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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雨如期

远山渺渺,在一片苍白之中,好似几笔轻描淡写的落墨,又似几缕似有还无的往日云烟。山间别院隐没其间,也只依稀露着一角上挑的飞檐。精舍之内,重重幔帐笼着热腾的熏香,帐中人正酣梦,呼吸寂若雪落。

忽而,一只大手拨开了床帐,将窗外的苍茫雪景漏了一道入梦来。稣浥就是被这骤侵的凉意惊醒的,睁开眼来,见皇渊正倚着床头,定定瞧着窗外之雪,背影挺拔,巍然如山,重重地压在他的心间。过去,总是皇渊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眼下,却换成他目光紧紧追着对方。

“王爷。”

唤声轻柔,一如曾经的脉脉温情,仿佛在那段亲密无间的年少之后,从不曾横亘过别的流年光阴。他还是那个人的稣浥,开怀时会略带戏谑地唤对方一声王爷,更多的时候则会淡淡地唤皇渊。

“稣浥,可是我吵醒你了?”

听到枕边人的呼唤,皇渊禁不住微微一震,忙转过头来,扯被角来拢了拢,将未着寸缕的稣浥严密地裹在被中,只露出一张叫他朝思暮想怎么也看不够的脸庞。

“苍山雪,好看吗?”

稣浥老实地蜷缩在原地,任由皇渊摆弄呵护,细长飞扬的眉眼中隐约着淡淡的笑意,流转的眸光似有促狭之意。想是在笑皇渊醉翁之意不在酒,纵然一同赏过了江南烟雨,观过了苍山点雪,也还是只一味沉溺在床榻缠绵中。

“稣浥,冷吗?”

皇渊轻抚着稣浥略凉的脸颊,温声问道。

稣浥闻言,禁不住探头透过床帐望了一眼屋内的暖炉。炉内的炭火烧得正红热,滚滚热浪阻隔了窗外的雪冷,烘得整个山房精舍温暖如春。

“不冷。”

“稣浥,这苍山雪,满目苍茫,看得多了眼也冷,心也冷。”

皇渊语声低沉,如美酒醇浓,有几分醉人。无波无澜的语调,听不出他是否在撒娇埋怨。

“那就先暖暖再赏亦不迟。反正这雪终年不化。”

稣浥对皇渊隐而不发的心思了如指掌,依旧是似笑非笑地挑逗着他,半坐起身来,拿下他抚脸的手,六手齐上,捂在掌心里,低着头好似漫不经心地一边搭话一边为他搓手取暖。那手只是沾了些雪气,并没有多凉,被他搓得愈发烫热。

锦被滑落,裸露出光洁的身体,淡金色肌肤在雪光的映衬下闪着朦胧的光晕,美得人移不开眼。皇渊的眼眸禁不住又深沉了几分,他对这个人痴迷一生,怎经得起一丝一毫的挑逗,当即低唤了一声,欺身覆吻。

“稣浥……”

一个吻,深沉而绵长,好似春云积聚,一点点轻啄,一片片吸吮,直到遮天蔽日,直到笼盖四野。两人之间的往昔全被这场雨云吞没,抹成一片苍茫,一如窗外的山雪,只在天地间遗下浓得化不开的情。

皇渊的唇温热而有力,一遍遍攫取住稣浥柔软滑嫩的唇,吮吻,舔舐,好似在品尝世间最甘香的甜点,是那般的小心翼翼,那般的贪婪不舍,那般的痴迷沉醉。温情蜜意中,一种久违的熟悉感涌上了心头,随着渐渐将彼此濡湿的吻,变得鲜明起来。

这并非他们的初次缠绵。曾经的年少轻狂、风流荒唐已被封存了十数个春秋,已经久得记忆模糊,恍然若梦。皇渊每次吃八味酥时,便时常会疑心那段销魂不过是自己的一场春梦,他早已相思成狂,难辨真伪。

而稣浥也会在午夜梦回时忽而忆起那些情事的琐碎细节,那个小王爷的体温一直很烫,身体结实有力,压得他难动分毫,还常笨拙又莽撞地把他弄得痛不欲生。明明是难忍的疼痛,却在事后叫人禁不住百般回味,竟仿佛比什么都要来得快活。那是无忧无虑的快活,纯粹而酣畅。

时隔多年的再度相拥而吻,再度十指交扣,便将一切全都消融在了一片恍惚迷离之境。片刻的功夫,两人便都醉了,酡红晕染上脸,肌肤也滚烫泛红起来。相闻的鼻息声很粗重,吹拂在脸上微微有些湿热。

不够,还不够。怎么能够?要吻几遍,要纠缠几回才能将那段分离那段相思一一抚慰?

皇渊觉得有些窒息,却久久不肯松开吻,直到稣浥憋得受不住了,在他身下挣扎起来,他才停下,稍稍撑起身俯视对方。稣浥整个人深陷在柔软的被褥中,秀发散乱,深皱的褶痕从他周身蔓延舒展开去,就好像躺在花荫地上。

当年的如花少年也是这般躺着的,青涩的身体被凌乱的衣衫遮掩着,眼波晶莹,眸中带有惊慌羞恼,还有兴奋与期待。

“稣浥……”

皇渊情难自抑地唤出声来,就像当年他唤那个少年那般,低低地,有着暧昧的危险气息,好似春日里的远雷,闷闷地,听得人心头发痒。

“王爷。”

稣浥定定仰视着皇渊那张俊朗的脸,邀请般地抓着皇渊的手摸上他的身体。皇渊的手便在他的引领下触到了一片滑腻。成熟动人的身体在眼前舒展开来,与记忆中的情景交叠重合。当年那个少年早已长大成人,稚嫩尽褪,修长的肢体显出成熟的轮廓来,只是依旧清瘦单薄得引人怜惜。

皇渊有些出神,这么多天了,他还是不能适应稣浥总唤他王爷。稣浥仿佛是在刻意示弱,在委曲求全地向他告罪,抑或是借此掩盖自己的内疚与尴尬。仿佛是在用肉体欢爱来抚平过往的种种伤害,向着他们的爱情赎罪。

他必是觉着愧对他的。也不知夜深无人时他是否也为他落过泪?

按捺住情热冲动,皇渊轻抚着稣浥的脸,指尖一一划过方才留下的红印,望着那张朝思暮想的容颜,有些怔怔地想着。

“王爷?”

察觉到皇渊的走神,稣浥有些讶然地睁开醺醺然的眼,面色又暗自红了几分。皇渊一反常态地按兵不动,反倒彰显得他饥渴难耐了。

皇渊,为何你每次总要迟疑?在害怕什么?曾经那个血气方刚、有时也蛮不讲理的小王爷去了哪?

眼前的皇渊再难与记忆里的小王爷重叠。他爱的人已经长出了宽阔的肩膀,温暖的胸膛,健硕的臂膀,已经长成身姿伟岸、可以称霸一方的男子。岁月洗炼过后,留下的除了那满腔的痴情,或许就只有脸上的婴儿肥,依旧是那般天真,带着些稚气。

“王爷……”

搭在皇渊肩头的手下意识用力,用力得手指都微微发起颤来,催促的示意是那般鲜明。

他也是思念他的,虽并不如对方那般可以挂在嘴边时时念着,却未必比对方浅薄。或许,他其实比对方更渴望,渴望那温存的体热,渴望那紧实的相拥,渴望那无间的交融。他很清楚自己才是那个最先动情的人,在皇渊尚在懵懂朦胧之际,早慧的他就开始患得患失。

“稣浥,你爱吾吗?”

赤裸相对,面红耳热之际,猝不及防的问情让稣浥心中一凛,好似方才的情思被人窥见,不由得秋波流转,神色慌乱。

“罢了。你若是又骗我,不答也罢。”

皇渊将稣浥看得那样仔细,那样用心,怎会瞧不见他的眼神闪烁,立即又补上了那么一句,随即心灰意冷地坐起身来,想要意兴阑珊地离去,生怕缠绵过后,会迎来又一次刻骨铭心的失去。所以,现在的他变得迟疑,变得胆怯。

“第一最好不相见,如此便可不相恋。第二最好不相知,如此便可不相思。第三最好不相伴,如此便可不相欠。第四最好不相惜,如此便可不相忆。第五最好不相爱,如此便可不相弃。”

那一次长达十数年的别离前,稣浥对他如是吟道,也不知告诫的是他还是自己。那时,他尚不知此中三昧。如今他悟了,却也无可奈何。但曾相见便相恋,相见何如不见时?

他只要稣浥陪伴在旁就够了。他不会再对他任性,不再对他奢求。他不要他因愧疚而委身,他不要他们之间的这份情再有其他杂念,是爱情也好,是友情也罢,他们之间总归是有情的,那就保持那份纯然羁绊便好。

“皇渊!别走!”

稣浥忙跟着坐起身,一把环住皇渊的腰,惊呼出声。皇渊感到了腰上的手臂在微微颤抖,那一定是稣浥在用尽全力搂着,他的手一向柔软无力。

此情此景让皇渊颇感有趣。从前都是他主动痴缠,等到劫后重逢,竟是十年河东十年河西之景。谁料,稣浥的热情更使他料想不到。他眼睁睁地看着稣浥淡定从容地捧起自己雄起翘立的阳物含在口中。

稣浥的手很美,手指纤长,指节分明,色泽金黄,触感温软。六只手一起来捧握,便如花瓣细密的簇花开合,柔情万种地抚慰着皇渊的情欲。

皇渊觉得天底下没有什么事物能比此刻俯首吹箫的稣浥更美更销魂的了。他散着一头青丝,几缕紫发混在其间闪着妖冶的光泽,居高临下的角度看不全他清丽的面容,低垂的眉眼显得睫毛分外翘长,笔挺的鼻梁下,两瓣红唇正在勉力地吞纳那烫热之物。他含吮得那样认真那样卖力,好似在用行动虔诚地宣誓自己的爱恋。

情人之间,若当言语受到质疑,当眼神遭到误读,便只能用身体去表白。他放弃过他,欺骗过他,伤害过他,回想过往种种,他也不知还能拿什么去爱他,还能如何去治愈那些连自己都难以直视的累累伤痕。

一遍一遍,他舔着口中的硕大,像是在爱抚他曾给予的心伤;一次一次,他吮着口中的粗硬,像是回应曾经对他的依恋挽留。所有曾经无法说出口,无法给予的全都经由唇舌缠绵宣泄而出。

“稣浥……”

当稣浥的双唇沾上下身时,皇渊便已然心神激荡,欣喜若狂。他感到雨又开始大了起来,下得酣畅淋漓,顷刻便沾湿了他与稣浥。那是他命中之雨,他这一生只为这一场雨,而这场雨从他初见稣浥之时,便开始下了,淅淅沥沥,连绵至今。他的相思即雨丝,无声无息一直笼罩着稣浥的所在。而今,那些无形的雨丝皆在眼前显出形状来,是一颗颗汗珠,细细密密,晶莹透亮地在两人身上颤抖,滚落。

极致的快意与兴奋让皇渊颤栗不已,压着倾泻一空的冲动,伸手按住稣浥的头,贪恋地朝着深处顶探。稣浥被异物侵入深喉,便有些窒息,想要呛咳却被堵塞得无法异动,生生承受了几番猛灌,也多亏他的手在皇渊大腿内侧不经意地抓挠,才刺激得皇渊高潮迭起,彻底把持不住,急急退走,却在退走途中喷薄而出。

“咳咳咳……”

皇渊一瞬不瞬地看着稣浥撑坐在榻上呛咳,看着他不着方寸,春光尽泄;看着他形容柔弱,满面潮红汗湿,嘴角还淌着自己的爱液。一双星眸越发的深邃暗沉,全部的兽性竟在不知不觉中被唤了出来。

他想要他,想要他的全部,一丝一毫都不容放过,恨不能将他一口吞下。

“稣浥。”

随着一声因情热而略带干哑的唤声拂过耳畔,稣浥整个人被拽入皇渊怀中。当背上的肌肤贴上皇渊温热胸膛的瞬间,稣浥整个人陡然一震,回过神来,呛咳兀然止住了,仿佛所有的不适烟消云散。

方才他做了什么?他竟鬼使神差地做了那等羞于启齿之事?!

口中皇渊的味道还浓郁得搅扰着他的心神,身后皇渊的注视又引得他分寸大乱。灼灼的目光正落在他的后颈处,那儿好似正被炙烤着,变得热辣辣起来,引得他下意识伸手去捂。随即他便又觉着皇渊的目光在他身上别处灼烧,而他浑身上下不着寸缕,纵有六手,也难在这个男人面前遮掩完全。

皇渊那双随着视线逡巡爱抚的手开始兵分两路,展开前后围剿,直捣要害。兵法是稣浥长项,仅次于锻术。一幅敌方行军图不由自主浮掠脑海,而他却坐于皇渊怀中,醺然沉醉,偶尔的清明也不过是闪过几个不知所谓的念头罢了。眼下,他正一心想将头脸深埋,羞于与皇渊视线交接。

全看见了。一时情动,深藏多年的痴迷竟全叫那个人看去了。坚如玄冰的堡垒防御,就这么被他自毁长城地葬送了。

身前的欲根被人盈握在手,身后的花穴连续闯入两三个四处捣弄的无礼之徒,他也都顾不得了,只想瑟缩成团,去承受那一阵阵让他迷醉又让他深感羞耻的快感浪潮。而皇渊却不依不饶,将他压在身下,逼迫他舒展开身体承迎亲吻咬啮。

“皇渊!”

耐不住胸前的酥痒,稣浥终于颤声喊了出来。

“怎么不继续喊王爷了?”

话语之间,湿厚的舌头又一次在红硬的乳首上狠狠地勾卷,激荡凌厉的快意陡然来袭,使得稣浥微颤不停。

分离得太久,皇渊常常忘记稣浥对他的触碰异常敏感,平日里总是刻意保持着距离。再往后,便更是疏离冷漠了,在人前装腔作势地叫他王爷,叫他千岁。

“王爷……停下……快……停下……”

稣浥禁不住伸手去推抵皇渊,一双手捧着对方圆润的脸往外推,一双手覆在自己胸前,还有一双手竟是去遮皇渊的眼与口的。如此一来着实扰乱了对方的攻势。

忽陷一片黑暗中,皇渊也只是滞了滞,并不用手去替自己解围,而是越发地加大力度套弄手里把玩着的玉茎。目不能视并不影响他对稣浥的享用,温软的触感与偶尔逸出口的呻吟在黑暗中旖旎倍增。他探出舌头,在覆嘴的掌心上轻佻地舔了舔,痒得稣浥猛地缩回了手。皇渊却顺势追吻而去。黑暗中不辨方位,只是循着稣浥的气息落吻,于是从未落空。

稣浥觉得皇渊的吻好似霏霏淫雨,将他濡湿通透,仿若无穷无尽,轻飘飘地,只堪堪拨皱一湖春水,漾起一圈圈涟漪,却不能将久涸的裂土润合。而皇渊的手却又让他如坠骤雨骇浪中,跌宕起伏,欲死欲仙。

“停……不要……”

“王妃真想让我停手吗?”

黑暗中,皇渊循声咬上了稣浥的耳垂,带着笑问道。

“你……”

不用看,也能想见稣浥羞恼交加却无力驳斥的模样。他很少有窘迫的情态,总是那般沉静地直面世事,将自己伪装作郎心似铁。正遗憾着不能得见此情此景时,皇渊眼前突然有了些许光明,原来是稣浥顾此失彼,遮眼的手松了,漏出缝来。

指缝间窥见的稣浥正神色复杂地仰望着他,一脸桃色,泛着水亮的光泽,堪比珊瑚的瑰丽。眸光滟滟,欲道尽千言万语,却终是静默无声,如浩渺烟波东流而去。

“若是不喜王妃之称,改作王夫也未尝不可。”

见他这般默然,皇渊有些心慌,忙妥协道。

“无所谓。你欢喜便好。”

稣浥松开了遮眼的手,深深看着皇渊的眼眸淡淡说道。

夫妻?这种关系他还从未想过,以往对于皇渊,他总寻思着不该爱、不能思、不可心软、不得后悔,却从不敢有过一念奢望。

“稣浥,你是何时对我动心的?”

顶入稣浥体内时,皇渊眯起眼来幽幽地问,胯间紧迫的快意使他的话夹杂了浓重的吸气音。稣浥侧脸闭目,并不答话,六臂紧紧地攀缠住他健壮的身躯,一双修长光洁的腿也曲挂在他腰间,俨然如雨后疯长的藤蔓。

“稣浥,事到如今你还不肯说吗?”

“稣浥,你何时才肯对我开诚布公?”

“稣浥……”

每一声逼问携着一次深沉的撞击逼入稣浥的身心深处。他有些无力招架,抱住皇渊的手开始一一滑落,虚弱地垂瘫在榻上,手指时不时动弹一下,就连抓扯被褥的力气也丧失了。连日来他被皇渊索求无度,已经许久未能下榻了。方才也只是小憩初醒,毫无酣战之能。

“稣浥,你是我的吗?你永远是我的,我想听你亲口承认……”

这只呆头鱼!顶得那么用力,叫人怎么回得了话?!

稣浥柔弱地抬眼瞥了瞥正带给他暴风骤雨的皇渊,微张的红唇吐不出一个字来,仿佛连呼吸都需要积攒力量,嗯嗯啊啊的呻吟也细碎如雨丝。交合处的水声渐响,出入进退便也越发欢快,一句一击忽转为字字挺顶。

“稣、浥、你、说……”

应接无暇的稣浥哪里还听得清皇渊絮絮叨叨的床语,早在恩爱的波涛间迷失了自我,媚态横生。他眯着眼,眸光涣散,迷蒙中有着勾人撩魂的风流;被吻肿的薄唇忽张忽合,做着呼唤皇渊二字的口型,却终是气短,发不出声来;六只手在情不自禁地触摸着两人饥渴的肌肤,纤长的金色手指重重地抚过被皇渊吻红的胸膛,抚上被皇渊吮湿的乳首,抚上被皇渊把玩的分身,抚上皇渊强健的胸肌,抚上皇渊宽厚的肩头……

看着稣浥如此欲求不满的模样,皇渊不免越发疯狂起来。连日来他虽与稣浥抵死缠绵,却总还顾忌着对方非练武之体,每次索要都竭力克制,稣浥犹责他纵欲太过。如今,忍耐多时,还是把持不住,趁着稣浥作不得声便任性起来。

“皇……”

稣浥也察觉出皇渊的意图,用尽气力,也堪堪唤得出一个皇字来,被充塞得难以透气的他只能乖驯地躺在皇渊身下瑟瑟颤抖,求告无门。四肢百骸仿佛全都脱离了他的掌控。快意激荡出的泪水溢出眼角,在他俊秀的脸上汇成涓涓细流。唇边淌溢的涎液也渐渐浓稠,变深,流出了墨汁。

“稣浥,现在的你美极了……”

皇渊温柔地伸手抹去稣浥唇边的墨汁,凝眸看了看指上的漆黑,情绪莫名。身体失控到吐溢墨汁的稣浥他从未见过,看得他一阵心疼一阵狂喜。他将稣浥抱得更紧一些,身下的侵占保持依旧。

“不……别……”

别再继续下去了,我受不了了,皇渊!

仿佛听到了稣浥心底的哀求,皇渊缓和下来,一边深插缓退,一边吸吮稣浥的手指。都说十指连心,指间传来的温柔简直让稣浥丢了魂,不住地发着颤,全然管不住自己的嘤咛。

“皇渊……不要……不要停……”

不要停,就让我永远沉沦在你的温柔中,就这般被你的浓情蜜意溺死。不需要什么来生,不需要什么永远,没有什么稣浥,也没有什么皇渊,只有这一刻,只需要这一刻。

眼角又有一滴泪在颤抖中滑过叫人痴迷的容颜,一路蜿蜒而下,最终挂在了上下抖动的喉结上。皇渊俯身舔掉那颗泪珠时,他听到了稣浥的低吟,那么轻浅,仿佛在岁月里的秘辛被人开启。

“我……爱……你……”

“再说一遍,你爱谁?”

皇渊蘸墨的手指在稣浥的背上缓缓书写起来,指尖再肌肤上游走的触感轻柔酥痒,与他的耳语一般撩人,仿佛轻若鸿毛,却又重得入骨三分。稣浥闭上眼,在黑暗中感受皇渊爱抚的痕迹,嘴角扬着甜蜜的弧度,气若游丝地呢喃着。

“听不清,我听不清。稣浥,你要说到我听到为止。你爱谁?你属于谁?回答我,稣浥!”

“皇……渊……皇……渊……皇渊……”

卿卿我我之间,光洁无暇的肌肤已被皇渊写满了名,淡金色的肌肤衬着浓黑的墨迹,仿佛覆上了诡异的咒印。稣浥整个人也显出异样的妖娆来,仿佛是被层层封印在幽暗中的惑世古妖,一颦一笑都汇集了世间的颜色,呢喃语声可让闻者离魂。皇渊便有些恍惚起来。

“……稣浥?”

等皇渊回过神来,尚意犹未尽时,稣浥已体力不支昏睡了过去,使他好不寂寞,变换着体位抽查几番,却不见对方苏醒。

一时之间,屋内又恢复些许先前的安宁,暖炉升腾着袅袅轻烟,床帐窸窸窣窣地抖动,帐中的交缠偃了激荡的声息,唯有床榻的摇晃震动余韵不止。

没有稣浥的回应,皇渊独自偷欢,不一会就乏味了。他抱着瘫软沉眠的稣浥不肯罢休,却又无可奈何,一时停住了动作,只是愣怔地望起漏进帐里来的雪景。窗外雪色仿若永恒,与初见时并无二致。

还记得初赏苍山雪的那一天,稣浥依窗眺望,还在对新居处赞赏有加时,他则满心思都想要就着如斯美景与稣浥快活。当硬物隔袍抵磨时,稣浥便察觉出他的意图,却没有挣脱背后的拥抱,而是由着那双不安分的手解除阻隔,探入要害。

“王爷所谓的苍山赏雪便是这个赏法的?”

那时的稣浥还未经过连日消磨,体力正盛。皇渊在他体内横冲直撞的时候,他还有精力冷嘲热讽一番,脸上的凛然正气犹未褪尽,正经得好似学堂里的老夫子般,半眯着眼,强压着身体阵阵的快意,一如既往地矜持隐忍。

皇渊最痴迷的就是稣浥这般模样,爱他仿若神圣不可侵犯的禁欲感,爱他刻意的疏离与冷漠,更爱他情不自禁流露的情动。稣浥马尾高束,穿戴齐整,却裸着下体,撑着窗台叉开双腿,躬身翘臀的情景,乃是他毕生难忘的美色。

“有稣浥在的苍山雪才是我要赏的。”

那时候,皇渊扶着傲然挺立的分身在那温热的大腿之间反复摩挲,迟迟不肯挺进,生怕太过生猛,将这一番美丽囫囵吞了,太过暴殄天物。只得安耐着性子,四处摸吻,舒缓那份迫不及待。直吻得稣浥后颈部吻痕密布,才施施然闯入他体内去索求更多。

皇渊觉得苍山雪确实很美,雪的洁白与肌肤的淡金、冷冽的山风与压抑的呻吟、天寒与体热、映着雪色的眼眸、与雪一同飘摇的秀发……一切的一切交织成皇渊心中的人间胜景。

衣衫上沾着雪气,摸起来微凉中却透着隐约的体温。这样的稣浥抱起来真叫人爱不释手。他从背后紧紧地拥抱着稣浥,将滚烫的欲望深深埋入对方的身体里,彼此腿贴着腿,传递着温热。在欲海波涛中,同看眼前苍茫寒雪,别有一番情致。

销魂到酣畅淋漓之际,眼前的景与身下的人合二为一,竟会有那雪是温热的错觉。他不知稣浥也与他有一般的感受。稣浥早已分不清耳畔究竟是皇渊浓重的鼻息还是山风呼啸,分不清覆身的温度究竟是雪的寒凉还是皇渊的体热,分不清那将自己迷失的究竟是苍山的苍茫还是欲海的沉沦。

他觉得沉重,乏力的胳膊快要撑不住,又觉得轻飘,挺立的腰臀好似被顶上了九霄。他早忘记了自己正在用一种淫荡不堪的姿态在赏雪,下意识用手指在窗台上的积雪上歪歪斜斜地涂写着心中涌现的诗句。他写一句,皇渊便在他耳边低低地念一句。

或许是皇渊的声音天生性感,经他吟过的诗句,叫稣浥听来,简直成了催情的迷药,迷得他沉醉忘我,经不住对着满山风雪放声呻吟。那悠扬的呻吟全吹散在了山风之中,听不到半点回音。

“稣浥,叫大声一点。”

于是,皇渊便在他耳边说道,并且加剧了在他体内的掠夺。

“皇渊!皇渊!皇渊!……”

稣浥着了魔似的高声喊了起来,那喊声好似吹进了梦里去,经久不散。

 

冰冷与烫热交替的刺激让稣浥从昏沉中恢复了意识。他才发觉自己并没有睡过去多久,皇渊尚未离开他的身体,硬挺如初,仿佛那份爱欲总也无法消磨殆尽似的。眼前一片黑暗,不知双目被什么覆住。他伸手想摘掉,却被一只有力大手扣住了。

“稣浥,你喜欢苍山雪吗?与我一同感受可好?”

皇渊不知何时弄来了一团雪球,在他身上一下一下滚着,雪球一触及温热的肌肤,立即就消融出湿漉漉的水来,有种刺骨的冷。而皇渊火辣的吻会追随着雪过处,一路覆盖,烫热有力的舌会舔掉雪寒,附上别样的热度。

稣浥本能地想躲开雪球,却被皇渊牢牢地困在身下,被他用雪球一下一下地冰着,又因绸带覆目,不能视物,难以防备,于是激起连声的惊呼。身体下意识绷紧,弓出优美的弧度,随着雪球触身而起伏摆动,幅度之大,叫皇渊险险没抱牢。

“啊!皇渊,啊!快拿开,拿开!啊!不要!啊!”

皇渊兴致盎然地看着稣浥一脸慌乱地在怀中瑟缩,带着颤音的声音听得他心都要化了。他还不知道他的稣浥竟如此怕冷,从前定是呵护得太好,都不知道对方还会有这种下意识的生理反应,以往的镇定自若尽失,就连行房时的哀求告饶也及不上这般怯懦可爱。

雪球暧昧地一一滑过硬挺的乳首,平坦的小腹,柔嫩的大腿内侧,抵达翘臀时,已经化得所剩无几了,竟被皇渊顽劣地塞入后庭,冷得稣浥一个劲哆嗦。皇渊抚吻抽插时,便运起几分功力,温暖着稣浥。苍山雪便在两人的交合处化成了一汪春水,发出滋然的水响。

“稣浥,原来你不喜欢雪。”

皇渊笑眯眯地看着怀中人,满面春风,仿佛受到糖果嘉奖的孩童。此时的稣浥对他的回应比以往更热烈,死死地抱着他,贴着他的肌肤,贪恋着他的体温。就连后庭也贴吮紧密起来。

“皇渊,你想做什么?”

稣浥在黑暗中感觉到皇渊在绑缚他的手,不由紧张地问道。

“稣浥,别怕。我绝不可能伤害你。”

“皇渊,你究竟要做什么?!”

皇渊温柔似水的话语依旧平息不了黑暗中任人宰割的紧张,稣浥只觉得周身肌肤变得异常敏感,皇渊寻常的爱抚似乎也平白增了几分异样。他感到皇渊离开了他,阳物离体时拖拉出道道淫液,流得双腿一片湿凉。他感到皇渊拿来热毛巾擦拭他的周身,应该是在擦身上的墨迹,也不知此时的床榻被他俩弄得有多狼藉。擦拭之间,还杂有皇渊眷恋的吮吻。那感觉,竟比入体顶撞还要快意刺激,引得他禁不住声声地叫唤。就连那萎靡不振的玉茎也被激得翘立起来。

“皇渊……皇渊?”

“不做什么,我只是想好好地看一看你。”

皇渊正在细致地擦去他亲自写上的自己的名。漆黑的墨迹似乎总也擦不去,会在淡金色的肌肤上留下隐约的痕迹。于是他便用舌去舔,顺着自己姓名的轨迹,将稣浥周身舔了个遍。稣浥的味道有种醉人的甜,这是别人尝不到更尝不出的滋味。

“没什么好看的,你还看不够吗?”

正说着,稣浥感到自己的腰突然被抬了起来,顺势翘起的臀部被用力掰开,湿滑的舌头舔了上去,径直探入洞开的花穴,搅动起内中残留的淫水荡漾不止。

“啊!别,别吻那里!”

稣浥羞愤地挣扎起来,然而他早已是俎上鱼肉,难以动弹。软弱无力的身体摆动,反像逢迎之举,让皇渊的舌又深入了几许。

“稣浥,世间再没有比你更美味的了。”

好不容易,皇渊止住了那种叫人羞耻难堪的吻吮,抬起头来,扯了稣浥遮眼的绸带,舔着唇感慨道。那模样分外的纨绔淫邪,竟看得稣浥心旌荡漾,兀自射了。他连忙掩饰性地别过头去,悄悄侧过身去,试图遮挡住下身的狼藉。

“稣浥,看着我。”

皇渊自然将稣浥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扳了他的下巴,让他直面自己。

“为何不敢看我?”

稣浥索性闭目不答。

“是因为看着我,你会动情。”

皇渊将手覆上稣浥潮湿的下体,稣浥下意识去挡,无奈手都被缚住。

“稣浥,看着我。”

温暖的手开始发力抚弄,稣浥被逼得浑身一震,睁眼与皇渊对视。

罢了,想来自身早已被他里里外外地尝了个遍,似乎也再无可介意的了。

“稣浥……”

皇渊见稣浥妥协,注视起自己,便高兴起来,随手捞了他一缕湿发,送到嘴边亲吻。稣浥就这么定定地看他温柔无限地吻着自己的发,有意无意地含着自己的发丝,看着那张俊郎的脸朝着自己微笑,星眸中的柔情犹如星海浩瀚。一种冲动便油然而生。

皇渊说得没有错,看着他,就会动情。

“皇渊,放开我,我想吻你。”

皇渊依言松了稣浥的束缚。两人在胶着的目光对视中变换了体位。皇渊躺了下来,自下而上地望着稣浥,这个角度的稣浥似乎更美了,多了一种凛然的魅力。及膝的秀发披散如瀑,淡金色的身体有着斑斑驳驳的爱痕,还有着残留的墨痕。他分腿跪坐在皇渊身上,撑开后庭,将皇渊的分身吞没至根部,几番吞吐后,又弃了那处,缓缓俯下身来。

看着爱人的容颜渐渐逼近,皇渊慢慢闭上眼,等待着吻的降临。结果触在脸上的并非唇的柔软,而是别的硬物。他不由得睁眼去瞧,稣浥不知何时拿了他的水火保定,在嘴里含了一颗,正用那坚硬的石头在他身上滚。那感觉很有些痒,挑逗的皇渊浑身不自在,却不敢打扰稣浥的兴致,由着对方含着石头在他身上吻了一个痛快。

“稣浥……”

眼看这种隔靴搔痒的吻似乎没完没了,皇渊终于还是忍不住,凑头过去,用唇夺了稣浥口中的水火保定。于是一场唇间夺珠的亲昵如火如荼展开。争抢躲逃,嘴上纠缠不休,身体也跟着滚作一团,在床榻上翻转了好几个来回。

直到叮咚一声,水火保定从口中滑落,咕噜噜从榻上滚落,出了床帐,一路滚到暖炉边受阻而停。暖炉里的火还旺着,窗外的雪又洋洋洒洒地开始下了,而床帐窸窣抖动着,帐内情事依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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