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真真假假是炒作

“吾失恋了。”柴扉被人吱的一声推开了,有人衣袂飘飞的从夜色中步入陋室。太君治望了一眼面前黑眼圈重得跟个熊猫似的香独秀,充耳不闻似的低头继续喝完他手中剩下半杯的茶水,他喝得很慢,生怕自己一时控制不住情绪,喷笑出来似的。

“吾听闻了。”太君治终于把最后一口茶咽下去后,轻描淡写地说道,并且用询问的目光看着香独秀,不明白他的来意。“你的‘慕容姑娘’也不在此,怎么找到吾这儿来了?”

香独秀憔悴的盯着太君治看了半响,叹了口气:“虚名,一切都是虚名,浮云而已。”也不等太君治去招呼,宛若屋主一般独自去翻找太君治酿的烈酒来灌。太君治默默地看着他在自己面前借酒浇愁,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他感觉香独秀先前看他的眼眸中,有种锐利的审视,藏匿在黯淡消沉神色的 表情背后。

“若是浮云,香楼主你这又是何苦呢?”想不透他的心思,不,或许只是自己不想打开天窗说亮话,太君治终于仍不住伸出手去按住香独秀的酒杯。“你醉了,吾送你回去。”

“回去?回哪里去?”香独秀半睁着微醺的眼睛,歪着头斜睨着他,苦笑说:“是啊,世间没有不散的宴席。吾回不去,你回得去吗?”

太君治再度默然,香独秀话里有话,他分明清明,却顾左右而言他说:“如果你不想回薄情馆,那吾送你回神棍寝。”

“有一汪幽湖,无论你是投石还是拨桨,都激不起一点涟漪;有一个空谷,无论你是呼唤还是呐喊,都不能荡起一个回声;有……”香独秀并不回话,只是兀自的说起莫名其妙的醉语来,他越说声音越沉越弱,渐渐地他整个人也趴在桌上要睡过去似的。“那汪幽湖,那个空谷,那……有个名字,叫……太……”

“你醉了,吾送你回去。”太君治不等他说完,就将他架起来往外走,一推门,却是一阵湿凉扑面而来。原来外边不知何时已经下起雨来,烟雨蒙蒙的,这会儿似乎越下越大了,淅淅沥沥的,连屋内也听得一清二楚。太君治在心底自嘲,身为一名武学高手,竟然漏听了雨声,先前自己到底在干什么?

“情迷意乱……”正想着,香独秀突然在他耳边吹着热气说了句,惊得他暗自一震,自己的心事又怎么可能让他知道了去,哈。“下雨天留人天,天留你……留不留?”伏瘫在他身上的香独秀抬起脸来,双眼迷离地看着他,呵呼之间飘着淡淡的酒香,似乎连言语也都带上了某种醉人的气息。

“你在此好好休息吧。”太君治并没有让香独秀趴在自己身上引诱多久,就将他按在床榻上,让他睡了。本想捡本书坐看到天明,却被他抓住了手腕不放。“嗯,放手。”“不要离开吾,不要离开吾……”香独秀抓着他的手腕,闭着眼迷迷糊糊地说着。“香楼主,放手,吾不是你的‘慕容姑娘’。”

“你会等吾吗?毕业之后你还会记得吾吗?”太君治闻言,心头又是一震,终于明白他的来意了。约定,如果说他们之间还少了什么的话,那么大概就是一场约定吧。低头看看有些孩子气般固执地抓着自己手腕的人,太君治微微一笑,真幼稚,难道他做那些啼笑皆非全校闻名的荒唐事,全是要闹给自己看的不成?这个人,很多时候他做的事,别人很难猜他究竟是无意还是故意。既然熟睡中的香独秀不曾松开手来,太君治也只好宽衣睡下。

再度共寝醒来的清晨,屋外的雨依旧淅淅沥沥下个不停,太君治睁眼看见身旁之人早已醒来,掀开了窗户,在仰望屋檐上滴滴答答坠落的水珠。一头的亚麻色长发柔顺的搭在白色的浴袍上,陷入沉思的侧脸泛着美玉般晶莹透亮的光泽,宛若梦中的仙子滞留在被晨曦笼罩的榻上。

“你醒了。”太君治痴看了许久,才依依不舍的轻声打破这片静谧。

“嘘。情在不能醒。”香独秀转过脸来,对太君治邪魅一笑,又转过脸去,继续凝望着屋檐上摇摇欲坠的雨珠,仿佛又回到先前那种忘吾的出尘状态。太君治下意识坐起身,同他一起望。屋檐上一排排都挂满了水珠,仿佛充满生机似的,一点一点长大,原来只是小小一点,会越长越饱满,不住的摇头晃脑,跃跃欲试着等待什么似的,越大滴越是摇摆得厉害,想要脱离屋檐的劲头也越大。可是看的人却偏偏担心它什么时候就那么滴了下去,越看越有些忐忑不安似的,那种求而不得,留而不在的淡淡忧伤便在这滴滴答答的来去中荡漾开来。

突然,香独秀伸出手去,恰好的接住了太君治正在看的一滴水珠。“你是吾的求而不得吗?”他缓慢地收回手,眼睛盯着指尖上微微震颤摇摆的水珠,轻声问道。对方沉默不语,香独秀就这么低着头看指尖上的水珠,静静的等。雨声淅淅沥沥地回想在耳边,沁凉的晨风抚弄着他的发丝。从太君治的角度看来,他像是捧着一滴水珠在熟睡一般,浓密的睫毛低低的,看不到眼底的神色。

“不是。”也不知过了多久,太君治才轻轻答应了一声,好像风过了无痕一般,很轻很轻,像是怕惊醒了什么人的美梦似的。香独秀缓缓地抬起眼去看他,眼中人笑了,无法言说的浓浓情意从他的微笑中扩展开去。

香独秀正要开口,不想门外有人敲门,“院主,请问香独秀在你这里吗?”门外极道敲完门,转了一下手中的油纸伞,水花便从伞边旋转着飞洒出去。等了一阵,不见有人答,他心下起疑,正要在开口,里面传来香独秀慵懒的声音:“云影半晴开梦泽,菊花微暖伴江潭,故人今日在不在?在啊。”

“请香楼主稍后到死国三魖寝找吾,有要事。打扰了,请。”极道闻声笑笑,转身走了。

死国五尊寝内,“哼!这个死香独秀!”九妖不悦地把手下从公开亭抄的新闻往茶几上一摔。“他真会抢人眼球,现在满校园都在讨论他追慕容情的事情,风头完全盖过了神之子逃亲的事情。不行不行,这样就没人注意到小免了,现在是倒数第二天了,后天投票就要开始了!怎么办!”

“之前公开亭只是说神之子为了逃避死神给他跟小免定娃娃亲而带领死国派与死神划清关系,并没有具体说出事实原由啊。”遥星想了想道:“所以我们应该继续在公开亭处发表后续报道,再次引起大家关注不就成了?”

“哦?你怎么写比较能吸引众人焦点。”望夜深知遥星的写作风格,便担心地问。

“就写小免跟小狐青梅竹马,早有情愫,怎知因为死国派与火宅派的合作关系,死神与咒世主有意促成联姻,而神之子暗慕琴奴已久,誓死不从,奋起力抗,这场泯灭人情的政治婚姻将何去何从,敬请拭目以待。”遥星果然信口雌黄,编了这么一条出来,“怎么样?噱头足不足?”

“喂喂喂,你们不要把吾也拖去卖了啊,谁跟那只笨狐狸青梅竹马啊,什么早有情愫。遥星姐姐你说谎都不打草稿的。”小免听了连声抗议道。

九妖正要发表她的看法,突然又有信飞到,忙拆了看罢,便笑道:“其实还有更足的噱头呢!”说完她把信递给在场众姐妹传看。

“正当神之子与其父死神剑拔弩张对着干的同时,枫岫主人为了这桩死国与火宅的娃娃亲跟火宅佛狱的王咒世主火拼起来。小免是枫岫主人私生女的离奇身世意外曝光!抚养小免多年的凯旋侯同时是枫岫主人的好友拂樱斋主对此事的回应是三缄其口,这桩死国与火宅的娃娃亲发展走势愈发的趣味了。”霜儿接过信,一字一句念完,不由目瞪口呆:“这是刚从公开亭那边抄来的新闻?谁写的?!”

“吓!枫岫阿叔火拼咒世主?!”小免得知消息不由吓了一大跳,“吾要先回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姐姐们再见!”说完她也不等别人回话,急急地跑回火宅三公寝去了。

“总之这是件好事,小免的知名度再次提升,还有我们今天和明天,两天时间可以再好好想想还有什么别的办法拉票。”九妖倒是很高兴有人帮了这个大忙,小免走后,她继续和众姐妹商量对策。

噬魂囚内,光线黯淡,杂草散乱一地,空气窒闷阴冷。枫岫披头散发地坐在潮湿的地上,手脚上挂着沉重的枷锁,有一张低低的木桌摆在他面前,笔墨纸砚都很齐备,还有一根蜡烛在摇摇晃晃地发着微弱的火光。他正聚精会神地伏案书写这什么,写着写着,会突然咳嗽,呕出一口血来。

“真惨。”枫岫一口血吐完,牢房外面便响起了他熟悉的声音来。“是你。”拂樱会来,他一点也不意外。

“就快要毕业了,你这是在干什么?你是存心找挂科吗?”拂樱在栅栏之外一副看白痴的表情瞪着枫岫,“是不是令堂又给了什么疯狂的指示,让你去火拼王?还是你真那么衰,接到单挑王的考试?”

“那是因为……”枫岫缓缓放下笔,悠哉地想要去拿羽扇摇,却突然意识到自己在牢里,羽扇早不知道被咒世主打飞到哪里去了。他话到一半,又神棍的停住了。

“因为什么?”拂樱本来就是来兴师问罪的,他将一张纸丢在枫岫面前,那上面是公开亭抄来的内容,“不要告诉吾你是为了什么私生女啊!吾警告你,不准打吾少女的主意。”

“好友,你进来吾跟你讲。”枫岫早料到他的态度,笑看拂樱道。拂樱想了想,便近到牢房里去,远远地站着问:“说吧。”

“过来。你站那么远跟没进来有什么差别?”枫岫继续神棍状微笑道,叫人摸不着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要说就说不说拉倒。难不成你还想耳语?”拂樱隐约感到某种危险的意味,很不情不愿。

“怎么?怕吾布阵?”枫岫很有耐心地等着他,就像从前大家还都是神棍生一般,老是闲着玩这种无聊又耗时的对峙游戏。可是这会儿,拂樱确是火宅的凯旋侯,日理万机,哪里还有那个兴致跟枫岫玩这些。他索性大方地走了过去,“吾没工夫奉陪,你到底是在……”

他一接近,枫岫就将他整个人拉抱入怀,在他墨绿色的刘海上轻轻覆上一吻,低低地幽幽地说了句:“因为吾想你。这段日子,吾反复做着一个梦,梦见吾与你割席断交的那一日,你还记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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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九章:亲爱的,给吾画张像吧!

“枫岫!请你说话行事分分场合!”噬魂囚内,拂樱被枫岫紧紧搂在怀中,他有些气恼地挣扎起来,心底有些后悔自己太看得起他了,这家伙果然精虫上脑,噬魂囚哪里是个幽会之地。

“拂樱,毕业之后我们私奔吧!”枫岫不依不饶地搂住挣扎的拂樱,在他耳边悄悄说了一句。拂樱一愣,停下挣扎,诧异地瞪大眼睛抬眼去看他,紫眸闪烁,宛如紫晶般玲珑剔透。“拂樱,毕业之后我们私奔吧!”枫岫又低低地说了一边,温热的嘴唇若即若离地摩挲着拂樱左眼下的黥纹。

拂樱默然地盯着枫岫的双眸端详了好一阵,才有些诧异地问:“私奔?令堂怎么办?你敢违逆她?!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

“所以小免是吾女儿!”枫岫打断拂樱的话,语气坚定的说,并且一脸认真诚恳的表情,可是拂樱却从他目光里看出满满调皮的笑意来。

拂樱一把推开他,无可奈何地道:“哈。你真神棍!吾说过喜欢就自己去捡一个,不要想占吾的便宜。”

“时间紧迫,吾不是没时间捡嘛。”枫岫含笑道。

“不成,女儿也不成,怎么也得要个儿子才能延续香火,所以你也不算孝顺到啊。”拂樱开始搬出一堆理由砸枫岫:“再者小免若是你私生女,她娘亲呢?哪儿去了?你去哪里再找个大兔子精来配合你?!”

“是哦,吾也顶多认识一只粉红大垂耳兔。”枫岫意有所指地说。拂樱自然明白,愤然一拂袖,衣衫上的黑色毛絮便摇曳不定,他不予回应地轻哼一声,就要出牢房去。枫岫赶忙叫住他:“好友,吾被火宅关起来,在这样的环境里写吾的毕业论文,你怎么都不关怀一下?”

“你想怎样?”拂樱停下脚步来听枫岫的心愿。

“随便。既然身为你之囚徒,吾这副皮囊就任你处置吧。”枫岫换了个姿势,斜坐在地,一手支颐在案几上,一头紫发凌乱地散了半桌,一手挑逗似的轻轻扣着案边,邪笑着说。

“哈,吾从没见过有谁能像你那般长得几分正气却透着股妖孽之气。”拂樱忍不住笑道:“你说话做事与其说神棍不如说出人意表。吾可是记得很清楚。那次你在藏龙生日宴会上送遗书时,众人的表情啊……”

“哈,知吾者莫若卿。不如为吾画一张像。”枫岫呵呵笑道。

“嗯?”拂樱不知他为何突然有此要求,有些意外地转身去看他。

“让拂樱斋主为枫岫主人画一张像,这个要求不难吧?”枫岫直视着拂樱的紫眸,一字一句说得很认真,仿佛带着几分不为人知的情愫:“你别画太快,把吾画俊美一点。一笔一划都要想着吾,想着你永远有一个好友,名之枫岫。”

“吾允你。不过,俊不俊美嘛,那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拂樱说完便出去了。

“啊!神坊羽衣刃!”死国三魖寝内,极道欣喜地看着递到面前的那把用羽毛打造而成的天下名剑。“多谢你,天刀!能借到神坊羽衣刃真是辛苦你了!唉~吾真的已经不再是神棍生了,吾找了她们好多回,都忽悠不到。”

“不是……”天刀正想辩解,这并不是他的功劳时,一旁的“漠刀”突然把手按在了他的肩膀上,他立即会意地住了口,又客套了几句,便与“漠刀”告辞了。

天刀与“漠刀”静默地走在回寝的路上,天刀看了看“漠刀”眉头深锁的侧脸,忍不住打破沉默道:“大哥,这样好吗?你通宵达旦地求候在霓羽族寝外,最终她们为你的诚意所动才肯出借,你的辛苦真的一点都让他知道吗?”

“漠刀”却是一副想通透的样子回答道:“这是吾的方式。与其写信告知,不如直接把他所需之物奉送。天刀,吾心意已定,希望你能支持吾的决定。”说着,“漠刀”停下脚步来,“神坊羽衣刃已经到手,说不定他们今晚就会去救阿修罗,不行,吾今晚想守候在他们寝外。天刀你先回去吧。”

“不必,吾陪你。”天刀也停了下来,跟着“漠刀”折返,“啸日猋那边的事基本上解决了,现在就差大哥你还有事了,吾会尊重大哥你的决定,但是请让兄弟陪着你吧,当初你就是为了我们这些兄弟……”

“兄弟!”“漠刀”很感动地拍了拍天刀的肩膀,两人又一起返回去了。

死国三魖寝内,极道与天狼星、夜神正在研究神坊羽衣刃的时候,香独秀踩着夕晖飘然而至,“找吾何事?”

“哈,你来得可真够迟的。”极道看了看日头,笑道:“不过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正好东西到手了。香楼主,你可是双虹倒挂之日、火星合月之时出生的?”

“没错,吾就是。”香独秀撇了撇额前的刘海,悠然回道。

“吾知道校内有一处隐蔽的千年古泉,如果你想洗,那你就帮我们做一件事情。”极道摇着扇子笑道。香独秀果然兴趣满满地问:“什么事?”

“帮我们使用这支羽毛砍断万妖炉之爪。”极道将神坊羽衣刃递给香独秀。

香独秀接过疑惑地看了看,并且试着挥舞了几下,“这明明是一支……” 话未说完,神坊羽衣刃突然在他手中变了样,剑气瞬间破壁,简直削铁如泥。“……好、剑!”他见状不由得改口赞叹道。

“果然是适当的人选!”一直摇着扇子看的极道很满意地啪一声收拢扇子道:“既然人剑都齐了,那么我们今晚就去把阿修罗救出来吧!香独秀,机会只有一次,千万不可失手啊!”

“哈,当然。”香独秀不以为然道。于是众人便出发去找阿修罗,“漠刀”与天刀也暗中跟去了。

此时,阿修罗正在云渡山上守卫死国占领的基地,银月贪狼也在陪同留守,看到极道一行人前来,想起九妖这几日天天在寝室里跟一群不相识的姑娘们争论极道追求阿修罗的成功性问题,不由嗤笑道:“又是你?真真纠缠不清!”

“为了阿修罗,吾绝不放弃!”极道信誓旦旦地回答道。

“吾等你们很久了!”贪狼又道。其实对于死神的谋划,天者也是有所意料的,不过九妖对自己被天者派去留守看顾阿修罗很是不满,说什么害她丧失第一手观察材料。现在人真来了,架打爽完,回去又要给他那个姐妹埋怨了。正想着,地者、黑闇冷爵与九妖翼姬出现。

“死国叛徒,今日一并清算!”地者沉沉的声音响起,一场激战就此引爆。极道对战地者,夜神与天狼星联手抗衡死国三尊,香独秀则手握神坊羽衣刃步步逼近阿修罗。“漠刀”见极道对战的竟是有死国武魁之称的地者,不免心焦如焚,几度想冲出去助阵,却被天刀拉住了。

“大哥,关心则乱,你静下心来好好看。”天刀摇头道:“极道虽不能占上风,但却毫无败象,而这场对战重在拖延,只要香独秀把人救出便是胜利。我们只是伏兵,若是没有意外,便轮不到我们出场,你不是不希望极道不知情吗?”

这边话还没说两句,那边战事瞬息万变,香独秀耐不住万妖炉的炎热,汗流如注,转身急奔里战场,要沐浴一回。他这一走,极道那边渐渐招架不住了,颓势开始显露。“败象已现,你不要再拉着吾!”

“漠刀”再也按捺不住,谁知天刀却拖着他往外走。“大哥,快!快让香独秀回来才有意义!”

“香独秀临阵退走去洗澡,你要吾怎么勉强他回来?”“漠刀”急道。“那就让他早点洗完回来啊!用降雨,大哥!”天刀说完化龙腾空而去。“对对对!降雨!我们是专科的!”“漠刀”的后半句话已经是龙啸声了,他与天刀飞到香独秀头顶翻腾。名副其实的倾盆大雨浇灌了下来,淋得香独秀好不畅快。

“哇~好厉害的花洒。”也不知何时换上浴袍的香独秀摸了一把脸上的雨水,看了看天上腾云驾雾的金龙和青龙。金龙吼了一声,雨渐渐地小了,香独秀便换了常服,转身奔回战场。空中的两条龙也冲霄而去,消失了。

香独秀返回战场时,极道等人皆已负伤,正在汗流浃背地苦苦支撑。只听他大喝一声,一个飘逸身影向阿修罗飞奔而去,几个剑花闪过,万妖炉之爪纷纷碎散而去。阿修罗营救成功!

“可恶!一同挂科吧!”地者见状,怒而动用兵甲武经之招:“灭之卷寰宇尽灭!”夜神则沉着用宁之卷应对。然而夜神的根基不必地者,在这万分危急之际,尚未来得及恢复人形的醉饮黄龙和天刀直接从天上俯冲下来,巨大尾巴一卷,将极道、香独秀、阿修罗、夜神与天狼星卷走了。

于是地者的攻击落了空,九妖惊诧地望着隐没云层而去的龙影,“可恶!被逃脱!那条金龙难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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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章:风云变幻是联署

死国三魖寝里,月声正在心神不宁地等待着夜神一行人的消息。突然寝院上空云雾汇聚,风云变幻之间隐约可见一金一青两条巨龙,一声龙啸响彻四方,硕大龙尾一甩,极道、夜神、天狼星以及阿修罗从云中缓缓落了下来。“你们无恙乎?”众人刚落地,月声赶忙迎上去对着夜神问,

“无事。”夜神答道,众人均去察看救治仍在昏迷之中的阿修罗。天刀与“漠刀”也化回人形,在一旁观望。

“奇怪,夜神灌了血,月声你也用了舒神魔法,怎么还未清醒?”极道细细查看了一回,把了一下脉搏,不解地问,微微上扬的声调似乎隐隐有种不耐。

“阿修罗负伤过重,身体非常虚弱,要让他恢复元气,只有取得在阳时阴月之地才有的冥月石。”月声解释道。

“哦,原来救个人还有这么多名堂。”极道抬起头来,说话的时候目光有些游移。正好望见化回人形的天刀对他招手示意请辞。“刚才那是……”他望着天刀和“漠刀”离去的背影,喃喃自语着。刚才那是条金龙,他是不会看错的,可是怎么会……明明心头疑云重重,他却假装若无其事,想要逃避似的不想深究细问。

“事情既然告一段落,吾也要告辞了。”香独秀则捋着胸前的秀发,看了看有些失神的极道,又看了看天刀和“漠刀”离去的方向说道:“那个,千年古泉……”

“啊,多谢香楼主出手相助,这张是天玄山冷泉的路观图。”极道递了一张地图给香独秀。

“吾怎么有一种被骗的感觉?不是温泉吗?”香独秀拿着地图歪头道。

“耶~人生苦短,能洗就好,何必挂怀。”极道神棍状笑道。

“好啦,反正可以泡澡就可以了。请!”香独秀离去后,极道休息一夜,天未亮便跟夜神和天狼星去找冥月石。而另一边,天刀与“漠刀”有最后一场武考,也是大清早就起来擦刀整装。

“大哥,要不要吾给你条手绢?”天刀整装待发后到隔壁房找“漠刀”,却见他整个人呆坐在床边,好似一夜未眠。天刀便无可奈何笑问道。

“啊?吾要手绢做什么?”“漠刀”一副大梦初醒的样子转头看他,有些诧异:“天刀你怎么还不去睡?”

“……”天刀忍住笑,淡定状道:“大哥,已经是第二天睡起来了。你想什么想得这么出神?你现在的神态需要咬手绢搭配一下。”

“是吗?竟然已经……”“漠刀”望着窗外朦胧的晨光,不由感叹万千。自己不过是想着极道怀抱阿修罗低头察看的神色,竟然想了一夜,还给天刀识破,他不免有些红潮上涌。“我们这就走吧。”“漠刀”起身拿了手边摆的刀就要出门。天刀却不动声色地望着他,他有些莫名其妙地回头来望。

“大哥,你这要是去哪里?”“去帮他拿冥月石啊。”天刀一副吾就知道的样子看着“漠刀”微笑不语,笑得“漠刀”有点儿发毛,吞吞吐吐问:“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大哥,今天我们有武考,对战火宅佛狱!最后一场武考了,这可是关系到毕业的大事,你果然还是忘得一干二净啊。”天刀摇头道:“看你这样心不在焉的样子,吾真的好担心你又挂科了。你就再也没有机会留在他身边了,听清楚!是连默默守护都不能了。他也快要毕业了吧,你……”

“毕业……”“漠刀”浑身颤了一下,他好像太过于纠结一些有的没的,竟然没意识到他们竟然走到了这么重要的关卡。毕业之后,各自有生活。多少校友都是在毕业后相忘于江湖,而他们现在又有什么羁绊可谈呢?连故人都算不上了吧……“漠刀”陷入一阵默然。

是日,学生会女生部部长竞选的第一阶段在公开亭宣布开始,每阶段为期三天,投票方式是将自己的选票投入摆在公开亭前的票匣中,而悬在公开亭上空的天启金榜就会每隔一个时辰就会更新最新的入围前十五名排行榜。

一大早,姑娘们全都聚在死国五尊寝九妖翼姬的房间里待命,每一个时辰就有人飞信回报公开亭天启金榜更新的名次与票数。

“嗯,不错,小免你榜上有名。这几天的造势还是卓有成效的。”九妖看了最新回报后,仍是一脸不放心,“虽然进了前十五,却还在前十之外,而且其他四名的票数一直紧紧的相咬。不妥不妥!究竟该如何是好啊~”

“九妖姐姐,莫着急,根据女戎姐姐的票选攻略,我们只要坚持一贯的发动舆论吸引眼球战略即可。”小免胸有成竹地说:“我们这边可是有楔子当写手哦~枫岫阿叔写东西最会骗女孩子了。”

“来了来了,又来了!”正说着,第二封汇报信飞进屋里来,偏巧遥星正好挡在九妖前面,于是她顺手截下信来,在九妖点头同意后,拆信来看,“噗,小免你说的还真准,听听你那柚子爹的匿名舆论造势。”说着,她开始声情并茂地朗读从公开亭抄来的新闻:“先有万妖炉火锅宴初涉江湖,继有娃娃亲震动神颜,后有离奇生父为女勇犯王威,现又与众巾帼逐鹿学生会女生部部长。小免,小免,小免,火宅派凯旋侯拂樱抚养之爱宠,楔子枫岫之绯闻私生女,死神钦定之准儿媳;拥有众多靠山生世扑朔离奇的小免,将会对本届学生会女生部部长的票选产生何等变数?欲知精彩结果,请继续关注公开亭,霹雳本校女生部部长票选第一阶段!”

“哈,谁去写个回应,张贴在公开亭。”望夜听完笑道:“就以小免的身份口气说小免无意名利,可怜绯闻生父三缄其口,天伦乐途无门得入,但求解开自己生世之谜。小女子一生卑微,不惜身处舆论中心,只望生母现身相认,一会其庐山真面目,此生足矣。”

“望夜姐姐,你信手拈来有够煽情的哦,可是吾……”小免听得莫瞪口呆,不好意思道:“这也太假仙了吧。”

“望夜,你吾英雄所见略同啊!哈哈哈。”九妖抖了抖手中的纸,吹了吹,眼见纸上的墨迹干得差不多了,她便卷好递与手下,让拿到公开亭去张贴。“小免你的外形就适合打感情牌,不卑不亢之中又楚楚可怜。第一阶段是以获取男生票数为胜。”

“这文宣要怎么写啊?”学生会办公室内,千叶放下手中刚传来的公开亭新闻,挑衅似的望向素还真。

坐在一旁的龙宿拿过千叶刚看完的新闻扫了几眼,笑道:“舆论攻势果真滴水不漏,吾方想要从中占取优势难矣。”

“喂喂,你们一个学习部部长,一个文艺部部长都没招吗?”屈世途见状惊诧道,他也拿新闻看了一回,说:“原来她们预谋已久,还真是一波接一波啊。当初以为死国派那件事只是纯粹的死国内乱,娃娃亲只是导火线罢了。”

“这接二连三的事未必是她们预谋得了的,只是凑巧能利用上罢了。现在只是第一阶段,惜夫人一开始就牢牢领先,稳坐前三。她们反倒是在男生中底气不足,所以要花这么大力气来提升知名度。”素还真看了看票选前十五的排名,笑道:“其实算起来,死国派的内乱可是导致她们的票数意外流失,但是想在第一阶段将小免刷下去不太可能,你们看看入围前十五的人中有仙殿望夜、九妖翼姬、霜儿、君曼睩、艳无双等都是她们的人,她们可以在第二阶段弃权,按惯例排在其后的人选会自动补上进入第二阶段票选。”

“所以我们的重点在第二和第三阶段,跟她们拼女生票才是真正的硬仗。”剑子想了想笑道:“虽然我们不方便出面去拉票,但是惜夫人之子赤子心很讨喜,他去为其母拉票也天经地义,派他去姑娘们中绝对有临阵倒戈的。”

“记得让他和失路英雄一起去拉,倒戈的姑娘才会多。”千叶补充道。

“哎呀,千叶先生真是足智多谋,一下子就抓住她们的弱点。”素还真看着千叶笑道:“其实你也可以带着长空拉票去,倒戈的姑娘也不会少。”

“可以啊,吾可以带着长空去来票。但是麦麸拉票这种事本来不能太过招摇声张,所以两组是不够的,龙宿和剑子必须去,素还真你也逃不掉。”千叶也笑着回敬道:“不知道你是跟叶小钗一起去得多点倒戈票好,还是请一页书同行好,或者莫召奴,或者……”千叶故作沉思状道:“嗯,容吾回去翻翻《霹雳英雄耽美季节》特别篇,里面有你的配对投票哦。搞不好你这组要带一队人马去按需组合求票。”

“不用翻了,一页书跟菩萨去挖墙角就好。”秦假仙跳出来拍胸口道:“组队挖墙脚的名单就交给吾秦假仙准没错!等第二阶段开始,各组便在通往公开亭的各个路口拦截姑娘们求票,哈哈哈,这场面有够壮观的。”他说完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便问:“话说第二阶段菩萨可以投票吧。”

“历届菩萨都是投弃权票的,这届可以请他投惜夫人。”佛剑问:“秦假仙,吾跟谁组队去挖墙脚?”

“你……”秦假仙上下看看佛剑道:“佛牒一亮,谁敢拒绝啊?”

“耶~对待姑娘家怎可粗暴。”龙宿摇了摇团扇,悠然道:“好友汝只需化修罗即可。汝那胸肌是大大的票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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