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卡妙,爱是生命不可承受之重。

一直以为,这样一个性格冷若冰霜的人,是万万不适合在同人中担任柔弱而女性化的角色的。–对于一个战士,尤其是。
我想他也会笑,也会偶尔开些小玩笑,也会有柔情的一面。
然而,他的心,是被一层水样的温柔所静静包裹的。没有人能够进入那最深层的冰冷。

卡妙的性格是冷漠的,却又是温情的。
对于他所点头之交的人,他可以表现得十分礼貌和温和、友好和易相处。然而在他的内心,这些人就像风一样的拂过。说得无情一些,或许是他们的死去都赚不到他的一滴眼泪。
而对于他真正在乎的人,他却可以表现得异常地冷漠和残酷。在他的脸上永远读不懂你究竟取悦了他百分之多少。而在他的心中,那却是真正走到他心里来的。–如果他的心是一片冰湖,那么,冰河和米罗都是伸手攫起一捧清澈湖水的人。
比较起那些在岸边观望或者远离湖边的人,他们,已经是离他的心最近的人。冰湖的深处无人能达,除非把自己埋葬到湖水之中。然而在冲破冰封沉入湖底的同时,却也失去了解读他的心的能力。
–永远停留在冰湖之底的人,还有生命么?……
卡妙是一块裹着红茶的冰,醇醇的水香眷眷地流落在宿命的冰冷之外。既然无法走进心之中,那么就珍惜触摸冰冷湖水的当时。
别怪他的冷漠,请荣幸你感觉的失落。因为,那才是他真正的心。

米罗是受人欢迎的,因为他像一蓬阳光一般热烈而执着。无论心门初开的少女,或是“风韵犹存”的妇人,她们的眼睛里都是那个闪光的身影。
她们爱米罗吗?我无从解答。也许那是一种深层的迷恋,如迷恋帅气而相对完美的影星。至于爱,我想那是米罗才有资格认可的。他知道自己要什么。
“卡妙要回去了。我不敢阻止,也不敢说什么。我总有种错觉,我说错什么,做错什么,就会伤害到他。 可是这种念头实在好笑。他可是卡妙。他会被任何人伤害吗?谁能伤害一座冰山?我自问没有这个能力。”
卡妙的感情很容易被他自己冷却。然而只用“理智”来形容这样的感觉,却是又笼统又生俗。
–卡妙,你生我的气了么?
–你高估了自己,你还远没有达到能让我因为你而改变心情的程度。
是的,卡妙像是一座冰山。没有人能够知道他于冰海下的深度还有多少。当小心翼翼地想要更加接近他的思绪,他定会以冷冷的回答或者潜台词来阻止你向他内心的靠近。
冰山不允许自己软弱,不允许感情成为自己心头的负担。他不是没有感情的人,却怕投入太多,让情感成为了自己的弱点。冰一样的男子不能接受自己变成受牵绊的灵魂。
他并非不会受伤,可是他永不想让别人看出他有一丝的不够坚强。

“他说走,就一定会走。我从未奢望过我可以挽留他。不,阻止他的任何决定,忤逆他的任何心愿都是一种犯罪。我明白他能答应我的要求已经是种额外的恩赐。”
他从来说一不二,他一向随心。只是在似乎不可捉摸的背后,是害怕自己在一个地方呆得太久。在情感的一头,他希望自己可以掌握主动。
西伯利亚才是属于他的土地。然而,在米罗的身边,哪怕只是微小的一天、一小时,也足以证明那是值得他信赖的地方。在疲倦或是漠然的时刻,能够让他容许自己静静呆着的地方,必是让他放心到可以把自己的身心放松下来的地方。而那样的感觉,我想不会在一个自己毫无好感或者点头之交的人身上找到。
在每一个念头和心情的交换从高空坠入深水的时候,灵魂会给自己亮出记分。而水花最小的入水,永远是世界上一致的高评。
在硬生生吞下只有自己才知道的激荡的时候,心湖波澜不惊。

“我偷偷看后面的他。那削瘦的身躯,长长的直发。我们是不同的人,不是吗?”
卡妙是如冰山一样冷硬的存在,米罗是热烈到绚烂的阳光。冰山知道自己不会被阳光所溶解,然而却生怕自己的表面,会再多出凛水红茶般的芳菲。也许他自觉米罗的灿烂并非那样适合他。他更喜欢的也许是冬日暖阳,淡淡的,持久而不会让他害怕。
如果卡妙是洒脱的风,那么米罗就是傲然的海。风是自由的,12级的风速是他的幸福。我不是风,但是我愿作海。如果性质的不同注定我们始终不能融为一体,那么我愿与你一起化一场连天的海啸。
风不属于海,海亦无法属于风。但是他们可以有交集。
风来时海笑起涟漪。风去时海依然故我。风驻时海风生水起,风走时海风平浪静。风静时海享受温柔。风清时海积累情感。风倦时海拂心入港。风啸时海惊涛拍岸……
巨浪卷起千堆雪,日夕问世间可有情永在?
我不期待永远。
哪怕风暴梦回岸边的时刻百年一遇,海也愿等待这最幸福的一瞬。
Believe your feeling.

“这么多年了,我从未告诉过米罗,那一刻我的心情。我要将心中满满的那种东西,全部,全部地释放出去。那些东西,我难以承受。……从双手指尖倾泻而下的,是流光,也是无常。以此作为一个记号,从此埋葬掉一切。”
生有时,死有时,播种有时,收获有时,哭有时,笑有时,叹息有时,欢呼有时,拥抱有时,停止拥抱有时,寻找有时,失去有时,保存有时,舍弃有时,分裂有时,缝合有时,沉默有时,说话有时,爱有时,恨有时。
有时他会相信一切有尽头。而在爱的当时如果没有投入太多,那么在分别的时刻就不至于太过悲伤。
记忆的片片如水滴沉积在心的深处,而若干年后却突然发现那里已经是一片汪洋。不想让情感之流拍蚀心壁的屏障。卡妙是冷酷的,可以将曾经拥有的情感埋葬到回忆的尽头。
“忘川之岸有一种思念叫做不想记起。”
爱是生命不可承受之重。对于他,这份爱,他无法承担。
于是只有让它沉没。
而在千百次彼此梦见之后,才会突然发现。以为自己可以毫不在乎的,原仍会在梦里萦绕出现。
我想忘掉,但是我的记忆没让我忘。
爱是流光,也是无常。
巨大的波澜冲天而起,排山倒海地咆哮起来。
你不会明白的。你将看不到一点波澜。我也一样。
因为我是卡妙。而你是米罗。
而我们都背对着波涛。
你看不到。
我不想看。

在一切已经失落到叹息之墙的时候,你用一个吻痕唤醒重逢的印记。
梦与现实,从来只隔着一层凛水红茶。
在很久以前已经失落的,却会一次次在梦里惊醒。以为自己独守尘梦里的时候,可曾想到他的心在何处徊荡。
梦能让你见到最爱的人。请相信在你含泪梦见他的时候,也许正是他的心在深深黑夜里呼唤你的时候。
夜总是容易让人改变一切。抛弃一切又记起一切。
在黑暗里,人比较容易说真心话。
而在阳光初醒之时昨天的一切在炽热的现实里融化。

我们是否朋友?当然是。
我们是否兄弟?当然是。
我们是否知己?当然是。
–究竟是不是你?
–我不会告诉你的。
因为,答案你根本就知道。
Believe your feeling.

形影是否不能离?
也许答案就在你的心里面,但是人却非要用一生来求证。
曾真的相爱的两个人,永不承认。
不是不负责任的人,却是无法承担爱的痛。
感情,不想成为自己的弱点。
在一千一万遍问他,也问自己之后,终于安心。

卡妙啊,你真是个难以琢磨的家伙呢。
然而,我喜欢。
答案一直在我的心底深处,藏在一个温柔的没有泪水的美梦里。只是,打开我的心门的钥匙,在你手中。
人看不清别人的心,却也往往看不清自己的心。
如果每个人都能看清自己心底最深处的藏着的那个答案的话,那么我想世界上也没有擦肩而过这回事了。

一生猜不清你的心。
一生属于你的心。
我把所有的不安写成一封以吻封笺的书,交到你的手上,也投递到自己的心里。
你默默地看完我所有愚蠢的“是不是”,冰蓝色的眼睛依然冷漠而波澜不惊。
我期待着,而你的回答只有一句。
“Believe your feeling.”

一句话。
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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