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六章:Last night in 霹雳

在魑离船载着众黄泉引者合唱之后,魑离船又再度潜入地底。舞台上升起沙罗神树,继而死神四关出没。隐欺弹吉他,音符流转飞扬,看似随性而为、随心所欲,却声声震撼心魂,叫人各种情愫千回百转郁结一身,有口难言,哪怕是张口宣泄,也挣脱不了这种水深火热的快感。逆叛奏贝斯,滚滚而来的重低音,像来自原始本能的呼喊,张狂暴虐,给于神经重重冲击,只觉得世间所有都是炸裂的力量,时间只是力量间碰撞的跌荡过程。眩迷击鼓,鼓声仿佛将人击入倾覆颠倒的空间,那里是音乐的杀伐场,每个音符都似灼人飞火,每一声都在膨胀着听众心灵深处晦暗的欲望与喧嚣的躁动。邪念主唱,用一种细腻,病态的声线,抽起无穷无尽、延绵不绝的哀伤。

无可捉摸的歌声,却是最真实的感觉,俨然穿越了死亡,回归本真,让台下的众人神魂颠倒,魂游太虚,这是一种心灵诉求的暗合。几首歌后,观众尚未从那五感皆被迷惑的沉沦世界走出,舞台上的沙罗神树陡然火光大作,将一切焚尽,只徒留一片沧桑的沉寂。

喘息之间,这边繁华将息,那边又喧嚣尘上,鼓声从容不迫的响起,由疏至密,由缓渐急,声势浩大,转瞬如狂风骤雨般。弦乐自狂暴之音中娓娓奏出,几分灵动,几分曼妙,古意盎然,全然不是死国乐队的惯常曲风。

“咦?这不应该是阎王锁和阎王祖主唱的《咿呀嘿咻》吗?”虽然风格有异,但小免还是从那熟悉的旋律里认出了那首歌来。

“吾听着也像,应该就是《咿呀嘿咻》,不知道为什么现场版改成古风了。”霜儿也不太敢确定:“虽然没有死国乐队风格,但是还是很好听啦,只是有点不习惯而已。”

正说着,吉他手天狼星和贝斯手乱神策出现在舞台上,两人肩并肩弹了一阵,便向两边走出去,阎王祖和阎王锁出现在分开的两魖身后,手握麦克风。在他们身后是封魂印在击鼓。阎王祖对着台下龇牙咧嘴又臭美地摸了摸他头顶那一排冲天发,先唱道:

吓命有几回合死神看着
生死戏赢了什么冷笑着
天下谁得第一又如何
论命运吾辈操弄着

阎王锁则是眨眨电眼,摸了一圈光亮的头皮,然后对着台下飞吻频出,用他一贯的变态腔调唱着:

吾的游戏了得
却奈何只增亡魂几个
江湖难测谁是强者
谁争游戏武林的资格

紧接着阎王锁之后一声尖锐细长清越的歌声响起,使得台下乐迷们炸开了锅,喝彩不断。只听得那明亮艳丽的京剧唱腔唱道:

千竹坞岁月流过去
血染的勇气
洗涤过的回忆
吾记着你骄傲的活下去

“哇~~~~~是天不孤!!!”随着众人的惊叫,小免和霜儿也在贵宾席上激动得几乎要跳起来。“哦~~天不孤!!”

“原来改曲风,新增歌词,都是为了让天不孤来参一脚啊!”异法无天莲花指搭着下巴,下意识研究道:“这嗓音,嗯,天不孤要是呻吟起来也必定销魂。”

缓缓升起的舞台上,天不孤一如既往红艳迷人,妩媚地斜坐着悠然抚琴。而他所抚的琴不是普通的琴,而是死神!死神横躺在天不孤腿上,看上去像是赤身裸体,重要的部位都给铺满舞台的蔷薇以及天不孤宽大的袖子遮盖严实了。死神肌肉紧实的宽厚胸膛上,贯穿了几十根弦,在天不孤纤指娴熟地点按勾挑下,弦乐潺潺如溪流,谱写出那笑看风云,悠然度世的神医风采。

天不孤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已经够惊艳了,当他随着缓缓升起的舞台出现在众人眼前时,台下观众不由都目瞪口呆,心跳过速,需要深呼吸来适应那种强烈的视觉冲击。“哦漏~~死神不要这么刺激啊!”霜儿近距离看得又激动又害羞,用手捂住双眼,怀着罪恶感又兴奋不已地从五指间偷看台上的情景。

小免也被刺激得鼻血四溢,她赶忙用手帕捂住鼻子,“哦,师父太强大了!太威武了!牺牲真大啊!不怕被家暴么?!哦~~吾受不了了,吾爱死死国乐队了!!!”

在众人哗然中,阎王锁和阎王祖帅气冷酷地随节奏扭动,带着狂妄与骄傲的口吻唱道:

咿呀咿呀(锁)嘿咻嘿咻(祖)
死神镰的套路招式不朽(合)
咿呀咿呀(锁)嘿咻嘿咻(祖)
活着人性就该玩弄无休(合)
咿呀咿呀(锁)嘿咻嘿咻(祖)
残忍狡诈从来不算罪咎(合)
咿呀咿呀(锁)嘿咻嘿咻(祖)
我们魖族出手没人能救(合)

舞台流光灯随着炫丽的曲调不断转换色彩,毫无规律的扫遍整个舞台。台下的观众只能从眼花缭乱的光影残像中辨识舞台上让人血脉喷张的情景。天狼星的冷酷,乱神策的沉稳,封魂印的狂暴,阎王祖的戏谑,阎王锁的诡谲,死神的邪魅以及天不孤的媚惑,无论是视觉还是听觉,都对这华丽的阵容冲击的应接不暇。

吓命有几回合死神看着
生死戏赢了什么冷笑着
天下谁得第一又如何
论命运吾辈操弄着
吾的游戏了得
却奈何只增亡魂几个
江湖难测谁是强者
谁争游戏武林的资格

在天不孤腿上仰躺的姿势充分暴露出死神俊美的侧脸轮廓来,天不孤在抚琴吟唱时,会漫步尽心地用手指抚掠他那刚毅的线条,若即若离的触碰,沿着他的喉结起伏,难以言说的暧昧风情,一如天不孤的唱腔,性感撩人。每当胸前串勾的弦丝被拨动,死神总是难以抑制的锁眉叹息,沉醉的叹息声隐没在音乐中,也不知暗自销去了多少人的魂。

千竹坞岁月流过去
血染的勇气
洗涤过的回忆
吾记着你骄傲的活下去

拨弄几何后,天不孤俯身凑近死神,将吻未吻,缓慢得凑近彼此的耳鬓厮磨,正当众人被天不孤抚琴之景迷得失魂落魄,心痒难耐时,他却突然发威,停止了诱惑的举止,腥红指甲一挑扯,朱唇一咬拉,死神胸前的弦丝唰唰尽断,再看天不孤水袖一甩,红光翻飞之际,满地的蔷薇被震飞,再落下来时,死神已经披回了死神黑袍,威风凛凛走至台前。于是众人皆唱:

咿呀咿呀(锁)嘿咻嘿咻(祖)
死神镰的套路招式不朽(众合)
咿呀咿呀(锁)嘿咻嘿咻(祖)
活着人性就该玩弄无休(众合)
咿呀咿呀(锁)嘿咻嘿咻(祖)
残忍狡诈从来不算罪咎(众合)
咿呀咿呀(锁)嘿咻嘿咻(祖)
我们死国出手没人能救(众合)
(曲调参见周杰伦的《霍元甲》,词有改动)

一首歌的激情消褪,往往是另一首歌华章再起的开始。死国乐队更新换代演唱会上,高潮迭起,好戏连台,不知不觉就临近尾声。当最后一首告别歌响起时,在场众人大都情不自禁潸然泪下。舞台上,死国乐队老成员们也都汇聚一堂。

央森打头,挥手致唱:

Last night in 霹雳
吾留下许多情
不管你爱与不爱
都是历史的尘埃

太学主雪发飘扬,意气风发唱道:

Last night in 霹雳
吾留下许多情
不敢在午夜问路
怕走到了千竹深处

天不孤用嘴咬着弦丝一端,单手弄弦,时不时弹奏几声妙音。忽见他松开弦丝来,微启朱唇唱道:

人说千竹的深处
住着老情人缝着绣花衣
面容憔悴的故人
依旧等待着那失约的归人

天狼星推了一车的酒坛上舞台,一边给舞台上每人一坛酒,一边唱:

Last night in 霹雳
你可别喝太多酒
走在死国门外
没有人不动真情

阎王锁接过天狼星递来的酒坛,揭盖狂灌了几口,一抹被酒浇湿的嘴,慷慨唱道:

Last night in 霹雳
吾留下许多情
把酒高歌的男儿
是死国的魖族

天不孤接过酒坛,与死神对碰一下,几乎是一气把酒全浇在口里、脸上以及全身。其他死国乐队成员也都一一与死神碰酒,皆举坛狂饮,热泪纵横。天不孤圆润的唱腔此时不免有几分哽咽了:

人说死国的魖族
会在神柱断蹿出城门外
隐没阴险的暗影
游戏死国外众生皆含泪

曾经的意气风发,曾经的肝胆相照,曾经的恩怨情仇,全都在这一夜画上句号,有多少叹息,有多少遗恨,有多久惆怅,千言万语道不尽,唯有醉饮,唯有高歌。

(众魖)呜..吾已等待了千年
为何希望还不来
(天)呜..吾已等待了千年
为何良人不回来

央森则是走下台来,将一杯杯斟满琥珀色香槟的高脚琉璃杯分给贵宾席上的人,一路碰杯,一路吟唱:

Last night in 霹雳
吾留下许多情
不敢在午夜问路
怕触动了伤心的魂

死神在与所以的死国乐队成员痛饮一番后,手一挥,将舞台上的酒震出,化作一场酒雨,向台下观众们浇洒而去。大多数乐迷也都纷纷抱头痛哭,仰头接着淅淅沥沥的酒水,辛酸苦辣的滋味是混着热泪和冷酒的味觉。此时此刻,天葬山上,已然不是一场演唱会,而是一场规模盛大的饯行宴。

Last night in 霹雳
吾留下许多情
不敢在午夜问路
怕走到了千竹坞

狂欢到此早已没了舞台的界线,心与心在歌声中坦诚相对,铺天盖地倾洒的酒是众人最诚挚的泪。有道是: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古人今人若流水,共看明月皆如此。唯愿当歌对酒时,月光常照金樽里。

(天)
不想再问你你到底往何方
不想再思量你能否归来嘛
想着你的心想着你的脸
想捧在胸口能不放就不放

再豪迈的别离总不免叫人悲伤失神。在留校的最后一夜里,有多少衷肠需要倾吐?有多少热泪需要挥洒?又有多少烈酒需要痛饮。想做的,未做的,一切的一切都来不及了,只有一遍一遍反反复复唱着那句:

(合)
Last night in 霹雳
Last night in 霹雳
Last night in 霹雳
(曲调参见信乐团的《One night in 北京》,词有改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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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七章:庭院深深锁夏风

仲夏夜里,风有些热,即使是在四季如春的神棍寝内,那种温燥的气息也挥之不去。小免走后,寝室里只留下枫樱两人,调笑打闹一番后,便突然像察觉到什么似的,静默下来。

枫岫依旧坐在太师椅上,闭目抚扇,闲闲的摇啊摇。拂樱坐在一旁喝茶,愣愣地看着手上映满繁星的茶杯发呆。浓情蜜意像是被这暖风无声无息吹起来似的,太师椅吱呀吱呀摇摆的声音,是各自私下躁动不已的心率。老实说,拂樱最讨厌这种气氛了,感觉憋得慌,他宁愿枫岫陪他冷嘲热讽,再不然拳打脚踢也好。他偷偷瞥了枫岫一眼,气定神闲,不,根本就是老态龙钟,晃眼就能错看成老头般的安逸样,拂樱无声地轻笑了一声,喝干手里的茶,兀自又倒了一杯。

“你在笑吾。”枫岫仍旧闭着眼,用羽扇指着拂樱悠然道,那口气听来倒像是将他的举动看得一清二楚似的。

“是啊。吾笑你命衰,无论是卜卦还是占星,你都衰得没救了。”拂樱把新倒好的茶杯递伸到枫岫跟前。“自己看看吧,死不睁眼也是躲不过的。”

枫岫缓缓睁开眼来,眼前是夏季的星辰荡漾在琥珀色的茶水中,晶莹透亮。他并去不细看,只是笑笑,连着拂樱的手一并抓来,一口喝干。“你……哼,罢了,你喜欢逞强,吾也没必要为你着急。”拂樱猛地抽回自己的手来,气恼地说。

“好友,你何时见过枫岫向什么人或事低过头?”枫岫靠在太师椅上,自得地说着,星眸深沉,看向拂樱的目光莫名的灼热,“只不过是下学期的运势低迷一点而已,就有好友你时时为吾担心,吾做人真是太成功了。哈哈哈哈。”

“你……你让吾接不下去了。”拂樱转过脸去,本来两人就是在没话找话,这会儿心不在焉说着说着就断了。秘不可宣的阴霾在拂樱脸上一闪而过,那是枫岫看不到的。

“粉红……”枫岫却偏巧在此刻说些叫人心虚的只言片语来,也不知他是有意还是无意,拂樱若无其事地又扭过头去,一脸迷茫。“天启金榜那‘背后’两字是粉红色的。”

“什么意思?”拂樱心下陡然一震,有种心事被人窥视了的紧张感。

“没什么。”枫岫垂下那双视线热烈的双眼,低吟道:“风起樱飞粉衫动,不识幽思藏心中,深恐枫红春已去,浅唱遗香夜更浓。”

暧昧不明的诗意让拂樱一度失神,心下纠结那所谓的幽思到底是自己的,还是他的。枫岫执扇垂眸的模样,让他有种亲吻的冲动,要是在平日,他早就顺着心念上去亵戏了,今夜却是起了情动了心,假戏做不得真了,真戏却开不了场。

“嗯,你不过来吻吾吗?”沉默片刻,枫岫忽然笑问,劈头的问话让拂樱的情思无处可逃,顿时现了形来,红潮染得耳垂粉红粉红的,好在本就穿得一身粉红,尚能掩人耳目。

“哈,枫岫好友,你不会懒到连人道都要别人来吧!”习惯性的嘲讽一说出口,拂樱便后悔了,他不想继续这样的话题。

“吾不主动,乃是不想勉强人而已。好友若是无心也就罢了,吾不过是看你望着吾的目光如此热切饥渴,如此一问罢了。”枫岫明明满眼含笑,语带勾引,却是一脸平淡摇扇,看着总觉得很招打。

“哦?也不知是谁饥渴了。”拂樱一边笑着,一边咬牙切齿地说着,他把花盏往茶几上一搁,起身来到太师椅前,两手搭在枫岫的肩头,侧身坐对方大腿上,一举一动缓慢而夸张,充满诱惑挑逗的味道。

枫岫一副无动于衷的神色,却目不转睛地看着拂樱的逼近。拂樱附过头去吻他,本就近在咫尺的双唇却靠近得那么迟缓,短短的距离偏用了斗转星移的时间。诱惑者与被挑逗者之间似乎有着某种默契,彼此都不着急,好像约好了藉此消磨漫漫长夜似的,都充满耐心地沉醉在这缓慢贴近的过程里。

若即若离的触感一如忽然变得热辣辣的夏风拂面而来,渐渐的,酥痒的触感,温柔的触感,湿润的触感……一点点由唇间传递而来,像是在岁月的流光中刮起一道令人醺然的热风。

拂樱吻得很认真,以至于忘记了他是在诱惑调戏枫岫,下意识地微微转过一个角度,更紧密的贴住对方的唇。枫岫也忘却了需要保持矜持与淡定的游戏规则,动情地伸出手去,搭在拂樱手上,缓缓地顺着手臂一路摩挲而上。隔着衣衫的爱抚,却唤醒了遍身肌肤的渴望,拂樱用力咬了几下对方的嘴唇。枫岫便像得了暗示讯号一般,抚摸的力度渐渐增大。

忽然,拂樱放开枫岫,像是发泄莫名烦躁一般,扯了他手中的羽扇甩到地上去。“好友,你何苦每次都跟一把羽扇过不去呢?”枫岫只能望着地上的羽扇无能为力地笑笑,摇一摇头,偶尔也会为它打抱不平一句。

“这种时候你还拿把扇子装风雅给谁看?”情欲给拂樱面上增添了某种说不出的迷人韵味,煞是好看。枫岫有些看直了眼,饶有兴趣地与他调笑只为了能多瞧一阵子。

“它其实很无辜。”
“无辜?!又碍事又膈应人。”
“有吗?”
“没有吗?要不要这次吾拿着花盏让你感觉感觉。”

说着,拂樱要起身去拿花盏,被枫岫眼明手快地抱回了太师椅上。这一回的拥吻是激烈的,带着征服的意味,深沉而狂热。许久,两人才分开,短暂的松懈,不过是一场激情蓄势待发的前奏。两人在细密的喘息间,用深沉而狂嗜地目光紧锁着对方,犹如两只用视线囚禁猎物的野兽。

“这一回,该轮到吾了,你别想占尽便宜。”拂樱冷笑道。

那些狠烈到了枫岫眼里,全变作了娇羞模样。他不以为然地笑道:“哦?是吗?如果拂樱好友想要在枫岫之上也未尝不可啊。”说话间,他便有了动作,拂樱也有了反应。

两人在太师椅上,两个把手之间狭小的空间里,互相宽衣解带,推搡争抗,斗得起劲,完全无视太师椅咿咿呀呀响个不停的腹诽声。静寂的院落,草木繁茂,好像借着徐徐夜风,偷听院内的趣语情话,又好像借着漫天星斗作眼睛,悄然观望院中的秘事。缠斗多时后胜负终于见了分晓,枫岫毕竟比拂樱有经验,而拂樱也只是单纯想要与他作对罢了。

裂身的钝痛,拂樱很熟悉,那是枫岫侵入的感觉,就与他本人给自己的感受一样,深沉而拘谨,总是那般小心翼翼地,思前顾后似的,不够爽快。对,就是痛也不给人痛得彻底,痛得淋漓尽致。

拂樱按捺不住快意的诱惑,不安地扭动身体,寻求更激烈的刺激。他背对着枫岫坐在对方身上,背上光洁细腻的肌肤悉数落入对方眼里,上面还残留着之前欢好的痕迹,在一片洁白中点缀几朵暗红。枫岫每次都喜欢先审视一回残痕,用手指沿着模糊的轮廓勾勒一遍,才会种下新的爱迹。粉白的衣物被褪至拂樱腿上,便已经扭卷难解了,于是似遮非遮地裸露出两条岔开的大腿来,断断续续的曲线诱人又销魂,随着起伏而有着些微晃荡的脚踝在薄纱之间若隐若现。

“嗯~~嗯~~”枫岫在身前抚摸的手一遍重过一遍,就像这夏夜一阵阵袭来的热浪,让人有些窒闷,更有些烦躁。身后体内的撞击也与前面一般,一次猛过一次,辛辣的痛楚,尖锐的快感,席卷全身的炽热,像是场引火自焚的游戏,刺激得让拂樱几乎无力应承。他微微抽搐着,倒在枫岫怀中,仰着头搭靠在对方的肩膀上,发出细碎的呻吟来,如果不仔细去听,会以为他在低诉着什么甜言蜜语。这个角度,枫岫刚好能侧脸够到他的锁骨,深陷的凹槽,突出的骨峰,是舌尖最喜欢游访的场所。再不远处,便是两颗粉嫩坚挺的茱萸,宛若邀宠般不安起伏着。

但,最显眼的还是那垂挂在胸间的神源翠玉。玉石本就触手生温,而此时的神源全是拂樱的体温,暖热可人。枫岫心有所感地拿过来,用脸贴着。一边是拂樱的肌肤,一边是自己的,隔着神源的相亲,像是某种不言而喻的仪式似的。

对于这些举动,拂樱仿佛是清楚的,又仿佛懵懂不知。他瘫在枫岫身上,迷迷糊糊地仰望着天,满天星辉都在随着枫岫的侵占而摇摆晃动。太师椅应力而摇,又添了不少助力,就连那压抑不住的呻吟也被摇出几段转折起伏来,再灌以暖风的发酵,便可追魂夺魄。

“拂樱……”枫岫很喜欢这样抱拂樱的感觉,他一边拨开披散在肩膀上的粉色发丝,咬啮那圆润的臂膀,一边抬眼凝望对方,看着那张明艳的面容随着自己的索求而沉沦痴迷。太师椅的摇摆让他轻而易举地深入,肆虐的刮摩着那柔嫩的花宫内壁,所有的甜蜜所有的快意都为他所占有。“啊~~啊~~~”拂樱此时能给的回应,便是撩拨心弦的低吟,欲求不满的抓挠,以及散落的妩媚眼波。被枫岫套弄在手粗大肿胀的兰芽便是他对枫岫最直白的坦诚不公。

花好月圆终究只能一夜,如梦似幻。当两人携手于巫山顶峰笑看情缘时,夜已悄然过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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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八章:开学之日百废俱兴

晨风送爽,朝露生辉,鸟语花香又一早。神棍寝内的浣愁池热气氤氲,池中人影影绰绰。只听得酒杯搁落的叮咚一声,“啊~~开学啊~~”香独秀躺靠在池中,闭目养神,感叹万分地说:“又开学了……”

“公子,今日是新学年第一天,你什么时候泡好啊?”花儿和蝶儿捧着衣服,望着日头,时不时地催着。“公子,上课可以迟到,考试可以迟到,报到可不能再迟了!”

“知道,就快好了。”说完,香独秀在屏风后不闻动静,转眼又是一柱香的功夫过去了。花儿和蝶儿互看一眼,摇了摇头,继续催:“公子!不是说快好了?怎么还在泡着?”

“唉~~开学啊,报到啊,虚名!一切都是虚名,浮云而已。”香独秀用木勺舀了一勺温水,从头浇起,温热的水流顺着棕金色的头发淌下来,煞是神清气爽,令人沉醉。他不由又似睡非睡的没了声响。

另一边,拂樱斋的门打开了,一袭明亮的粉衫飘了出来,随即院内樱雨纷飞,花香四溢,“哈,开学第一天啊!”拂樱手捧着花盏,仰头深呼吸,顿时早晨的清爽气息充溢身体,“好久没这么早起来了,啊~~久违的清晨气息。”他沉醉地闭着眼,站在樱花树下静静调息。

薄情馆内,极道还在沉睡,清丽的面容上,修长的眼睫毛密密地垂着,温柔似水是他挥之不去的神韵,尤其在入眠时,最为明显。长长的青丝散落在他光洁的肩头和天蓝色的被褥上,泛着晨曦的柔光,看上去朦朦胧胧地像是在梦里一般。

醉饮黄龙早已醒来,晨练之后梳洗完毕,便趴在床头久久地偷看极道的睡颜。也不知什么时候他就养成了这个习惯,也许是神棍专业生特有的疏懒习性,致使他有机会长时间独享此种情态的极道。

要是在平日无事时,醉饮黄龙是断不会想要叫醒极道的。但今日开学第一天需要报到,于是他不免进退为难了。他真不舍得吵醒眼前的人,近距离看着看着,竟看痴了,也就忘了内心的挣扎。偶尔,极道被他呼出的热气挠痒了,便挪挪脸,或者翻过身去,一副浑然不觉的样子,完全不像平日看似平易近人,实则难以捉摸的极道。

极道身上紫紫红红的痕迹在他翻身后被褥滑落时显现出来,让醉饮黄龙见了不免心花怒放,因为这都是他的杰作,一见之下不免满脑子浮现昨夜叫人心跳加速的风情万种。醉饮黄龙一边偷笑着,一边坏坏地慢慢掀开被角,去看掩盖在被子下的香艳痕迹。那是一种坏小孩满意地验收恶作剧的快乐心情,叫人喜不自禁,好像非得要抱着被子在床上打几个滚才能宣泄这份欢欣雀跃似的。

“你做什么?!”极道一巴掌甩过去,巴在醉饮黄龙的脑门上,平日里总是扇子拍的,这会儿他是空手,所以力道显得有些重。这一掌拍下去,醉饮黄龙才回过神来,原来他真的已经抱着被子连裹在里面的极道一起,在宽大的床榻上滚了好几遍。

“嗯……吾只是想叫好友你起床……”醉饮黄龙放开极道,像是惧怕什么似的,退到床榻外,他依稀记得极道是有起床气的。

“哈,你确定你不是拿吾在当肠粉卷?”被被褥卷在当中的极道在床榻上优雅的一个翻滚坐起身来,乌黑的秀发跟着飘逸地打了个圈,“不就是新学年开学的报到嘛,着什么急啊。我们神棍专业生只需要在这一学年去报个到就成,没什么时间限制。”

“神棍专业果然一向与众不同啊!” 醉饮黄龙闻言诧异道。

“你先去武斗系报到吧,吾等会退房回啸龙居等你。”极道一副没睡醒的模样,揉着额头说着又睡倒下去。

神寝里寒光一舍里,枫岫早已起身,衣冠楚楚地抚扇品茶中,满眼深沉,心事重重的样子。死神与弃天帝也从末日神殿里走出来,出门之前,死神隔着窗户,对枫岫打招呼:“早安,亲爱的枫仔。要一起去神学院报到吗?”枫岫瞥了一眼死神,两人一副心知肚明的笑笑。

白弃察觉出什么,便问死神:“你又跟枫仔在玩什么?”

“哈。”死神笑道:“什么趣味吾就玩什么。”

“你其实是什么无聊玩什么吧。”白弃也懒得再问,两神出了神寝,赶往神学院报到。正走着,忽然远处轰隆隆地巨响震天,有什么在以山崩地裂之势逼近而来。

“早啊,邪仔,你还是这么欢乐!”死神远远望见不像果向自己冲来,喜悦地问道。

转瞬不像果冲到白弃跟前,白弃扬手停住了不像果:“早啊,邪仔,大清早就跑去报到,还是一如既往的积极热情啊。”

“你假期在仙山分校玩得怎样?”死神正要聊几句,不像果却转了个方向,脱离白弃的神之小摊手,向校园别处欢乐地滚走了。“哈,还是那么喜欢压马路。”死神看了一眼追着不像果而去的越行石,莫名笑意浮上嘴角。

佛学院宿舍区的邪释寝内,佛业双身与异法无天刚从佛学院处报到回来,正待商议新学年的考试方针,便听见熟悉的不像果滚动声。众邪灵闻声均变了颜色,爱祸女戎立即派邪灵去打探。不一会儿探报传来,仙山分校的豆干杯不像果足球赛已结束,不像果归还本校,而且神学院也认可了邪天御武的新学年注册报到。又过一会,便有报说公开亭贴出告示,上学年末暂停的不像果躲避球大赛三日后继续开赛。

“可恶!学生会的人就是想让我们挂科。”天蚩极业愤怒地一拳捶散院子里的石桌。

“天蚩,请暂息雷霆。虽然此次正道阵营里有了新出关的一页书,素还真、千叶以及三先天,但我们未必会输,我们还有可以联合的势力。”女戎用假指甲摩挲着红唇,思索着说。

“难不成又去求死神吗?他与其说是帮我们不如说是自己在找乐子。烦啊!”天蚩又想去拍桌,扬起手来才意识到石桌早就碎了,只好怏怏的收回手,冷哼一声。

“非也。本校邪道势力众多,死神不是非求不可的。”一个声音从院外传来,掷地有声。

“嗯,来者何人?”天蚩与众人均望向院门,只见一袭黑衣步入寝室院里来。

绿色的头发,修长的眉眼,沉默中透出丝丝诡谲的气息。来人正是火宅佛狱派的无执相。“火灾佛狱愿与妖世浮屠携手共抗正道。”

“哦?”女戎和异法无天互看一眼,心下便达成共识。前阵子《霹雳英雄耽美季节》有收到一篇描写无执相和仲裁者热恋的重口肉文。对于无执相面罩下的容颜,女戎和异法无天早就做了颇多猜测,如今岂能错过谜底揭晓的时机。女戎身姿婀娜地走近无执相,一边摩挲着他的肩背,一边若即若离,语带挑逗地道:“合作之基础在于诚信,本座不喜与藏头匿尾之人合作。”

“嗯。”无执相很快领会女戎之意,爽快地摘下面罩。“哈哈哈哈哈,好一张完美无瑕的面容。”女戎看着眼前眉目如画的俊朗男子,心满意足地笑道。“无执相,你意欲何求呢?”

“火宅佛狱与妖世浮屠的合作,以及枫岫的挂科。”无执相立即又把面罩戴了回去,阴沉地说道。

“哦?要枫岫挂科啊……”女戎不置可否地笑道:“你该知道他现在是死神专属经纪人,要动他势必惹到死神,而吾与死神素有交情,只怕难办。”

“哈。双座可知越行石可以治愈妖世浮屠的葵心,只要妖世浮屠修复便可躲避不像果,再者,不像果需要我们火宅佛狱之人收复,要不像果碰撞球赛终止,也只能由我们火宅佛狱向校方施加压力,驳回学生会的决定。”无执相陈述厉害,分析局势,三言两语说得众人心动。

道学院里,剑子神清气爽地走着,与来来往往的道友打着招呼。“常言道,人逢喜事精神爽,果然不错。”一同去报到的苍见状笑道。

“确实,难得一下子把经年欠下的债还清,感觉很轻松。”剑子笑道:“其实这次都多亏龙宿好友分析时事,佛剑好友指点迷津,吾才能押中校花公投前三甲,大赚一笔啊!”

武斗系里,醉饮黄龙报完到,听说刀无极忍受不了神寝宿舍生活,又转回武斗系来,武斗系便应上学期醉饮黄龙的强烈要求,将刀无极、天刀、漠刀、啸日猋分在了一个宿舍里。

“太好了,终于住一块了,哈哈哈哈哈。”醉饮黄龙兴高采烈要奔回去告诉极道,却差点撞上一个人。“嗯?!”他看清来人,不免一愣。

“天尊,你这么兴冲冲的,有什么好事吗?”枫岫摇着扇,闲闲地笑问。

“嗯。枫岫,你到武斗系来做什么?”醉饮黄龙知道神学院与武斗系在相反方向上,而且离得很远,不该是散步路过。

“来报到。”枫岫不咸不淡回了句话,不待醉饮黄龙有反应,便悠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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