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天都古城墓地迷魂夜

天都古城曾是千年前百代帝都的所在,曾经的富贵繁华到如今都做了土,留下来的都是老旧了的石子路与残缺不一、由厚砖砌成的城墙。那些当年金碧辉煌、朱栏玉砌的木建筑也只能依稀从现在的茶楼民居中窥得一丝隐约的风采。

现在的天都古城,王气尽去,早就没落数百年了。那些只顾生计的平头百姓就是在饭后闲谈中,也少有提及沦为传说的曾经辉煌。连那些喜欢考古的老学究们,也只能绞尽脑汁才能约莫着说几段天都旧事。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座古城地理环境颇佳,风调雨顺,百姓生活富足久了,自然民风淳朴,日子过得悠闲散漫起来。

黄泉初到天都,便在城里最好的客栈开了间上房。他一甩下行李,便到古城中转悠。黄泉本就生得面容俊秀,一双修长的细眼,目光凌厉。他那玉树临风的身姿难免引得路人瞩目,有几个姑娘家有意无意在他眼前晃悠,他却是正眼也不瞧,专心致志地顺着古迹一路观光下来。

当然,所谓观光,也只是外人眼里的自以为是,黄泉其实是在踩点。杀手与盗墓这两个职业,哪一样说出口,都不是光彩的事。杀手是他的本职,盗墓算起来是副业,是调剂杀手那种残酷冷漠的心理调节剂。黄泉很喜欢这样的刺激性,他不是不信神,不怕鬼,而是嗜杀的本能让他见了神佛,有捅一枪的冲动。凶残无畏、胆大心细与潜逃等诸多必须的杀手技能也正是盗墓不可或缺的,所以无意之间他精进成盗墓专业领域里佼佼者。

天都古城周遭四处游历了一遍下来,他已火眼晶晶地看出这里早有同行陆陆续续光顾过,所有浅露深埋的古墓都被染指。千年前的百代帝都,光是这个名号,就像一块肥肉一般,无法摆脱盗墓者的虎视眈眈,更何况这里又不是什么穷山恶水,人烟罕至之处。

这样的调查结果,黄泉其实也不意外,他本来就不是来干活的,游玩的同时习惯性踩点,是一种娱乐性的磨练。“不如晚上到墓地看看吧。”他回到客栈歇脚的时候,突发奇想。他在城中转了一天,觉得天都有一种古城专有的浓浓质朴味道,那些老旧的砖墙在夜色里看起来,必定是别有风味,嗯,别有风味的恐怖。所以他才会兴起这样的念头来。

接下来是忙碌一番,用膳、沐浴、买办备置日用等等,待黄泉休整小憩醒来,精神百倍睁开眼时,已是夜深人静的时候。他起身推门望去,整个天都古城没有一点灯火,沉浸在一片阴暗的夜色中,有种莫名的威严气息。果然,古城的民众总是睡得很早,这会必定都深陷梦乡。

黄泉手脚轻灵地穿过空荡的街道,出了破旧的城门,来到天都古城北门外的坟地。还没进入坟地,他就不由激动地大吸了一口气。在坟地边缘上起隔离作用的树林里,他就望见坟地月光之下,坟地偏西有紫气暗暗升腾。经验丰富的他一望便知,那里是块绝不寻常风水宝地。本来只是想观赏观赏阴森恐怖景致,此刻却难压一股挖坟的冲动劲。

黄泉三步并作两步,来到紫气氤氲的地方,乍看之下是一户富有人家的坟头,在专业人士的眼中被盗的痕迹明晰可寻。他正要叹息,笑自己天真了,忽而一转念,不对!凡是手段低劣的盗墓都会破坏掉坟地的风水,既然紫气依然在,必定另有蹊跷。想着,他举起银枪,看准某个空隙,插了下去,再运功一震,那坟就被他炸个洞开。

黄泉跳进坑里把里面的棺材拖了出来,搁在一边,再跳回坑中去,划凉火石,点了根蜡烛,仔细看了一圈后,又拽了银枪,运功继续向下挖掘。在第一个棺材之下,又有另一个年代更久远的墓穴现身,但这一墓穴不仅仍被同行光顾过,而且也不是要找的紫气来源。

“哈,我倒要看看,这是重了几座坟。”黄泉开了坟,考察了一下棺材下方的土壤,不由冷笑一声。就这样开坟拖棺材,一连掀了十来座坟,终于见了底,那不再是泥土,而是坚硬的岩石,与附近的山岩一般,棱角粗糙,没有人工的痕迹。他不死心,又一枪捅裂一角岩石,便听到潺潺流水声,看来岩石之下是地下水脉。他踩着坑底坚硬的岩石,低头沉思起来。前面的十多座坟都给人盗过,看来同行中也有人注意过此处,只是紫气未散,想必是跟自己情形相仿,挖到这里已是山穷水尽,心灰意冷。

既然都挖到这里了,不如继续,管他下面是地下泉还是地下河,黄泉铁了心要不挖到忘川他不回头。于是,阻挡的坚岩又被他粉碎了,他一脚深一脚浅地站在水中,弯腰摸索了一阵,忽而发现有一处水位颇深,通向什么所在似的。

那地下水摸起来清澈透心,当然就算是浑水恶液,黄泉横起心来,还是会干脆利落的一头潜下去的。他深吸一口气,运足闭气功,扎入水中,向地下深处潜去。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在黑暗中摸索探寻多时,忽然看到头顶一片光亮,他便浮了上去,水面之上竟是别有洞天。

浮出水面,黄泉发现自己置身于一玉石围砌的池水中,抬眼望去,这个处所像是在灯火通明,金碧辉煌的宫殿中。他湿漉漉的步出浴池,机警地巡视四周,慢慢来到殿堂中央。殿堂中央,厚重的宫帐垂挂的背后,隐约看得出是一张巨大的雕龙棺椁。不敢轻易接近,以免出发猛烈的机关,他试探着一扬手,用掌风拨开宫帐,推开棺盖,找了个至高点,观望棺椁里的情形。

千年古木雕刻出的棺椁中,金光灿灿躺着一具古尸,面色润泽如生,邪魅英挺,光是静躺在那,就可以显见出他器宇轩昂,睥睨天下的雄风。在他身旁,各种奇珍异宝按着古老的礼仪,讲究地排开,看上去肃穆贵气中又透着神秘诡谲的意味。

黄泉冷眼观望了一阵,大概看出了机关布局的来龙去脉,于是运起轻功,纵身一跃飞上了棺椁之上。在他小心翼翼的举止下,防盗的机关纹丝不动,整个空间一片静谧,死气沉沉,唯一带着生命气息的,便是黄泉细微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那具古尸近看更是英挺袭人,想来身前是名留青史叱咤风云的帝王,此刻他就像睡着似的,面无表情却威严有加地让人不敢动一丝不敬之心。黄泉不由自主地多看了几眼。盗墓多年,他从来对棺主视若无睹。那些保养得千年不化,面色如生的死尸,他见过不少,甚至亦不乏美女佳人。但像这样有霸气的死尸,他也不得不多加注目。

黄泉扫了一眼棺椁里的物件,目光落在死尸胸膛上放着的一块玉璧,上面刻有武君罗喉的古体字。黄泉认了半天,终于认全那四个字,心想:武君罗喉?这个名字倒是很配眼前这死人。

满满一棺椁的随葬品黄泉一样也没有兴趣碰,倒不是那些东西他见多了懒得拿,而是那些东西都是他在同行前辈口中听闻的,见却是第一次见,这倒更使他好奇,最珍贵的陪葬品究竟是什么。通常,价值最昂贵的事物便是握在手里的和含在口中的。

黄泉先是用手指掰开罗喉的嘴,掏出一颗珠子来。那颗珠子似玉非玉,触手生温,看上去表面光滑,色泽质朴,有如普通石头打磨而出,也不知是什么宝贝。他暂且不去深究,揣在兜里,改去掰罗喉的手。谁知,罗喉握的严实,他一掰不成,腾出两手来,继续试着掰。“这死人生前究竟是握着什么狗东西?”黄泉久掰不开,不由低声抱怨道。

正当黄泉聚精会神掰罗喉手指之时,由于他的阳气丝丝入侵,干扰了墓穴中阴阳的平衡,于是,奇绝的风水暗暗运转起来,沉睡千年的死尸应阳气感应有了异变。罗喉缓缓睁开眼,双目空洞,悄然无声坐起身来。黄泉立即警觉地抬起头来,却与面无表情的罗喉脸对了脸。罗喉看上去像梦游之人,躯体离魂,行动迟缓僵硬,受黄泉阳气牵引而动。他俯身压了过来,冰冷的唇贴上黄泉的薄唇,瞬间阳气随着黄泉的呵呼入体。

黄泉被吻得有些毛骨悚然,他想推开罗喉,不料罗喉得了阳气,渐渐行动迅速起来。他犹如铁钳一般的手牢牢抓住黄泉,微启双唇,吐出一口阴冷的死气,继而又攫住那双温润的唇不放,贪婪的吮吸起来。“唔,唔,唔……放手!唔,唔……”黄泉抵死挣扎,要是在平时遇到尸变,这会功夫他早将那些邪物碎尸万段了。陷入这种局面,一来是自己有些太过大意,二来是体内聚集的真气竟被吸了去,功力发挥不出来,难以从那怪物的蛮力下逃脱。

黄泉哪里肯甘心葬送在此,他拳打脚踢,在棺材里负隅顽抗。棺椁里的珍宝在他滚打之间稀里哗啦地被扫过来踹过去,有些飞出了棺椁,有些应声而碎,弄得棺材里一片狼藉。吻了一阵之后,一冰冷湿滑软物探入口中,黄泉感到一阵恶心。心里狂骂道:吸阳气也就罢了,伸什么舌头,缺女人也不是这么急色的,亏你还是一代帝王武君罗喉。早知应该在取那颗珠子的时候,顺便将你舌头挖了。

罗喉的舌头在黄泉口中舒畅地游弋着,一时滑过一排排皓齿,一时轻抚对方的舌床,一时向咽喉深处逗弄探寻。与此同时,黄泉的阳气源源不断的被吸入罗喉体内,黄泉感到气力正渐渐离自己远去,他开始气空力竭起来,挣扎的幅度也逐渐平息。压着他湿吻的罗喉也有着显著的变化,他的身体不再冰冷僵硬,缓缓有了温度;眼眸也不再空洞,慢慢有了神采。黄泉在被吻得天旋地转之间,依稀听到了罗喉迟缓低沉的心跳声,罗喉绵长的喘息声也在他耳边清晰起来。

良久,罗喉终于松开了黄泉,黄泉睁开眼,看见一双深邃犀利的眼眸正在注视着自己,溢满的渴求与征服欲,让他看了不由心中一凛,怎么?这死人要了阳气不够,还真想要他失身?!“喂,我没有奸尸的癖好!要命我有一条!”黄泉来不及有所举动,就被一言不发的罗喉撕碎了那身湿漉的衣服。

“住手!”一向沉着镇定的黄泉生平第一次感到了一丝恐慌。死他不怕,死得凄惨他也无所谓,只是他真不想与死尸来一段欲死欲仙的亲密接触,即使是这个死尸此时看上去与活人并无二致,嗯,甚至还可以用绝代的俊逸邪魅来形容,但,他们都是男人!

“你这污秽邪物,放开我!”罗喉对黄泉的大声嚷骂充耳不闻,他一把扒了身上穿戴整齐的黄金甲,露出一身蜜色壮硕的肌肉来,与黄泉白皙结实的胴体相映成趣。他一手束缚住黄泉抵抗的双手,一手抓住对方的脚踝,高高举起,将一硬物抵上被迫展露出来的后庭菊穴上。

“不要!”黄泉感到两臀之间有异物正在蠢蠢欲动,想要侵入。他自然清楚是怎样一回事,心急如焚,使劲浑身解数,拼命挣扎扭动,让罗喉失了准头,难以挺进。

“吾有允准你挣扎了吗?”一个低沉磁性的声音响起,这是黄泉第一次听到罗喉说话,他不由愣了一下,通常尸变的怪物不会如此理智的说话,除非他是成了精。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正在黄泉下意识思考专业认知时,罗喉用自身压制住了他,使他难以有纹丝的动弹,紧接着抓准时机,猛然将粗硬的雄柱顶入了他的身体。“啊~~嗯~~~嗯~~”黄泉硬生生地忍痛咬牙,不去呻吟。

“嗯~~嗯~~”铺天盖地的裂身之痛,让黄泉几欲昏迷过去,他瞳孔微微放大,眼神溃散,语不成调地压抑着痛楚的呻吟。潜水进入地宫时打湿的头发尚未风干,有一两缕发丝蜿蜒地贴着脸颊,清丽的面容上有从头发上留下来的几滴水珠,随着罗喉的侵入而颤颤巍巍抖动着。

殊不知,黄泉这样的情态,在罗喉看来,是分外的妩媚与销魂。罗喉才从死亡的沉睡中被唤醒过来,整个地宫中只有黄泉这一阳气来源,这对他来说本就是一大生理上不可抵抗的诱惑,偏生黄泉又生得男身女相,这双重的蛊惑,自然叫他难以自拔。罗喉也是在脱光了黄泉衣服的时候,才惊觉他是个男人,然而身为帝王,声色犬马的事见惯了,自不会禁讳什么。

罗喉将黄泉的腿搭在自己肩头,松开对他的束缚,空出两手来,一手套弄他的男根,一手来回的爱抚他光洁细腻的肌肤,对他的侵占也同时紧锣密鼓的进行着。罗喉的欲根在黄泉紧致的秘穴里艰难的挺进。

从罗喉进入到全部插入的期间,黄泉也不知眩晕过去几次,他又从昏迷中清醒过来,是一种隐约在痛苦中的快意将他的神智召唤回来。“嗯~~啊~~~”他颤抖着,偶尔压抑不住呻吟,失声叫了出来,竟下意识的扭动腰身去迎合罗喉的起伏。罗喉也同时感受到了黄泉隐秘的渴求,卖力地向他身体深处顶去。

好在罗喉从前虽未身体力行,但对于断袖分桃之事也受过耳濡目染,他在黄泉无力反抗之后,做得很是沉稳耐心,并没有急功近利,尽管如此黄泉紧密的处菊内还是被罗喉粗硬的欲望摩挲出血来。整个近乎密闭的地宫中,回旋反复着滋滋水润的抽插声,罗黄两人急促的喘息声,以及黄泉压抑的呻吟声。

渐渐的,两人交合的势头迅猛起来,像是疾风骤雨过境一般,强烈的震动使得整个沉重的棺椁微微摇摆起来,先前挣扎被打碎了的随葬品再度滚动凌乱起来,被压在棺椁底的黄泉不免被那些滚动而锋利的碎片边缘划出一道道血痕来。每刮破一道伤痕,罗喉便贪婪的凑过去舔舐,饱尝那鲜热的美味。

“嗯~~”终于在一声低吟下,罗喉登上了极乐的顶端,在黄泉体内倾洒了爱液。黄泉也在罗喉的引导下,同游巅峰,在千年雕龙棺椁内,留下一抹浓稠的白痕。完了,他盗墓多年真的遭到报应了。在昏睡之前,黄泉不由无奈地想着,自己的第一次居然是在坟地棺椁里做的,这算不算是职业情趣,最刺激的是对方是个千年死尸,而且还是个邪魅的男死尸。哈,希望这只是一场惊悚的春梦。他合眼之前,仍不住自欺欺人地在心中许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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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天都古城牢狱糜乱日

黄泉醒来时,日头正好穿过栅栏照射在他的脸上。他一时难睁开眼,便侧过头去,丝毫的动弹,却牵动全身,他发现浑身像散了架似的。昨夜的记忆随着流窜全身的痛感如潮水般袭来。他很想在心里痛痛快快地骂一顿,但是理智告诉他,大事不妙!现在也不知是什么时辰,但至少已是光天化日,那就意味着自己昨夜挖出的十来个坟没有填埋回去,相信那十几口棺材正壮观地堆陈在坑旁供人一览无余的观瞻。

该死!自己从来没干过一票这么虎头蛇尾失败又倒霉的盗墓,真是丢脸丢到祖师爷那了。啊,那个该死的,嗯不,是该粉身碎骨的死尸罗喉去哪了?黄泉适应了一阵阳光,勉强睁眼去寻,他看到罗喉正笔挺地站在离他不远处,从栅栏外射进来的阳光在他身上照出明暗的光影来,虽然仍旧色调阴沉,但与昨夜的模样比起来,可算是生气盎然了。

“嗯?!”黄泉猛然注意到罗喉身旁的栅栏,怎么会有栅栏?!他们不是应该在古墓地宫么?等一下,那死人不是应该穿着黄金甲么?嗯,就算后来他有脱光,但是怎么再穿回来却是像囚衣……囚衣!

聪明的黄泉立即醒悟在他昏睡期间可能发生的事情来,但他仍有些不可置信,或者说极端不死心地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果然自己也穿着同样款式的囚衣。该死!黄泉很后悔自己向来自恃艺高胆大,出门盗墓从来不看黄历。他居然也会有挖坟被捉现场的一天。他不敢细想被发现时,是否是一丝不挂的昏迷在地宫中。

“你醒了?”正在黄泉越想越气,气得浑身颤抖的时候,一直沉默僵直如石像的罗喉走过来,语调平淡,没有一丝起伏地问。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黄泉压抑心中熊熊怒火问道。

“回答你这个问题说来话长。千年之前……”不知罗喉是有意还是无心,他的回答让黄泉更是气得七窍生烟。

“先回答我,我们是怎么从地宫来到这个鬼地方的?!”黄泉没好气地打断罗喉的话,如果他不是连动弹指头的力道都没有,他早就将束缚他手脚的铁链抽向罗喉。

“你昏睡之后,我便把你抱出了地宫,免得你在地宫中窒息而亡。坟地中天明时便有居民走动过往,估计是有人见了去通报官府,没多久衙役们便来以挖坟亵渎罪将我们带到这个牢狱中来。”罗喉面无表情地说着,好像在说别人的故事一样,果然是死人的作风。

“你该不会是将赤身裸体的我抱出地宫吧?”黄泉疑惑的问,他担心眼前这位古人死太久了,以至于都忘了世俗杂念,他可一点也不想不着方寸也风流。

“地宫里绫罗绸缎堆积如山,珍奇者可千年不坏。赐你一身华服,吾又岂会吝啬?”罗喉像是看出了他的心思似的,笑了笑,看得他全身发毛。罗喉或许是身体并未完全恢复到常人的程度,依旧肌肉僵硬着或许他本就不常笑,更不擅笑。冰山样的脸上忽而融化,阳光普照,怎么着都叫人不习惯,觉得莫名恐怖。

“嗯?衙役来抓,你就乖乖让他们带走了?!”黄泉不可置信地瞪向罗喉:“你这个千年古尸不是很强大的吗?来的又不是道士和尚,我就不信你搞不定普通衙役。”

“吾刚复生,当时天地正阳之气旺盛,吾从你那所得的生气不多,仅能维持与常人无异,不便动用真气。再者,那些宵小鼠辈,不配吾出手。”罗喉缓缓环顾四周,尽是一片阴湿晦暗的所在,继续道:“牢狱倒是适宜吾调养的好地方。”

“哈,照你的说法,你要离开此地是易如反掌了?”其实,黄泉自己要逃狱也是易如反掌,他只需要等待体力复原即可。掌握眼下状况后,他内心安定了下来,开始与那千年古尸闲聊起来:“你现在究竟算什么?死而复生?还是尸变成精?”

“都不是。”罗喉沉吟片刻,又说:“吾既非生者,也非亡灵,亦非神仙精怪。”

“那你是什么?”黄泉闻言不由好笑,明明是千年僵尸得了自己的阳气活转过来,却好意思声称自己并非精怪。“我问你,你需要进饮食吗?需要出恭吗?需要休眠吗?”连连几个问,罗喉的回答只是摇头。 “很好。我再问你,你不食人间烟火,你何以维生?你会仙术么?会变幻身形么?”

“吾只需要吸纳阳气便可维生,似乎不需要休眠。至于其他,想来是不用的,吾刚复生不久,其实也不太清楚。武功术法倒是会,但却不能变幻身形。”罗喉想了想,很认真地回答道。

“哈,照你的回答以及吾的专业知识来看,你根本就是僵尸,顶多算一个尸身不僵硬的僵尸。”黄泉的总结引来罗喉不悦的瞪视,黄泉见了又补充道:“啊,再加一点,你是尸身不僵硬,有自我意识的高级僵尸。”

“吾并非普通灵识依附的行尸走肉。”罗喉纠正黄泉的说辞道。

“是啊,你不是普通灵识依附的行尸走肉,你是急色鬼依附的行尸走肉。”黄泉冷笑着反唇相讥,要不是他此刻体弱无力,才不管眼前是怎样高级的僵尸,他早就将之碎尸万段了。现在罗喉还好端端站在他跟前,真不知是自己太倒霉,还是对方运太强。

“吾吸纳阳气,不止一种方式。”黄泉觉得罗喉与他一定是八字相克,他随便说出来的话都可以轻而易举把自己气得七窍生烟。

“你想说什么?强调你特殊的癖好吗?”黄泉转念一想,生怕他的回答又戳中自己另一个死穴,以为自己是女人,便道:“算了,你不必回答。我不想与你有再多的瓜葛,将你从墓中唤醒,确实是我的过失,你要是恨我就早点了结我,要是想感激我,你早点在我眼前消失就好。要吸纳阳气找别人去,天底下美人很多,美男子也不少。”

“哈。”罗喉发觉自己已被黄泉认定为有断袖癖好之人,无奈笑笑,懒得去申辩,“我的确是可以去吸纳别人的阳气,不需要损耗你的生气。但我目前还不能离你远去。”

“为什么?因为害我身陷囹圄而心有不安么?”黄泉闭目养神中,闲闲笑道:“我不介意你送我出去,省得我恢复体力后要动一回手。”

“错。你身上有一样东西,导致我不能离你而去。”罗喉定定俯视黄泉道:“你还记得我口中含着的石珠吧。那是我复苏的关键所在,我离不开它。”

“那个石珠在我身上,你拿去。”黄泉费力的想伸手摸口袋,忽然意识到自己穿的是囚衣,装石珠的衣服早给罗喉撕碎遗落在古墓里了,想到这,他不由再度怒目罗喉。

“我把你抱出地宫时一同带了出来,后来衙役来抓人,搜身之前,我藏在你身上了。”罗喉迎着黄泉杀意的目光,泰然自若地解释道。

“你让我吞了?!”黄泉好不容易缓过劲来,又被气得哆嗦起来。“那石珠究竟是什么玩意?”

“那是帝后才能拥有佩戴的长生石。”罗喉忽而富有深意地嘴角上扬笑看着黄泉,黄泉心里却想,咦,这回笑得又比之前顺畅多了。“不知为何,长生石在你吞下之后竟然被你吸收了。”

“也就是说……”你不需要从我的粪便里搜取了,真是遗憾。黄泉在心里想着,没说出口。

“也就是说,每过一段时间,我必须吸纳你带有长生石灵力的阳气不可。”罗喉嘴角微微一勾,仿佛在诏告天下一般:“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御用随从。”

黄泉正要张口呛声,突然听到脚步声,有人来了,便打住话头,与罗喉一同看向来人。三个狱卒酒气熏天、踉跄地走了进来。其中一个走到栅栏边扫了一眼牢中人,把猥亵地目光定在黄泉身上,垂涎三尺地说:“美!真是美!小哥看起来比薄情馆里的花魁还水啊~~”

“我没说错吧,光是看着就叫你浑身酥麻。”另一个拍着第一狱卒说着,又不怀好意地瞧了一眼罗喉,“另一个看着壮实魁梧,倒也长得白嫩,勉强能凑合。”说着,他也饥渴难耐地擦了擦口水。

“美人,我来了~~”第三个狱卒早就翻找了腰上那一大串钥匙,想要去打开牢门。

这种际遇黄泉有过太多,都多得腻味了。要不是他力不从心,这三个人渣早就到阎王那里报到了,哪还容得他们在那里污言秽语地说个不停。他也不期望于罗喉,沉默着暗聚内力,就算是重伤在身,这三个狱卒他都搞不定的话,也活该他被尸奸了。

生前贵为帝王,总是高高在上的罗喉倒是没有经历过这种市井污秽事。他无动于衷地关注着三个狱卒的言行,心下或多或少惊讶又好奇。毕竟他从来没有料想过,有朝一日,竟然有宵小觊觎自己的……嗯……美色?他想到这个词,都不由哑然失笑。

“放肆,退下。”不等狱卒把牢门打开,罗喉风轻云淡地一句话,劲风陡爆,整个栅栏横飞出去,三个狱卒躲闪不及,都被气流冲走,横七竖八地跌瘫在地。罗喉微微张嘴一吸,那三个狱卒以及整个牢房里的囚犯们都随着他的呵呼瞬间化消成青烟一缕,悉数灌入他的口鼻里去。眨眼之间,整个牢房只剩罗喉与黄泉。邻间的囚犯好似从不曾存在过,前一刻鲜活得主动找死的三个狱卒也无影无踪,只留下一身完好无损的衣物静静摊在地上。

“哈,真是恐怖。”面对这弹指秒杀之举,黄泉胆识过人,只是冷冷嗤之以鼻。

“你随吾……”罗喉转过身来,对依旧躺着的黄泉说道,话到一半,突然他面上明暗闪烁起来,阵阵红光掠过他的脸庞,“呃……”也不知他体内在发生什么变化,引得他用手按住胸口。

“嗯?你怎么了?”黄泉看他那阵势,心惊他忽然变成无差别攻击的嗜血僵尸,那自己身死事小,造祸苍生事大。此时罗喉周身泛着红光,他只来得及看了黄泉一眼,便两眼空洞,缓缓倒落在地。“喂!这里场地这么大,要挺尸到一边去!”眼看罗喉那沉重的身躯又向自己压下来,黄泉暴躁地手推脚踹,却还是制止不住被他压在身下的趋势。

“你是不是体内灌水银了?这么重!”黄泉使尽集聚多时的气力都未能将昏迷状的罗喉移开分毫。“唔~~”仿佛被着什么神秘力量牵引,罗喉的身体又有了动作,他两手慢慢摸索着抱住了黄泉的头,凑过脸去,下意识似的用唇贴住黄泉的唇。

又来?!给我适可而止吧!黄泉在心里咒爹骂娘了一阵后,罗喉终于松开了他,看上去去似乎已经恢复了原状,像个没事的人一样沉吟着。“原来如此。”

“是怎样?”黄泉正想细问,却劈头又迎开一吻。这一个吻有别于之前死气沉沉机械僵硬的吻,先前的吻与其说是在亲吻,不然说是在彼此交换气息。黄泉明显地感觉到现在这个吻充满着不怀好意的暗思,在他挣扎之前,罗喉湿热的舌头抢占先机,入内攻城掠地起来。“唔~~”

“吾吸纳阳气过盛,需要调和一下。有劳你了。”罗喉在黄泉的耳畔情色的低语道,粗糙的囚衣随着带着魔性的言语碎落成片,散落在监牢的稻草杂乱铺陈的地面上。黄泉青春矫健的肉体横呈于潮湿发霉的棕黄色稻草之上,生机之美在颓唐的事物衬映之下,显得咄咄逼人,光鲜明丽得让人无法直视。

“罗喉!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黄泉咬牙切齿,目光里杀意大盛。然而罗喉却视而不见,闲情逸致地啃吻起黄泉来。黄泉抵死挣扎,想要辗转屈身,躲过罗喉的侵犯,却无奈缠缚手足的铁锁粗大而沉重。叮铃当啷的铁锁在地上磨移着,铺垫在地上的稻草被碾压与翻搅,愈发的凌乱。黄泉被迫舒展开来的胴体上也同样一片狼藉,一朵朵暗红的吻痕随着罗喉的征服而妩媚绽放。

“吾知道你等不及,自然不会让你久等的。”故意曲解黄泉的话语,罗喉吻至黄泉柔嫩敏感的大腿内侧,便是邪邪一笑,一口含住他沉睡中柔软的阳具吮吸起来。温热湿滑的吞吐让本就处在热血方刚年纪的黄泉身心一凛,无论怎样的不心甘,怎样的压抑,黄泉的欲根还是在罗喉的口中迅速的勃发。“啧啧,绝妙的美味……”罗喉不依不饶的含弄着那不断胀大的兰芽,淫靡情色的赞誉偶尔自他口中飘出,像是在鞭挞黄泉高傲的自尊心一般,让他羞愧难当。而快意竟在这羞愤之间,一发不可收拾的熊熊燃烧起来,腐骨蚀心。

“嗯~~~啊~~”情不自禁的低吟在空洞阴森的牢狱里荡漾开来,糜乱的香味氤氲在空气里,妖冶得让人心醉神迷。正当黄泉在欲海中挣扎逃逸时,一火辣的硬物悄然闯入体内。“啊~~”熟悉的痛楚拉回了他迷失的神智,罗喉不知何时将他翻过身去骑压,原本含弄他分身的嘴以换成温厚有力的手在套弄。

“啊~~不要……不要……啊~~”黄泉发觉自己竟然跪屈在地,身后的罗喉将他的臀部高高抬起,孔武有力地在他体内抽插,两人随着交合前后摇动着。“不要……不要……放开我!”难以言喻的羞耻感涨红了黄泉俊俏的脸,他想摆脱这种被凌辱的态势,虚弱无力地用胳膊一点一点往远处爬,没爬出多远,就轻易的给罗喉拦腰一扯,给拉了回去。

“你要急着去哪?快意的巅峰在这里哦。”背上覆盖热烈之吻的同时,罗喉低笑的言语飘入耳畔。“你我并未第一次同游巫山,我竟还未询问你的名字。”也许由于上一次的经验,罗喉驾轻就熟地找准黄泉的敏感部位,狠命地撞击点挺,连番的攻势让黄泉毫无招架之力,理智、骄傲以及倔强都在顷刻之间被罗喉击溃。

“黄泉……啊~~啊~~我叫黄泉,你……你给本大爷记好了!”眯张的细目流泻一地微醺,看得罗喉心神荡漾。

“黄泉?原来你我的相遇,真乃是一场妙不可言的天意。”罗喉说着,加快了身体的起伏,愈战愈猛。那日,黄泉记得这是他们之间说的最后一句话,之后两人便陷入无声无语的欲望泥沼深处,除了喘息、呻吟与交合之声,周遭仿佛被淫靡的结界阻隔开来,是一片万籁俱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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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天都客栈华室销魂乡

黄泉在一种异样的感觉中渐渐醒来,松软温暖的触感包裹着全身。他睁开惺忪的睡眼来,发现自己躺在床榻上,被褥清新的气息扑鼻而来,他记得这个味道,这是在客栈里。当初一进这间上房,就注意到了这种带着檀香的独特味道,有种古旧的感觉,很符合他的审美。嗯~~原来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都是一场梦啊~哈,哪有盗墓被尸奸,还被抓去蹲大牢,还被这样那样的,呃,欲求不满了吗?看来该找个女人了……

黄泉闭上眼,迷迷糊糊地想着,没来由的觉着很疲惫,想要再多睡一会。然而体内持续而异样的酥麻像黑暗中的针尖不停地刺激着他,原本被睡意占据的宁静情绪被挑拨得烦躁不安起来。又是一下,那感觉是来自后庭!黄泉猛然抬头睁开眼,锐利的目光扫视了一番床榻。只见罗喉正坐在床边,身着第一次见到他时穿的黄金甲,聚精会神地伸手插入他的后庭里轻柔缓慢的揉着。可恶!居然不是梦!居然不是梦!一腔愤怒激得黄泉抬腿狠命一踹,正中罗喉胸口,罗喉措不及防,结结实实中了他的窝心踢。

“呕~~”液体从罗喉嘴里喷了出来。黄泉立即一个鲤鱼跳龙门,裹着被褥从床上弹跳坐起身来,及时的避开了飞溅而出的液体,那液体落到床榻上,被垫全穿了窟窿。还烧得木板吱吱作响,隐约可见几丝青烟升起。黄泉皱着眉头望着床上微微颤动的银亮珠子道:“天!这是掺了什么成分的水银!”他又瞪向罗喉说:“我就知道你体内果然灌了水银,身体死沉。”

“你醒了?恢复得比吾预计的还要快,隔着黄金甲都能踢出血,好身手!”对于自己体内灌满水银的事,罗喉全然不在意,只是摸着胸口笑笑,然后关心地问:“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什么感觉怎么样?你刚才在干什么?!”黄泉发现自己赤身裸体裹在被褥里,床边放着自己的衣服和银枪,便伸手全抓过来。“嗯?我的银枪!”他不用问也知道,对于罗喉来说,越狱拿回他的黄金甲以及自己的衣服和银枪什么的,根本易如反掌。“吾在给你上药。吾回了一趟地宫陵寝,拿了些秘药给你擦,看起来倒是很有效。”

“哼,药留下,给我走人。”黄泉一挥银枪,指着房门对罗喉冷声道。“你忘了我们在狱卒的对话了?没有长生石,吾不能放你擅自远离。”罗喉对黄泉无礼态度不气不恼,反而一转身坐在了房中的太师椅上,饶有兴趣地望着他道。有那么一晃眼,黄泉仿佛看到了罗喉生前坐在皇座上威严深沉的风采。“相逢多时,吾尚未告知你吾之名号。吾之双足踏出战火,吾之双手紧握毁灭,吾名——罗喉!”

“武君罗喉,我知道。你的大名刻在玉璧上。”黄泉不耐烦地说:“你说我消化了你的长生石,那我给你找来另一块成吗?”“可以。”“到时候你就能含着长生石回地宫陵寝继续沉眠?”

罗喉沉默了一会,才摸着下巴道:“……也许过过千年后普通百姓的生活,感觉也不错。”“随便你,只要不跟着我就成。”说着黄泉翻身下床,飞快地穿戴整齐。罗喉略带惊讶地注视着他的举动,看得他浑身不自在,两人缠绵的情景闪现在脑海中,他猛然记得那时候罗喉看他的眼神跟现在有点像,审视中带着玩味与沉醉。

“再用那种眼神看我,我一枪戳死你!”黄泉穿完衣服,一转身,银枪就捅到了罗喉的劲边,“吾已经死了。”罗喉无动于衷道。“你可以再死一次。”黄泉冷笑道。

“你真的没事了?那个地方不疼了?宫廷秘药竟然如此厉害,吾现在才知晓。”罗喉则是专注另一方面的事情,平淡的语气却听得黄泉恼羞成怒,拽紧银枪真的一枪捅了下去。“嗯……”罗喉也不闪躲,只是闷哼了一声,也不知他会不会痛。随着银枪刺体的闷响,水银柱喷涌了出来,所溅之物皆被腐蚀,就连黄泉的银枪也滋滋作响。

黄泉不免有些心疼,皱着眉抽回了自己的宝贝银枪。“你平静下来了吗?”罗喉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胸口被戳了窟窿的伤口冒了一阵青烟,转瞬间便愈合了。“哼,我听说过关于长生石的传说,但是在大多的帝后陵墓中均未有收获,同行中也没有任何发现。”黄泉冷哼了一声,继续长生石的话题。

“长生石乃是流落人间的上古秘宝,就算是帝王家也没有几人有。吾不知道千年之后别的长生石辗转状况,但是在吾之前,吾倒略有耳闻。”罗喉想了想道:“吾生前一统天下之时,在边疆有一小国,乃月族与幻族聚合而立。在吾得到长生石时,指引吾取得长生石之人,告知我月国还有另一块葬于帝陵。吾将他献上的月国帝陵地图收于一颗夜明珠中。想来这颗夜明珠应该是安放在我的地宫陵寝里,只要取出,便可轻松探取。”

“其它的长生石你还有知晓么?”黄泉一副不感兴趣的样子,又问道。“据说在吾之前的百代邪天朝亦有长生石护主,大概在葬龙壁,后世记载语焉不详,真实与否就不得而知了。”罗喉又道,他正想商议回地宫陵寝取地图时,黄泉却说:“那就去探探葬龙壁吧。葬龙壁的故址在何处?”

“嗯?放弃有详细地图的月国帝陵,去探葬龙壁甚是不智。”罗喉有些疑惑地看着黄泉,“做此番选择,是何缘故?”“只不过喜欢葬龙壁这个名字。”黄泉耸了耸肩,漫不经心道:“挑战危险是我干这一行的兴趣所在,月国帝陵太无趣了。”

“哈。”罗喉注视了黄泉好一阵才笑道:“确实,盗自家祖坟不但无趣,而且良心上也不怎么舒服吧。”“什么祖坟?”黄泉虽然反应不大,低低地反问一句,但他显然动了怒,细长的眼睛瞪向罗喉,那是闪烁着嗜杀的冰冷视线,罗喉明瞭那瞬间暴起的杀意,如果换作是普通人,现在必然已是游魂一个。

“其实吾早就奇怪你的身世。非皇族血统之人即使只是碰触长生石,也都会暴亡而终。你不但盗取无恙,而且还能消化长生石的灵力,可见你的来历非凡。不是当今王孙储君,就是前朝皇族遗孤,而且你的祖辈至少与长生石有过契约,长生石之灵力才能为你所用。”罗喉对于黄泉的隐怒视若无睹,继续说着心中猜想,静观其变。

“适才从你之口,吾得知长生石早已在世间销声匿迹。你又弃易取难,吾不难想象你跟月国皇族可能有的关系。”罗喉眯起眼来,用审视的目光游移在黄泉俊美的五官上:“幻族。我记得月国中人大多外形俊美,其中又以幻族人最为妖媚,且擅幻术与武斗,脾气古怪刁钻……你倒是富有幻族特点……”

“你说够了没?!”黄泉一脸阴霾,转过身去,背对罗喉。“月国、遗孤、血统,哈,再多的辉煌和荣耀也都是些作古的东西,都已经改朝换代多少年了,继续背负着历史的过往,不只是痴傻了,简直愚蠢之极!”黄泉似乎被罗喉的话戳中心中隐痛,说得有些激动,他猛地回过头来看着罗喉道:“你也是。处心积虑地复活了又有什么用,还不是僵尸一个,难道要推翻现在的皇朝,重新建立自己的政权么?功成名就之后,还不是一样的乏味无趣,生不如死。”

“复活并非吾愿。回想起来,我应该是被那个人算计的。”罗喉的话让黄泉有些意外,他愣愣地看着对方,先前的激动与愤怒平缓了下来,“算计?”“他的话总是说得暧昧不明,那个时侯,没有人能猜得透他在想什么。他是吾朝军师,一个令吾敬重又忌惮的人物……”罗喉眼神空洞地沉默了一会儿,仿佛是在回忆他的生前。

过了一会,他对黄泉笑道:“看来我们都是有故事之人,都得费一番时日去了解彼此。”“哼,我对千年前的历史不感兴趣。”黄泉冷哼道。“真是矛盾,照理说盗墓者一般都对历史有着浓厚的兴趣,你却不屑一顾。”罗喉则有些好笑道:“不,不只
是不屑一顾。你的口气听来,倒像是极度厌恶与憎恨。”

“你不必费心去猜。这不是个动听的故事。”黄泉停了半天,终于还是仍不住一口气吐了出来:“两个古老的少数民族,在失去了自己的国度归从于其他民族建立的政权后,仍心心念念过往的荣耀。即使过了一千多年,仍冥顽不灵地固守着一些腐朽的坚持。严禁与外族通婚,维持所谓血统的纯正,哈,多可笑多荒唐的理由,一个女子就这样亲手埋葬她一生的幸福。权力,真是令人作恶的东西。”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喃喃地说:“我的诞生来自一场无聊又虚幻的权力交易。曾经身为帝王的你想必能够明瞭这背后是如何的黑暗与肮脏。”

“所以你想要远离这些?遗忘自己的血统,沉浸在追求刺激的生活中?”罗喉用心地听着,适时地问道。“哈,其实怎样做都还是脱离不了。遇到你估计是这一切反抗的报应。”黄泉嘲笑似的看向罗喉。

“或许你遇到的其实是一场另类的放纵。”罗喉忽而从背后抱住黄泉,在他耳边温言道。话中抚慰的意味让黄泉一时失神。

自懂事起就鹤立独行的他,是族人与世人眼中的异类,他从未希翼过理解,从未体验过有人相伴的感觉,虽然他也曾流连过花间,也曾年少放浪,但总觉得自己与这红尘有些格格不入。怀中的温香软语与烛光下僵硬腐烂的肢体对他而言都没有意义,更没有感觉!所以他一直在追寻刺激与快意,也只有生死一瞬的危险才能让他确信自己还活着。

寂寞是一场无边无际的虚空,在这茫茫之间无知无觉,突然,一股充塞天地的力量来袭,转瞬就将这片虚空撞击得支离破碎,一阵一阵,宛若挟风雷之势将那些残片碾压得粉碎,直至消失殆尽。

接踵而来的快意与痛楚,像龙卷风般在这片混沌初开的世间四处游走肆虐。“啊~”黄泉像憋气已久的人刚浮出水面似的,长吟了一声,神智从那迷蒙的感官世界中回归现实,便赫然看见罗喉那张邪魅的脸庞忽远忽近,让他无法有些聚焦。

朱红的唇是血的颜色,在异常白皙的肤色映衬下,此刻看上去红艳得触目惊心,微微上扬的弧度勾勒着主人此刻难以言喻的心情。黄泉有些迷离地看着那唇,集聚快要被对方的入侵抽离而去的理智,不满道:“就知道做进进出出这档子事,你烦不烦。”

“吾只是在身体力行地安慰你。”那唇翕动起来,声音浑厚性感,仿佛黄泉体内那硬物进退所带来的感觉,是雄浑厚重的快意,令人着迷,迫不及待地想要攫取住这一点一滴的淋漓痛快。“或者你是想换种方式?”

黄泉被话语里未知的危险讯息激起难以压抑的兴奋,他的身体颤抖得更明显,肌肤各处的感觉也顿时放大了一倍,呻吟也跟着变了调。一系列的变化被罗喉准确地接收到了。他将黄泉从身下抱起,一个翻转,让对方骑坐在自己身上。

“啊~~”黄泉身体的重量一下子让罗喉完全深入他体内,他痛苦又愉悦地闭上眼,声音从他无法闭合地唇齿间逸散了出来,听上去悠扬而旖旎,涎液也随着急喘呵呼的热气丝丝溢了出来,那意有未尽的纵欢模样被仰躺的罗喉尽收眼底。

“吾欲纵马游疆,你可承受得来?”罗喉抚摸着跪曲在他身侧的白皙大腿,溺爱地问。“尽管来,啰嗦什么!”黄泉早已不管这场欢爱因何而起,何时开始,他此刻只想着加速吞吐体内的粗壮物。

于是罗喉开始动了,剧烈地顶送,使得黄泉如遇崎岖山道般上下颠簸震颤不已。“啊……啊……”呻吟也被震荡得飘忽了起来。黄泉自身也抖得凌乱如秋风扫落叶,他有些难以控制自己身形,弓着背,四处乱抓,想要找一些支撑物来承欢。终于,他抓住了雕花的床栏和床柱,就好似旌旗一般,在狂风中舒展飘荡而不离散。

夜沉沉,木制家具的吱呀声在晚风中隐约,风里满是腥甜的暧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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