭提醒铃。
默苍离划了划Ipad，关掉闹铃，抬头看向我。每次吃饭，他都会把主动权交给我。
“今天我们吃这两家吧！这样一来，我们就把家附近的外卖都吃了一遍。”
虽然绘画被打断，但已经有些饥肠辘辘的我还是很干脆地掏出手机，正要打开支付宝点外卖，老妈的电话正好就打进来了。
“喂。老妈啊，又查岗啊？还能做什么，正在约会呢。还能有谁，默大教授呗。哦。是啊。啊！还是不要吧！下次吧！唉呀，这样真的不好……”
我和默大教授同居的事是压根没敢跟老妈提，否则她准能第二天就要我们去领结婚证。这一次不知她抽了什么风，听说我正跟默大教授在约会，就要求跟对方通个电话，还美其名曰打声招呼。就我妈那德性，我还不知道她打什么鬼主意啊！她保准是要问问默苍离打算什么时候跟我结婚。
唉~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
“呃，那个，呃，我妈……她……想让你接一下电话。”
我无比艰难地对着默苍离说道。
默苍离闻言，很干脆地走过来拿走了我的手机。
“喂，您好，我是默苍离。她很好。有。一年之后三年之内。不过这还要看您女儿的意思。不行。婚姻大事，不能操之过急。我们都很忙，需要时间确认。您这样的行为，是为人父母却将子女的幸福视同儿戏。您这样的言论，我有理由怀疑与您女儿的交往，并非自由恋爱，自愿婚嫁。很高兴能与你有这一次的通话，我将重新考虑先前做出的决定……哦？是吗？我将拭目以待，希望事情如你所说……嗯。再见。”
在说第一个字喂的时候，默苍离的教授气场瞬间全开，我仿佛看到了老妈在电话另一头被他电了一下，打了个冷颤。我已经好久没听默大教授讲课了，同居这两个月，习惯了他平日里的温声软语，再听到这种冷硬的看似彬彬有礼实则居高临下的口吻，我也禁不住被电得一个酸爽。听得出来，老妈在默大教授面前根本啰嗦不起来。
“三年之内，你母亲不会再干涉你的感情生活了。”
“哇！真的吗？一通电话就让我脱离苦海？！默大教授，我爱死你了！”
我简直喜出望外，一时忘情，猛地扑上前去，抱住默苍离，对着他的脑袋一阵狂吻。
“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我刚才也在旁边听了，你并没说什么啊？”
“你母亲希望你早点嫁人，又没办法给你找比我更好的对象，她有求于我，自然百依百顺。”
“可是你也没说不准她干涉我啊！”
“自己提出的条件，会更心甘情愿地去执行落实。”
我点点头，平静下来时才发觉刚才自己失态，好像干了非常不得了的事情。我居然亲了默苍离！虽然只是那种友好的亲吻脸颊、鬓角和额头，但是现在我还搂着他，脸挨得那么近，他清浅的呼吸吹拂在我的鼻尖，似乎有着很淡很淡的清香。
注意到我的笑容开始僵住，默苍离竟然伸出双臂，轻轻将松开拥抱想要退离的我环住。我立即就不敢动了，也不敢与他对视，眼神四处乱飘。
“你母亲问我打算什么时候跟你结婚。我回答说一年之后三年之内，不过还要看你的意思。你搬进来之后，一直没有给我答复。你还愿意与我交往吗？”
“我……你……那什么……呃……你先确认一下自己的性取向，我才好回答你。”
我支支吾吾地回着话，片刻的工夫就觉得脸上发烫，虽然看不见自己此刻的模样，但想也知道必定是满面通红。我还是第一次与默苍离这么近距离的接触，他的气息真是太醉人了，是一阵清新的感觉，似有似无的，会让人情不自禁地陷入恍惚中。
“好。那我换个问题问你。你愿不愿意帮我确认一下我的性取向？”
“怎、怎么帮？”
“自慰。”
“啊？”
自慰？什么鬼啊？！
“用手。”
声音很轻很柔，听起来仿佛整个人都飘在云里。忽然，唇上传来柔软的触感。
接……接吻了？！
我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想不到默苍离看起来高冷禁欲，没想到他会这么主动。不是说性冷淡吗？怎么说着说着就亲上来了？
我还在状态外，默大教授却兀自吻得很认真。他闭着眼，用自己唇缓缓地摩挲着我的唇，然后张开口轻轻地一下一下地吸吮起来。我简直要被他的吮吻融化了，顿时感觉力气被抽空，有些站立不稳，禁不住伸出手来回抱住默苍离，以此保持平衡。默苍离却顺势将我推倒在了沙发上。
沙发很柔软，默苍离压在了我身上，让我整个人都深陷在那片柔软中，不想动弹。他的吻也是柔软的，我感到自己的灵魂都好像要被他那双薄唇吸吮出来似的。接着，一条湿滑的舌头探入我的口中。
我勒个去，等一下，这是舌吻吗？
毫无防备的我猛地颤抖了一下，被默苍离突如其来的深吻惊得都忘记了呼吸。好似一瞬间，我的的身体和灵魂都僵硬了。随即，我感到身上一轻，默苍离已经从我身上起来了。
“你不愿意？”
“不是……那个……我……”
我能说我没想到默大教授那么不纯洁，一上来就舌吻，我吓懵了吗？看着默苍离一本正经认真询问的眼神，我感到这个世界变得有点怪诞。他那是跟人讨论男欢女爱的表情吗？我会以为他是在给人讲解试卷。
“不是不愿意，我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这种尴尬的气氛实在让人难受。我一翻身，将头脸埋在沙发里，一口气喊了出来。
“下一次我会提前通知。你需要提前多久通知？”
“还有，亲热之前可不可以让人先把饭吃了啊？”
“对不起。”
唉~默大教授你的style我有点玩不来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