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一眼定乾坤
同样为考试殚精竭虑的不只是三神棍,还有玉秋风。她已经在天都寝住了好几天,每日除了看罗喉和黄泉出双入对外,就一无所获,这考试没进展,连写文的素材都收集不了。她非常焦急,时常在院中乱转。
经过这几日的观察,玉秋风发现罗喉有个爱好,就是站在西厢房的屋顶上吹风沉思,而且几乎每次总会有黄泉陪在一旁。
最可恨的是黄泉这个眯眯眼,眼神比什么都锐利,无论玉秋风怎么煞费苦心地靠近窃听,他都能轻而易举地巧妙化解,要么是出声向她打招呼,要么就是忽然离去。总之,这两人之间究竟有什么,她就是探不出个究竟来。
这天,玉秋风终于逮到一个好机会,罗喉又独自一人站在寝室屋顶上沉思。她正要心怀不轨地向西厢房走去。忽然银光袭来,银枪挡道。
“啊!你做什么?”玉秋风一看来人是黄泉,知他又要坏她好事,便气恼道。
“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黄泉冷眼盯着玉秋风道。
“哪个地方是我该来,哪个地方又不是?”玉秋风毫不示弱地反问。
“有罗喉的地方,你就不该出现。”黄泉继续冷声道。
“我是来与武君联谊交往的,当然要靠近武君。”玉秋风一边暗笑黄泉话中的暧昧醋味,一边故意答得理直气壮。
忽然,黄泉收了枪,伸手搂住了她,引得她又急又羞,怒声喝道:“你!”
“不如与我交往,好好积攒怎样与男人交往的经验吧。”黄泉凑近玉秋风,语调暧昧地说。
“放手!”玉秋风死死挣扎,黄泉的手仍牢牢扣在她肩上。
“黄泉。”两人的对话早就引起了罗喉的注意,他飘然下了屋顶,走到黄泉身边。
“别打扰我。”黄泉丝毫不将罗喉放在眼里。
“只有最卑鄙下流的男人,才会用武力屈服女人。”罗喉不动声色道。
“是吗?”黄泉笑了笑,推开玉秋风,玉秋风气急败坏地想扇他巴掌,被他一把抓住手腕。“不能偶尔例外吗?”
“呵。”罗喉不置可否地一笑而去。
“放手!”话音未落,黄泉就甩开了玉秋风的手,将她抵在墙上。她寻思着,眼前究竟是什么状况,黄泉作势要壁咚自己,是在拿自己刺激罗喉吗?自己才不要当炮灰啊,喂!
“教你一件事情。”黄泉压下身来,凑在她耳边低语,“杀手的准则,一刀就要让他挂科,因为面对罗喉,没任何人有第二刀的机会。”
“你……你说什么?” 黄泉的话让玉秋风听得一头雾水,一时反应不过来。
“说你需要看准时机,别又瞎又冲动。有空多找相关专业书看看!”黄泉放开玉秋风,转身离去,留她独自在那深思他所谓的专业书。
次日黄昏,玉秋风又独自在院中徘徊沉吟,过几日又是《霹雳英雄耽美季节》的交稿日了,自己的文却只开了个开头。“你在想什么呢?”黄泉忽然出声,她才惊觉对方不知何时已斜倚在西厢房的门上,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你……你几时来到的?”玉秋风错愕道。
“你这种程度的警戒心,晚上最好是将房门紧锁。”黄泉一边走近,一边扶额道,“看来在你学会杀手初级专业技能——调戏别人前,你得先学会防狼反调戏术。”
“杀手初级专业技能竟然是调戏人?”玉秋风知道武斗系分有游侠专业、武将专业和杀手专业。其中,杀手专业学员稀少,行事诡秘,作风堪比神棍专业学员。至于杀手专业都学些什么,她就不得而知了。
“你以为呢?”黄泉满意地看着她的反应,解释道:“准确的说是勾引,勾引是第一步,接下来是接近,卸心防,长期潜伏,把握契机,一击得手。这是对付比自己实力高出许多的武者步骤。你的底子太弱,天赋也不够,偏偏还有杀手最忌讳的弱点。”
“是什么?”玉秋风听得一愣一愣的,张口就问。
“瞎!”黄泉冷笑道,“你瞎得不能再瞎了。什么时候能做什么事,你都看不出来!罗喉对女人没兴趣,你可以死了这条心了。”
“对女人没兴趣,难道他对男人有兴趣?”玉秋风立即毫不客气地顶了回去,心里却满心欢喜,好不容易抓到当事人的表白,还如此赤裸裸。不过这种情形,看来自己又在两人中扮演炮灰角色了,无奈啊~
“如果是你跟我比,这句话不算说错。”黄泉自信道。
“荒唐。我就不相信。若论勾引,我岂会逊色于你?!”玉秋风故意说道,她还挺想看黄泉去勾引罗喉的。
“勾引的第一步就是能成功引人在意。你觉得自己能够引起罗喉的关注吗?”黄泉竟然给玉秋风耐心讲解起来。
“当然。若我不够吸引眼球,为何自从搬来这个寝室,你总是处处针对我?你根本就是在意我。”玉秋风故意恶心黄泉道,“难道你其实是对那晚玩杀手游戏耿耿于怀。”
“呃……”黄泉果然被恶心到了,阴沉着一张俊脸道,“实话说,不在意都不行。你那种引人在意的方式,实在是将杀手的艺术糟蹋得不能再糟蹋了。我很想给你开一张必读书目。”
“哼,说的比唱的好听。我们来比一比如何?”玉秋风继续给黄泉下套。
“哈。要跟我比?”黄泉邪邪一笑,“你正在做一件愚蠢至极而且不可能成功的事情。你可有觉悟?”
“谁怕谁!怎么比?你这么了解,你出题好了。”玉秋风也乐得坐享其成,反正输赢她都有所收获。
“估计再过一个时辰,罗喉会回来。到时候,无论什么理由和方式,你若能将他引入东厢房,算你赢。因为他和我都住西厢房,所以我的赢法是我将他引出院子,而且只用一个眼神。当然,若这期间有别人来寻他外出,就不作数。”
“公平。”玉秋风爽快地答应了,“不过你真的只用一个眼神?那说起来倒是我占你便宜了。”
说话间,冷吹血回到寝室,看见两人剑拔弩张的气氛,便道:“嗯,黄泉,别又在欺负玉秋风。”
“哦,正义的使者来了。来得正好,给我们做裁判。”黄泉看着冷吹血嘲讽地笑道。
“什么裁判?”
于是,玉秋风将两人的比试内容说了一遍,引得冷吹血不满道:“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比试啊!黄泉,你别以为武君关照你,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不管冷吹血愿不愿意做这个裁判,玉秋风与黄泉的比试照旧不误。两人分开,各自准备。虽说是去准备,黄泉却一直慵懒地躺在西厢房屋顶上,饶有兴味地看玉秋风在那忙碌。
玉秋风先是回房梳妆打扮,熏香更衣一番,也算是以自己最美的状态示人了。然后,她又来到院中,燃起上好檀香,摆上几瓶插花,又调好了琴,沏好了上等茗茶。眼看一个时辰将要过去,她也万事具备只欠东风了。
不久,这个东风就来了。罗喉步入寝院时,玉秋风、黄泉和冷吹血都向他行礼:“参见武君。”
“退下吧。”罗喉对院中的精心布置视若无睹,一句话直接打发了众人,就想要回西厢房休息。
“武君,这是天下封刀新送来的上等茗茶,还有古琴一把,我特意为武君准备好了,就等你回寝品茗聆琴,闲享这一番良辰美景。”玉秋风赶紧发话,一心想稳住罗喉,再做下一步打算。
一旁的黄泉果真一言不发,在罗喉说完退下后,就不紧不慢地径直向院外走去。在与罗喉檫肩而过的那一瞬间,他风轻云淡地斜睨了罗喉一眼。
只见那一双修长俊目秋波流动,似笑非笑,似蹙非蹙,如泣如诉,在雨雾迷蒙的脉脉含情之间,又有精光四溢的挑衅,深邃之中带着清澈,让人回味无穷,一眼荡魂。
擦肩而过之后,黄泉没再有多余举动,看似低调地走出了院门。罗喉被那一眼所摄,像受了感应似的,下意识迈开脚步跟了出去。他走出院门,看见黄泉正站在院外抬头赏花。
“……一枝红杏出墙来。”黄泉悠悠吟道,一个枪花打下一朵红杏花来。
“你在做什么?”罗喉意识到自己竟然一时失神,跟出了院门,又见黄泉举止怪异,似有深意,忍不住问道。
“摘花献美人啊~”黄泉转着手中的红杏,走到罗喉面前,在他眼前晃了一圈,语调暧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