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过火
姚明月到孤狼夜总会就任两周之后，神田京一给赤羽打电话求助：“赤羽大人，我觉得你还是回来看一看吧。”
“出什么事了？”赤羽听出他语气里有种欲哭无泪的无奈感，“温皇又怎么了？”
“不是温皇，是女暴君。她……”神田京一欲言又止，下意识看了看身后姚明月的办公室，一阵阵响亮的皮鞭声从紧闭的屋里传出，闻者莫名有种皮紧感。
“她怎么了？是不是经营理念大胆出位？”
赤羽的回话似乎对姚明月的管理有所了解，神田京一正在犹豫要不要继续汇报情况，突然有人从他手里夺去了手机。
“赤羽大人，你再躲着我的话，你店里的牛郎就要被姚明月潜规则完了。为了男人们的清白，还请赤羽大人尽快班师回朝。”
“温皇！”赤羽毫无防备，突然听到温皇的声音，一股无名火就被对方那阴阳怪气的话激了出来，接电话的声音不由得陡然高了八度。
“哈。血气方刚，情绪外露，看来还是太年轻了。”赤羽正在参加一个商业交流会，为了接神田京一的电话，走到了会场外无人的走廊上，本以为一时的情绪激动并无大碍，却不料有心人跟在他身后有心接触，见此情状，忽然就改变了主意，转身回了会场。
与此同时，神田京一抢回了手机，继续跟赤羽通话：“抱歉，赤羽大人，刚才一时不备。”
“温皇所说是真的吗？”赤羽压着火问，“那位女暴君到底做了什么？”
“呃，她用业务培训的理由，确实快把店里的执事都上得差不多了。”
“哦？那店里的人已经怨声载道了吗？”女暴君素有艳名，发生这种事基本在预料之中，竞日早就跟赤羽打过招呼。窝边草可以吃，只要不过分，不影响生意和店员向心力，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无妨。
“呃，其实店员敢怒不敢言的另有其事。”神田京一叹了口气，说道，“她要推行SM服务项目，专门针对特殊爱好的消费人群。这项业务虽然开价奇高，但从业人员的培养有点……有点……赤羽大人，你听到皮鞭声了吗？她现在天天抓执事来抽鞭子。”
“哦？”赤羽若有所思，下意识问，“温皇也被抽了吗？”
“他主动献计献策逃过去了。”
“献计献策？”
“他本职可是中医，能够指导女暴君如何安全带感地SM，制定行之有效的SM服务项目。凭此功劳，不但免鞭，还经常是代执鞭人。”
“我知道了。这周内，我会抽空过去一趟。京一，如果女暴君有什么过分的事，可以让罗碧出面压制一下，他们都是北竞王的手下。”
赤羽以为神田京一会说一声“是”，都做好了结束通话的准备，等着对方应声就掐电话，谁知，电话那头的声音却哭笑不得地喊道：“赤羽大人，你不知道罗碧就是女暴君第一个睡的男人！”
“嘘！”温皇一直在旁边关心神田京一与赤羽通话的内容，他突然拉着神田京一跑到了楼道拐角，“罗碧出来了。”
神田京一转头张望时，罗碧已经从自己的办公室开门走了出来，一脸阴霾地看着隔壁女暴君的办公室，听了一阵鞭声，突然又转身回办公室了。
其实罗碧听到了神田京一说的那句话，知道对方应该是在跟赤羽汇报店里的状况。也许过了不久，赤羽能回来管管这个疯女人。
这么浪荡的疯女人他还是头一回见识。第一次见面那晚他一定是喝醉失去判断力了，才会被她吸引，激战了一整夜。那一夜他体会了前所未有的酣畅快活，也平生第一回满足不了身下的女人。虽然并不刻意追求性事上的成就，但他身为男人，多少也有一些这方面的自傲。
那夜之后，姚明月再向他邀战，他便有些退缩，不愿沉迷女色，过分纵欲。结果，那女人冷笑一声，转头找别人玩去了，让他莫名火冒三丈。有时候忍不住怒意，他会直接闯进房里破坏她的好事，把她拖回自己房里用胯下凶器狠狠教训一顿。结果，次日姚明月又精神抖擞地继续浪，让他有深深的挫折感。
“别跟她一般见识。女人的身体构造就是跟男人不一样。”千雪来找他和温皇喝酒时，宽慰道。
见他不答话，在那一个劲喝闷酒，一旁的温皇笑道：“是啊。你们不过是炮友关系，好聚好散。想玩就约，不想要就一拍两散各走一边，她也没有死缠着你烦你，有什么好郁闷的？莫非其实你心里是喜欢她的？”
罗碧闻言，脸色一沉，怒目温皇。千雪连忙圆场道：“不是什么喜欢。就是被色所迷！被色所迷！男人的通病。喝酒喝酒。”
“我说你要不就娶了她。管起来也名正言顺些。有了夫妻关系，就有了有效束缚。如果她还是放浪无度，就说明是真无可救药。到时你再考虑是放弃还是接受，总好过你在这没着落的愁苦。”
“喂！你出的是什么馊主意，她这种女人哪里是……”千雪正要激烈反对，突然看见温皇朝他使眼色，让他注意罗碧。他这才发现罗碧正在那若有所思，似乎真的在考虑温皇的提议，他不由得惊讶得目瞪口呆。
千雪对姚明月并不陌生，时常见她出现在竞日左右。他承认这女人性感美艳很能抓男人心，但他却想不通她是勾动了罗碧哪条神经，居然动了真情。作为兄弟，他也只好顺着罗碧的内心意愿，开始变口风：“说起来，温皇的办法也挺有道理的。女暴君常年留学国外，她这么开放的性观念可能就是那时养成的。其实老外也很注重家庭，无论之前多么风流放荡，一旦结婚就会彻底收敛。”
罗碧抬头看向千雪，似乎心思有点活络起来。
“她近来有怨气，表现极端一点也是正常的。”温皇继续加料，“你看她这么高的学历学位，原本在北竞王手下，在国际性大公司里做得风生水起，资历声望都很高，却突然被调来孤狼夜总会这种不入流的情色场所，心理落差可想而知。”
“对啊！对啊！对啊！我想起来了！”经温皇一提醒，千雪一拍脑门，进一步补充道，“你不说起我压根就忘了。我们孤鸣家族有不成文的规定，不结婚的员工基本不给予重要的高层职位。女暴君的职位早就升到顶了，而那些比她资历底的后辈却都升上去了。她业绩又卓越，这几年光给奖金奖励有些不能服众，留在原公司里比较难处理。正好这边也缺人手，所以小叔就把她调过来了。怕她发飙闹情绪，小叔都躲到国外渡假去了。”
“哦？”温皇也若有所思起来，“这么说，只要孤狼夜总会不搞砸，保持盈利，北竞王应该会放任女暴君任意折腾，连赤羽都不太能管得了她？”
“你又想搞事？兄弟我挺你到底。”千雪指着温皇笑道，一副我懂你的样子。
千雪和温皇在那你一言我一语的调侃起来，离题越来越远。而罗碧仍在那想事情想得出神。他还是第一次从侧面知道这么多关于姚明月的信息，不由得对她有了较大的改观，仿佛为自己莫名的情绪找到了借口。其实他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对那个女人那么在意。
也许男人不坏女人不爱的理论在性别转换之后同样成立。
罗碧的思绪飘回了当下。隔壁的皮鞭声还在隐隐约约的响，仿佛在拷问他的真心。那次跟千雪温皇喝酒谈心之后又过了好几天。他本想抱着进一步了解对方的心态去接触姚明月，结果总以拖进小黑屋不可描述的动粗收场。好像两人之间除了性，就没有别的交流，跟两个世界里来的人一样。
“一个是彻头彻尾的女权主义，一个是根深蒂固传统大男子主义。两个世界的融合，绝对是宇宙大爆炸级别的奇观。”
他不知道温皇在背后与千雪如是评论道。
“我知道了。我相信女暴君做事还是有分寸的，你只需要注意别让温皇和她再有所合谋，应该不会出大乱子。”赤羽从神田京一口中了解了大致经过后，想了想，便给了一点指示，“京一，辛苦你了。过两天我就过去。”
“是。”神田京一挂了电话后，对温皇意味不明地笑道，“这下你满意了吧，这两天赤羽大人就会过来。话说大白天的，又不是周末，你这时候怎么会来店里？你中医不当啦？”
“调休啊。”其实温皇近来积极来店、天天上岗，是来围观罗碧和姚明月的发展。给罗碧撮合一个天命克星，无疑是温皇报失身之仇的最佳途径。
不过，他的如意算盘已经被一个人察觉到了。
挂了电话，赤羽无奈地摇了摇头，真所谓不是冤家不聚头。如果罗碧和姚明月彼此不来电，温皇再怎么折腾也点不起这把火。他如果够聪明的话，不会踩到北竞王的底线，那也就相当于不会踩到自己的底线，暂时就由着他玩一阵吧。
赤羽看着手上的手机，在原地走了一会神，才回归会场。等他离去，附近的拐角处探出两个人的脑袋来，正是史存孝和风逍遥。
“刚才应龙师怎么突然放弃跟赤羽接触？难道是察觉到有人盯梢吗？”史存孝纳闷地问出他憋了很久的疑问。
“大概是看见赤羽跟自己女人打电话情绪浮躁的样子改变主意了吧。这个老狐狸做事十分谨慎，盯了这么多年都抓不到他的把柄。”
“什么女人，赤羽刚才明明喊的是温皇。”
“谁说不是女人，你看他挂了电话还在那意犹未尽看手机的神情，温柔含笑的宠溺模样，我当刑警这么多年，不会判断错的。话说谁是温皇啊？”
“告他强奸的那个。”
“哦！听说日本人有好男色的文化，看来名不虚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