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半兽人

张思鸿的几个名词念出来，我听得有些发愣，问道：“不对啊，你说的才五个。”“因为人也是哺乳纲，但却单独开了一条路。也就是说，这里除了人，还有一条路两侧的墙壁是用哺乳纲动物的骨头垒成的。我刚才所说的四个纲从属于脊索动物门，而两壁全是昆虫的那条道则是节肢动物门，因此它首先被排除。”解释了一段，张思鸿停顿下来，看看大家有什么疑问。

我才明白刚才张思鸿口里念的英文单词，大概就是那些动物的从属名称，便问：“你都能认出那些动物的白骨？”“生物是我最感兴趣的学科之一，拿过一个学位而已。”张思鸿笑了笑，又继续说：“刚才我查探的时候，发现这六条路每到岔路口就会按照下一种类的细分，形成同等数目的分叉。也就是如果一个纲中有五个目，那就会出现五个岔路。”

“如果动物的从属是走迷宫的关键，我想这迷宫的设计一定像动物的家谱树那样。一开始随便选一条路走都能走到迷宫的中心，出去的路就需要选定一种动物，然后按照这种动物的从属才能走出去。你是这样想的吗？”小七说完，看向张思鸿。

“这也可以？这难道不是生物种类考试？”胖子嚷道：“你们家高祖奶奶可真够会玩的啊。”他拍了拍白骨墙问：“压力锅，你有把握考满分吗？”张思鸿摇了摇头，“我不是动物专家，当然不能保证能在出去的路上选对。如果墙上是动物标本，或许还好判断一些，可现在却是骨架。”

胖子继续拍着白骨墙道：“我看这墙也没多结实，如果我们迷路了，就上炸药吧。如果你们猜得没错，那么到达迷宫中心之后，也就剩下一半的路了。不知道炸药够不够？”“不可以！”小七忙道：“那样只会更糟。在一片乱石碎骨中行走会更困难，而且爆炸说不定会引来蝙蝠的攻击。更重要的是，我觉得高祖母会摆这样一个迷宫一定有她的用意，或许是在向我们传递某种讯息。”

讯息？我看了看眼前一望无际的白骨，不由得摇了摇头。到底是什么天机啊，不能明说出来，非得摆这么大的阵仗让我们来猜。于是我们选择了两侧都是人骨的那条路走。张思鸿领头，负责选路，我走在最后，负责标记走过的路。

因为走在最后，我始终是走在黑暗与光明的交界上，走着走着，我就莫名其妙觉得后面跟着什么东西。几次回头去看，都没有发现。这种被窥视尾随的感觉隐隐约约，若有若无。虽然没什么危机感，但却让我注意力分散，走着走着，就忘记遥控比卡丘，自己给绊了一下，险些摔倒，幸好及时抓住走在前面的胖子。

“你怎么了？”胖子被我突然搭肩便回过头来看，发现我被比卡丘给绊了，有些好笑。“我感觉后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跟着我们。”我望了一眼身后，对他说。胖子遥控他的多拉A梦开灯往我身后照了一圈，说：“你不会是疑神疑鬼吧？”

“我的直觉一向很准，你又不是没见识过。”我虽然自己心下也不确定，但是看胖子不以为然的样子，就忍不住反驳起来。“数码宝贝上有红外线夜视仪。”突然手腕上传来张思鸿的声音，吓了我们一跳，这才想起来扣在手腕上的遥控器通讯设备一直是开着的，却没什么机会用。

高科技的东西最大的坏处就是功能太多，反而让人记不清。张思鸿一定是从通讯器里听到队伍后面的情况才出声提醒的。于是我便操纵比卡丘开启了红外线夜视仪一边走一边对着身后扫描。也许是为了让我探查，队伍前进的速度放缓了。

“有什么发现吗？”黑眼镜的声音传来，“没有，没看到什么。”胖子也用他的多拉A梦与我一起扫描，我也正要回答没有发现时，就看到屏幕上的一角有一抹红影掠过，速度很快，以至于我不能分辨到底是自己一时眼花还是真的有什么东西。

我又扫了几遍，都没再看到红影，也只能继续边走边警戒。“能被红外线捕捉到的东西应该就不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我一边走一边对胖子嘀咕。“是生物也不乐观，来一群鸡冠蛇也够呛。”胖子苦笑道。

我就这样一边看屏幕一边随着队伍走着，在每个岔道上做择路记号。由于没什么新的发现，走着走着，我的注意力就转移到了白骨墙上。我们选的线路是根据人的演化进程走的，因此理论上抵达迷宫中心时，墙上的人骨应该就是现代人，也就是我见得最多的那类人骨。

这种路线对有生物学位的张思鸿应该不算难选。但是我发现他在每次选路时都要磨蹭一阵，我不由得纳闷他在犹豫什么，便在做记号的同时，也留意起其他的岔路。原来让张思鸿磨蹭的并不是难以判断正确的路线，而是其他岔路上的人骨实在是太吸引人了，尤其是对生物有兴趣的人，那是有着极大的诱惑。

有些岔路上出现的人骨，上半身是人，下半身则是别的动物骨骼。大多数的动物骨架我认不出来，不过蛇尾骨和翅膀骨架我是能认出来的。也就是说，如果这个迷宫的排布，真的按生物进化的分支规律安排的话，那么人类的进化史上曾经有过半人半兽的分支。

难怪张思鸿会停下来看上一阵，我想他一定是在看那些骨架是否是拼凑作假的。想到这，我不由得对着通讯器问：“张思鸿，那些人骨都是真的吗？”“大部分骨头都是假的，不过……”张思鸿似乎明白我在问什么，“不过那些结构却很合理，没有什么破绽。”

“也就是说……”我听得心怦怦直跳，“也就是说半人半兽的存在不是没可能。只是目前还缺乏确实的证据。高祖母手中一定也没有，所以她才会用水泥石膏混合真的骨头重现这些骨架原貌。”张思鸿和我的对话引起了众人的兴致，虽然前后挨着走，却不由得开始用通讯器聊了起来。

“这样说来，那些有着翅膀的，难不成是天使的骨架？”胖子道。“是啊，这里还有人身蛇尾的骨架，你可以当作是女娲伏羲的后裔。”张思鸿答道。“那在刚才的岔路口我还看见狮身人面的骨架。”我说。黑眼镜笑道：“那么我留意的那条路上应该是古希腊的人马了。”

“难道这是高祖母想要传达的讯息？”小七的声音传来。“不是吧，搞这些就为了告诉我们半兽人的存在？也太劳民伤财了吧！”胖子咋舌道。“也许这只是讯息的一部分，现在还不好下结论。再看看吧。”黑眼镜说道。

于是，在讨论中，队伍越走越慢，在岔路口处，我们甚至每条道都走上一段，研究墙壁上的人骨。很快我们就发现，那些畸形人种的路很快就能走到尽头，是迷宫中的一个死胡同。再往下走，这种畸形人种的分岔路就越来越少，最后只剩下现今生物学上已知的演化分支了。

“你们有没有留意到，那些半兽人分岔路集中出现的地段，参照正常人骨推算，应该是在夏商周时期，西周之后这些分岔路就越来越少，最后没有了。这是不是说明了什么？”小七问道。“说明了那些畸形人都绝种了呗。”胖子答道。

“什么原因呢？”小七继续问，胖子继续随口答：“天竞物择呗。”“不会那么简单。这些半兽人的存在，其实在各个文明传说中都有体现，通常都被尊为神，至少也是拥有异于常人的超能力。即使传说有夸张的成分在，那也是程度上的差异，要说天赋异禀的奇人竞争不过普通人而灭绝，是说不通的。”小七认真地反驳起来。

“也许是人数太少，当群体数量达不到维系一个种族的延续时，这个种族要么是灭绝，要么是与其他种族融合，其后裔也逐渐丧失原有的能力和外形特征。”张思鸿接过话头回答道：“如果这些半兽人出现在神话时代，那么接下来的英雄时代，应该就是他们与普通人所生后裔的历史。这些后裔开始变得跟普通人差不多，但依旧保持了一部分的异能。”

“可是既然这样一个种族产生了，怎么会人数少到无法维系种族的延续呢？”小七继续追问起来。“也许这种种族的产生是突然变异，而不是长期演化的结果，所以人数稀少。”张思鸿不假思索地回答道。我听着听着突然灵光一闪，插口说：“也可能本来人数不算少，但是遭到了灭族围剿。”

我的话一出口，小七和张思鸿都沉默起来，各自陷入沉思。我说完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跳出这样一个念头。如果是我所说的原因，那么种族人为灭绝的背后就涉及到很多可怕的东西，阴谋、权势、利益等等。

“喂喂喂，我说你们是不是想岔了？”胖子打破了这种突然凝重沉默的气氛说道：“我们不是来考古的，我们不是应该来找内吉尔留下的秘密吗？这些半兽人跟张家跟小哥又没有什么关……”他话未说完就打住了。

胖子自然是想到了我们确实看到过十二只手的女尸，细想起来，也许这些畸形人真的跟我们所要找的线索有什么关系。“……难道真有什么联系不成？”他顿了顿，转为自言自语的嘀咕。

“这里不是猜谜的地方，继续前进吧。”黑眼镜打断了众人的沉思。于是我们继续向着迷宫深处走去。我依旧有些神经质地时不时回头，还用红外线夜视仪察看身后。我开始越来越肯定身后有着什么东西在窥视，那道神秘的视线如影随形。

第十六章小七

狭窄的迷宫小道走着走着，突然眼前豁然开朗起来，出现了一块宽敞的空地，我知道我们一定是抵达了迷宫中心。只见空地的中央有一个九级台阶的高台，上面放着一块巨石，当灯光照上石头时，我和胖子异口同声都惊呼起来：“陨石！”

队伍中只有我和胖子在西王母陵中见过陨石，张思鸿、小七和黑眼镜都看向了我们，用眼神询问。“是，就是我们在西王母陵中见过的陨石。只是这块比较小，而且放置在地上。不过那上面一个一个像蜂窝一样的洞跟我见过的那一块是如出一辙！”我一边说，一边走上高台。

“这里有几页纸？！”当我走上高台后，很快就发现有几页纸被一个青铜镇纸压放在陨石上。“满文的，是不是……”我看了一眼那几页纸，转头看向小七。“手抄山海经的后几页？”小七很快就明白了我的猜测，疾步走上高台，从我手中接过那几页纸看了起来。胖子也跟上高台来端详陨石，张思鸿和黑眼镜则先四处察看地形。

“这是被撕下来的那几页吗？”我问小七。小七看得有些入神，并没有搭话，只是略微点点头。我正要问她上面写了什么时，胖子突然咦了一声，招呼我道：“你来看看，我怎么觉得这陨石似乎是假的，只是伪造得很像而已。”

“假的？！”我忍不住伸手摸了摸，手感上似乎没有太大的分别，但确实不一样。“怎么会是假的？”我百思不得其解，摸着假陨石绕了一圈。“没什么不能理解的。这种陨石又不是随地可捡，总不能去西王母国那撬这么大一块扛到这里来摆放吧。内吉尔只是想藉此说明什么，真的假的都无所谓，重点是能看明白就成。”胖子笑道：“别说这陨石是假的，那些迷宫墙上嵌着的骨头也没多少是真的。”

胖子说得有理，我又看向小七，想知道那本手抄山海经为何最后几页会被撕掉特意压放在这里。小七听了我和胖子的对话，也摸起陨石来。她手上的玄璎珞是真陨石做的，她自然也能分辨出陨石的真假。

“果然是假的。”小七慢慢摸了一下陨石，点点头道，见我望着她便把手中的几页残书递给了我。“你都看完了？”我问。她点点头，正要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张思鸿跑过来，站在高台下仰头对我们说：“我们猜得没错，这迷宫果然是对称的，出去的路线只要按着来时的路线逆推就可以了。周围没什么别的东西了，是要继续走出迷宫，还是在这里休整一下？”

“先休整。”黑眼镜也从别处走了回来，回答道：“下一个圈可能有东西，不能掉以轻心。”“有东西？”张思鸿问：“什么东西？你怎么知道？”我也问：“是不是有东西一直跟着我们？我在迷宫中老觉得被什么东西窥视着，你也感觉到了？”

“不是感觉到，而是看到。”黑眼镜看了看地上的流氓兔道。“我刚才也一直用红外线夜视仪，却什么也没看到。”我纳闷道。“那东西似乎很精明，而且行动迅捷。我也是极其偶然才看到它的身影从屏幕上闪过。”黑眼镜笑道。

“是什么东西？”胖子问。“你说墓里四只脚着地，形状类似狗的生物会是什么？”黑眼镜反问道。“四条腿的？那就不是蛇了。”胖子说：“这些个墓老遇见蛇，我都快被恶心死了。换个物种最好，新鲜刺激。”

我正想反驳胖子抬抬杠时，就看见高台下的张思鸿与黑眼镜突然变了脸色，齐呼：“小心！”与此同时，我就感到头顶疾风下压，有什么东西从上面扑了下来。抬头一看，却一时看不分明，黑压压一片好似乌云盖顶，正急速的下冲而来。

我本能地蜷缩起身子，顺着台阶滚下高台去。就听得身边砰砰啪啪一阵乱响，身上被重重砸了好几下，忙乱中我被人拉了起来。“快离开宽阔地带，退到迷宫道里！”“为什么蝙蝠会突然袭击我们？”“别跑散了！”“数码宝贝！别落下数码宝贝！”耳边同伴的喊声纷纷传入耳中，我来不及分辨，几乎是抱头鼠窜，慌不择路地冲进了离我最近的一个迷宫道里。

蝙蝠一只只犹如肉弹一般作着自杀性攻击往我身上砸来，那些蝙蝠如果砸在身上不及时拍落的话，它们还会咬人。迷宫道地形狭小，适合抵挡上空的袭击，但我仓促之间落下了比卡丘，在蝙蝠群不间断地攻击中，我根本没有空隙将它调到身边为我防御。

忽听见不远处有一连串爆炸声传来，我正焦头烂额地抵挡着蝙蝠群的进攻，没一会眼前一黑，就被两侧坍塌的骨墙给压埋了。这个死胖子！不用想就知道爆破肯定是胖子干的，这白骨墙本来就不怎么结实，而且彼此挨得很近，这一炸就跟多米诺骨牌效应一样，把周遭的一大片都给压塌了。

我一边咳嗽一边从石块中露出头来。外面很昏暗，虽然数码宝贝的灯还亮着，但也都被埋在了石块中，零零星星地透出光亮，在宽阔的区域里看不分明。那些蝙蝠群不知是飞走了，还是回到了洞顶呆着去了，迷宫中除了烟尘弥漫外，十分的安静。

我挣扎着要爬出石骨堆，却发现脚似乎扭到了，一用劲就疼。我只爬出了上半身，下半身还卡在下面，一时要脱身有些困难。“胖子！小七！张思鸿！黑瞎子！你们都还好么？”我对着手腕上的遥控通讯器喊了几遍，竟然没有人回答。试着调动比卡丘，也没有反应，不知道被埋到哪里卡住了。

好在遥控器上也有灯，我就着这个光搬开卡住我下半身的石块，忽听得身边有了响动。“谁？！”我忙抬手把灯照了过去，看了一眼就松了口气，“小七，你没事吧？刚才呼叫你怎么没回答？”我看小七似乎没受伤的样子，欣慰道。

“可能通讯器被砸坏了。”她一步步走近我，看我被卡在尸骨堆，噗嗤一声笑开来了，说道：“要不要帮忙啊？”“好啊，我被卡住了。”她笑起来很迷人，在昏暗的灯光中看起来好似幽幽的昙花绽放，我看得有些痴，缓缓抬起手伸向她。

就在这时，胖子在我背后喝道：“别过来！过来就开枪了！”我愣了一下，转头看见胖子正端枪瞄准着小七，一脚深一脚浅地从不远处的石骨堆上走来。我看胖子的表情严肃，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愣愣地问：“胖子你这是在演哪出啊？被骨头砸坏了？”

“你见过小七笑吗？”胖子一边慢慢走近我，一边依旧枪口对着小七，如临大敌。他这么一问，我才回味过来，相处这段日子一来，别说是笑，小七脸上能稍微有些表情就不错了。私下里，连张思鸿都笑自己这个姐姐是个面瘫美人。

“小七？”我看向小七，她脸上的笑容依旧没有褪去，那灿烂的笑颜现在看起来已经是阴森森的鬼笑了。经过这一番仔细打量，我才留意到她的眼睛有些发红，先前光线昏暗不注意是看不出来的。干盗墓这一行的，不会不信邪，小七肯定是着了道，只是这短短的时间内发生了什么？

“呆着别动，不然别怪我胖爷不客气。”胖子终于走到我身边，伸出一只手来拉我。我抓住胖子的手一边往外挣脱，一边低声问：“她怎么……”话还未问完，小七冷冷笑了一声，身形晃动，转眼人影逼近前来。胖子也是个狠角色，立即开了枪，丝毫不敢马虎。我知道他是忌惮小七的身手，但她是张思鸿的亲姐姐，我们还处在别人的地盘上将人打死了要怎么善终，这里可不是在中国。

很快，我就意识到我的担心是多余的了。小七几个凌空腾挪，避开了子弹，我眼前就几下明暗交替，什么都还没看得清楚，胖子就飞了出去，而我还抓着胖子的一只胳膊，还没较上劲，自己也被补了一腿，跟着飞了出去。

那一腿踢得我五脏六腑有翻江倒海之感，眼冒金星，差点没晕过去。好在还没落地，就被人接住了。“藏好别动。”接住我们的人是张思鸿，我疼得看不清来人，只是听声音辨认。接下来就听见小七那边传来乒乒乓乓地打斗声。

缓了一阵，我才恢复模糊的视线，看清楚那边的情形。黑眼镜和张思鸿正在跟小七动手。三人的出手都迅捷无比，经常半路变招，一眨眼地功夫就变幻了数十种招式，打得天花乱坠看得人眼花缭乱。小七在黑眼镜和张思鸿的夹攻之下，身子柔滑，好似蛟龙游走在两人之间。要说她是以柔克刚也不尽然，看她风轻云淡地轻轻一点，整面白骨墙顿时就塌了十来米，看得我不由为险险躲过这一点的张思鸿捏一把冷汗。

我原本以为小七的身手最多跟张思鸿不分上下，黑眼镜是他们的师父，自然要技高一筹。但现在看来，小七似乎还在他们之上。如果只是克敌，黑眼镜和张思鸿联手，就算对手再强大，也是不至于落下风的。但小七是自己人，他们投鼠忌器，只能擒不能杀，而现下就是有心要重伤她都很困难，于是战况胶着起来。

“你还好吗？我们先找数码宝贝，看看能不能派上用场。”胖子看了一阵，自知一时帮不上忙，便从地上站了起来。我看他脸色煞白，知道他也伤得不轻，忙道：“我没事，你的伤比我重，你在这呆着，我去找。”“也好，你小心些，别走太远。有事赶紧出声。我在这里看着。”胖子说着，从背包里掏出一把枪来，找了几块石骨作垫，架好瞄准小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