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简介
一座远在异国他乡的清末格格墓里竟然隐藏了关系张家的重大秘密。为了获知墓中的秘密,吴邪在小花、黑眼镜和王胖子等人的协助下远赴英伦倒斗。在鬼影重重的迷陵中他们历尽磨难,一步步走向了那个尘封于历史长河中的秘密。在秘密揭晓之后,吴邪开始对掌控自己和老九门众人后代命运的神秘势力有了深刻认知,从而开展了周密的全面反攻。本文的时间段发生在盗墓之后,沙海发生之前。

引子:还君明珠双泪垂

这是一个阴暗的房间,有人正在一张办公桌上敲键盘。那是一双纤长白皙的手,手指上戴着的戒指十分扎眼,戒身是银制的环,镶着一个鹌鹑蛋大小的黑玉,黑玉上隐隐刻着花纹。键盘旁放着一个做工考究的银首饰盒,正被电脑照得灼灼生辉。那首饰盒只有一个巴掌大小,上面密密麻麻布满银丝掐成的图案,是中国古代最常见的龙凤呈祥,式样繁复花哨,再加上那表面被氧化得黯淡哑光,大约可以看得出是清朝时期的玩物。

“哒哒哒哒……”解雨臣正揉着眉心,有些疲倦地看着手中的文件,办公桌上的电脑突然传来的异响引起了他的警觉,抬头望去,只见本来显示着浏览器页面的屏幕,出现黑屏状态,随着每一声“哒”跳出一个白色的繁体字来,“还君明珠双泪垂。”

解雨臣见了,就神色凝重地皱起眉头,丢下手中的文件,点燃一支烟,起身走到办公桌后的落地窗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北京的夜色陷入沉思,楼外正是万家灯火的时候,点点光亮从一幢幢摩天大楼里透出,好似一片浩瀚星辰。

第一章:张家私生子

“什么?!去英国倒斗?!”我与胖子异口同声地喊出声来。说这话时,我正坐在一架从北京飞往伦敦的直达班机上,我的左边坐着王胖子,右边坐着黑眼镜。我们的惊呼声引来机上乘客们的侧目,这机舱里的乘客不算多,稀稀拉拉散坐着老外,也有些个中国人。我忙用英文向周围乘客道声歉,转过头来就看见黑眼镜笑嘻嘻地望着我跟胖子的丑态,不由得有些火。

“你……”我用手指着那张嘻皮笑脸的脸,一转念,又转过身指向左边的胖子,“好你个胖子!竟然跟外人一同设局耍我!我从一开始就觉得不对劲,果然!”“我发誓我是无辜的!我事先什么也不知道。天真无邪同学,你不要狗咬吕洞宾不知好人心!”胖子没等我骂完,双手高举一脸委屈道。

“无辜?”我冷哼了一句,“你突然从巴乃出来,到了杭州又借口身体不适,要我陪着上北京体检,体检报告一下来又吵着要出国散心。亏得我好心,当你失恋发神经,真陪你上飞机,直到看到他,我才知道自己又中招了。”

“你知道我是为什么出巴乃吗?我他娘的还不是为了你。前些天你那发小突然打电话到巴乃找我,说你曾经跟他一起做过体检,后来发生了许多事,体检报告一直丢抽屉里,他也没看。等无意间翻到时,发现报告显示你可能患有血癌,需要我的协助,骗你再去做个复查。”胖子也不甘示弱,理直气壮回道。

“小花?!他这样跟你说的?血癌?!我?!怎么可能!这你也能信,你脑子被门夹了吧。”我一听就冷静了下来,心想看来胖子好像被骗得更惨。“我当然不信啦,我第一反应就是我们家小天真的血虽然时灵时不灵,但怎么也是一宝血,效用有目共睹。可是转念又想,你那血毕竟来历不明,不够正宗,也许有什么副作用也不是没可能。关心则乱嘛,再说去做个体检又没什么损失。”

“难怪你自己看都没看,也没让我看自己那份,一把夺过两份体检报告直接丢一边,就开始嚷说想出国逛逛。我当时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不过我一直当你是在发神经,体检只是一种无聊的发泄方式而已。那么接下来的事我知道了。”我用手势打断胖子继续说下去:“做完体检之后,小花又告诉你我真的有血癌,建议出国治疗,并且推荐了英国某医院或者什么研究机构。于是你就借口要出国旅游散心,装模作样挑中了英国,还非得拉上我作陪。机票和签证应该是小花一手包办的吧?”

“其实体检完之后,我也回过味来,觉得这件事不那么单纯,但我就想看看你那发小究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说着胖子越过我,看向我右边的黑眼镜道:“喂,我说,虽然我胖子的喇嘛价码是高,但看在你们跟我和天真多少有点交情的份上,还能打个折给个优惠,你们家花爷总不会连我都夹不起吧。还要整这出?”

黑眼镜一直饶有兴趣地看着我跟胖子说话,被胖子问起,他才凑过来用食指放在嘴边:“嘘~~~”“掩人耳目?为什么?”胖子皱了皱眉。黑眼镜点点头,又看向我,胖子继续猜:“这么做是为了将他从监视下顺利拐出来?”黑眼镜对胖子伸了个大拇指。

我则被黑眼镜看得心头一震,监视?!谁?为什么?不是应该都结束了吗?再说自从闷油瓶进了青铜门之后,我虽然松散了一阵子,试图放下,但最终还是怀念过去那种惊险刺激的经历,又下过几次地,大都有惊无险,感觉自己多少有了些成长。想着我灵光一闪,难道……“这个斗里可能会有你想要的线索。”我还没问出声,黑眼镜就说出了答案。

“这斗跟小哥有关?!什么年代的?怎么跑英国去了?难不成也是个海斗,从中国漂过去的?”胖子知道我一直在拼命搜集跟小哥有关的信息和线索,他反应比我快,发问跟连珠炮似的,我根本插不上嘴,只好在他问完时白了他一眼:“中国到英国,往南可是隔着太平洋、印度洋、大西洋呢,往北倒是只隔着北冰洋,但你以为海斗不止会漂移还会拐弯啊?那是潜水艇吧!”

“墓主是位清末的格格,铁筷子是墓主与张家的后裔。具体情况到了那边,会有人给你作详细的说明。”黑眼镜的话让我脑海中顿时浮现一个身穿清宫服,盘旗头顶凤冠的粽子,双臂平举双脚跳地向我走来。我看向胖子,他也正用古怪眼神瞧着我,不用猜就知道他在想象跟我一样的情景。

“就你那下地必起尸的体质,看来这一次不带上黑驴蹄子可不能安心。”胖子突然想起什么,对黑眼镜道:“那么说这也算是张家的祖坟了?怎么张家人那么喜欢没事挖自己祖坟玩啊?这兴趣爱好真特别。”“等等,清朝的格格应该姓爱新觉罗吧,张家不是不跟外族通婚的吗?张启山那支例外是因为已经被张家赶出来了。”我质疑道。

“你说得没错。”黑眼镜点点头,“这是因为……”他话说到一半,突然兀自唱起《梅花三弄》来:“问世间情为何物,只教人生死相许……”“我靠,神经病一个。”我们再问,他也不理,胖子只能骂一句便作罢了。

十几个小时的飞机是种漫长的煎熬,等下了飞机见到前来迎接我们的人时,我跟胖子都不禁低呼了一声:“闷油瓶!”等在到达出口的人很多,一眼看过去八成都是清一色的白人,其他肤色的人种就显得很扎眼,所以我和胖子很快注意到有一个穿运动衫牛仔裤的人远远靠着墙站着,那身形姿态,甚至是五官,乍看之下,俨然就是闷油瓶。我跟胖子不由自主地朝那人走去,黑眼镜跟在身后,我能听见他在噗嗤噗嗤地笑个不停。

等走近了才看清楚那人跟闷油瓶长得并不像,只是依稀有些相似的轮廓罢了,白皙的皮肤,深棕色的短发,笔挺的五官,有着典型的中英混血儿特征。“中外混血版的小哥!”胖子在我身旁嘀咕了一句。我点点头,看来胖子跟我一样,总觉得他的神态身形举止都跟闷油瓶一模一样,五官要是化个妆COS一下,绝对就是闷油瓶的影分身。

他见我们走近,就朝我们身后点点头,显然是对黑眼镜打招呼,然后伸出一只手道:“你们好,我叫亚历山大•琼斯(Alexander•Jones),中文名是张思鸿。”他的中文说得标准流利,但我跟胖子没有反应,只是盯着他的手看,都忘了要握手。没有!我们又下意识看向他未伸出的另一只手,也没有!

张思鸿见我们盯着他的手看得出神,纳闷地抬起自己的双手看了看,又抬眼来看我们问:“有什么问题吗?”“没有!没有!”我跟胖子已经回过神来了,一人拉着他的一只手,好似刻意掩饰刚才的失礼似的用力摇起来,“啊~你好你好,我叫吴邪,口天吴,天真无邪的邪。”“幸会幸会,压力锅,我是王胖子。”我看着一旁的黑眼镜已经笑得快直不起腰来的样子,知道自己的表现一定傻得可以。

张思鸿的手很正常,如果不是掌上有层长期运动产生的老茧,完全可以去当手模拍广告了。他并没有闷油瓶那种奇长的手指,看来他要COS小哥不仅要染发化妆还得上道具。我正有些莫名失落时,黑眼镜好不容易忍住笑,安慰似的拍了拍我的肩膀。

出了机场上了车,我迫不及待地就要发问,张思鸿比我更快,一边将车从车位上倒出来,一边将一文件夹抛给我,“资料看完再发问。”“这么厚一叠!”同在后座上的胖子凑过来看我打开文件夹,就咋了咋舌说。“这里有精简版的。”副驾驶座上的黑眼镜又给胖子塞了几页纸文件。

我便放下手中的大部头,去看胖子手里的介绍。上面写着墓主的生平简介:“爱新觉罗内尔吉,和硕端慧格格,恭亲王奕第五女,生于1884年,卒于1967年,享年83岁……”“卒于1967年?我原本以为好歹是个清末民初的斗,好嘛,1967年的墓,新中国都成立好多年了。”胖子看完前几行,就撇撇嘴,有些看不上眼的样子,一脸失望。

我也抱有胖子类似的想法,觉得年代隔得这么近,虽然科技发达了不少,但墓里总不能通电吧,就算有机关,那些机械化的东西还是要靠传统动力启发,虽然不知道那位压力锅的实力跟闷油瓶相比如何,但黑眼镜可是跟闷油瓶身手相当的,我们这队下这样的斗那绝对是杀鸡用牛刀。于是我对胖子说:“里面的信息才是重点,反正你是被夹来的喇嘛,钱稳赚,容易些也挺好,总不能吃饱了撑着出国找虐吧?”

“他真是天真无邪。”前面开着车的张思鸿听了转头对黑眼镜道,黑眼镜又呵呵地笑开了,也不知道他在笑什么,一路上就乐个不停。“我说老兄你药不能停啊,何必放弃治疗跑出来呢?”胖子早就受不了黑眼镜阴阳怪气的笑了,一有机会就要嘲一下。“这墓从1939年开始建造,总共修了28年。”张思鸿一句话就让我和胖子倒吸了一口冷气。

28年!什么样的墓在二战时期在已经完成工业革命的发达资本主义帝国的生产力水平下需要修建28年!这墓莫不是皇陵规格的?难怪张思鸿会说我天真,我先前真是太乐观了。“不愧是压力锅,一张口就是爆炸性新闻。”胖子搓着手道,他见我急于看下面的内容,就把手中的几页文件塞给我:“你先看吧,有啥发现告诉我一声,我眯会儿觉。”

第二章潜龙脉

我开始往下阅读起那份精简版的资料,17岁之前的内尔吉没什么记载,想来那时候的女子就算是贵为格格,也都只能宅家里。倒是她的大姐荣寿公主七岁就被两宫太后收养入宫,住到出嫁,不久寡居,又被慈禧接回宫,一直陪在慈禧身边,成为中国历史上最后一位正式册封的公主。

1901年守孝完毕的内尔吉为履行先父恭亲王生前所许的婚约,随同清政府驻英大使张德彝一行前往英国,同船时与随行官员张墨青结识并秘密相恋,到达后与前英国驻清大使窦纳乐爵士(Sir Claude Maxwell MacDonald)的侄子完婚。1905年张墨青失踪,内尔吉生下张墨青遗腹女张卿心。1935年30岁张卿心嫁入威斯敏斯特公爵世家,按英国习俗从夫姓格罗夫纳,次年诞子,中文名一律取张姓。1939年英国对德宣战,第二次世界大战开始,55岁的内尔吉在逃避德国空袭时,发现并且选定修墓地址,开始借战争为掩护,秘密修建地宫,直到其身亡。

在内尔吉生平之后还罗列了张卿心往下的家谱。我在其中找到了张思鸿的名字,发现他上头还有个大他两岁的姐姐张思琦。算了一下,张思鸿是张墨青的第五代。如果张家的基因属于那种隔代遗传类型的话,我看了一眼驾驶座上张思鸿的后脑勺,不由自主地想张思琦也许长得像混血女版的闷油瓶。

“我靠!我说压力锅啊,你们这一马平川的地,连个山都没有,还好是挖你们自家的祖坟,否则上哪给你寻龙点穴找墓去啊~”正当我开始恶趣味地在心中勾勒混血女版的闷油瓶时,一直不做声的胖子突然来了这么一句,吓了我一跳。

原来在我研究资料的这段时间里,胖子一直靠着车窗欣赏沿途的风光。我这才想起自己一直惦记着满腹疑团,从机场出来到现在,都没有正眼瞧过英国的风景。正值春末夏初时节,放眼望去,两边车窗外都是一片绿油油的草地,连绵起伏,偶尔被小溪或者河流切断。最高的草坡目测也不过三层楼高,确实不能叫山。就连我这个对风水研究不深的菜鸟都能一眼看出这里没法寻龙点穴。

英国我也不是第一次来,以前就有跟团旅游过,只是那时候与这时候的心态完全不一样,于是这童话般的田园风光,现在看起来就多了另一种滋味。我也往车窗外看了半小时的风景,有点怀疑这边恐怕连所谓的龙脉都没有,就算那些草坡和偶尔流经的小溪小河能构成个风水格局的话,那也绝对是袖珍型的,势太小,效用不大。也就是说就算找个凶穴下葬,想要起尸都难。

“我说怎么现在成了日不升帝国,敢情这边没龙脉,成不了大气啊~历史上大发的那阵子,估计是踩了狗屎运。”胖子又嘀咕起来,黑眼镜转过头来道:“会把脉吗?”他朝着我们中间说话,我和胖子不知道他在问谁,都摇了摇头。“中医在脉象上有浮脉和沉脉之说。所谓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人有浮脉和沉脉,反推可知风水学上的地脉也有浮沉之分。中国不止山多,地震也多,是浮脉,所以能在地表轻易辨识龙脉与穴眼。英国几乎没有山,地震也少,则是沉脉,中国那种寻龙点穴的套数自然在这边用不上。”

“原来这边处在地球大静脉上啊,有点意思。”胖子又问,“那要怎么把脉啊?”黑眼镜的理论让我耳目一新,我不由得竖起耳朵听他的回答。“有时,这种沉脉会在地表有所显现,也并非难以寻找。”张思鸿接过话头回答道:“知道英国最著名的不解之谜是什么吗?”

“大石阵。”“麦田圈。”胖子跟我不假思索地冲口而出,各说了一个答案。黑眼镜在一旁吹了个口哨道:“抢答得不错,各加十分。”“啊?都对?”我惊讶道。“没错。大石阵的选址与麦田圈的形成都跟风水有关,都在龙脉穴眼上。”张思鸿解释道。胖子听了一拍大腿笑起来:“啊哈,敢情这麦田圈原来是静脉曲张的表现啊!”

一车的人都给胖子逗笑了,笑了一阵后,张思鸿突然侧过脸来道:“欢迎来到威尔特郡,这里有着白马古图以及众多古墓和石圈,是麦田圈的密集地。英国著名的大石圈离这两小时车程,古罗马浴池巴斯也是两小时车程。这里也是英国著名的影视拍摄地,《哈利波特》就在这个地区取景的……”

说着,张思鸿将车子从主干道拐进了通往田野方向的支道上。看样子是快到达落脚处了,坐了那么长时间的飞机,紧接着又是近三个小时的汽车,我感觉很累,不由得伸了个懒腰。胖子凑过来悄声跟我说:“看着压力锅顶着一张似是而非的小哥脸,突然微笑着插播广告,吓得我肥膘都掉了两块。”我也小声地笑道:“是啊,我也不习惯。虽说不像,但我老是有种挥之不去的错觉,大概是我们太想闷油瓶了吧。啊,对了,张思鸿还有个姐姐,估计很快就能见面了。”

胖子听了,脸色就变得很古怪,我看他那个样子就是知道他跟我一样,在情不自禁地脑补女版闷油瓶长什么样,“哎呀,好可怕,想象无能。”胖子缩回自己的位置上夸张地抖了几下,我再也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

我们的车停在了一幢两层楼的别墅前,给我们开门的是一位一头花白的老人,虽说上了年纪,但一身西装革履,还打着领结,看上起神采奕奕。“少爷,小姐已经恭候多时了。”他对我们微微鞠了一躬,对张思鸿道。“这位是齐叔,我们的管家,这段时间特别搬来照顾你们。平日里有什么需要找他就好。”张思鸿给我们做了介绍,放了行李,便领着我们去书房见他姐姐。

“呃,小七姐她有些老封建,你们不要见怪。”张思鸿敲书房门前,犹豫地交代了一句。我跟胖子对望了一眼,深吸一口气,做足了心理准备,就算长得再像闷油瓶,这次说什么也不让黑眼镜看笑话了。

“进来。”听到一声柔柔的声音从屋里传来,张思鸿推开了门,顺手将书房的灯按开了,原本阴暗背光的房间顿时明亮起来,站在落地窗前的人转过身朝我们走来。我跟胖子顿时都像泄了气的皮球,垮了下来。眼前的女孩并不像闷油瓶,五官轮廓、身形举止没有一处像的,如果硬要说她跟闷油瓶有相同点的话,那就是她的眼神,很淡然,好像看透了世事一般。

“你们好,我叫爱丽丝•琼斯(Alice•Jones),中文名张思琦,你们可以叫我小七。” 小七是那种典型的混血美女,一身鹅黄色绣禾装,就是那种宽松的满清式样,现代旗袍的前身。一头过腰的黑长直,皮肤白净,五官精致漂亮,说起话来面无表情,再配上那一双淡然出尘的眼睛,让人有种百年女鬼的感觉,要不是她自我介绍,我还以为跟前站着的是那个晚清格格内尔吉呢。

“你、你好,我是吴邪,口天吴,天真无邪的邪。”我有点机械地回话,伸出手去。小七走到我跟前,并没有伸出手来与我握手,而是双手一叠,往腰侧一搭,人蹲了下去,行起万福来:“给小三爷请安。”我没想到她来这招,顿时傻眼了,手僵在了半空。张思鸿、黑眼镜和胖子都笑了起来。我在笑声中尴尬地将手收了回来,心想原来刚才张思鸿说的是这个意思。

小七并没有理会众人的笑,走到黑眼镜跟前行礼,这次的礼来得更加重,几乎是半跪的,“小七给师父请安,恭祝师父福寿安泰。”“师父!”我和胖子都是一惊,没想到黑眼镜跟这家人是这种关系。“瞎子教我们姐弟武功,所以他是我们的师父。”张思鸿解释道。黑眼镜估计是被这样请安惯了,笑着地作揖回礼。

小七又来向胖子施礼,“小七给胖爷请安。”胖子得意地斜了我一眼,学着黑眼镜也回了礼。我心里不服,换做是你这个死胖子首当其冲,还不照样出洋相。见过礼后,我们就被安排到餐厅吃饭。吃的是法国菜,刀叉筷子都一应俱全的备着。

胖子性急,吃着饭就开始问什么时候下地。“不急,得花一两天熟悉一下装备操作。”张思鸿抿了一口红酒,回答道。“熟悉一下装备操作?胖爷我什么热兵器不熟悉啊,还需要一两天?”张思鸿笑笑,没有回答,优雅地晃着高脚杯,欣赏起手中的红酒来。胖子见他不答话,又问:“哎,我说,你们是打算两天后才让我们下地了?”

“胖子!你身后!”我坐的位置在胖子正对面,我看见他身后突然升起个红色的球状物,正纳闷那是什么东西,突然那球状物光滑的表面裂开两道口,一下子睁大来,露出两个窟窿,乍看上去像是一双空洞的大眼睛!吓得我筷子一扔,大喊着从座位上弹跳起来。

胖子反应跟我一样快,看来在我眼神有异盯着他身后看时他就已经注意到我了。只见他椅子往后一踢,人抱头一滚,就滚出了几步远的距离,正回头看自己先前位置上是什么东西。我这才看清原来那是个红色球体,下面有一根长杆子支撑,看上去像一个高脚杯的样子。

那红色球体迅速的落下,收起支撑杆变成一个完整的球体朝胖子滚过去。“这是什么鬼东西?!”胖子躲到了一旁,那球体突然头顶伸出一副螺旋桨嗡嗡转动起来,好似小型直升机一样,悬空升了起来,“我靠,这变形金刚吧!”胖子话音未落,球体又呼呼生风地朝他飞撞过去,忽高忽低,难以躲闪。胖子灵活地左躲右闪,每次都勉强避开了那红色球体。

“够了。”一旁的小七放下筷子,对张思鸿说了一句。那红色球体便放弃了攻击胖子,飞到了小七身边,收起了螺旋桨,变回一个球落在她的手上。

“身手比想象中要敏捷一些。”张思鸿放下酒杯。“那是什么?那球该不会就是你要我们熟悉的装备吧?”张思鸿依旧没有回答胖子的问话,而是反问了一句:“听说过血滴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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