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下去的时候，世界很安静，以至于他听到了那滴滚落的水珠发出的悸动，水面上如梦似幻的月便随着层层涟漪颤动起来。

“……银？”

镜花水月早已被冲天的月牙击败，碎落一地。然而自己却还在中着它的毒，身为镜花水月的主人，从生到死。谁是他的镜花水月，谁是他的剧毒，他已经不清楚了，就像此刻的心魂渐散。

“……你……哭了吗……”

“没有。”

是啊，明明那道优雅的弧线就如此强烈横在眼前，他还是仍不住问了一句。可是，闭上眼，那滴水光也同样强烈的闪耀着，清澈透亮，而剧毒无比。

“银，你后悔了吗？”

“那你呢？”

“我？……我只差一滴眼泪而已，你的。”

只要一滴水就能折射整个太阳的光辉，我就是那滴泪所属的阳光……也许吧……

“是夙愿吗？”

“……也许吧……”

对视而笑，然后是沉默，永远的沉默。

岁月洗尽的只是红尘种种的铅华，留下一张发黄的历史扉页。扉页上的两个男子，也不过是人们雾里看花水中望月的幻影。正如他闭眼的含笑和他凝望的淡笑，一切都是一种叫镜花水月的往昔尘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