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ianleishouquantu

这篇果佛肉太赞了!!作者好神!!!神作啊!吐血推荐!看完觉得自己写肉真糟糕需要打回去重练。里面的果佛好原版!看得让人心灵都净化了!啊~~~~~~~~~最重要的是跨越了那一条界线依旧清明如斯,不知道该如何表白了~总之千言万语就三个字,请看文!

biaoqingtu001

天雷(真的是这个名字么,作者大大?)

背景设定:很久很久以前,楼至韦驮修体未臻极致,亦未成为天之佛时,在他离开了善恶归源,与蕴果谛魂一起游历四海,确定了属于自己的负罪发愿的修行法门的不久后。

静室内,楼至韦驮闭目盘膝于蒲团之上,呈跏趺坐姿,结触地印,欲降己心之魔,却依旧抑不住额上一滴水珠划过微微潮热的脸颊,蓦地坠在摊平在身前的左掌上。原本不动的手便微微一颤,而后是又一滴水珠自鼻尖跌下,汇进掌心纹路间已然涔涔的细流间。

“背负万罪而发无上愿力……此法未免太过凶险,若稍有不慎,怕是后果难料。”

——他忽忆起离开善恶归源前,同修挚友曾面带忧色道。似是一语成谶了,楼至韦驮于心底默然一叹,却因一时分神,身体略是支撑不住,微微向前一俯。

艰难维持着手印而平摊的左掌还是忍不住握成了拳,发力抵住己身,这一番努力坐禅入定的苦心,终还是失败了。楼至韦驮举掌,化出一串佛珠用力捏在指尖,欲诵一段清心咒,然脱口之声竟带着几分令他自觉不堪的异样,便立时闭了口。

他努力抑着渐重的气息,把险些溢出的细碎声音逼回喉内,却是无明已生,再难持住灵台清澄。如身遭业火之焚,欲寻何事物充盈空虚浮躁之心,又似二百天女于耳畔呢喃,娇羞软语惑人神智。

自主背负的恶业所携的诸种心魔缚绕己身已非第一次,或起杀念,或有嗔心,或忽来疑豫暗质佛法,楼至韦驮皆经历过,亦战胜过。知苦方能谛众生之苦,己之修途道理亦然,惟知万罪起源,以自身坚定佛心开释解之,方能赦罪业为愿力,为己渡世之用,成就无上法。

然而此番己身负罪所携之惑,却非是简单的心魔。情欲此事,修行百余年,楼至韦驮自非全然懵懂,但童身修佛,却并无真实体会。

而今他受此煎熬绵延未休,已是第三日。楼至韦驮于思潮起落间,暗自反省起此番负业之举,许是太过急躁——己之色身尚未修至精纯,本是凡欲犹在,按捺百年,孰料却以此为引一发而不可收拾,欲平息而弗能,欲疏导亦无法,竟是无措起来。然无解之余,亦是悲悯起那许多耽溺于此的尘世男女来。

楼至韦驮再次坐直身体,闭目默诵灭罪真言,肩头却在不觉轻颤了下。

——他听见了门外熟悉而沉稳的脚步声,许是身体的异常所致,这由远及近的步履声入耳,竟是如此振聋发聩。

是数日前独去拜访古刹的蕴果谛魂,楼至韦驮先是心头一轻,旋即却莫名紧张起来。他自迟疑是否该出言一阻正靠近而来的对方,却亦知一味拖延终不是办法。难以启齿抑或坦诚以对,未及抉择之前,他却已闻得了蕴果谛魂轻轻的叩门声。

片刻沉默后,却是蕴果谛魂先于门外倾听出屋内并不平稳的气息,径自推门而入,便一眼觑见了楼至韦驮略显急切的神色。楼至韦驮只与他仓促对视了一眼,便再次闭目努力定心盘坐。

蕴果谛魂于原地静默片刻,细察了对方的吐纳与面色,却举步向前。楼至韦驮闻得那靠近之音,却似步步踏在己之心上,一时隐觉无端的惶然。蕴果谛魂却未察觉,只是毫无介怀地端坐在楼至韦驮身后,举掌抵住其背,正欲将佛气渡入,却先觉对方身体竟有一瞬的战栗。

“功行偏差,走火入魔?”蕴果谛魂自以为了然,便低声关切探问道。

他却不知己之鼻息拂过对方面颊,对楼至韦驮而言,却亦是别种煎熬。又一滴汗珠滴落,楼至韦驮暗下决心,终是缓缓睁了双目,坦诚道:“非也,只因吾今次所负之罪……”脱口不过几字,声音却喑哑复柔弱得不似出自己之口,楼至韦驮顿觉难堪,停了片刻,方压低嗓音道,“是为……这世间男女之淫。”

蕴果谛魂一惊,便立时明了了其中因果,依旧并无嫌隙地探了探楼至韦驮潮热的额,低头才注意到对方暗自咬紧的唇,竟是皲裂中隐隐带着几分血印。他的心顿时沉下去,忧心道:“此等处境……已持续了多久?”

“三日。”楼至韦驮按下喉间之音,微微后仰欲避过对方之触碰,却兀自身形一软,幸有蕴果谛魂以臂扶住,只是此番肢体接触,于他而言,却无疑更是难耐……楼至韦驮再次凝神端正了身体,闭目深深吐了口气。

蕴果谛魂便慢慢收了臂,相询可曾寻得解法,见楼至韦驮微微摇首,也难得忧形于色,只得先起身去冰了壶甘甜凛冽的后山泉水,待楼至韦驮饮下后,察其症状并无缓和,亦落座于一旁,持诵经咒,以众生相降下无分垢净甘霖,一助楼至韦驮清心定神。

室内佛光泰然,然而此举对于本是修佛之身的楼至韦驮而言,助益却甚微。及至夕阳西下,光阴却已在彼此的煎熬与牵心之中,又铺过了一日。

蕴果谛魂眼见楼至韦驮大半日的苦苦忍耐,形貌竟明显地憔悴了几分,他垂目于心底几经权衡,终是暗自一叹,再次靠近了端坐原地、身形微颤的楼至韦驮,认真凝视对方犹自紧闭的双目,坦然道:“事已至此,或唯有最后一法可行……楼至韦驮,今日之罪业,蕴果谛魂愿与你同负。”

话语轻轻掷落,却将楼至韦驮原已趋于混沌的意识重新惊了回来,他忙伸出手去,抵住蕴果谛魂正欲俯下的结实胸膛,急切道:“……不可!”再欲组织言辞,却先如被炎火灼伤般撤了手,身形亦向后退了半分。

蕴果谛魂却不为所动,正色道:“昔时菩萨曾行淫而令天女发菩提心。今吾之眼内,汝亦为众生,有苦而不得解脱,机缘既至,蕴果谛魂亦该当舍此身。”

“此是曲解……”楼至韦驮提高了声音,欲意辩驳,却在对方贴近的温度中再难冷静,最终只能简短道,“是我急于求成,已致今日恶果……又怎可再累你破戒负罪……”

“楼至韦驮既有觉悟负众生之万罪,蕴果谛魂又怎无觉悟负你一人之罪?”蕴果谛魂轻轻伸臂,欲解楼至韦驮一身已被汗水溻湿的严实法衣,却再次被对方按住手上动作,发力阻住。

他便停下来,静静注目过楼至韦驮垂下的双目上轻颤的睫毛,面上氲起的微红,抿紧的唇,而后落在那起伏越发急促的胸膛上,半晌无言,最后亦垂目低声道:“我知你所虑……然今日若坐视你如此挣扎而至枯竭,又何尝不是种下吾之心魔?此劫非你一人,于我而言,已是进退皆为魔障……我决意无悔提起,而后方能无畏放下。如此,你可还要阻我历劫修行?”

楼至韦驮意外睁开双目,看进蕴果谛魂清澈而坚定的眼眸中,犹豫片刻,终是慢慢放开了压住对方的掌心,缓缓躺倒下来,却以臂掩了眉眼,任蕴果谛魂小心地层层解开己之衣衫。

透窗而入的微风拂过汗水未褪的身躯,凉意过后,却似反激得此身自内涌出的热量愈发膨胀开来,他忍不住轻叹了一声,却带出些细细的鼻音来,又赶忙屏住呼吸,却觉一只温热而干燥的手轻柔落在了身上。遮蔽了视线,触觉反而更加敏锐起来,熟悉的手掌轻描触碰,带来的却是全然陌生的感受,他暗自以空余的掌无声握紧了散落的衣襟。

蕴果谛魂的手自他胸前抚过,而后渐渐下移,及至下腹,动作温柔而沉稳。楼至韦驮不禁微微挺了腰,随即自觉尴尬地重新跌落回来。蕴果谛魂却未因此而迟疑,一手轻轻扶住他的肋下,另一手的指尖却触上了那令他难堪的灼热。这抚慰的动作里依旧感受得到对方的专注与体贴,楼至韦驮渐在这前所未有过的感触中战栗起来……

他压抑着自己的气息,而空气里属于对方的鼻息似也悠长了几分……楼至韦驮忽然很想开眼去看看那墨蓝的双眸,却又迟疑犹豫。他怕自那深邃的眼眸中读出迷乱,那将是他永远无法涤清的罪孽;却亦怕它们坚定澄清依旧,那么他又要如何去面对这一刻如此失态的自己?

……

令人沉迷又慌乱的生疏感官令时间也虚无起来,身体的愉悦与魂魄的自惭交叠在一起,让人不觉失神,直至有温热柔软的触觉……楼至韦驮一惊,忙睁目略略抬起身,却见蕴果谛魂正俯在他的腰间,略显笨拙的以口舌慰藉着自己挺立的狼狈……几缕散开的银色长发落下来,拂过他的腹股,带起轻微的痒意,亦遮去了对方此刻的表情。

“不必……嗯……”他欲开口阻止,却忍不住轻哼出声, 便伸手用力钳住了蕴果谛魂的肩头,咬齿摇头。

蕴果谛魂便停了动作,小心撤回来,慢慢抬起头,却依旧被那缕银发遮了半边脸庞。楼至韦驮努力望进那眼眸,却忽觉自己竟无法读懂,它所蕴的宁静坚定仍未变,却带着些他所不可理解的什么。

“如不能彻底纾解,那么此前你我所下的决心,又有何意义?”

“……”

楼至韦驮无言以对,最终任蕴果谛魂再次俯下身去……他忽地了然,若自己的压抑,不过是在加重对方的负担……那么他亦该当舍弃这并无意义的矜持,不可令蕴果谛魂更加为难,只是……

楼至韦驮不觉再次咬紧了牙关,指尖深深陷在掌心之中,双肩颤抖了一下,而后如临大敌般,微微张口,倾出一丝若有若无的喘息之音,依旧带着几分自持和疑豫地,随着对方渐试探出些技巧的唇舌,缓缓挺动了腰身。

……

克制与愧疚终随着由内而外的热意渐渐蒸腾于无形,楼至韦驮的手不由自主扶上蕴果谛魂的脑后,从遵从着对方温柔的节奏而至渐渐主导起这番于彼此皆是从未有过的阅历,这一刻如在梦中,带着幻觉般的不实之感,恍是己之心魔映射……

事已至此……他轻轻闭上双目,微微仰了头,披在肩头的衣衫在动作中渐渐滑落下去,法衣领侧的绒毛拂过带着潮意的肌肤,激起一瞬战栗,楼至韦驮按在地面的手不禁发了几分力,带着凉意的触感微微拉回他的神识,却立即又被更剧烈的快意淹没……

最后一刻,他弓起身体,发力一推蕴果谛魂的肩头,将真元泄于外。前所未有的感受袭过全身,脑海中竟是片刻最近于“无”的空白……

恍若整个世界的回归,楼至韦驮在己之喘息声中慢慢睁开眼,却对上蕴果谛魂专注而关切的眼神,他不禁垂下眼眸,不再去面对那泓未含一丝鄙夷或是屈辱的清澈,暗自清了下声音,正欲开口真诚致谢,却觉另一种别样的热度再次自体内清晰的炸开,自尾椎而至脑海,竟是比之先前更空虚而炽烈了几分。

“嗯……”他不觉弯下身体,甫归清醒的意志却在这份不同寻常的焦躁中,难以思考出症结的所在,似有更加陌生的渴求起于涟漪未平的心底,却又朦胧而不真切。

“……怎会如此?”蕴果谛魂察到异状,举臂扶住了面色更痛苦了几分的楼至韦驮,却敏锐地觉出对方的身体先有一瞬下意识的贴近,随即紧张地退离。

短暂的触碰令楼至韦驮暗自明白了几分,然而忆及方才己之行止,却更觉歉然和自惭形秽……实在难以启齿,他咬住唇,摇了摇头,聚起全部定力,努力令语气平静下来,“无妨……让吾独自……”

他未料到蕴果谛魂却是无声一叹,竟置若罔闻地自解了外衫铺于他之身侧,而后俯下身来。落下的影让楼至韦驮一惊,讶然间却已被蕴果谛魂的双臂轻轻环住,随着对方的力度躺倒于柔软的衣帛之上。

对方身上那熟悉的檀香第一次如此浓厚地袭入鼻端,却令他忐忑的心绪静下了几分,随即隐约惶恐起来。他看不见蕴果谛魂此刻的表情,却闻对方的声音自耳畔低低响起,“……男子之身,却因负他人之罪而须无端承受女子之欲……楼至韦驮,你……”

蕴果谛魂欲言又止地沉默下来,炽热的煎熬中,这一刻似也漫长起来,数种可能掠过楼至韦驮心头,可他却终无法得知蕴果谛魂的未竟之语,是宽慰、是鼓励、是开释……抑或欲问己可有悔?

一时寂然,只有对方贴近己身的结实胸膛,将那沉稳的心跳随着攀升的体温一并传来。楼至韦驮却在这无声的静默下,渐是明了了对方那终未言明之意——

他早该知这世上不会有另一人如蕴果谛魂般知他之愿、亦知他之秉性。而他亦该更早参透对方于这一蓦的无声中,予以自己的那一如对待众生般的悲悯……以及因己之好强尊严而隐下言辞的体贴。

……

楼至韦驮暗自卸去拳上欲意一阻对方的气力,犹豫再三,终是缓缓伸出双臂,扶住了对方的背……这是他熟知的蕴果谛魂,是以阿鼻抑或西天的同行,便皆弗能拒绝。

他于隐隐的战栗中将头埋在蕴果谛魂的肩上,那檀香的气息令人心安,他闭目一叹,放松下紧绷的身体,无言将一己完全交托予对方。

蕴果谛魂抬起身,以指尖寸寸触碰过他赤裸在空气中的躯体,动作却比先前更多了几分细致与柔和,似在顾虑这有悖常理之事或将造成某种伤害。楼至韦驮却难耐这过分的温存,他宁愿这是一场苦难的历练,却无法面对自己如方才般失态沉迷,这渐被撩得更胜的渴求令他难以自持,却亦难坦然以对……他欲催促蕴果谛魂略去这徒生尴尬的过程,可这又何尝不是意味着己之所求的将更为淫乱不堪?

色身与灵识进退两难的双重煎熬让他不觉渐渐微蜷起身体,十指抓在身下的布料之上,那熟悉的气息与柔和的触觉属于平日的蕴果谛魂,而他身前,却是此刻令他心旌神摇而无从面对的蕴果谛魂……这无形的包裹令他隐隐自责却亦莫名安心,楼至韦驮无声喘息,一腔矛盾渐被身体的热度渲染冲淡,直至有异物触及到那令他难以启齿之处。

“若有不适……便及时阻止我。”蕴果谛魂的气息亦稍稍重了几分,一直沉稳而温柔的指尖动作,却在此时多了几分迟疑。

“直接……进来便可。”楼至韦驮闭目微微挺身,神态是难掩的紧张,语气却带了几分自弃的决绝。

蕴果谛魂默然一喟,不再提这令楼至韦驮难堪的情势,却亦未如他之所愿,只屏息将一指小心探入……

楼至韦驮不禁身体一绷,双手暗暗握紧,强迫自己放松下身体。他感受得到蕴果谛魂动作的艰难与仔细,却只能无措地维持着不动的身姿,任由对方渐加了手指,缓缓开拓……

……

不适之感渐渐轻微,燥热却再度潮涌般攀升上来,楼至韦驮兀自隐忍,却忽被触及了体内的某个未知之处,竟是难抑身形剧烈一颤。蕴果谛魂却不明所以,急忙撤手,相询如何。

这感受实在无以形述,楼至韦驮只是摇首,蕴果谛魂欲再继续先前动作,却被用力捉痛了手臂,楼至韦驮睁开双目,眉眼间是隐约湿润的水汽,眉心不自觉地微微聚起,视线中是几分朦胧、几分歉意……却亦隐着几分迷乱的恳求。

蕴果谛魂垂目,了然以另一只空余的手沉默地自解了里衫,楼至韦驮慢慢松了五指,始觉方才自己竟不觉带了几分临敌时的真气,歉然间欲开口,却是一丝绵柔的轻吟先溢进了沉默的空气中,便慌忙以臂掩面,自感耻辱地身形一颤……

而后另一生疏灼热的事物再次抵在己身此前已不复僵硬紧张之处,楼至韦驮险将掌心握出血迹,却强抑着几欲自唾的心情,竟咬着牙主动向着蕴果谛魂凑近……

“……何苦?”蕴果谛魂忙阻了这莽撞而几近自伤的动作,轻轻扶住楼至韦驮腰间,比之先前更为谨慎缓慢地寸寸推进。

疼痛终不可免,然而愈燃愈烈的炽热却胜似地狱之火,灼身犹在其次,却更是将耻辱烙于神识之间。楼至韦驮不知这一刻究竟是漫长抑或短暂,紧闭的双目前却是散乱闪烁的金芒,汗水自面颊滑下的触感如斯清晰而缓慢,而后溶入鬓发,直到他的意识渐渐回归于己身。

楼至韦驮微微倾起身体,蕴果谛魂见他已渐缓和,亦小心地有所行动……铺垫已是足够,不适在几次试探后便已渐归消弭,蕴果谛魂的动作沉稳而极尽温柔,却亦带着几分自我迟疑的克制。

又是全然陌生的感受自紧密相交之处绵延而来,楼至韦驮不觉随着这完全属于对方的节奏轻轻晃动身体,这另类的欲念与短暂的餮足皆不同于前,楼至韦驮的气息不禁渐含了些轻微的鼻音,却努力持守着神识的清醒,誓不容己之意志再次为魔所胜……

——而更不可令比起自己而言,更无经验的蕴果谛魂受惑于此。

……

“蕴果谛魂……”

楼至韦驮在如潮袭来的感官刺激复渴求中默念四字,清晰地感受着己身之愉悦与意犹未尽,恍惚沉醉之感却渐淡去几分,掌心那属于对方的外衫已凌乱湿透,指尖几番似定决心的发力复松懈,终是寸寸放了手……亦是决意放下这只为一己的无谓羞耻之心。

他缓缓睁了双目,彻底坐起身体,在稳重的节奏中抬臂扶上了对方的双肩,这动作不觉再次触及此前那令他失态之处,楼至韦驮却未再压抑,轻轻叹出声音来。

蕴果谛魂犹在自持与纾解对方欲望之间努力维持神识清明,却终难抑气息渐重,动作亦趋激烈,见楼至韦驮忽来之举,顿一迟疑,却未料此番正成了先前情形之颠倒——楼至韦驮在不变的姿势中渐逼近蕴果谛魂,而后将对方反推倒于地,竟是坐于上位,自行律动着身体,主动疏导起这困身之欲来。

他未错过蕴果谛魂顿显茫然与牵忧的一刹神色,似是担心己为欲念所策而失了神智,便专注望进那墨蓝的眼眸中,俯身伸手扣住了对方掌心,犹觉潮热的面上有汗水滑落,后被那结实的胸膛承住。

蕴果谛魂身躯一震,同样于这彼此牵心的视线交汇间了然,亦安然阖了双眸,反握了楼至韦驮的手,心归于坚定与清明,无声配合起对方所主导的节奏……

楼至韦驮微微后仰了脖颈,双手撑在蕴果谛魂掌上,这一次,终是弃了迷惘与动摇,功德尽舍,身体迎合着迭起的激荡,体内进退的热度如此分明,每瞬皆带起撼人心神的快意……身外的一切渐觉朦胧,唯有身体相接之处传来的感受,却如此真实,如占据了全部的神识。

空虚抑或充实愈发难辨,色身的感官似被无限扩放,楼至韦驮喘息愈急,心却在这极乐的欢愉中隐隐抽痛起来……主动或被动,皆不能改变这已种下的恶业,如此放任己之丑态,亦不能减一分他对蕴果谛魂的歉然与负罪之感……只是无论如何,纵是己身万劫不复,纵是无法拒绝对方偕行阿鼻之愿,业起于己身,他该当负此淫乱肮脏之罪,亦决不能让对方因为己分神而受魔惑所扰。

“嗯……”他开口溢出细微的呻吟,身形动作越显急促,紧闭的眼角边有湿意滑下,混沌中却连自己也未能分辨,那是否仍为汗滴……?

斗室旖旎,无边水月。是真是幻,亦劫亦证。

……

如灭顶般的强烈快感袭来,楼至韦驮不觉颤抖着弯下身体,终是难以持住最后一刹的灵识,于这更胜于前的刺激中失神片刻。

待他复归清明,有些迟疑地睁开双眸,蕴果谛魂已体贴地抽身释放于外,正化光取了件干净的法衣迎面为己披来。楼至韦驮跪坐下来,接过衣衫,以手拢住领口,慢慢平复着气息,一时却不知该开口说些什么。他抬目见蕴果谛魂亦换了里衫,却是眉目沉静如常,收了地上狼藉交叠的衣物,径自离去。木门轻轻合起,只余楼至韦驮一人端坐室内,默然自理思绪。

不多时,房门再次被从容推开,蕴果谛魂袖风一拂,却是将蒸腾热气的浴桶移入屋内,复无声退下。

楼至韦驮起了身,目送熟悉的身影再被掩去,几欲开口,却终未做声,他收回视线,望向室内氤氲的水汽,于感怀中暗自一叹,法衣滑落下来,举足入浴。

蕴果谛魂所备的水微烫,楼至韦驮挽了发,将身体深深埋下,却抑不住颤抖自指尖蔓延开来。他自知蕴果谛魂这体贴之意……在这温存的热度散去前,他尚有足够长久的时间去省思并整理心绪,然念及于此,此前压抑了许久的那一声呼唤,却终不禁脱口而出。

“蕴果谛魂……”他轻声道,千言万语,亦只在此一句。

他未料到门外却立刻传来回应,正是蕴果谛魂略显关切的温醇声音:“何事?”

楼至韦驮犹豫片刻,满腹致歉抑或道谢之语,却终随着袅袅蒸起的水雾一同散去。

“……我想这漫漫修途,前路未知……”他的指尖无声握住木质浴桶的边缘,感受着微风拂去后那无形的清凉,语气平和地由衷道,“幸有你还在。”

屋外的回答却未有任何迟疑,依然是那从容坦荡的嗓音,言辞亦朴实无华。蕴果谛魂道:“吾不会离去。”

楼至韦驮忽安下神来,连沉沉坠在心头的自责与自我嫌厌亦飒然消散了几分,他不再开口,沉默地掬起一捧温热清水,专注拭去一劫的印记。

……

待到重新理好鬓发,着上法衣时,月色已透过窗棂铺入室内,楼至韦驮敛了神色,深深吐纳,而后轻轻拉开身前虚阖的木门。

外堂的房门未掩,风盈起那宽松的僧衣,愈显其人从容淡然。蕴果谛魂正安然立于咫尺之外,侧颜沉静如水,目光望向门外圆满的明月,闻得响动,便转过身来,一指那轮悬空玉盘——

“我此番外出拜访古刹,颇有所获,尚未及与你参论。此刻望日之夜,繁星横野,却正是好时机。”

“如此甚好,吾亦心怀期待。”

楼至韦驮心无旁骛看进那澈然的双眸,微微颔首,率先踏入皎洁月色的包容,蕴果谛魂亦转回身,安心望向那重归坚定的熟悉背影,举足如常随行而去。

两列比肩的影被夜空中温婉的微光印入草堂素净的地面,又渐绵延远去,终不复见。

——END——

发表回复

您的电子邮箱地址不会被公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