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本大人,您说要派专门导师指导日番谷,那个人不会是我吧?”

马脸老班的嗓音原本就比一般人要尖,只要他一紧张,声音更是高了八度,刺得山本老爷子在心里直叫唤怎么一个个都不知道敬老啊。

“你不是他的班主任吗?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吗?”

山本老爷子边说着边假装摸耳朵,实际上是做好保护耳朵的准备。

“哇——山本大人,请您另请高明吧!我不要我不要我死也不要……”

果然,前半分还一副让人看了肃然起敬的马脸老班大叫一声,便形象全无的抱住山本老爷子的腿,呼天喊地的。

“刚刚才决定他跳级到你的班里,你都还没上过他一节课,怎么就这样要死要活的来求我,说出去真是叫人笑话啊!”

山本老爷子鄙视的瞪着马脸老班,一个劲想要把他的手从自己身上甩开。可是,别以为马脸老班有一张壮观的马脸,他的手也有不逊八爪鱼的功力,任山本老爷子怎么也摆脱不了。

“……你……到底又是因为什么?!”

山本老爷子一边不服输的拉着自己被扯住的裤腿,一边叹气问。

“为了形象!严肃不苟言笑的正直形象!我那多年来精心维持的都快成为真央灵术学院传奇的形象!绝对不能毁在日番谷手中!我怎么可能会去给他上实践课?绝对不能允许这种事发生!!!山本大人!!士可杀不可辱!我任由你处置!!我宁愿接受处罚,也不愿服从组织安排!!”

马脸老班死死的拽住山本老爷子的裤腿,就像垂死的人死拽着救命稻草。

“形象?要那种东西有什么用!再说你现在的样子,真叫人怀疑你的字典里有没有形象这个词!还说要维护什么传奇的形象呢!!”

想到自己与冬狮郎的那场吐西瓜籽比赛,山本老爷子没好气的道,同时加力扯裤腿。

“无论山本大人怎么说,我心意已绝!”

马脸老班说得慷慨激昂,手力也在不自觉的加大。就听得他的话音刚落,一声布匹断裂声便制止了这场争执的白热化。

“好吧,我知道了。日番谷的导师我会另外叫人的。你快点回班上去,看管好他,小心保护你的形象去吧。”

山本老爷子的裤腿终于脱离了魔掌,不过是在被分尸之后。熟知马脸老班执著个性的山本老爷子,考虑到今后穿的裤腿总是残一只的形象问题,只好继横肉老班之后再次妥协,公然违反教育常规。

就这样,日番谷冬狮郎在他马脸老班的无心帮助下,以牺牲山本老爷子一只裤腿为代价,开始了他的导师制学习生涯,这成为真央灵术学院又一大传奇,而且比吐西瓜籽免试入学的传奇更传奇,因为他的导师是护庭十三番的队长。

“我是咳……咳咳咳护庭第十三番队长咳咳咳……浮竹十四郎咳咳咳,从今天起做你实践课的导师,既然咳咳咳……我们的名字中都有郎,我想我们应该能够好好咳咳咳相处咳咳咳……”

什么理论啊?名字里有相同的字就能够好好相处了吗?不过说起来两人连发色都一样,山本那个死老头干嘛找个和自己相似得叫谁看了都以为自己是他私生子的人来当导师?冬狮郎皱着眉看着眼前俊秀的银发男子一个劲的猛咳,有种被人整的感觉。

“好了,我们咳咳咳……开始上课咳咳咳……这节课先来咳咳咳……”

拜托,还上课?那副咳嗽样,连看的人也会忍不住担心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要被他咳出来了。冬狮郎不由手按着胸口,提心吊胆的听浮竹上课。

真央灵术学院平静了几天后,老师们纷纷察觉到学院里正在兴起一阵咳嗽风。课间学生们没事时都会捂着胸口狂咳,比赛谁咳得逼真。上课时,如果碰上老师想叫学生出来做示范,学生们便会由以往习惯性的沉默变成全班人一阵疯咳。又比如老师想叫学生干点什么事,被叫到的学生总会先一阵咳嗽,然后一脸无辜的问刚才老师想叫他干什么来着,咳嗽声太大他听不见。

本来学生中流行什么,老师没有权力过问,特别是碰上无害的流行潮。咳嗽风虽说看似无害,但当它兴盛到严重影响课堂教学的程度时,真央灵术学院的教师们便就此召开了紧急会议。

“他们都是怎么咳的?”

山本老爷子无法想象学生喜欢咳嗽会影响到教学,不解的问与会的各位老师。

“就是这样。咳咳咳……”

最先察觉咳嗽风的是马脸老班,教学功力不浅的他私下里随便练了一组,就已经达到学生中佼佼者的咳嗽水平,于是,示范一事非他莫数。

“感觉你随时都会咳出一地的血来……说起来,你的动作怎么那么眼熟呢?”

山本老爷子仰头闭目,想了一阵子后就睁开眼笑道。

“是浮竹!护庭第十三番队队长浮竹!这个算起来可是浮竹的招牌动作呢!想我当年教他的时候,学院里也流行过一阵咳嗽风,不过没现在那么严重。那是因为浮竹太受欢迎了,以至于有人连他的咳嗽也喜欢模仿。”

“那么说来,这次的带头人九成九是日番谷了?”

马脸老班想到学院里没毕业就能接触护庭队长的就只有冬狮郎,便沉声问。

“知道是他,我们又能怎么样?校规里面也没有不准学别人咳嗽啊!”

“那也不能什么也不说,等这场流行自生自灭。指不定以后日番谷还会弄出什么流行风潮。”

“我知道防范于未然的道理。只是日番谷是那种你叫他往东他绝对往西的叛逆期小鬼,我们和他说不要这样不要那样,没有反效果就应该去烧香拜佛谢天谢地了。”

“山本大人……”

眼看众位老师又要围攻自己,山本老爷子忙松口道。

“这事我会想个万全的法子,各位老师还是专注于你们的教学任务吧,我专门帮你们去对付那个小麻烦。”

正当冬狮郎津津有味的给同学们示范如何COS浮竹咳嗽的时候,马脸老班走进教室,劈头就对他说。

“日番谷同学,请到校长室去。”

“咳咳咳……”

全班同学便笑望着冬狮郎一阵狂咳。

“咳咳咳……”

他也笑了,挥挥手,一边咳一边走出教室。

“你们这是什么毛病啊,咳嗽有什么好得意的?!都这么大个人了,不要学小孩子疯疯癫癫的!”

等他走了,马脸老班就对着全班开训。但是回答他的仍是一片经久不衰的咳嗽声。

##################################

“咳咳咳……你来咳咳咳……你来了,怎么样,学习还咳咳咳……适应吧咳咳咳……和浮竹相咳咳咳……相处得不错吧咳咳咳……”

冬狮郎以唯恐避之不及的眼神望着边说边咳的山本老爷子。

“你……你被谁诅咒得生病了?”

“谁生病了?咳咳咳……要被人诅咒咳咳咳……生病也就只会是咳咳咳……你咒的咳咳咳……”

“那为什么一副痨病鬼的样子?”

“流行啊咳咳咳……你们不咳咳咳……都流行这个咳咳咳……所以老夫我咳咳咳……也赶赶时髦咳咳咳……”

“我的老太公啊,你那是什么年代的时髦,你老糊涂记错年代了吧!现在谁流行这个?”

冬狮郎故意摆出一副无语问青天的姿态,对山本老爷子直摇头叹息。

“我老糊涂?!你还选择性失聪呢!你去外面走廊听听,不是一片咳嗽声是什么?”

虽然早料到了冬狮郎会恶言顶撞,但没料到他说出来的话还是让山本老爷子禁不住气得吹胡子瞪眼。

“友情提醒,你忘了咳嗽了。”

“哦,咳咳咳咳……怎么样咳咳咳咳……这回你满意了吧咳咳咳咳……”

等山本老爷子吼完,冬狮郎若无其事的悠哉道。于是,山本老爷子赶忙恶补了几声。

“总之这个不流行啦,你不用咳得那么勉强。”

难得山本老爷子这么听话,冬狮郎笑道,一副大人不记小人过的大度样,看得山本老爷子在心里暗骂了好几回:小废柴,总有一天,我要让朽木来给你上凌迟,让市丸给你捅马蜂窝……最后再丢到卯之花那会动的,嗯,气得太厉害一时记不得叫什么,反正像袋子的东西里复原,好让你明白老夫我护庭十三番总队长的厉害!!

“好吧,那我们说重点。其实,我今天找你来不过是想问问,你和你浮竹老师处得怎么样?”

表面上,山本老爷子仍是笑咪咪的,瞅得冬狮郎浑身不自在。

“很好啊。他……挺厉害的……”

冬狮郎撇撇嘴,想到浮竹一副病恹恹的模样,总是让人怀疑他风吹就倒雨打就晕气急吐血喜极休克的,竟然是无懈可击一高人,对自己的恶作剧悉数化解,不费吹灰之力,就像他咳嗽咳得随意自如出神入化一般。敢情他那众所周知的病根是欺骗大众的法宝?

“厉害?呵呵呵……厉害就好。你好好跟他学习吧。”

山本老爷子闻言,心想这回总算找到人治这个天才小废柴了,便喜上眉梢,放冬狮郎走人了。

冬狮郎从校长室回来后,便开始严重鄙视那些还在玩咳嗽没玩过瘾的同学,用他的话说就是玩连山本老头都会玩的东东,那意味着将要入伍老古董行列了。很快,咳嗽风就销声匿迹了,如同过眼烟云,谁也没放在心上,除了马脸老班。他在心里暗自以纯私人的立场惋惜咳嗽风过得太快,因为他不小心玩咳嗽玩得有些上瘾,这阵子却赶上没人陪他玩,那个郁闷劲啊就甭提了。

所谓天有不测风云,人有祸福旦夕。真央灵术学院在山本老爷子神机妙算下平静了好一阵子,便开始步入人算不如天算的坎坷道路上。

“咳咳咳……麻烦咳咳咳……麻烦你咳咳咳……去护庭十三番咳咳咳……帮我拿咳咳咳药……今天咳咳咳……”

“……今天忘了拿药真是过意不去,就麻烦你跑一趟了。”

实在看不过眼,冬狮郎替咳得死去活来的浮竹把话给接完,见浮竹直点头,便转身要走,打算早点去给他拿药,不然万一他因为专程跑来教自己不小心挂了,这个罪可是跳到黄河嗯不,是跳到恒河都洗不清的,而且还听说他挺受欢迎的。

“等咳咳咳……你在路上咳咳咳可以复习一下咳咳咳……刚才学的咳咳咳……要是见到活的咳咳咳……”

“知道了,知道了,我会顺道努力勤奋的复习缚道的。”

冬狮郎接过浮竹递来的通庭证,左手抛右手接的把玩着,朝净灵庭第十三番队出发了。

一路上,抬眼便是那风卷残云,绿荫成行,低头就见那花草斑驳,虫蚁闹腾。赶路的冬狮郎在摘花拔草游玩酣畅之余,也不忘谨遵浮竹的教诲,只要是活的,见了就上缚道。

于是沿途眼力可及的范围内,飞禽走兽都如雕像般定格在草木间。而虫鸣鸟叫倒是未减弱半分,反而喧嚣更甚,那大概是因为带上了它们对冬狮郎光天化日下逼兽为模的怨念吧。

当然,真央灵术学院的全体师生们也没能逃过此劫。在冬狮郎走出校门以前,他故意绕了个大圈子,使得所有的教室和教师办公室等都成了顺道路过的地方。

正值各年级都在上课,这就省去了冬狮郎四处找人的麻烦。他先是躲在教室门口念完冗长的咏唱,再闪身进去,全班人一把抓的定住。在全班师生大眼瞪小眼小眼瞪大眼的众目睽睽下,冬狮郎完成了对老师的特别礼遇——再使一次缚道,便扬长而去,对下一个教室故技重施。

缚道的咏唱念烦了,就干脆省略掉。即使这样,冬狮郎在巡完各教室后仍直喊口渴,正好路过校长办公室,就蹑手蹑脚的推门进去,打算讨水喝,发现山本老爷子正靠在太师椅上睡得香甜。轻手轻脚找来杯子灌了几杯,冬狮郎在离去时也不忘顺手给山本老爷子上了三层缚道。

反正浮竹老师说了见到活的要上缚道以此作为练习方式,如果不给这个睡着的死老头上缚道,岂不是太不尊重他活着的事实了吗?冬狮郎好笑的想着,在心底准备好事后的无辜托辞。

聪明如他岂会不知浮竹的真正意图,其实是要他路上遇到活的小动物就不妨练习一下缚道。不过难得平日里说话滴水不漏的浮竹咳得话都说不清楚,很久没有出手整人的冬狮郎是绝对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

进入净灵庭后,冬狮郎先是找了个倒霉的路人甲小试了一下缚道,发现所谓的死神其能耐也不过尔尔,便肆无忌惮地边走边继续他一路走来坚持完成的功课。

“一起玩吧!”

冬狮郎正在琢磨去十三番该走哪个方向,一个粉色头发的小女孩像凭空出现般突然跃到他眼前。

“好啊,我们玩这个,缚道六十一,六丈光牢!”

还没来得及奇怪何以眼前这个比自己还幼小的小女孩会穿着死霸装,冬狮郎笑着,伸出一只手,有六道光芒从他手指射出,朝小女孩飞去。

“没打中哦!狮子头!”

一个利落的闪身,躲过六丈光牢的小女孩对冬狮郎的恶作剧并不生气,反而更加兴奋起来,在他眼前跳来跳去,还亲热的叫起临时给他取的绰号。

##################################

“狮子头?”

冬狮郎皱皱眉,虽然自己的发型是很万兽之王,名字里也有个狮字,用狮子头来形容倒也形象,总比被人叫豆丁、小个子要好很多,但就这么被陌生人随便起绰号,似乎面子上不太挂得住。

“你突然跑来这里干什么?”

正犹豫着要不要认真地给小女孩上缚道,一个身材魁梧面如罗刹的人突然闯入眼帘。

“小剑,小剑,我终于在净灵庭里看到比我大不了多少的小鬼了!我要和他一起玩!”

小女孩很高兴的趴在了来人的肩上,其可爱状像极了树袋熊。

比你大不了多少的小鬼?冬狮郎再度皱了皱眉。

“请问十三番队怎么走?”

“往那边!”

冬狮郎眯起眼睛,无语的望着眼前两人异口同声地答道,却同时指向一左一右完全相反的方向。

“等一下!你去哪?不陪我玩了吗?”

见冬狮郎转身离去,小女孩焦急的问。

“忙着赶路,下次再陪你玩。”

花了两秒钟考虑,冬狮郎选择了那个被称为小剑的人指的方向,继续前进。

“喂,你走错方向了!小剑是不记路的,每次都要我给他带路!”

假装没听到小女孩在身后的喊声,冬狮郎走出了那两人的视线。但十分钟后,一副臭脸的他再度折回。

“那条路是死胡同。”

冬狮郎回到粉色头发小女孩和小剑面前时,语调平静的说,心里则感叹着天才的自己难得会有选择失误的时候,值得立个碑来纪念一下。

“我就说嘛,你走错方向了。”

小女孩坐在小剑的肩上,悠闲的荡着两个脚丫子,笑得春花灿烂。

“哦。”

心不在焉的答应着,冬狮郎在小女孩指的那个方向上走远了。但五分钟后,脸色臭得可以招来一群苍蝇的他又回到了交叉路口上。

“这条路也是死胡同。”

冬狮郎平静的对小女孩说着,眼睛却定在了小剑白底黑边的队长服上。这个人是队长,貌似惹不得的样子。

冬狮郎考虑到自己连身体虚弱重病缠身的浮竹都没整成功过,就判定眼前这个身强体壮的队长应该是绝对不能下手的对象,就算他再没大脑,自己整蛊成功,也只怕到时候他发起飙来,自己想逃都跑不过他。因此那个看起来和他关系密切的令自己恨得牙痒痒的小女该也就动不得了。

剩下的出路便是自己凭着感觉走,碰到其他人再问问路,希望净灵庭里不要都是些路痴在到处晃。

“喂,遇到死胡同就穿墙走啊……还是说你没有破墙的本事?”

冬狮郎还没走出几步,那个似乎不太言语的小剑发话了。

“好主意。可是我对于净灵庭的各番队分布不熟悉,否则这样走确实能很快到达十三番。”

“我有分布图!”

小女孩的插嘴使冬狮郎不由皱起眉头,接过图纸一看,果然跟她沾上边的东西都不值得期待。图纸上画满了丑陋的兔子,看了叫人费解,如果不说明那是张地图,天才有如冬狮郎也绝不会想到地图也可以这样废柴。

“上面都是些什么东西?你去哪弄来的?”

小剑也瞥了一眼冬狮郎手上的所谓地图的东西,问出了两人的心声。

“那不是什么东西,那是叫恰比的兔子,很可爱是吧?我从恋次那抢来的,也不知道他去哪弄来的。”

恋次?冬狮郎眼前一亮,他记得雏森偶然提起过她的同界好友阿散井恋次最近转到十一番队了。

“十一番是不是在附近?”

“这里就是十一番的地盘。”

又是一个异口同声的回答,口气听起来颇像黑社会老大,连神态也挺符合的。当然,要把那个不伦不类的小女孩自动过滤掉。

“我知道了,多谢。”

冬狮郎毕竟不是寻常人,他琢磨了半天,还是从那张天书级废柴地图上,摸出了门路,以几何上两点一线的最短路线赶路了。

反正有十一番队长的金玉良言在前,冬狮郎见墙便破墙而过,一路上就变得了畅通无阻,走得真是爽。

冬狮郎离开半小时后,阿散井恋次风风火火的赶到岔路口。

“更木队长,八千流副队长,有敌袭!这半个多小时来十一番不断收到敌袭报告,说是十一番地区有大量墙壁被毁,路过的队员都被缚道定住,现在破坏有往十二番方向去的趋势。据说其他番队半个小时前也有人被缚道定住,各番队开始在意起来,已经派人前往调查和阻止了。我们队要不要也派人……”

“……不用了。对吧,小剑。”

打断恋次的报告,八千流对更木剑八笑道。

“嗯。不用去管它。”

说完,剑八带着肩上坐的八千流到别处去晃悠了。一脸惊愕的恋次被留在了原地,什么时候那个标准好战分子的队长面对敌袭变得这么从容淡泊了?

虽然冬狮郎在净灵庭里的整蛊成功地引起小范围的骚动,值得在其叛逆史里大书特书一笔,但是初到净灵庭就遇人不淑,被人摆了一道,还是有辱天才称号的。

等冬狮郎日后当上了十番队长,才深知此事的丢脸程度,竟然向净灵庭头号路痴的两人问路,真是丢脸丢到人神共泣的境界了。而这段颜面尽失的往事总是会被迫想起,因为剑八常背着八千流闯到十番队队长的执务室里来开队长例会。

发表回复

您的电子邮箱地址不会被公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