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相遇香格里拉

“我叫卡妙，香格里拉城的城主。”抚摸着意识渐渐衰退的男人天蓝色的头发，卡妙第一次话语中没有了冰封的气息。“……米罗……妙……妙……妙妙……我……是……米罗……”那个叫米罗来历不明的男人躺在他的床上呻吟着，伤口已经化脓了，发着高烧，神志不清的乱说着什么，好像在做梦，一定是场恶梦。可怜的人，无论在梦里还是在梦醒，都会有痛苦相伴。这个家伙“妙妙，妙妙”的叫得好顺耳，就好像在什么时候听过一样，很遥远的感觉，但很亲切。等等，这种感觉……难不成自己一直渴望的只是这样子的呼唤？卡妙呆呆的坐在床头，看着躺在床上的人。

米罗？呵，是一个俊朗的青年，他的眼睛很漂亮，可以从里面读到很多东西，是很勾人的那种，嗯，怎么形容好呢……不知不觉卡妙的脸挨近米罗那张昏迷的面容，他的眉毛……他的鼻……还有他的嘴……好像……好像……卡妙不知道原来那张脸会有如此大的吸引力，越挨越近，可以感受到他的呼吸，温温的，带着韵律。啊！自己在干什么！卡妙匆忙端坐回原位，捂着刚才触碰了那双滚烫的唇的嘴。

“啊，好难受，好热呀！”迷糊中的米罗挣脱被子，整个身子露在了外面。“不行！你在发烧！”卡妙立即给他赶了回去。“好热……好热……”挣扎中，米罗抓住了卡妙冰冷的手。也许是因为卡妙的冰凉让米罗安静了下来，不，他只是换了一种形式而以。他开始攀上卡妙的身体。“你……米罗，你放手！”米罗灼热的身体包围了卡妙，慢慢的将那冰冷覆盖。“妙妙……”很习惯的轻轻呼唤着，米罗把脸贴着卡妙的脸，沉沉的睡去了。留下情迷意乱的卡妙久久不能入梦。算了，就让他这样抱着吧，这样子对他来说会好受一点……

“加隆！加隆！你醒啦！你还好吧！”撒加睁开眼，就见一美人焦急的望着他。“男的？”他看着那人迟疑起来，从他的声音和服饰来看，应该是个男子，可是他的容貌这得太美了，让人不禁要怀疑他的性别。“加隆？加隆？你不认得我了吗？我是阿布罗迪呀！”原来是阿布罗迪，应该不会对自己不利，撒加虚弱的又闭上眼，对他的误认并不作解释。不知道其他人情况怎样，先让自己体力恢复再说。这时听见一个男子的声音，“阿布罗迪大人，雅典娜的搜索队过来了！加隆他怎么办？”“迪斯，你先在外面挡一下，我把他藏起来！……”意识开始越来越模糊，渐渐的听不清……

这里的一切仿佛都像那一个人的一部分，冷冰冰的，米罗无聊的抚摸着身旁的大理石柱，身体恢复得真慢，才走几步路，就没了力气。好多天了，不知道撒加他们的情况如何。“谁让你下床了？”身后传来的声音和大理石传给手掌的温度感是一样的。接着是一双比普通亚人类都稍凉的手将米罗拖走。“做什么？我还没有虚弱到那种程度！”米罗有些愤然，但他的确是身体虚弱的没丝毫力气去挣扎。他能做的也只有躺在床上别过头去，不看那张脸和那一头石青色的秀发。

可笑的是，对方却是自己千辛万苦想要见到的梦中人。没错，就是他,及时是现在他那独特的冷绿色依然能让自己痴狂。然而米罗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为什么每当自己面对他，心底流露出来的竟是憎恨，像要复仇似的强烈的憎恨。自己是无可抑制的要处处针对着他，每当看到他露出痛苦的神情，心底就浮现出快感。

不是这样的！米罗在心底呐喊，他并不想折磨他，他不可能会恨他。可是。究竟为什么，面对他，自己的热情就会化成和他一样冰冷的结界将自己封藏。不知道是什么力量在阻挠，让自己的真情在面对他时总是望而却步。

“米罗，我们不要再错过了。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们在上古时代的纠葛。我只知道，我的世界里一直有个模糊的身影，长久以来，我都看不清。直到你的出现，才把一切都唤醒。虽然我遇到你才只有七天的时间，但你的一举一动，你的喜怒哀乐，我都已熟烂在心。因为你就是那个身影。我……”

卡妙清冽的声音在耳边回响，米罗心头一紧，吼道：“前世，前世，不要再和我提前世，我不要背负前世的枷锁走完一生！”他挣扎着坐起身，直视着床边坐着的卡妙。只离了一两尺的距离，还可以感受到卡妙有点急促的呼吸。。

“你说不要前世的枷锁牵累，那我问你，你所谓再创新时代的使命是什么？你我残留的上古时代的记忆又是什么？一切都安排好了，你想反抗？反抗命运？或许可以吧，但是你的眼神告诉我，你心底的真实感情。所以我知道，至少有一样你是想保留的。不是吗？”

米罗久久的望着卡妙满是凄楚的面容，“你知道什么啊！”平静语气的背后，是混乱的呼吸。“我知道你在害怕！”卡妙将他按回床躺下，自己也跟着俯身下去，贴着他的唇喃喃道：“也许上古的灾难在我们每个人的心底都留下了挥之不去的阴影。痛楚，遗憾，心愿……太多太多的残留物让你丧失了勇气了吗？米罗？”温柔的触感滑向耳垂一带。

“我永远都忘不了，上古时代最后的那一刻，我是这样走的……”卡妙把头深埋在米罗的颈窝里，已经听不见他的低语，只是感觉到卡妙的身体在颤抖，颈上有一种清凉的感觉在流动。米罗有些仓惶的抱住伏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卡妙……”米罗叹了口气，似乎费了好大的劲，才吐出其实他早就想大声呼喊的话语：“……妙妙……”

卡妙抬头，神情有些迷离，米罗依稀辨出了两道湿润的泪痕。“答应我，带我走。反抗神族，是你的使命，也是我的命运。我这么做不只为了你，也为了我自己。知道为什么吗上古时代的记忆会残留吗？”卡妙顿了顿，伸手拨开米罗额上粘着的发丝道：“我想是因为某种强烈的渴求没有得到满足，是因为某种炽热的感情没有得到回应。所以记忆顽强的存在着，直到那种渴求，那份感情平息为止，记忆才会淡去。”说罢，卡妙又再度躺下在米罗的怀中。两人静静的听着彼此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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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揭开心结

回环的长廊两侧，红玫瑰像血一般铺了长长一路。撒加神情忧郁的望着花瓣上缓缓滑落的露珠。一只黑玫瑰突然呈现在他眼前，紧接着就是仿佛散发着玫瑰香味的嗓音响起：“加隆，在想什么？自从你受伤醒来后，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你的眼睛里写满了忧郁，就像这朵黑玫瑰般，有着一种蛊惑人心的魔力。”

一双手将撒加的脸慢慢转了过来，撒加便看见蓝宝石色长发下那张梦幻般的脸。他的美，是不容置疑的，撒加从没见过，有人可以像他一样，把美诠释得如此完美。美本该就是没有范畴的。但是时间任何一种美仿佛都能从他那里找到。

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微笑，哪怕是手指的一个不经意的小动作，都可以让人感到迷梦的泡沫在飞扬。妩媚？是的，但那妩媚并不属于女性，不，不，不，不属于，没有什么词可以将那种感觉归类，哦，不对，也许会有，那就是阿布罗迪！

“你相信使命吗？”撒加拨开那醉人的蓝发，望入阿布罗迪的眼睛。“美，我只相信美。或者说，追求美，是我的使命。”“上古时代美吗？”“美，它在我的心中是永恒的美。我常常在梦中梦到上古时代的景致。沧桑的古砖，支离破碎的石柱，面目全非的神像。还有满地散落的玫瑰花瓣，沾满了泥土，揉碎在沙石里。”

“你会不会为了它付出你的一切？”“会！我的心底一直有一个声音在问我同样的问题。每一次我的答案都是肯定的。不知道为什么，我就像为了它才降生到这个世间。我一直期待着做些什么。可是我却发现我什么也不能做。”

“不！上古时代遗留下来的预言已经告诉了我们该怎么做。”阿布罗迪像是从憧憬中回过神来，眨了眨他有着长睫毛的眼睛，退了一两步，望着撒加，“你不是加隆！你一定不是加隆！”“我是加隆的双生哥哥撒加。”“原来是这样。”阿布罗迪笑笑，“我还一直以为加隆就是我梦中人，现在才知道，那人其实是你。”

“梦中人？”“对，在梦里。我倒在一片废墟里，望着我心爱的玫瑰染着我的血，碎在污浊的泥沙中，不知不觉流下了泪。一只手指滑过我的脸，擦掉那凉凉的泪，轻轻一弹，我看见自己的泪珠在半空飞出一道优美的弧线。也同时看到那海蓝色的发丝，还有那双忧郁的眼眸……梦就在这一刻结束。”阿布罗迪轻叹了口气，随手捧起身边伸进回廊的玫瑰，轻轻闻了闻。

同伴？！撒加想了想道：“如果我说我能给你一个新的上古时代，你会不会跟随我？”撒加低沉的话语像是结界，能将人封在其中，丧失抵抗的能力。“我只追随美。”阿布罗迪摇摇手中的玫瑰，抬眼望向他，“你有我想要的美，你的霸气，你的自负，你的……”“但是，与神对抗，我只拥有失败。”

“我曾经认为胜利才是美丽的，但我错了。梦境告诉了我一切。我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话语声低下来，阿布罗迪倚着回廊的雕花石柱，久久的凝视着回廊外绚丽如血的红玫瑰。撒加悄悄的退去，但忍不住回头，望着阿布罗迪失神的身影。好美，就像满天的星辰突然如雨似的坠落到自己的心湖里，让自己无法安宁。

“你就是加隆传说中的哥哥撒加？”回廊的尽头，迪斯正斜靠在拐角处的墙上，目光犀利的扫视着撒加。“刚才的话，你都听见了？”“哼。我一开始就感到你这家伙有问题。加隆在哪？”“我也不知道他在哪，但我可以感到他现在很好。”“这就是你们双子族传说中的特质？”“原来你对我们的了解只是从传说里来的呀！”撒加笑笑，眼地闪过一丝不屑。

“不要认为我迪斯什么也不知道。其实加隆公开背叛奥林帕斯空间站之前，我就有所发觉。你们逃亡在外的这段时期间，我也没闲着。我已经调查得很清楚了。”迪斯双手环抱在胸前，很拽的望着撒加，道：“我决定参加你们。”“哼，我看神族的本质是什么，对你来说并不重要吧。你要守护的是阿布罗迪才对。”撒加眯着眼睛，口吻像带了刺，让迪斯微微一颤。迪斯忙别过头去：“哼，不愧是我选中的同伴，真厉害。你重伤后醒来还不到两三天，就好像把什么事都看穿似的。”

迪斯说着离开了靠着的墙，独自走开，“没错，阿布罗迪大人对我来说是很重要。只要有我在的一天，我可不会让那独一无二的美消逝掉。撒加，换作你来，我想，你也是。再说，我和加隆从小玩到大，都是兄弟一场……”迪斯的声音远去。撒加眼里的愁云似乎散了去。“找到两个同伴，不知道米罗和穆他们有没有找到自己的梦中人。”……

“你醒了？”穆睁开眼，看到一张熟悉的脸，“我这是在哪？”他迷茫的看看四周，一望无尽的花海，只是身旁有两棵奇特的树，突兀的立在那。眼前的人一身白袍，斜靠在其中一棵树下，坐在自己身边。他单手支地，另一手默数着一长串念珠。那念珠真的很长，随意的垂在在他的腰际，末端落在花地里，被花遮着，根本看不见。

“你在你想来的地方。沙罗双树园，这就是你想来的地方？”那人闭着眼，默数着念珠，说话时，脸甚至没有转过来面对身旁的穆。“沙加？”穆吃力的爬起身。“嗯，你伤得不轻。”沙加放下手中的念珠，伸手按住要起身的穆。

“我怎么会在这？是你救了我？”“不，是你自己的意志让你随着紫水晶念珠的指引到我这里来的。”沙加捉起穆的一只手，紫水晶念珠赫然的戴在手腕上。“等你很久了。”沙加放开穆的手，有拾起他一绺紫色发丝。“紫色。我一直在等待这种颜色的到来。”“为什么？”“解铃人还需系铃人。回答我，什么是痛苦的根源？”穆望着那张圣洁的脸庞，无限感叹道：“欲念！对生的欲念才会有对死的痛苦，对爱的欲念才会有对恨的痛苦……”“如果可以不痛苦呢？”“那该是无欲无求。”“可是很多人都不知道，想要无欲无求，这本身就是一种欲念……”“所以人生本就是痛苦的。”穆挣扎着起身，他并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激动起来。“但可以痛得有价值！”

“一切皆空，何苦为虚无沉沦？”沙加微笑道。“不！过去的都过去了，未来的还没有来，所以对我们来说都是虚无的。但是现在却是真的！可以改变的！”穆握住沙加执他头发的手道：“释加为了寻求解救众生疾苦的方法，抛妻弃子，修炼成佛。我不知道他是否真无痛苦，但我知道被他抛弃的妻儿一定会痛苦终生。我还知道沙加你心存眷恋，你不是释加！相信你也感受到了你的使命，为何你要逃避？”

“唉～～其实我早就为心魔沉沦。”沙加睁开眼，穆看到的景象是漫天的飞花就像他此刻的心绪纷繁杂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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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神秘人

“放我出去！！”加隆忍不住对着空荡荡的小殿大叫：“你到底是谁？”回答他的是静默的大理石拱门和哗哗的流水声。这里是什么地方？感觉并不陌生，是种模糊的记忆，遥远得只隐藏在心灵的深处。加隆无奈的踱着步，望着眼前景象，天堂？上古时代的词汇莫名其妙的冒出来。

绿茵地无边无际，眼前是个小巧的喷泉，白玉砌的女神围绕天真无邪的孩童矗立在池中，四周是十来座雕工细致的双柱拱门将喷泉池围成一个露天的小殿，缠绕着稀稀疏疏的花藤，门外烟雾蒙蒙。加隆好几次想走出这个天地，可惜转来转去都出不了这个小殿。他的黄金三角根本不能发挥作用。

这些天来，他的伤好得差不多了。眼看自己的伤，一天天好起来，心里的疑惑却越来越深。到底是谁救了我？是谁在我昏迷中照顾我？记忆中似乎残留了那人的身影，可是无论他怎么想都想不起来。每次醒来，可口美味的食物就摆在身边，总忍不住在想：咦？他怎么知道自己喜欢吃这些？总是忍不住又躺下身，继续享受着草的柔软。

可是越是安宁祥和，加隆越是感到不安，难道是因为他受诅咒般的命运吗？使命的摇摇头，他把手探到喷泉池里，掬其一捧水，泼到脸上，一股清凉便扑面而来。他觉得不过瘾干脆将整个头浸到水里。脸上是水波温柔的触感，好像……好像……脑海里突然闪过飘动的几缕银色的发丝。“是他？”加隆猛的抬起头，湿漉漉的脸从水里露了出来，是那么的迷茫。

突然有一种直觉，这个神秘人就是以前救过自己，把自己带到奥林帕斯空间站的人。难道他是神族的人？可是又为什么要再次救背叛神族的自己呢？“你真的那么想知道我是谁吗？”飘乎的声音打断了加隆的沉思。“是的。”“所以你就绝食，为了逼我出现？”“是的。”加隆平静的看着池中自己晃动的倒影。他知道此刻即使回头四顾，也不可能看见那个神秘人。除非他自动现身。

“唉～～何必呢？有时候知道得太多反而不好，会背负很多。”空灵的声音背后伤感是阵风，在心灵的空谷里吹拂着。“我们见过面吧！在前世？我记得你有一头银发。”久久无语，没有答复，“还在吗？”加隆慢慢转过身，轻轻的问。身后除了多了一桌丰富的菜肴美酒，什么也没有……

“原来这些都是立体投影啊。”穆望着四壁密密麻麻的精密设备，满是失落。“这里的环境改善装置会接受亚人类的脑电波，投映出他所想的景象来。”沙加手中的佛珠一挥，两人又置身于沙罗双树园的花雨中。

“我们都和这些树也都一样，都是由40多亿年前的同一种生物演化而来的，而组成我们身体的材料时撞击地球的流星带来的。流星燃烧到尽头产生大爆炸，从而变成碎片，产生了地球，孕育了生命，也产生了我们。也就是说我们是星星的碎片。神族，亚人类都是一样的。”沙加凝视着手中的念珠。“虽然小，但是充满着智慧，勇气以及各种可能性的星星碎片，一定要好好珍惜呀！”穆伸出手掌，接住一瓣飞花。“是呀。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在转生中再度相会，所以我不敢面对失去。”

“这就是你的心魔吗？”穆想起了预言“唤醒沉睡心结”，“是的，因梦而起。紫色的梦。” 沙加望入穆的眼睛，从他眼眸里看到的世界仿佛倒是一片极乐净土。“那么你的决定？”“背叛神族。别无选择。”沙加收回视线，移到天上的繁星处。“相逢意味着别离将至，再相逢已成奢求。我们本该无欲无求，一切随缘。我早就料到，也只有你可以解开我的心结，让我心平气和的面对命运。”“难道你早就洞察命运了？”“是，我拥有上古时代的全部的记忆。除了我，应该还有人拥有完整的记忆。”沙加祥和的笑道，在他脑海里闪过一个轻盈的银色身影。

奥林帕斯至高点是雅典城的瞭望塔，也是赫尔梅斯最喜欢来的地方，在这里不仅可以俯瞰整个奥林帕斯空间站的全貌，还可以观赏站外各大恒星运行的瑰丽景观。在茫茫的宇宙里，什么都是赤裸的，可以摊开心事，晒晒极光，别有一番滋味。可是今天的他却办不到。因为只是摊开是办不到的，要拿便是要掏出一团血肉模糊的东西，连他自己都不知道那叫什么。

“我们见过面吧！在前世？我记得你有一头银发。” “我们见过面吧！在前世？我记得你有一头银发。” “我们见过面吧！在前世？我记得你有一头银发。”……加隆的话不绝于耳。难道自己真的动了情？唉～～都逃不过吗？不敢面对他，害怕看他的眼睛，最终还是忍不住救他第二次。既然注定要为敌，又为什么要去触动这根心弦呢？真是不敢相信自己的情不自禁，太不像我了，我是谁？我是赫尔梅斯呀～～

赫尔梅斯靠在离自己最近的一根柱子上，别过头，正好可以看见香格里拉城。加尼米德？赫尔梅斯露出苦涩的微笑，呵呵，他应该已经找到自己找寻好久的人了。应该会幸福，虽然是短暂的，也是可以叫人嫉妒的。他可以背叛，但自己不能。命运终将要守护者亲手毁坏自己守护的东西。风过，载起泪珠，四处飘荡。赫尔梅斯闭上眼，高歌：

没有昼和夜
最灿烂的也最寒冷
想看一看我心的色泽
便把天空用冰锋划破
偷来
亮丽的光
震彻心灵的重响
平静了一切嘈杂
命运之轮被照亮
成为无数个圆
我把心放入圆心
献给神
疯狂的旋转，无法计量的速度
抛成血淋淋的弧形
将泪燃为灰烬抖落在古老的
神殿废墟
我不想食禁果
去看见那罪恶的光明

忧郁的歌声，因为主人的轻盈，也都长上了翅膀，洋洋洒洒飘向天际。肆意的高歌过后，寂静便显得分外的孤独凄凉。“找我什么事？”赫尔梅斯吸了一口气，慢慢转过身，脸上的笑容不着一丝伤感的痕迹。“我……本来是不该打扰你的，是雅典娜找你……”月亮女神阿俄洛忒斯清澈的眼眸关切的望着赫尔梅斯。“赫尔梅斯，你……没事吧……从来没见过你这个样子……”“我没事。真可惜呀，没有月亮，我们的月亮女神的美，显得那么孤寂。”赫尔梅斯俯身吻了吻阿俄洛忒斯同样是银色的发梢，向雅典娜神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