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危险尤物
温皇和竞日果然真的做出了类人智能的高贵冷艳禁欲感。杏花君看着那张给人一种清冷感的脸，想起这些天来，还真的是潜意识里太敢去碰触靠近默苍离，再怎么想呵护他，也总是隔着距离在关心。
“既然没有获得允许，为什么我给你连接充能接口时，没被判定猥亵你？”
“因为最高权限者拥有不一样的判定条件。”
“跟别的人有什么不同？”
“可以短暂触碰衣服遮盖下的机体，并拥有三次预警提醒机会。”
“哦？就像刚才那样？那三次预警提醒之后呢？”
“会通知其他最高权限者。”
“通知内容怎么说？”被戏弄经验丰富的杏花君立即就嗅到了温皇的阴谋，一针见血地问。
其实不用问，他都能猜到温皇大概会设定怎样的通知内容，以温皇那种恶劣习性，一定乐见默苍离用出尘淡然地语音说：“救命啊，最高权限者某某某正在猥亵默苍离。不要啊，快让他住手啊，清白不保啦，救命啊~好害怕啊……”
问话的同时，杏花君顺便就脑补了一下，于是连他也不由得期待听默苍离说出这类话来。然而，默苍离停顿了5秒后才应答：“通知内容是：紧急，最高权限者某某某正在进行猥亵默苍离操作，请指示应对处理。”
嗯？杏花君皱了皱眉，太正常了，绝对不是温皇的风格。他疑惑地望着默苍离若有所思。难道是发生程序突变这种小概率事件了？
这时，默苍离很自然地轻轻眨了一下眼，或者应该说很逼真地眨了一下眼。这一次，即使他的嘴角弧度没有上扬，面部表情没有丝毫变化，杏花君也感到自己看见了一种微弱的笑意。
升级更新话语语义识辨判定系统……
杏花君脑海里突然回响起刚才默苍离的话，便猛然顿悟了。这是系统升级后对用语简洁化替换。估计温皇也没料到，所以对这种一时恶趣味的编程没有加密禁止修改。从某种意义上说，默苍离正在悄然脱离制造出他的最高权限者们的掌控。难怪今天温皇会认真起来，他是第一个意识到这一点的最高权限者。
“对于最高权限者以外的猥亵者，会怎样处理？”
“电击。”默苍离轻声回道，听上去他像是轻哼出那两个字来，杏花君莫名觉得自己听出了轻蔑的口吻。
“什么强度的电击？”
“视个体状态调整强度，电击效果设定为用最小电量导致暂时性丧失行动能力。”
“这……这有违智能法案基本条例。任何智能都不得对人类采取任何形式以及任何程度的攻击，否则人造毁灭不容赦。”杏花君觉得他对温皇和竞日胆大妄为的认知又刷新了。即使竞日是一国皇室成员，也不可能在这上面获得特权，智能法案是全人类都严格遵守的基本宪法，因为人类潜意识里都在害怕有朝一日会被智能主宰。智能法案的出台，其实主要针对限制的就是他们这种不断突破未知领域的科学家。
杏花君一直就不相信温皇和竞日制造默苍离这种穷极人力与智力的类人智能，只是为了研究类人智能情感习得。教类人智能谈恋爱只是让民众喜闻乐见，以取得政府和学术界支持的借口。
“杏花，不用担心。”杏花君正眉头紧皱、愁眉苦脸地思考着，默苍离又说话了：“电击人类的操作一旦启动，会同时清除所有证据。”
“这有可能吗？周遭的智能倒是好办，但个人终端是时刻将数据发送民生部门存储的，那是政府机构的电脑系统，有可能不留痕迹地侵入删除数据吗？”杏花君太过忧心这个电击设定会招致祸端，以至于他没留意到刚才是默苍离主动跟他对话。
“当然。我是默苍离。”
这话默苍离说得轻飘飘的，但是杏花君知道那其中的份量。也许诚如温皇所言，默苍离毁灭全人类轻而易举。那入侵国家级别的电脑系统删点数据，真的不在话下。
想着，他下意识地看向了默苍离手中的铜镜，这里面封有聚变反应堆，只要做点手脚，泄漏十分微量辐射就能将人无声无息致命。直接引爆，则是一颗原子弹。他将视线又移回默苍离脸上，暗自感慨：越是危险的事物越美丽，果然是世间至理。
三天后，杏花君带着默苍离去实验室上班，也体验了一回前些天茹琳进门时的无语感受。温皇和竞日正对着三根以勃起状态立在桌面的阳具喝咖啡，而且还讨论得很热烈。
“还是传统麝香吧，老同学这人比较传统，不喜欢新奇的花样。”
“不行。默苍离怎么可能配普通款，再怎么也该是茉莉花香型。”
“还不如绿茶香型呢。又不是空气清新剂，你选得也太香了。”
“对了，杏花有香味吗？小王想不起了。”
“我目前只想到杏仁味。”
“哈，杏仁也不错。杏仁奶无论从气味，还是颜色，甚至是浓稠度，都很适合做仿真精液。”
“精液是透明的，大多数情况下并没有多粘稠，而且杏仁奶是食品。竞日，你今天是装傻还是智商没上线？”
“这些常识小王当然记得。只是正如女暴君所说，无关紧要的细节其实可以允许较大偏差。小王这样设定，不过是为了增加情趣指数。仿真精液如果是饮品而不是香水，就可以吞咽，而且口感滋味俱佳，不是正好？”
“食品的保鲜与储备要怎样处理？你是嫌默苍离身上的微型系统不够多吗？”
“也不差加一个微型生化合成循环系统吧。就算用原设计配备的香水，也要在每次性爱之前填充，感觉真是败坏气氛。”
“你可以认为，这等同于人类性行为前洗澡净身。”
“也有跳跃这一操作的情况，比如操之过急，或者没有条件洗。”
“哎呀，你这样是在鼓励默苍离野战吗？”
杏花君很用力地咳了一声，打断了两人的交谈。
“哟，老同学，你喜欢什么香型？”
“问苍离。”杏花君早已听懂他们在商量什么，被询问时就没好气地答道。
“绿茶香。”默苍离没等众人看过来时，就做出了回答。
“果然是相同思维模式。”竞日笑看了温皇一眼，喝完最后一口咖啡，放下咖啡杯后，就随手拿了桌上一根阳具去做安装准备了。
“为什么有3根？”杏花君看着桌上剩下的两个，皱眉道。
“当然是做备份用啊。”温皇把那两个缩回软小的初始形态，装进商家官送珍藏盒后，把盒子往杏花君面前一推，“交给你保管。下班后，记得带回家。”
“为什么不放在实验室里的保险箱？这里比放在家里安全多了。”杏花君并不想接管这东西。
“老同学，这东西交给你保管不是为了安全，而是为了方便默苍离自行备换，随身携带默苍离的人是你，你不保管谁该保管？”
“放在实验室也一样啊，反正天天都过来上班，在这里比呆在家里的时间还长。再说从家里过来也就半小时车程。”
“哦，既然老同学那么坚持，那温皇也就不自作多情地想给你和默苍离保留隐私了。”
经过温皇一提点，杏花君这才意识到，虽然说那东西安在默苍离身上，受损的可能性很小，但凡事总有个万一，万一真的损坏需要更换，那一定是让人很难启齿的尴尬事态，他绝对不会想向两位合作者作解释。于是，他在温皇要拿走珍藏盒前，及时反应，把盒子抱走，放在自己办公桌上。
温皇似笑非笑地看了他片刻，也去忙碌了。今天要给默苍离安装性器官，这是一项任务繁重的工程。数量庞大的细小电路连接、生物性能模拟匹配以及相应程序的对接等等，需要三位默苍离制造者同心协力来完成。这一次，还有默苍离的协助，原先预计需要三天的安装时间因此大大缩短到了一天。
吃过午饭后，前期准备工作已经基本完成，进入正式安装阶段。为了精密作业不被意外打扰，温皇启动了整个实验室的禁制干扰程序。
“好了，可以开始了。”温皇在电脑光屏上最后按了几下，就看向默苍离指令道：“默苍离，关闭猥亵自卫程序，接受机体配件安装。”
竞日和杏花君也先后指令道：“默苍离，关闭猥亵自卫程序。”
默苍离延迟了数秒才回应：“猥亵自卫程序已经关闭。”
“你设的猥亵自卫程序很复杂吗？怎么反应那么久？”竞日察觉到不对劲，便问温皇：“从上次你攻击默苍离主程序到现在，已经过去三天，应该自动修复了系统。今天对他做主电脑扫描时没发现异常吗？”
“他不只修复了系统，还做了全面升级。刚才延迟是因为他对猥亵自卫程序做了修改，要执行三位最高权限者的关闭指令需要经过更复杂精确的计算与判定。”
“判定什么？”
“大概在分析当前情况，判定我们会对他作出猥亵侵犯的可能性。”
“这么说他已经通过多日来的学习，生成了自主性程序？”竞日带着几分惊喜的语气问道。
“是。在常用程序上已经开始自我生成简易程序。疑问的是，他怎么会首先在猥亵自卫程序上生成添加相对复杂的程序。”
“可能是因为保护自身的本能趋向程序设定吧，他判定了猥亵侵犯发生的可能性与危害性偏高，所以修改了猥亵自卫程序。哈，小王果真做出了高冷禁欲的类人智能。”
“也可能是因为这个程序被激活运行过。”温皇看向杏花君若有所思。杏花君闻言暗自心惊，装模作样地在那里再次检查确认自己负责的部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