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南风天里爽歪歪

话说因为考试而落单的香独秀优哉洗完澡赶去妖世浮屠,刚好赶上十锋和长空正战到最关键时刻,他潇洒一出剑,填补上最后一力,不一会,阴端佛鬼便被考试系统宣判为挂科。长空援助完,话也不说,就闪身离开了。

“果然,没吾不行啊。”香独秀一甩刘海,意气风发道。“你为何来迟?”这场考试对集境派关系重大,十锋忍不住质问起香独秀来。“因为……”香独秀刚想作答,被十锋一挥手抢了话去。“算了,吾相信你有苦衷,你还是别回答好了。我们回去汇报结果吧。”

香独秀想起来要给太君治求解药,便说:“十锋,吾有要事待办。先行一步,稍后再过去拜会。”“去吧!”十锋只道他又是回去泡澡,也懒得多问,甩手独自离开了。香独秀则去拦截正在回寝路上的阴端佛鬼。

“请问雅谷幽兰长相思有没有解药?”香独秀挡住阴端佛鬼的去路,彬彬有礼问。“什么雅谷幽兰长相思?”阴端佛鬼被突然这么一问,一时反应不过来,莫名其妙看着香独秀。

“就是在你已经倒闭了的火晶界温泉馆里的雅谷幽兰长相思啊!”香独秀提示道。“啊!”阴端佛鬼想起来了,但他阴沉着脸道:“什么倒闭,吾那温泉馆是被查封而已。你说的那媚药是爱祸产品,你应该去问爱祸女戎。她跟吾住一个禅院。”

“哦,既然如此,吾随你一起回寝。”香独秀理所当然道。“你改天吧!你刚刚让吾挂科,吾心情不好着呢,看你非常不顺眼。改天吾转仙山分校你再去!”阴端佛鬼愤愤转身走了。

香独秀只好改去集境派寝。没走多久,就看到一群武斗系集境派的学员四散奔走。只听见他们边跑还边喊:“天干物燥,小心南风!”“嗯?不是该说天干物燥,小心火烛么?”香独秀不知发生何事,边走边奇怪。

他走了一阵,又看到另一群武斗系集境派的学员四散奔走。只听见这一拨人边跑边喊:“闭门锁户,小心南风!” “嗯?不是该说闭门锁户,小心盗贼么?”香独秀望着那批人从自己身边跑过,越发奇怪道。

他再继续往前走,果然又见另一群四处逃散的人,这一次喊的是“珍惜生命,远离南风!”“什么南风?”香独秀忍不住拉住一个惊慌失措的学员问道。“南风就是南风!东南西北的南,吹风的风!南风啊!”那学员急得直跺脚,想早点跑得越远越好。

“南风?”香独秀伸出手来停在半空,感受了一下气流方向,慢悠悠道:“嗯?今天刮的是西北风啊!”“哎哟,现在不是跟你解释的时候,同学你改道就对了啦!”那学员慌得六神无主,挣脱香独秀跑了。这时候,来了一群学生会监察部部员,一个个一脸肃杀,行动有素地在沿路立起告示牌,拉起铁丝网。

“同学,前方有南风,此路不通,请绕道。”其中一名走上前,对香独秀出示了学生会监察部的令牌,用一种机械而威严的口吻说道。“哦。”香独秀应了声,一边退转,一边好奇地去看他们立的告示牌。告示牌上写着:南风出没,见者绕行!香独秀又望了望更远一些的告示牌,上面写着:前方三里有南风,严重警示!他只好绕了个大弯去集境派寝室。

此时,六出飘英内,一派歌舞升平。天刀拉二胡,漠刀吹竹笛,解语抚琴,红牌击鼓。和着悠扬轻快的舞乐,御不凡、极道与枫岫举扇而舞。三人只是花费了一些时辰编排合舞,初登场就配合得天衣无缝。

起舞的三人气宇姿貌各有千秋。御不凡俊逸潇洒,大开大阖的大纸扇间深蓝衣衫起落,舞中犹然英姿飒爽,眼下一点泪痣,在纸扇不经意地半遮掩下,平添几许邪魅。极道则是清秀端庄,阵阵梅风迷眼,行云流水的舞动中,文扇开得肃穆华贵,合得霸气凌然,蓝色的披纱更显舞姿的绰约与典雅。枫岫俊朗飘逸,厚重的华服舞起来雄浑威严,紫色水袖又在这经天纬地的超然之姿中,勾勒了几笔婉约的轨迹来。

他们三人肩并肩排成卍字状,一步一转,每步扇起伏开落,推举遮摇,变幻无常,美轮美奂。一会眼前是御不凡风雅地一挥纸扇,一会是极道含笑合扇轻指,一会又是枫岫妩媚地羽扇半遮面。在座的包括奏乐者都看得出神。

“小粉红,你要看扇子裸舞么?”死神看着看着,忽然悄声对坐他身旁的小免道。“怎么看?”小免眼睛一刻不离舞者的问。“借你死神之眼,你就能透视看扇子裸舞了。要不?无条件赞助你。”死神嘿嘿笑道,他觉得眼前的舞蹈美则美矣,但是不够刺激,他喜欢口味特别的,一个人看寂寞,还得拉上一个同好来。

“噗~~好啊。”小免也觉得差不多了,能看扇子裸舞,这样的机会怎么能错过。于是,死神把一只死神之眼给小免安上,用手按着她的背输死神之力,让她能够启动死神之眼。

小免戴上死神之眼后,果然眼前的舞蹈霎时别有风情,少了衣衫,御不凡、极道和枫岫三人光溜溜地举着扇子,舞得煞有介事,看上去倒不觉得如何惊艳想流鼻血,而是一个劲想笑。“噗~~哈哈哈~~”小免越看越憋不住,就着舞乐的掩盖和众人的出神,捂着嘴和死神一起偷偷狂笑起来。

拂樱正看得入迷,忽然听得身旁有人在低声笑个不停,瞟了一眼,发现竟是小免和死神笑作一团,其他所有人都在专注观舞,也不知道这两个在笑什么,笑得连气都喘不过来,东倒西歪。死神也不介意让乐得无法发泄的小免乱捶乱拍。怎么他们关系会那么铁呢?唉~~拂樱长叹一口气,继续看枫岫跳舞。

死神和小免笑得太厉害了,坐在死神旁边的白弃都被他们笑得捶胸顿足的动作波及了。白弃淡定地转脸望向死神道:“你又拿爽歪歪来玩了?自己玩就算了还给小朋友玩?吾答应过众人今天不许你污秽的。快给吾收起来。”

“什……什么?……爽……爽歪歪?……死……死神之眼叫……叫爽歪歪?噗哈哈哈~~”小免听了白弃的话,笑得更加抽风了。“的确是太……太爽了,都……东……倒西……西歪了,哈哈哈~~”

“只是这一款的死神之眼叫爽歪歪而已。”死神悄悄掏出一小盒打开给小免看,里面是七彩的眼薄膜,他解释道:“这些都是死神之眼,你现在用的蓝色这款叫爽歪歪,可以选择性过滤人的衣物。这款红色的才是你们熟知的死神之眼,透视人体以及武功弱点……”

“嗯?都是师父你的眼睛吗?吾怎么记得师父你没有再生能力啊!”小免好奇地问。“吾有弃仔给吾重长啊!”死神笑道。这时候,白弃伸手过来,一把夺走那盒死神之眼,并且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死神。死神便和小免一起乖乖低头安静下来。白弃又继续观舞。

这时,扇子舞结束了,轮到六神棍同台献艺,死神和小免便停止了开小差,看跳大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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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秋千的第N+1种玩法

六出飘英里,六神棍准备同台献艺,为了让这场共舞来得更加有感觉,众人根据醉饮黄龙的提议,以铜柱作为舞台背景地。地者一挥手,铜柱前便出现一座舞台,舞台对面则升起观众席。等众人就坐后,这场气势恢宏壮丽的神棍跳大神表演就此开幕。

先是负责音乐和特效的死神放出死亡气息,一瞬间便是日月无光,乌云遮天,晦暗一片,电闪雷鸣。这时,天者与地者踏着沉闷的鼓声出场,一左一右肩并肩,缓缓展开双臂,抬手举起,再随着渐趋壮烈的曲调,左右摇摆作波浪起伏状。金光银光在闪电下炫目扎眼。

“哇~~感觉好像在看死国乐队现场表演呢?”霜儿激动地抓住小免的手道。“差不多哦,这次估计也算是练习,有死神放音乐和特效,真是赞!”小免也兴奋地回抓霜儿:“怎么办!吾现在就想尖叫了!”

“不过,天者和地者都没什么动作,跳大神一直都在那里小摊手。”霜儿一边盯着台上一边评论道。“如果真是死国乐队现场演唱会,那两个一定被拿来当背景的。不过地者很水,很抢眼球。”

这时候,天者挥手划出一道白光,地者也同时划出一道黑光,紧接着,唰的一下,两人一白一黑的羽翼同时展开,化羽而去。黑羽白羽飘零之际,白光与黑光遇合,炸裂出七彩华光来,等那华彩漫延开来,才看得清原来是,瓣瓣樱花,朵朵红梅,以及片片红枫。花叶散尽,但见三神棍抬脚挥袖,扇花翻转,翩然一转身伏地而拜,玉倾欢的娉婷身影便显现在拜地的三神棍中,粉纱飞扬,足不染尘。她手把花枝,轻歌曼舞,一个玉足轻点,纵身飞旋而起,在半空舞作一团花云。

“哇!欢欢好美!”啸日猋在观众席上喝彩道。醉饮黄龙也直勾勾地盯着极道的举手投足。“绝尘,你看,如果不是吾坚持来,你就错过了这么壮观难得的景象了!”御不凡看得啧啧称赞。漠刀并不作答,只是悄然伸手去握住他的手,默默地看着表演。

等六神棍舞完,众人便散作三三两两再往六出飘英深处观赏棱晶花,打算看完便准备散去。枫岫借口看过花了,独自先回神寝。拂樱只好带着小免随大众再去赏棱晶花,这一次没有枫岫的催促,他倒是可以细细赏玩,顺便研究一下那尊石像。几乎所有人都感受到了石像的伤感,都试着去接眼泪,没有人能抓到那滴变成血红的眼泪。

“这是……”啸日猋和玉倾欢来到石像前,玉倾欢望着石像不由震惊道:“吾记得前阵子学生会生活部召开各院系宿舍长会议,要我们留意在校园内失踪的四魌界女学员禳命女湘灵。没想到她竟被禁锢在此。吾必须尽早向学生会生活部汇报此事。”“欢欢,吾陪你去学生会吧。”于是,猋欢先告辞了。

等众人游赏完,兴尽准备离去时,六出飘英已被众人搞得狼藉一片。极道看着正为难,想着等众人走了,收拾残迹得花费他不少功夫。谁知,等众人出了六出飘英,白弃漫不经心一挥手,六出飘英瞬间恢复众人来前的景象,不留丝毫痕迹。“不愧是弃天帝!”极道由衷赞叹道。“哼,不过是小小人类愚昧的术法阵而已。”白弃说完,与死神消失回神寝了。

众人各自散去之后,拂樱笑眯眯地伸了伸懒腰道:“今日玩得真畅快啊!” “而且收获还不小呢!拂樱,枫岫不肯说的糗事就交给你了。”极道邪恶地用扇半遮脸笑道。“这个自然不会放过他的。”拂樱转着花盏,兴奋答道。

神寝里,整个院子被白弃和死神设了双重结界,满院白绸带纵横交错,白羽随着回荡在院内的疾风凌空飞舞。雪白天鹅绒铺满整个院落,死神俯卧在正中央,赤身裸体的被黑白布条层层捆绑着,小麦色的肌肤裸露在布条之间,泛着妩媚的色泽。恰巧暴露在外的茱萸,红润而坚挺,被压在身下若隐若现。他手脚都缠绕着一圈一圈的银链,线条完美的小腿和脚踝便闪烁着性感的银光。

白弃衣着完整,白色神袍金光点点,斜坐在死神身旁,一手拿着一篇文章在读,一手轻抚着死神。神之手放肆而暧昧地揉搓着死神背上光泽无瑕的肌肤,时而勾勒那微凹的腰沟,时而攀越结实的脊背。“嗯~~你研究好了没?”死神被拨弄得心烦意乱,侧过脸来道:“不行换吾来,吾最擅长玩游戏了。”

“你这是对主人说话该有的口气吗?”白弃抓住死神枯黄色的头发,往后一拉。死神被迫扬起头来,白弃便在他的耳畔吹着热气,沉声念道。扬头的死神眉头深锁,目光凄迷,修长的脖子毫无任何遮掩与防备,喉结在微微颤抖,看上无比美味诱人,白弃忍不住低头去亲咬。“你应该叫吾什么?嗯?”他一边在死神的颈脖上种出一道道红霞,一边加紧力道往后拉了拉死神的头发。

痛楚使死神的眉皱得更深了一层,他闷不做声,想侧过头去,被白弃捏住了下巴,“你喜欢嘴硬么?吾满足你。”白弃翻身骑坐在死神背上,扳起死神的脸来,用唇去摩挲他的唇。死神感受召唤,伸出舌头来求宠。白弃却蔑笑着让他求而不得,转去舔他的耳垂,并用手指去揉他紧皱的眉头。

“吾要玩荡秋千!”死神被白弃驾轻就熟地逗弄得空虚难耐,他烦躁地抱怨起来。“玩精彩的游戏需要有耐心。这不是你平日最喜欢说的吗?”白弃继续沿着他的后颈亲吻而下,双手一前一后隔着布条抚摸拨弄着他的胴体。“回答吾,吾是你的谁?”白弃轻声碎语中藏不住睥睨众生的神威。

“……主人……”死神低垂下头来,将自己的脸埋在头发深处,一向傲慢的他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地低声叫了一句。与此同时,他仍不安分地扭动身体,将没有被抚摸亲吻的地带挺送向白弃,仿佛在渴求滋养一般。

“你说什么?吾听不见。”白弃闻声微微展露笑意,伸了手指在死神的后庭上时轻时重地画着圈,引得那朵红嫩的后庭花微微颤抖收缩起来。“用最卑微的辞令求吾,祈求吾之赦免与恩宠,你明白了吗?”

“主人,吾之主!”欲火让死神如坠地狱,痛苦难当,随着时光流逝,白弃风轻云淡的挑逗,终于使他禁不住舍弃了尊严,大声吼道。“吾之主啊,请您满足吾吧,惩罚吾吧,让吾早日摆脱这份罪孽的折磨。”说着,他挣扎地翻过身去,贪婪饥渴地咬吻起白弃。

白弃听完莞尔一笑,不偏不避任由死神隔着衣物吻他。他好整以暇地将手指插入死神的体内抠弄,激得对方抽搐不已,松了口来粗喘沉吟:“啊~~”死神的呻吟是白弃认为最性感的,修长俊目半开,眼波朦胧,美艳欲滴的厚唇微启,拨人心弦的呻吟便随着吐出的热气飘散在空中,是化不开的旖旎。

“吾会降下神罚来洗涤你的污秽。”白弃忍不住捧起死神的脸来,顺着他眼下的两条黥纹舔舐,用神气的语调宣布着自己的审判。说着,他又在死神体内放进两根手指。“这种神罚不够!给吾最猛烈的!”死神睁开饱含情欲的眼睛,望入白弃红蓝异瞳喃喃道。白弃笑而不语,给了他一个深长的湿吻。“快点!净化吾!”死神吻完又寂寞难耐地挣扎道。

“吾成全你。”白弃也看出了死神的忍耐到了极限,便笑道。“风雷双式!”一阵炫目的闪电过后,死神身下的天鹅绒开始被黑色的血浸透,渲染出有如一朵朵黑色玫瑰花图案来。白弃华美的神袍之下,他已将自己的神罚锲入死神体内,牢牢钉着他。“啊~~”淋漓尽致的钝痛使死神低吟一声,几欲昏却过去。

“吾要开始了。”白弃抱住死神,在他背上吻了片刻,等他适应过来便道。“嗯。”死神的应声有着几丝兴奋,又夹杂着些许虚弱,毕竟生受了白弃的风雷双式。他此刻脸色苍白,像是狂风骤雨后几分残落的带露罂粟。

白弃从背后抱起死神,指尖一挥,如网状缠绕满院半空的绸带自动收缩滑动起来,银链与白缎伸展成秋千的形状,托着白弃和死神升至半空。忽然唰的一声,白弃的六翼层层展开来,只是轻轻一抖,秋千便呼的摇荡起来。“啊~~啊~~”死神感到体内的硬物随着秋千的摆动而抽插进出,一阵阵的刺激随着摇曳的景物流蹿周身。

一时间,神寝里秋千暧昧而风情地荡漾着,黑血羽毛与衣袂共飞扬,白弃在起伏摇曳间与死神纠缠不休中……

神棍寝一行人回到寝室却见枫岫独坐在院子里抚琴。“嗯?好友,你不是先回神寝了吗?”拂樱走上前,在他身旁坐下道。“白弃和死神要在院子里玩荡秋千,吾只好回避到这里借宿了。”枫岫一边轻挑琴弦,一边不咸不淡地答道。

“他们在院子玩秋千,你呆在寒光一舍也碍不着他们啊。自己想要黏人也不编排个动听点的理由。”拂樱讥讽他:“好友,你的神棍学是一考完试就丢么?”“哈。这句话原封不动奉还。”枫岫斜了拂樱一眼,笑得意味深长:“好友你难道悟不透荡秋千是怎样个惊天地泣鬼神的玩法来么?”

“哦,吾只知道再惊天地泣鬼神也不足以动摇泰山崩于前而能面不改色的神棍。”拂樱也还以挑逗的眼神,目不转睛地直视枫岫:“依吾看,你真要躲的恐怕是干柴烈焰引火烧身罢了。”“啊~本来不想的,经好友这番提点,吾倒是思绪难断了。”枫岫故作恍然大悟状道,手上拨动的琴弦,也随着心曲变得几分跳跃欢畅起来。

“哈哈哈,每回斗嘴,拂樱你总是被枫岫占尽便宜啊。”一旁的极道忍不住插话道。“荡个秋千也能荡出惊天地泣鬼神来?”醉饮黄龙是唯一一个听得一头雾水的人,他奇怪地问。

“神嘛,做什么事都是石破天惊的。”极道纸扇轻摇,轻而易举岔开话题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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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哲学是生活点滴总结出来的

黄泉近来有点烦躁。自从君曼睩搬来天都寝后,他一直没察觉她有什么动作,她总是非常安静地呆在自己房间里。就算她是器械系的女学员不会武功,也许任务并非刺杀罗喉,但她也没怎么去做罗喉的思想工作,整天埋头看书写文章。更令黄泉百思不得其解,罗喉竟然成天没事跑去看望她不算,还嘘寒问暖有求必应。

前几天君曼睩听得婴儿哭声,就求罗喉派人寻回来,害得黄泉演了一出赵子龙单骑救阿斗,将神之子抱了回来。罗喉接过来看了两眼,又递给黄泉说:“黄泉,你应该看得出他身负异能。试试对他动杀念。”

“为何?”黄泉警觉问。“好奇而已。”罗喉时常被拉去跟死神打牌,早就对神之子情感探测器的功能有所耳闻。“你送去给君曼睩吧。”他见黄泉很谨慎,也只好作罢,若无其事进了西厢房自己的房间。

这日罗喉一整天都有课,黄泉上完课回寝,进了西厢房。君曼睩正抱着神之子在大厅里的书架上查阅书籍。“你要的东西不在这里。”他见了便懒散地靠在书架边道。“你知道吾在找什么?”君曼睩吓了一跳,不慌不忙问。“你是在找罗喉的自传吧。”黄泉闪进自己的房中,拿了本书出来,递给君曼睩。“他写给学生会的资料已经上交了,备份在此。”

“你……”君曼睩接过书,惊讶地看着黄泉。“身为天都一员,总该了解一下罗喉的历史,这也是你的理由不是吗?”黄泉这回终于发现了君曼睩意有所图,有几分得意地道。“嗯。”可惜君曼睩所图的却是黄泉万万想不到的,她自知心怀鬼胎绝不会被人猜中所以非常淡定从容,顺着话题问道:“你是怎样看罗喉的?”

“他很强。”黄泉不由得钦佩她的不着痕迹来。“还有呢?”君曼睩轻轻拍着安静的神之子,饶有兴趣地追问。“他……”黄泉一时找不出什么形容词来,他与罗喉之间发生过的事情一一流经脑海,繁复琐碎,都是表面平淡地下暗波涌动,估计罗喉他也心知肚明,剩下的不过是玩味的挑衅和周旋罢了。“……他很无聊。”黄泉想了好一会才总结出这么一个形容词。

“噗~~”君曼睩没料到会得到这么个意外而暧昧的形容词来,不由忍俊不禁。“你想了半天就想到这么个词来形容罗喉?”“那你觉得呢?”君曼睩置身事外的超脱之态让黄泉摸不着头脑,他猜不透对方的心思,也猜不出罗喉与她又是怎样回事。打修杀手专业起,他还从来没有让勾引猎物失手过,这一回又怎么能眼睁睁看一个女孩用不着痕迹的手段让自己的猎物逃脱。

“他很念旧啊。”君曼睩想着君凤卿,高深莫测一笑道:“吾觉得罗喉他应该是外冷内热,一片赤诚。”“哦?你何以知晓?”黄泉不置可否地冷笑道。“黄泉,你要不要试着抱着这婴儿,动动杀念?”君曼睩故意不去点破她与罗喉的关系,留待两人彼此挑明去。她逗弄着咿咿呀呀笑的神之子,岔开话题。

“那又会怎样?”黄泉想起刚抱回神之子时,罗喉就要他一试,他不知缘由就拒绝了,这一次他非要问个明白。“因为他可以测出你心底最重要之人。”君曼睩不知罗喉曾要黄泉一试,毫不隐瞒地说出神之子的能为来,“有时候,很多人不一定清楚什么人才是最重要的。被世俗污染的心常常连自己的感情都会欺骗。”

“哦?这婴儿是情感探测仪吗?”黄泉不由被说动了心,觉得既无损失不妨一试。他抱过神之子,瞬间动起杀气来,神之子感应到自身安危,便将黄泉拉入梦境。“……是你……大哥……”

君曼睩看着失神的黄泉,听到他的梦呓不由吃了一惊,原来竟不是罗喉!难道罗喉排在第二位?昨天让罗喉测了,他念的是小弟,也就是自己的先祖君凤卿。这俩看来一个是兄控,一个是弟控么?

不一会,黄泉回过神来,把神之子递还君曼睩。“如何?”君曼睩关切地问。“哈。意外的结果。”黄泉一副不相信的神色,转身回房去了。君曼睩也退出了西厢房,回自己屋翻看罗喉的自传。

“唉~~看来又多了一对兄弟配对,姐妹们大多都很喜欢兄弟配啊。”她翻着翻着,忽然自言自语感叹起来,“也不知道黄泉的大哥是谁?”君曼睩想着,忽然意识到自己光顾着查罗喉的资料,黄泉的资料她手头上是一点没有。正在想该用什么法子去调查黄泉时,有一封信飞到了她手中。

“嗯?是玉秋风的来信。”君曼睩拆开一看,不由失声笑道:“玉秋风啊玉秋风,你真是我们的好姐妹!”原来,在众姐妹们的协助下,玉秋风在仙山分校通过苍月银血查出黄泉的所有老底来,黄泉竟是月族王族火狐夜麟。“没落王子与失意君主的爱恨情仇啊!哇,要写成宫廷文么?”君曼睩托着腮帮想得出神。

晚上罗喉回来,饭后照例是无所事事跑去西厢房屋顶上吹风沉思。因为测了不想得到的结果,黄泉郁闷了一天,他跟过去,把枪架在罗喉肩上。“吾有允准你如此失礼吗?”黄泉的不快,罗喉也早察觉出来,只是不知缘由。

“你总能让吾惊喜,先是哲学家,现在又是一名怜香惜玉的人。”黄泉忍不住跟他吐起槽来。“她不同。”罗喉不由误以为黄泉今日暴躁的原因是君曼睩,笑道。“送给吾怎样?算是弥补吾上次的损失。”黄泉收回银枪,他的不悦因为罗喉的误解又加深了一层。

“只有她,吾不会让任何人夺走。”罗喉也懒得向黄泉解释,他反而很有兴趣地有些期待黄泉再三询问,或者看他如何猜找答案。他会不会误以为自己喜欢君曼睩?想着,背对着黄泉的罗喉脸上浮现一抹恶趣味的笑来。

“可以告知吾,为何你对她这样青睐吗?”黄泉果然不失所望追问了一句。以他的性格和手段,要不是罗喉和君曼睩的性格都那么从容自若,他断然不必问得这么直白就能搞到答案。

“你需要知晓吗?”罗喉忍住笑意,若无其事地问。“好奇。”黄泉答得理所当然。“八卦,这不是好习惯。”罗喉也回得理直气壮。“你的八卦一向是特例。”黄泉冷笑道。“黄泉,你开始不安了。跟随在吾身边,需要沉得住气。”罗喉也冷笑道。

气氛有些僵冷,两人便沉默了一阵,黄泉突然道:“上次的问题……”“嗯?”罗喉不知他指的是什么问题,侧身去看黄泉。“消灭英雄的方法……”黄泉故意说得缓慢迟疑,吊足罗喉的注意力和兴趣。“答案是什么?”事关让他头痛不已的论文,罗喉果然中招。

“让世人彻底遗忘英雄的名字,让他在历史中被永远沉埋,甚至永远污秽。”这个答案其实是黄泉因为想起自己的大哥,忽发灵感得来的。苍月银血因罗喉挂科转仙山分校那时,黄泉曾这样在心里诅咒过罗喉,没想到这回却成了罗喉写论文的救命稻草。

“那下一个问题……”黄泉的回答让罗喉在心底暗自叫好,但他表面上仍不置可否,继续沉声道。“喂,吾不是进天都派与你猜谜的。”黄泉不满地打断他的话头道:“你论文还没写完么?吾可不是你的答疑外援。”

“……何时世人将不再需要英雄?”罗喉不理会黄泉的抗议,还是一字一顿的把自己的问题念清楚给他听。黄泉被罗喉固执的作风给打败了,他叹了口气道:“唉!你能不能换一种方式跟吾说话?你是老古董么?除了哲学式心灵对话外,你还能说点普通正常的话题?”

“……”罗喉先是默不作声,黄泉无奈转身想要离去,他忽然出其不意道:“今晚的红烧肉味道真不错。”“啊?!”结果黄泉自己对罗喉正常的生活话语转不过弯来,当场愣了一下。“你刚才说什么?”“吾在说晚饭。”罗喉一本正经状地又补充了一句:“还有那个胡萝卜炖排骨汤也很入味。”

“噗哈哈。”躲在屋里窃听的君曼睩闻言,不由丢下手中的笔,笑得前仰后合。笑完她便提笔补充罗喉的资料备忘录,写上:罗喉爱吃红烧肉和胡萝卜炖排骨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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