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转化

杏花君并不知道，默苍离喜欢看他挺身而入时的表情，有一种莫可名状的魅力。他总是下意识皱着眉头，只有在这一刻时，才会微微舒展，神态专注，谨慎中又带着按捺不住的焦躁。这时候所以关于杏花君的数据都会呈现一种奇妙的峰值分布，神奇地暗合很多数学规律，让默苍离很着迷。

“嗯~杏花……”

“嗯？”

“啊~啊~小心腰……”杏花君立即明白了默苍离想说什么，不等他把话说完，一边在他体内用力顶撞，一边伸出手指插到他口里，模拟着交合的方式搅弄，让他不能再说话。

“唔……唔……唔……”杏花君的上下运作让默苍离突然有种应接不暇的感觉。两种类似数值的传输，对他是一种新奇的体验，让他进入一种类似人类亢奋的状态。这种状态会加快数值接收与分析，还附带自动倍增的效应，也就是说，他此刻的感受更敏锐，甚至连杏花君毛孔收缩的数据都探测接收了。

杏花君发觉默苍离这一次的反应似乎比平时要大，不断地挺腰送臀，呻吟也一声比一声高。两人叠在一起，剧烈地起伏着，震得床也微微晃动起来。没过一阵，两人就已经大汗淋漓，湿漉漉的肌肤摸上去更加温热润滑，默苍离体内也是，越溢越多的淫水将杏花君的热情沾湿，交合声也由沉闷转为清亮的拍击声。浑圆微翘的臀部被频繁的拍打弄得一片湿红，飘着淡淡的茶香味。

杏花君一边在默苍离体内殷勤出入，一边双眼失神地看着对方将被褥抓出一道道深浅不一的褶皱，好像抽象派画家在画布上用身体创作，那些意味不明的褶皱似乎勾勒出了快感的轮廓。他插在默苍离口中的手指，已经被对方舔湿。默苍离的舌灵巧得让人抓狂，都说十指连心，从指尖传来的触感，撩拨得杏花君难以自持，唯有用奋力的冲撞来回报。

默苍离感到体内火热的硬物在反复摩挲，将体内的高潮点一一点亮。感官回传的数据似乎变得喧嚣纷乱起来，又是那种失控的感觉。默苍离的手指随着体内的起落，虚弱地有一下没一下地抓着杏花君，然而赤裸的肉体无处抓扶，总是在震荡中滑脱落空。杏花君的胸膛太平滑了，肩膀也太宽阔，手臂上绷紧的肌肉也硬实得让他抓不稳。于是，他的举动就像是在杏花君身上四处漫无目的地摸索着什么，渴求着什么。

如此奋战良久，两人在欲海中畅游得快要脱力了，杏花君才把手从默苍离口中抽出，伸到他身前去套弄。“我们一起……”他咬着默苍离的耳垂轻轻说了一句。然后又是一阵猛烈的冲刺，两人便抱在一起抽搐着，释放满腔的情热。

激情过后，杏花君搂着默苍离，将唇轻轻贴在他的脸颊上，静默地沉浸在高潮的舒适余韵中。而默苍离则伸出双手，展开双掌覆在杏花君的左右侧腰上。杏花君便感到腰间暖暖的，知道那是默苍离在用激光给他活血，缓解腰肌的疲劳。这种激光疗复舒服得让他昏昏欲睡。

好半天他才从这种慵懒中挣脱出来，笑道：“这么在意我的腰，你是不是欲求不满啊？”默苍离眯起眼瞥了他一眼，没接话，但那意思分明是在说他不想理会这么愚蠢的问题。杏花君也不以为意，继续有一搭没一搭地胡乱聊着，又笑着问，“哎，苍离啊，你说，你们类人智能如果学会爱了，会不会有性欲啊？”

“杏花，等你智商上线了，我们再来探讨这个课题。”苍离又瞥了他一下，淡淡地说完，一转身背对他侧卧起来，“杏花，晚安。”

“喂，你这就休眠啦，做完爱都还没温存够呢！喂！喂！”杏花君推了推默苍离，他就像个死人一样被晃来晃去，一点反应都没有。杏花君拿他也没办法，叹了口气，把他翻过身来，面朝着自己，也搂着他闭眼睡了。

“多谢你，竞王爷。”几日后，竞日进宫给雁王做身体扫描，霓裳公主送他出宫时，突然说道。竞日转身含笑看着她，并不应声。霓裳公主又垂着眼帘，带着一些羞地小声说，“那天的约会，霓裳将毕生难忘。”

“公主喜欢那部影游吗？”

“故事很美，我相信竞王爷是在借此向霓裳传递一些忠告。”

“哈，悲剧总是美得惊心动魄，然而却是现实不堪承受的。有些事还是永远作为故事比较好。”竞日看了一眼有些不解其意的霓裳，叹道：“能说的，能暗示的，小王已经毫无保留。终有一天，你会明白的，做好准备。”说完，他翩然而去。

霓裳公主对竞日的话有些百思不得其解，一整日都闷闷的，总是若有所思。雁王见了，就问：“北竞王对你说了什么？”

“他在暗示我，我所求的终究是一场悲剧。可是，我却想不通……”看雁王对默苍离推崇有加的态度，是不会横加阻挠，北竞王更是有多种理由需要撮合这段恋情，除了默苍离不爱自己，她想不出还有什么能成为悲剧的要素。

“问题的所在并不是你和他身份悬殊，而是……”雁王闭眼思忖了片刻，突然睁开眼道，“默苍离的身份应该不简单。”随即，他看向霓裳公主问，“你觉得自己会爱上一个有自我意识的电脑病毒吗？”

霓裳公主一愣，想了想说：“感情这种事说不准的。也许会，也许不会。毕竟就算真有这么一个电脑病毒，也不可能会有跟影游故事里一模一样的发展，所以结果仍旧是未知。”

“那……你能让那种电脑病毒爱上你吗？”雁王又追问道。这一次，霓裳公主更回答不上来了，毕竟人不是电脑病毒，看世界的眼光和思维方式完全不一样，她又怎能去猜度一个电脑病毒的想法，更不能预测那种存在的爱情，甚至连那种存在有没有情感这种东西都不能确定。

等了一阵，见霓裳公主哑口无言，雁王才继续说道：“可能电脑病毒对你太过抽象，换一个对象吧，类人智能，你能让类人智能爱上你吗？”

霓裳公主大吃一惊，急道：“王兄，你该不会是想说默苍离是类人智能？！”

“不排除有这种可能。我调查过他。”

“那份调查报告王兄不是也给霓裳看过了，并没有什么问题啊。”

“太清楚了。一清二楚得可疑。”雁王转过身去，负手而立，望着长廊外花园里的似锦繁花，不紧不慢地说道，“他并不是普通人，他的过去不可能没有疑点。但，关于他的所有资料都太过完美，毫无破绽。他们那个实验室里的四位研究员，北竞王是王室，温皇是被称为人类绝智的天才，这俩位太过特殊，除去不论。就是冥医这种相对普通的高端科研人才，也会因为在研究中涉及某些机密，需要对外隐瞒，从而其个人经历会出现许多语焉不详，前后矛盾经不起推敲的破绽。”

“难道说……所有关于默苍离的资料都是假的？”霓裳公主恍然大悟，她越想越心慌。

“嗯。半真半假的资料难以完美掩盖谎言。只有全部是假的，才可以捏造得天衣无缝。你，明白了吧。”

“可……可是那并不说明他是一个类人智能啊！”霓裳公主辩驳的声音有些颤抖。

雁王轻轻哼笑了一声，不置可否地说：“那只是其中一种可能性，目前没有迹象可以将这种可能性排除。尤其是北竞王安排的那部影游故事，几乎让这一猜想的正确性昭然若揭。”他转过身来，看着被打击得情态萧瑟的妹妹说道，“是类人智能又如何？我很快也是了……”最后一句话，他说得很轻，除了近在咫尺的霓裳公主外，没有人能够听得到。

霓裳公主又是一惊，忙道：“怎么可能？！王兄准备接受的手术难道不是最大化的机械合成吗？就是最终阶段的手术成功，那也只是……”合成人这个词，她有些说不出口，想到自己的兄长将有一天变成那种似人非人的存在，她顿感悲凉。

“合成人手术的风险过大，而且后遗症难以预测，并不是明智的选择。我一开始就另有打算。所谓接受机械合成手术的治疗，只是对外的假象而已。傻王妹，你难道没有想过吗？就算苗疆科技再昌明，要做机械合成手术也根本不需要特地过来，冥医那样的主刀医师又不是请不来。”

“那……王兄特别聘请默苍离当家庭教师，难道也……”

“嗯。转化一事，还有很多细节需要推敲与考量，需要给他们一个合理的借口频繁入宫。”雁王说着，看着霓裳公主似笑非笑道，“当然，这也是你的机会，注意把握。”

“王兄……”霓裳公主嗔怪地瞪了他一眼，偏转过身去，掩饰少女娇羞情态。

“转化与合成在大多数步骤上是相同的，所以，即使是严密关注北竞王动向的苗王一派，也不会察觉我们在他们眼皮子底下的动作。”

“所以，王兄已经决定与北竞王一派结盟了吗？”

“哈，”雁王深沉一笑，意味不明地说道，“我所属的立场自然会决定我的动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