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失忆是狗血居家旅行必备品!

刀龙寝里,极道来找天刀与啸日猋。此时只有天刀在院里修整二胡,他见极道来了,便放下手中的事情,沏茶招呼。“天刀,漠刀最近是不是有事发生?”极道开门见山说明来意。

“嗯?漠刀很正常啊。为何有此一问?”天刀起初还没反应过来,说完他醒悟地笑道:“老大你今日见过漠刀了?”

“嗯,一阵子不见,漠刀他……他越来越像醉饮黄龙了。”极道一时找不到词来形容这种诡异的事态。

“嗯?这句话你对刀无极也说过几次。”天刀其实心知肚明,但仍一脸平常地说:“本来就是兄弟,像大哥有什么好奇怪的。”

“不是,而是他……”极道一时语塞,心想自己也是个大男人,总不能说漠刀意图非礼自己吧,再说其实漠刀他也真的没做什么,搞不好是自己太敏感了呢?但是漠刀他确实不太对劲啊,平时他不是那样的,那样的眼神绝对不是自己多心了。再怎么说自己也是神棍生,这点心思都察觉不出来,真该去仙山分校报到了。“他……吾觉得他可能错把吾当成某人了。所以,吾有些担心他的精神状况。”

“错把你当成某人?”天刀上下打量了极道,心内笑意澎湃,表面上却淡定道:“当成御不凡吗?老大你一身蓝,又摇个扇子,偶尔难免嘛。”

“不不不,天刀你不了解状况。”极道看他无动于衷,急得想跺脚,“他以前从未那般失礼过,即使是他失忆也没有过。”

“就算漠刀他自己混乱了,老大你还是清醒的吧。”天刀还是不为所动,微笑地看着极道道:“治愈精神病患,神棍生本来就是专科的,怎么老大你如此这般惊慌呢?”

“这……”天刀的话一针见血,极道无言以对。天刀说得没错,就算漠刀混乱了,自己却还是清醒的,不该发生的事情肯定能够阻止的,犯得着这般慌乱吗?可是……自己会失了方寸的原因其实是……嗯,难道自己真会把持不住,不可能?!怎能对自己失了信心。吾是谁?吾是神学院神棍生极道先生啊!

正当极道左思右想时,啸日猋跌跌撞撞地闯进寝室里来。“拿来!”啸日猋对着天刀恶狠狠地劈头盖脸就问。

“什么?”天刀看着风中凌乱的啸日猋,心下不免一惊,先前在寝室里他还好端端的,怎么出去约个会就成这般模样了。

“兵甲武经天字卷,拿来!”啸日猋说着,挥刀便砍,天刀没料到他竟疯狂如此,挨了个正着。

“啸日猋!”一旁的极道见状也惊叫。“有什么话好好说,你要什么天刀都会给你的。”

天刀忍痛摸出天字卷递给啸日猋,啸日猋接过却发现他不肯放手,怒道:“放手!”

“到底发生何事?你不说清楚吾是不会放手的。”天刀关切地望着啸日猋,吃力地说:“小猋,你的病又发作了吗?怎会……难道是玉倾欢出事了?”

“欢欢……”提到玉倾欢,啸日猋疯狂冷漠地脸上才有了一丝人味:“欢欢她失踪了,她失踪了,哈哈哈哈,她失踪了……”啸日猋笑完,又对天刀恶狠狠地说:“放手!再不放手吾砍挂你!”

然而天刀却倔强地不放手,啸日猋当真再次抡刀要砍,极道在旁边一扇子拍开天刀。“天刀,你放手啊!他疯你也陪着他疯吗?!”天刀一脱手,啸日猋就拿着天字卷狂奔出寝室。

“嗯?”回寝的“漠刀”与啸日猋正好擦肩而过,他纳闷地看着飞身远去的啸日猋,转头便看见极道在扶一身是血的天刀沾起来。“怎会如此?发生何事?”

“你看,他不仅像大哥,他也像二哥。”天刀捂着血流不止的伤口,对极道笑道、

“天刀,真不知你是淡定还是天然呆,这时候还有心情说笑!”极道说完天刀,又转对“漠刀”简明解释刚才发生的事情:“刚才啸日猋疯了,为拿天字卷不惜砍伤天刀,估计是玉……”他尚未说完,“漠刀”就喊着兄弟,转身去追啸日猋了。“喂,听人把话说完啊!唉,气死吾了,一个两个全都中兄弟咒似的。”极道只好转去帮天刀包扎伤口。

“吾去找啸日猋。”伤口包扎完,天刀起身说,极道也不意外,点头跟随。找了大半天都找不到啸日猋的踪影,反倒是在树林里看到重伤倒地的“漠刀”。“怎会如此?!”天刀诧异地看着昏迷的“漠刀”。

“你下一句是要问‘发生何事’吗?”极道斜了他一眼,今天他们三龙在互相COSPLAY吗?天刀知道醉饮黄龙的根基是要比啸日猋高出很多,即使是啸日猋疯了,他也能将他制住。难道连根基都被伪装得跟漠刀一样了?哈,死神还真是滴水不漏。看来极道还真难以看出其中的蹊跷来。天刀苦笑了一下,难以解释,只是把“漠刀”背起来,回刀龙寝疗伤。

阵阵刺痛使“漠刀”从昏迷中醒来,朦胧的双眼微微睁开,他发现天刀正扶着自己,极道在给自己上药包扎。药膏在极道的涂抹下凉凉的,虽然很痛,但“漠刀”却觉得有种莫名温柔的滋味。这种似有似无的碰触让他有些陶醉与留恋,他闭上眼去体味,极道的气息忽近忽远,有种缥缈的梅香,一如他本人,清逸淡雅。

“大哥,别得意忘形,不要忘记你现在是漠刀绝尘。”天刀察觉到“漠刀”已经清醒过来,便趁着极道全神贯注包扎时,在他耳边悄悄告诫。

“好了。”不久,极道包扎完,摇着扇子,看天刀把“漠刀”平放在床上休息,他不免摇头叹道:“唉,吾真不知道该说你们什么好,这寝室里一个伤一个晕,还有一个在外面疯。”

“抱歉,有劳老大了。”想到醉饮黄龙和啸日猋的事,即使是天刀也不由得皱了皱眉,唉,刀无极这个好二哥啊,什么不好做偏要去做死神交易,现在害得他一个头两个大。

“对了,天刀,吾记得你喜欢收集古董玩物。”极道突然问起毫不相干的事来,“你最近有没有入手新的古玩啊?”

“有,刚收了套白玉螭纹杯具。”天刀有些纳闷地看着极道,不知道他是何用意。

“哈,哈哈哈,吾就说嘛。”极道神棍状笑了笑 ,拍着天刀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杯具这种东西还是少收为妙,彩头不好。”说完,他摇着扇子往外走,“吾先去看看玉倾欢究竟出了什么事,你们先好好休养,再慢慢寻找啸日猋。他武功不弱,疯了那么久都没事,这次也不会有事的,放宽心吧。”

极道一走,“漠刀”就噌噌坐起来,痴望着消失而去的蓝色身影,“尚风悦……”很快,他又想起另一件事来,“啊,啸日猋……”正当他要起身去找啸日猋的时候,天刀一肘子把他撞晕回床上去。

“老大都说了先静养再找人,大哥全当耳边风,这样怎能追得到人呢?唉~”天刀转头看了看晕在床上的“漠刀”,微笑道:“抱歉了,大哥。好在你是漠刀的样子,打起来毫无压力。晚安。”说完,他出了房间。

“哈~哈~哈啾!”仙山分校里,刀无极、漠刀与御不凡兄妹正在寝院里烧烤。漠刀与刀无极不约而同打了第十四个喷嚏。御不凡在一旁扇着文扇笑而不语,不明所以的玉秋风便忍不住问:“怎么?主席和漠刀都感冒了吗?”

“哈,他们只是被人怨念了。小妹,你的鹌鹑已经熟得香脆脆了,再不提出来,就可以拿去跟绝尘的烤鸡并列展览了。”御不凡笑着用扇子指了指烤炉上流着香油红艳艳的鹌鹑说。

玉秋风赶忙操起家伙去抢救她烤的鹌鹑,可惜还是晚了一步,一半的鹌鹑已经碳化,还能吃的部分也就那么一两口,玉秋风左看看右瞧瞧,最后决定将这个失败品拿去放在院角落里的一排烤鸡化石旁边。她自吾安慰道:“偶尔也该让大哥的收藏品换换式样嘛,哈哈哈哈。”

“失……失忆!”极道在听到这个词后,已经不知道用什么表情去面对了。他只觉得头脑里一片嘤嘤作响声。怎么可能!玉倾欢再怎么说也是神学院神棍生,神学院宿舍长。失忆这么破格的事会发生在她身上?!嗯,也不对,本校女生谈恋爱必破格也是种铁的定律,但是那也只是武功智力破格啊,还没听说记忆力都会破格的。唉~御天龙神啊,你们为什么要跟失忆过不去啊。

从银怨盛雪回啸龙居的路上,极道思绪万千。他们五龙先是四龙为了了忘却身份尽情享受霹雳学习生活,而自吾封印身为御天龙神的记忆,觉醒之后便是漠刀失忆,然后是醉饮黄龙,现在虽不是啸日猋,但玉倾欢失忆,必然跟他关系最大。唉,这是要挨个失忆一遍么?

想着想着,极道突然望见前方沸腾不已的万妖炉横空出现,下面站着一伟岸的身影,银发飘飞,沉默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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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三章:从今天起吾当你的真心人

嗯?这不是死国战神阿修罗吗?怎么背着个万妖炉出来晃,难道是来野炊的?校园大道上,极道再逢阿修罗,当他下意识要上前去打招呼的时候,他想起了上次阿修罗暴走弄烂了他的新衫。于是极道便闪到了一旁,观察状况。只见阿修罗一动不动地站在那儿,宛如化石一般。

嗯,原来战神的真谛是站神啊?这都站了一个多时辰了,看样子他还要在那里继续罚站。极道无所事事地观察了一个多时辰,没有参透出玄机来。他揉了揉双腿,换条路回寝室。无数的疑问都盘旋在他脑海里。

奇怪了,这到底演的是哪一出啊?这次他静若处子,上次他却动如猛虎。哈哈哈,他那呆样跟某人还蛮像的。嗯?似乎近来想某人的次数有点过于频繁了,竟然在不经意之间相思成灾……

唉~一连数日浅眠,极道轻叹一口气,从床上起身下来,顺手扯了床边的外衣,随便披上,披头散发地走到窗边。

窗外才只是蒙蒙亮的破晓时分,晨曦尚未从云里透出来,彻夜的寒气未散,凉飕飕的感觉好似那场让他睡不安稳的梦。也不是什么叫人难耐的梦魇,那梦里他只不过在一片白茫茫的地方走着,一直走,那梦境像是没有尽头。周遭都冰凉如水,袅袅的烟雾在眼前不停地形成并变换着无数身影。梦中的极道只觉得心头空空的,什么也不想,只是一脚浅一脚深的向前走,一直到他察觉自己呼吸不顺时,才发觉这只是一场梦,而自己只是在这场不知所谓的梦中啜泣醒来。

醒得太早,却毫无睡意,极道茫然地望着窗外,就像梦中他茫然地向前走一般,有些难辨现实与梦境。晨雾未散,整个院落处在氤氲之中,枝叶迷离。他又仿佛看见了醉饮黄龙站在那儿的身影,还记得他一有心事,不是去山头上吹风就是愣在那里愁眉苦脸。隐约中,那儿真的好像站着个人,带着醉饮黄龙的气息,是那种特有的温暖感觉,更多的形容词极道已经找不到了。他只是呆看着那一处似幻似真的轮廓,忘情忘吾。

神棍寝院内,“漠刀”呆呆地站在那儿,他也不知自己为何会在这,只是有着莫名的冲动,一觉醒来就摸到这儿站着,便感到心满意足了。不远处的啸龙居里静悄悄的,依稀显现在晨雾中,看上去缥缈遥远,让他想起了诗意之城。极道一定还在睡。听天刀说,他常常睡到晌午才会起身。这个时候,他应该睡得最为香甜。

压抑着内心的冲动,“漠刀”逼迫自己将视线从啸龙居处收回。算了,怎么可能如此冒失地去偷窥,惊醒他就不好了。更何况现在自己的身份是漠刀绝尘。唉~他叹了口气,不想啸龙居那边竟也飘来一声沉重的叹息声。他像被那一声叹息牵引了似的,不由得向啸龙居走去。

当“漠刀”的身影从雾中完全显露出来时,极道错看成了醉饮黄龙,等他平复心情,再定睛看去时,却是“漠刀”,不由得满腔怅然,随即又有些惊讶。“嗯?是你!你怎会在此,在这个时……”极道望着“漠刀”问道,朝辉偏巧在此时洒在他脸上,金灿灿的,不由使人又晃了眼,错看成醉饮黄龙,于是问话也被断了,全消隐在晨光中。

极道开始觉得恍惚,不知自己是否仍在迷梦中,眼前之人是否真实,究竟是醉饮黄龙还是漠刀绝尘,为何自己总也看不清楚。他缓缓伸手过去触摸对方的脸,对方也缓缓伸手握住他摸脸的手,贴面滑动。

“不知道为何,吾见到你就觉得十分投缘,有很多话想跟你说,想待在你身边……”说这话的人在极道眼里俨然便是那个傻傻的笨笨的醉饮黄龙,喜欢皱着眉头,严肃又认真地说一些糊话,两眼清澈得让人无法直视其光彩。

好美,从未见过这样美的人。“漠刀”痴痴地望着极道,过腰的乌黑长发透着黑丝绒般的亮丽色泽,随意地披散在素白的睡衣上,少了发饰的点缀,极道的灵秀素美愈发突显了。似水的眼眸,暗藏着幽幽凄楚的神色,被看之人怎能不心神激荡。“漠刀”俯身向前,侧脸凑近极道,温热的双唇贴上了冷唇……

“死仔,死仔,他们进阶了!进阶了!”死神并没有睁眼,翻了个身,换了另一个舒适的姿势,并顺手把白弃扯过来吻了一口,“七早八早醒起来看直播?你够了,那俩不是吾的菜。”

“你就喜欢重口与污秽之事。快起来陪吾看,不然吾拍死你。”白弃伸出神之小摊手去掐死神后颈。

“那就拍死好了。等他们做了记得复活吾一起看GV。”死神不为所动,继续挺尸中。

“只要醉饮黄龙还是漠刀的外形,那俩绝不可能发展到那一步。”白弃拿死神没办法,只好放手由他去。

“就是因为不可能,所以有奇迹发生了才值得爬起来看。”死神笑道:“昨夜吾主攻,还留你早起看直播的精力,你该感谢吾。”

这话说得白弃皱起眉头,神之小摊手一扬,直接将挺尸中死神轰成渣。“哼。就算真有GV也不准你看。”

“疯了,疯了,疯了,疯了,疯了……不对,不对,应该是睡迷糊而已,睡迷糊,睡迷糊,睡迷糊,睡迷糊……也不对,也不对,明明两个都清醒着,那一定是,一定是,一定是……是……是欲求不满,欲求不满,欲求不满……”极道一边碎碎念,一边在校园里像风一样地疾走,想要冷静下来,可是他偏偏越想越脑乱如麻。

“怎么可能是因为欲求不满!吾乃神棍生啊~!”极道激动地大声喊了出来,喊完他反倒平静了下来,展扇遮脸,继续自言自语:“哎呀,吾的优雅啊~~保持优雅,保持优雅,保持……”在校园里转了一圈,又回到神棍寝院门前,极道望着那院门不由又想起先前在院里的热吻,不由得转身再去转一圈校园冷静一下。

“其实只是一个吻而已嘛,吾尚风悦怎么也该是经历风花雪月之人,像个女子一般纯情如斯,守身如玉什么的,那才叫失格。吾是个男人嘛,有冲动很正常很正常……”极道一边狂扇扇子,一边急急择路而走,也不管经过哪里去往哪个地方。“他俩又像,吾跟御不凡也有些共同点,所以两人会同时迷乱有冲动,也是很正常的很正常的很正常的……”

又奔了一里多,极道又碎碎念道:“不行不行,这样太不成体统了,就算是要寻相似之人移情寄思,找谁也不能找醉饮黄龙的兄弟啊,特别是已经有情人快成眷属的漠刀。啊~~疯了,疯了,疯了,疯了,疯了……”

“老大一向要优雅,怎会如此失态?”校园大道旁,天刀望着风度尽失急急奔走的极道,转身笑问“漠刀”。“大哥,你做了什么吧?吾记得你像是大清早就出寝室去了。”

“没……没什么……”“漠刀”被问得有些手足无措,“别多管闲事,快找啸日猋,吾很担心他。”

“嗯。”天刀想了想,又说:“校园这样大,你吾分头找寻吧。”于是两人便分头行动去了。

临近傍晚,极道才筋疲力尽地回到神棍寝,他可算是冷静下来了,正想回啸龙居好好休养休养,不料鞋还未脱就有人打上门来了。

“嗯?阿修罗?!”极道惊讶地看着来人,怎么近日里三番两次老是遇到他。阿修罗一副狂暴之姿,进门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动手运功拆神棍寝。“啊!你!你为何拆吾的寝室?!喂喂喂!就算神棍寝只有吾一人住,学校也不能没有事先通知就派学生来拆迁的!阿修罗,你给吾住手!”

阿修罗对极道的厉喝置若罔闻,气运全身,转瞬间,神棍寝就在死国战神中摧枯拉朽地倒了。极道气急,也不管自己先前已经耗尽体力,这会儿又对上的是阿修罗,举扇来攻,没几下就挂了彩,被阿修罗举起来掐脖子。正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漠刀”与天刀正好来拜会,见状立即飞身来救。

“阿修罗,不可啊~~~~~”从昏迷中醒来的极道激动地随手抓起眼前人喊道:“吾还没住够!你怎么能拆吾啸龙居呢!”等他定神一看,眼前之人竟是“漠刀”,双臂还孔武有力地抱着自己,他便像被烫到一样,推开他去,爬起身来。原来此时,他已被带到刀龙寝。

“你无恙乎?”“漠刀”脸上闪过一丝惆怅,他关切地问,极道转过身去,避免四目相交,“吾无事。”

“这是怎么一回事?”天刀见状,笑问:“最近是什么日子,怎么突然暴走的学员增多了。”

“这吾怎么知道。”极道回想起阿修罗砸神棍寝的情形,不免咬牙切齿道:“哼,可恶,竟敢来踢吾的场子。阿修罗,吾……吾要罚你做吾的朋友。”此话一出,就连一向淡定的天刀都不免看着极道目瞪口呆,更不用说“漠刀”惊讶得眼睛都要脱窗了。

“老大,你是不是气过头了?”天刀盯着极道的额头看,想着要不要失礼去探探体温,先前他绕校园跑了好多圈,又被阿修罗打伤,这会昏迷刚醒,搞不好气急攻心,或者发烧,或者糊涂了。

“吾没事,吾是认真的。阿修罗,吾当定你的好朋友了!”极道眯起眼诡异一笑。没错,自己跟漠刀发展下去太危险了,要说移情寄思,阿修罗就是不错的人选,一头银发,战力非凡,那又傻又呆的感觉简直跟醉饮黄龙如出一辙,各方面能跟那条笨龙相似的恐怕非这站神莫属了。况且自己与他这般有缘,嗯,决定了,从今天开始,阿修罗,吾追定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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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四章:吾不恨你,吾原谅你

火宅基地内,是不分昼夜的晦暗,透地而出的微光,泛着殷红的色泽,一步一步踏来,像是踩着鲜血绽放的红莲,那红莲一层一层的绽放,沉淀着浓郁的血腥。拂樱在火宅基地里,总是以杀体示人,一身墨绿,带着阴沉的表情,沾染了邪气的孔雀翎无声无息飘扬在身后,在火宅令人窒息的沉闷中,勾勒一抹不着痕迹的邪魅。

这天,是拂樱轮值火宅基地之夜,他巡视一圈基地后,返回三公会议殿休息。推开古旧的殿门,远远地就望见殿内站着一人。

“是你。”抬眼之间,紫眸缓缓地显露,眼下的黥纹也在晦暗中闪耀着冰冷而妩媚的光。

“这就是火宅十大美景奇观之一的——凯旋侯斜紫眸。”来人站在明暗交汇出,背对着拂樱,一身沉郁的紫色,羽扇轻摇。拂樱默然无语,戒备地看着他,心下盘算他的来意。能在不惊动火宅守卫与植被的情况下,潜入三公会议殿,恐怕是得了死神相助吧。对方也看透了他心思似的,微微一笑,伸出手展开来,掌中赫然是一枚色泽暗沉似玉非玉的戒指。

“火狱圣令?”一丝诧异掠过紫眸,拂樱别过脸去,不以为然地冷笑了两声。依他忽悠女人的手腕,要通过湘灵从寒烟翠那儿弄来火狱圣令并非难事,倒是自己太低估他了。

“你不好奇吾的来意?”枫岫收起了火狱圣令,说话时目光流转,慢慢地扫视着面前布满沧桑皲裂的会议桌,仿佛也刻意不去看对方似的。

“来相杀吗?”拂樱气度恢宏的一甩袖,背手于后,继续冷笑。

“来相爱。”枫岫再度伸出手去,这一回手中换成了一块翠玉,玲珑剔透。那正是拂樱在熟悉不过的神源。拂樱再也按捺不住惊讶与疑问,愣愣地呆在原地,直视枫岫。

拂樱一直没有闲暇整理他与枫岫之间的感情纠葛,如今枫岫突然站在面前,已是一件让他震惊的事,二次送神源更是让他疑惑不安。按照他的认知,枫岫应该是恨自己恨得咬牙切齿的,而这些天来武斗系的课堂上,他也确实不出所料地与自己形同陌路,别说打招呼,连正眼都不瞧。今夜他意外到来,真的猜不透来意。据他所知。近期火宅派没有跟他相关的考试。“枫岫,你究竟有何目的?”

“哈,送人之物焉有收回之理。”枫岫以扇遮面,一双犀利的星眸透着几分挑衅意味。“不敢拿?还是不愿拿?”

“哼。”拂樱冷哼一声,走近枫岫去拿神源。不料,他走了几步,忽然阵法瞬间启动,劲风四起,周遭景物扭曲了几下,又恢复原本的样貌,一切都稍瞬即逝,了无痕迹。除了拂樱感到瞬间功体受到压制,浑身气力皆被吸收得无影无踪,每次提力运气,便像石沉大海似的,无法发挥。

“怎会?!”拂樱心下一惊,自己并没有放松警惕,刚才明明有暗中察看过有没有布置阵法,这会就着了他的道。

“拂樱,吾也是有脾气的。”就在拂樱毫无防备的瞬间脱力时,枫岫一把将他拉入怀里,将自己的神源套在他脖子上。悬挂神源的红绳是经过特殊处理的,一粘肌肤的瞬间,就像复苏的毒蛇一般,慢慢收紧。

“咳咳咳咳……”拂樱只觉得一阵窒息,气力被吸收得更快了,他下意识用双手去掰那根箍紧的红绳,想要得到一丝喘息,虚弱脱力得双脚有些轻飘,踉跄得几乎站不稳。枫岫玩味地看着他的挣扎,扶住摇摇欲坠的他,轻轻柔柔地吻了一下他那左眼下的黥纹,随即将他推坐在侯的宝座上。

“你!咳咳咳……”拂樱发现那根红绳仿佛带有灵性似的,每当他被勒得窒息时,红绳的力道便会慢慢放松,让他得以喘息,但是没过多久,又会慢慢勒紧。他勉强在喘息之间说了一个字,便再次失语。

“听说,若是这上面有被他人沾染的痕迹,你可是会愤怒杀人的。”枫岫好整以暇地缓慢逼近瘫在宝座上的拂樱,一边凑近他耳边慢悠悠地一字一句地说着,一边用手抚摸这宝座,并且顺着扶手游移到拂樱身上,衣袍上的黑色绒毛在手指捋过之后,一根根弹竖起来,有着某种暧昧不明的律动。

脖子上的红绳时刻都在折磨着拂樱,使他无暇也无力去反抗枫岫,他只能睁着紫眸,几分怨怒的瞪着对方。枫岫用身体把拂樱禁锢在他与椅背的狭小空间内,急促间歇的喘息声在彼此之间氤氲起情欲的气氛,难以逃避的目光,在无言之间已流泻了千言万语。“放开吾!咳咳咳……”拂樱说得有些细碎模糊。

“办不到。”枫岫的回答也同样细碎模糊。他深情款款地注视着喘息不定的拂樱,捉起他的手来。拂樱稍微挣扎了一下,他很快发现自己连动弹手指的气力也没有了,这到底是何厉害的阵法,心不甘情不愿地放弃抵抗,任由枫岫拿着自己的手抚摸自己的脸。

黑色的指甲从白皙的脸颊旁滑过,在黯淡的火宅里看来,有着独特的美艳。这样的拂樱,枫岫很陌生,陌生得有种心疼的感觉。“倘若吾将你心爱的宝座弄脏,你是否会恨吾?像吾现在恨着你一般?”说着,他突然揽起拂樱的头,恶狠狠的吻他,

那是一个爱与恨纠缠的吻,激烈而深沉,仿佛充塞了天地。拂樱在窒息中被吻得有些眩晕,当腥热的液体从唇边淌落出来时,他才意识到枫岫咬破了他的下唇。“吾恨你,恨你的欺骗!你说过吾的立场就是你的立场……”枫岫捧着拂樱的脸,一边连咬带吻,一边低低的说着。

“吾恨你,恨你的背叛!原来你吾之间,竟还有外人,你最重要的伙伴竟然不是吾……”在拂樱俊美的脸上留下一排殷红的牙印后,枫岫转去咬吮他的耳廓以及后颈。他知道那一带是拂樱最敏感的地方。果然在热唇接触到那片嫩滑的肌肤时,他明显地颤抖起来。

一点冰凉滴落在手背上,枫岫只是在心底默默地抽搐了一下,假装毫无知觉地继续他的报复,他开始咬吻拂樱的前胸。“吾恨你,恨你的狠心!你怎舍得对吾痛下杀手?你真的就不会心疼吗?”厚重华贵的墨绿衣袍像是被狂风过境后的落叶一般,被撕得的七零八碎,裸露出半身白皙的身躯。

“啊~啊~不要~”拂樱虚弱地扭动身体,企图躲闪枫岫铺天盖地的咬吻,他越是挣扎,颈上的红绳好似惩罚似的,越来越紧,让他窒息的时间在一点一点的延长,细腻的肌肤终于不堪重荷,裂开来渗出丝丝的血来。枫岫很快发现,并且体贴地覆上湿热地舌近乎狂野地舔着。

拂樱觉得今夜的枫岫就像变了个人似的,星眸深处隐隐燃着熊熊烈焰,狂热危险,不知那是愤怒的报复之火,还是狂热的爱欲之焰。当枫岫粗暴地掰开他的下体,蛮狠地侵入时,他现在才明白,这个男人曾经是怎样的呵护自己,原来过往的欢愉再狂乱也都溢满如水温柔。好痛,就像最柔软的部位被插上一把刀似的。拂樱在剧痛中似乎瞬间眩晕了过去,却又在胀痛中清醒过来。伸出去推枫岫的手显得那般无力,在落到对方身上,竟带了几分欲迎还拒的意味,是种无关痛痒的挑逗。

拂樱头抵着座背,整个下身被翻举着,私密处被一览无余地暴露在枫岫面前,搭在对方肩头的腿,修长白皙,是晦暗中一抹明亮的情色。枫岫专注地探访着那久违的菊宫,一言不发地注视着身下被凌乱墨黑的发丝半遮掩的面容,那张令他朝思暮想的面容,有着暗夜般的邪魅,繁樱的明艳。

“啊~啊~”此刻的拂樱像是被风吹雨打过的花枝般,有种残缺的美丽。他不住地颤抖着,断断续续的呻吟,像是无力的叹息,又像暧昧不明的邀请。紫眸一张一合,看上去波光粼粼的。被泪水沾湿的脸庞,有几分闪亮,显得格外鲜明,像是在心上一笔一划刻出来似的,缥缈又真实。

枫岫自己也在喘着粗气,竭尽全力地占有着这个让他陷入癫狂的男人。身下紧致的快感越是激烈越是让他恐慌,占有的感觉对他来说同样即真实又缥缈,他很害怕下一刻眼前之人便不属于自己,可以瞬间变脸,可以冷颜相杀。指尖轻轻勾勒着目光涣散的眼睛,想要框住他的视线,在这世间,他只允许拂樱看着自己,想着自己,哪怕恨着自己。总之,无论什么时候,他都希望能够侵占他的思绪。明知这是不可能的奢求,他却如此诚心的渴望着。

“看着吾,说你爱吾。”枫岫目光湿润地抬着拂樱的下巴,有些哽咽地说。他顺手一挥,解去了拂樱脖子上的束缚。拂樱缓缓抬起眼眸看着他,愣愣地,有种茫然的神色。一滴泪滴在了他左眼的黥纹上,淌出一道沁凉的心迹。

“说!说爱吾!吾不会放过你的。”枫岫沉声喝到,好似在掩饰自己的悲跄似的,将拂樱抱了起来,转身坐在宝座上,从背后环抱着他,分身牢牢地钉着他。“拂樱,吾不恨你。吾原谅你……吾原谅你……”枫岫把脸贴在他的后颈上,反反复复地念着。

“哈哈,啊,哈哈哈,啊,啊……”拂樱突然笑了,用他此刻干涸而嘶哑的嗓音笑了,“原谅?你凭什么原谅吾?吾需要你的原谅吗?”他激动地颤抖着身体,他整个人瘫在枫岫的怀里,似哭似笑地说:“你又干了什么?你凡事有与吾商量过?分担过?吾之秘密又有什么机会对你诉说?原谅?哈哈哈,啊,啊,哈哈哈,啊……”

那一夜,枫岫流了很多泪,而拂樱更多的时候只是在哭笑,干涸的哭笑。因为泪,是凯旋侯不能拥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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