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想到的一个故事,仅此记下.

罂不是女孩,而是个非常man的男生。之所以叫他罂,是因为爱上他就像爱上罂粟。你是逃不了的。所以我叫他罂。
认识罂的时候,他正在操场上踢球,球滚过来,停在我脚边,我不想踢回去,因为我看到罂向我跑来。
满脸的汗。
半夜醒来,想起罂问过我,你晚上醒来的时候会想到什么?
我对他说,关你屁事。
他很惊讶得看着我,我说,我想起的是你经常说的“关你屁事”,不是真的“关你屁事”。

高一的时候,罂有了个女朋友。他很自豪的带着女朋友在我面前炫耀,然后又很三八的对我说,你怎么不找个女朋友?
我不屑,说,为什么要找?要爱情又不一定要找女朋友。
他就很不可思议的看着我。
我就很不屑的看着他身旁的那个女孩子。
女孩对我笑了笑,说,你好。
我对罂笑了笑,从口袋里摸出个安全套,丢给他,说,注意安全。
女孩子就捂着脸跑了。
他生气的上来揪住我的衣服,我扭过头,说,连我姐都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呢。
我姐那年高二。
他们就那样分了。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感觉到达到目的,或者说,自己有没有感觉到有点残忍。我只是不解,那年我高一,却老成得像个老头。
但另外一面,我又很幼稚。

高二,分班了,我被分到了他的班级。他很开心。我也假装开心。
高二下学期,罂又有了一个新的女朋友。
中午我们在食堂吃饭,他把菜夹给他女朋友,而不是给我。
上课时,他把纸条丢给他女朋友,而不是给我。
晚上自习,他在图书馆占位子给他女朋友,而不是给我。
其实这些都无所谓,因为我认为这样也好。
我整夜整夜的不回宿舍,从这个酒吧逛到那个酒吧,被一个又一个的男人压在身下,胖的,瘦的,中年人,甚至老人。我不在乎,只对他们说,不要吻我。直到有一天,我被罂火急火燎的从一家酒吧里拖出来,他说,有地方玩也不叫上我。于是我的感情就这样崩溃,崩溃的很彻底。我在马路边大哭大叫。我对他喊,我这样你不生气吗?我这样你不生气吗?
哦,他还不知道我到底都作了什么。
犯贱。
我上课请假,一个人躲在厕所里,拿一把小刀,在手臂上划一下,用力挤,看见红色的血从手臂上流下来,聚在指尖,滴到地上,然后再用自来水把手冲干净,回班上继续上课。
然后走神了,又想到他,我就再请假,拿一把小刀,躲在厕所里。
学校要求穿校服,罂问我为什么在夏天要穿冬天的长袖校服,我把袖子撸起来,给他看手臂上的伤疤,脸上挂着很天真的笑脸。
对着他吃惊的表情,我露出很天真的笑脸。
很天真。

高三,罂搬到了我的宿舍,我问他,为什么搬过来?
他说,你一个小东西,我不放心。
我笑笑,那你女朋友怎么办?
他说,这不是不能搬到她宿舍去么。
我说,哦。
于是我们就有更多的理由在一起。
冬天的晚上是很冷的。罂就抱了被子爬到我床上,说,冷死了,跟你挤一挤。
他不穿衣服,碰到我的手臂,他说,真凉。打了个寒颤。
我就说,那你抱抱我吧。
他就把我扳过来,两只手环住我的腰,下巴顶着我的头。
你可以当爹了。我说。
为什么?
你长了满脸的胡子,扎着我了。我动了动头。
他很自豪的摸了摸下巴。
高考过后,我问他报哪了?他说,广州。
我说,哦,那我报北京好了。
他问我为什么?很惊讶的表情。
我说,我戒毒。
他不明白。
他当然不明白。

毕业晚会那天,我们几个好朋友一起出去喝酒了。
罂大醉,别人架着他,他把别人推开,说,谁让你们扶了,我要他扶。
他趴在我背上,就这样走了2个多小时。
那天晚上很热,我们的衣服全都湿了。他把衣服脱下来,丢掉。我跑过去捡起来,放进背包里。
他跟我说对不起,我问为什么?
他说,都是因为我只顾着女朋友了,都很少陪你。
我笑着说,滚,我又不是女人。
他抓着我的手说,真的,真的。
我说,真的又怎样。
他说,我知道你手上的那些东西是为了谁。但是我真的不能。。。我不是。。。我。。。
我对他天真的笑,说,你说什么啊,我不明白。你醉了。
然后就是故事的结局,我和他的距离,接近一个中国的长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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