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屋漏偏逢连夜雨

一阵绿光透过拂樱的衣服在他胸前闪耀,引来神寝内诸位的关注。“这……”拂樱一扯颈间一条七彩丝线,便有一块灿烂生辉的绿玉被提了出来。他望着那块闪烁不定的绿玉,脸色阴晴不定。“哈,原来枫岫的神源是这样子,还算别致。”死神也饶有兴趣地凑上前去端详。“啧啧,你们四魌界交换神源的定情风俗真是浪漫啊。”

“哪有这种风俗……”拂樱被死神说得有些难为情,他把绿玉紧握在手心里,紧张地问:“吾与他同是神棍专业生,怎么会他有考试吾不知道?是怎样的考试?”“刀无极转BOSS专业考罢了,枫岫他不过是躺着也中招。”死神又看了几眼拂樱手里透出的绿光,笑道:“你该不是关心则乱了吧,既然他的神源好端端在你手上,他最多倒点霉,伤残一阵而已。”

“哈,难道他最近又是印堂发黑,衰运缠身了吗?”枫岫的事情拂樱自然比死神更为清楚,他会心一笑,想起枫岫刚转到神寝时就倒霉过一阵,还被佛公子点名示范印堂发黑,便自言自语笑道。“好像只要神寝内有邪仔在,枫仔就不得安宁。”白弃略微回忆了一下,随便一句便道出了真相来。

另一边,枫岫中了无执相的暗掌,心脉俱创,连退数步,却难以支撑身体,颓然倒地。敌方乘虚而入,一手扼住他的咽喉。“不可逼吾。”眼看自保之势倾危,枫岫凝神敛容,目放寒光,握拳一声轻喝,顿时火光迸射,玄龙飞腾,以惊天动地之势横扫八方,一干人等登时大部分挂科。那玄龙盘旋一圈后,又向暗处的无执相猛冲而去,他连忙运掌化消掉枫岫的攻击,自己不由连退数步。“哼,好个枫岫!”眼看报复不成,他冷哼一声撤离了。

枫岫颤颤危危地起身,算定天蛊草生长之处,拨开乱石,找到了解药。他刚服下解药没多久,拂樱的樱瓣飘然而至。“哈。”他看完宽慰一笑。拂樱再次发来的讯息除了说死神不肯解决漠刀的死神之力需要另请高明之外,还戏问他需不需要英雄救美。“另请高明……”枫岫擦去嘴角上的血迹,用羽扇拍去身上的尘土,恢复往常的风雅从容之态,他慢慢踱着步,寻思起究竟谁有化消死神之力的能耐。正在枫岫沉吟之时,忽然烟雾氤氲而起,面前的荒野顿时波光粼粼幻化成溪流,一彩船摇曳而来。

“问郎君,春花秋月梦浮生,相思泪下,愁肠谁饮?”寒烟翠独坐船头,用幽怨地语调吟着她的诗号。枫岫望见来人,不免心中暗叹自己屋漏偏逢连夜雨。“寒烟翠,你神出鬼没的行踪令吾叹服。”“何不说是先生的心意已在吾掌握之中?”身为说服者,寒烟翠自是口才了得,枫岫不免要费神与她周旋一番。“姑娘对枫岫的关注过甚,令人不敢恭维。”枫岫心知寒烟翠是为何事而来,所以句句回话不留余地。

“楔子响亮名号不知让多少少女为之倾心,至今枫岫主人你仍旧意气风发。你想,能使人如此着迷的楔子,吾又怎能不在乎呢?”意气风发吗?枫岫想起他这才被追杀完,先前又呕红又倒地沾个满身灰头土脸的,也不知寒烟翠这说的是真恭维还是一语双关。“可惜吾不是你要找的人,无法回应你的热情。”枫岫冷冷地回道。

“幸福要靠自己努力争取,所以,吾已经找到方法证明你楔子的身份。”寒烟翠说着,眼神忽而几分凌厉地望向枫岫道:“吾可以清除漠刀身上的死神之力,作为交换条件,你先帮吾救人,吾就助你。”“嗯?”枫岫垂目迟疑起来,有些明知故问道:“对象是谁?”“湘灵。唯有你在石像面前证实你真实的身份,才能解开她身上的咒封。”寒烟翠不等枫岫回答便驾舟渐行渐远,离去前飘来她的声音:“今夜将是考试系统判定漠刀挂科与否的最后时限,你能考虑的时间不多。吾在六出飘英等你。”

“现在这个时机,吾该去面对她吗?但是漠刀挂科在即,如若有失,以后怕是连神棍寝也没得混了。唉!”枫岫本来打算只要刀无极在神寝,他就赖在拂樱斋里,这会若救湘灵,难保不会引得拂樱不悦,若不救,寝室长极道更不会给他好颜色看,搞不好连神棍寝的门都不让他进。“难道吾又开始印堂发黑了?”枫岫摸着自己的额头自嘲道。

这时,天不孤的飞书又到,这回是天刀中毒。枫岫看完,连叹气的功夫也省了,回了封信给天不孤,要他取自己的天外之石来,先延迟天刀挂科再说。枫岫自己便向六出飘英赶去。谁知半路上枫岫又遇到无差别攻击路人的南风不竞,只一擦身,本来沉浸在自己悲情心思,对外界毫不在意的南风察觉到枫岫身上竟六出飘英的痕迹,想起石像胸前之泪竟无端变红,其中缘由便可料想八九分了。他顿时怒火升腾,激扬万分,黑气漫天,毫不留情向枫岫攻去。“没有吾允准,谁也休想踏入六出飘英半步!”

“听吾解释。”枫岫急忙退让。“你吾无转圜的余地。哈哈哈……今日,你将有幸领受风怒之势。”南风运起兵甲武经神之卷,掌劲牵动空间气流,来势凶猛地逆冲枫岫,使他突然呼吸一窒。“这……”枫岫登时察觉出南风的武学路数来历非凡,与之敌对不免十分棘手。紧要关头,久等不到枫岫的寒烟翠赶来了,“你若希望石像解封,那么枫岫这个人你暂时不能打。”几番劝解,终于说服南风让枫岫一试。

六出飘英内,寒烟翠和南风在一旁静观。枫岫咬破指尖,霎时间红枫飞舞,就着枫叶,对着石像且吟且写,“雪虐风嚎绽物华,暗香疏影醉天涯,娇羞正合风前韵,愁思还如山外霞。……”

六出飘英外,为了取得太君治的解药,香独秀姗姗而来,尚未步入,就见枫岫的枫叶飘了出来,他扫了一眼,发现上面有血字,不由一一细读起来,“……万物阴阳应对等,世途反极致偏斜,经霜自有凌云志,勿做依人媚骨花……嗯?这不是枫岫在寝室里赏花时作的咏梅诗么?极道和拂樱找了他半天,原来他在这。”香独秀正想进入,却收到集境派的飞书,竟是集境派的考试通知,他只好转身闪人,打算稍后再来。

与此同时,湘灵的沉眠咒封解开了。“漠刀的事就拜托寒姑娘你了,请务必及时救助。”在她缓缓苏醒之际,枫岫急急丢了句话就要走人。“你要去哪里?你不等她?”寒烟翠急忙拦住他道。“这只是交易,吾已经完成吾应做的部分了。”枫岫绕过她,匆匆赶回神棍寝去了。

神棍寝内,极道用内力压制死神之力,已经大半天了,鲜少汗流浃背的他终于忍无可忍,烦躁怒意彻底爆发。“吾真正生气了。喝~~”他单足点地,曲腿飞旋几周,纸扇凌空翻转,再接入手,便是迅猛一扇,红梅倾飞而去。“不可啊~~”连日来操劳奔走的醉饮黄龙刚要进寝,就遇上这令他心惊胆颤的一幕,不由惨叫一声,急急奔来,然而却是慢了一步,极道宏大一招已出,登时气震九天,风扫万里,轰隆一阵巨响,整个神棍寝都应声而垮。“兄弟啊~~”醉饮黄龙眼睁睁看着天外之石消失在飞沙走石之间无力回天,不由在残垣断壁里呼号起来。

“为什么要逼吾忍无可忍?为什么!”极道出手完,恢复淡定神色,若无其事地纸扇半遮面,说的话却有些意犹未尽似的。醉饮黄龙望着独自站在废墟中的极道,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只是轻叹了口气,整个人崩溃似的软下来,跪倒在地。“醉饮黄龙,你终于来了。”极道纸扇一摇,指向醉饮黄龙,似乎余怒未消,叫得生疏。“为什么不等吾回来。”醉饮黄龙低头垂目,本性使然,对极道怨怒不起来,只是带着几分委屈地抱怨道。“等你回来,一切就太迟了。”极道明知他误会了,却不道破,合上折扇勾起醉饮黄龙的下巴,欣赏似地笑道:“你看你,出门之前才给你擦过脸,这回又灰头土脸地回来了。”

“紫芒星痕,不该是如此挂科,不该……”醉饮黄龙仍沉浸在自己的悲痛之中,缓不过神来。他踉跄地再度站起身,连连摇头叹息。“你可知道漠刀他一直不能觉醒,是因为身上有死神封印。拂樱已请死神收回死神之力了,相信很快他便能恢复刀龙的记忆。”极道三言两语把醉饮黄龙走后的事交代清楚。“原来如此。觉醒过来总是好的,但是他却要挂科转仙山分校,唉~~再谈此有何意义。”醉饮黄龙垂头丧气道。“是说有件事情,吾感到很奇怪。”极道忍住笑意,转过身背对醉饮黄龙道:“吾只是将天外之石埋入地层,借由地气延缓考试系统判定挂科的时间,你喊这么大声做什么?”

“哈?啊!”醉饮黄龙闻言一愣,细观地脉,刀龙之气隐隐透现,不由整个人一亮,精神抖擞起来。“你喔,真是太不了解吾了,先坐下来喝杯茶放松一下再说吧,吾看你累得几乎神智不清了。”极道悠闲地用扇子敲着手心,宠溺地笑道。“嗯、嗯,是有需要。”几天来惊魂未定的醉饮黄龙连连点头应声道。

**************************************************************************

第一百零一章:人品麻将

神寝之内,拂樱忧心众人情况,便告辞回神棍寝了。他走之后,天者和地者过来找死神。“不久阿修罗就要出道了,神者你给他想个出场诗号吧。”天者尚未坐定,就开门见山道。

“嗯?诗号?死国乐队成员好像没有哪个有诗号吧。”死神想了想又道:“嗯不对,好像天者有。”“吾有吗?”天者诧异道。“你不是一露面就说:地者,你听见了吗?就像弃仔一出场就说:人间,又污秽了。”死神不动声色地调戏着天者。“那只是口头禅而已。为了在天葬日月演唱会上突现巨星风采,还是让阿修罗有个诗号比较好。”地者一本正经地把话题正回来。

“那也太突兀了,吾与你们都没诗号,他要是登台出场,来一句古诗多不和谐。”死神眉头深锁,沉思起来。“那就来自由体好了。”一旁的白弃笑着提议道。“嗯,那就直接把《阿修罗的呢喃》里面的歌词当出场诗号好了。”死神随口念道:“虚无,带来创造的意义。战争,造就历史的永恒。死亡,象征重生的开始。千年一念,唯有阿修罗。”

天者听罢,有些挑剔道:“好像有些太长了吧。”“自由体诗有短的么?”死神瞥了一眼天者道。“那单单就取那句‘千年一念,唯有阿修罗’如何?”地者琢磨着说。“光最后一句别人听得莫名其妙的。反正阿修罗嗓音不错,让他慢慢念吧。”死神有些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难得你们来,我们好久没在一起打麻将了,来打通宵吧。”于是,阿修罗的诗号就这么草草定下了,死弃和天地开始打起麻将来。他们洗好牌,砌好牌墙,地者滚了一下骰子,忽然道:“嗯?怎么没有赌牌的筹码?”

“死仔那个间歇性失忆患者,早就把赌牌用的筹码弄丢了。”白弃笑道,也滚了一下骰子:“随便找一物代替吧。”“找什么啊,直接割二两君当筹码好了。”死神滚了一下骰子道。“神者,你怎么割上瘾了?明明自己不能再生,你输得起么?”天者冷哼了一声,最后一个滚骰子。“就是因为我们四个之中,吾不能再生,所以吾的(哔——)做起筹码来才更有价值。”死神一边自负地说着,一边看了看众人滚的骰子:“吾无所不能,天者,你等着把你再生的一箩筐(哔——)押给吾吧!哈哈哈哈哈。第一盘是地者做庄。”于是,四神开始全神贯注地打起麻将来。

“吾胡了。”第一盘就耗了很长时间,终于天者得意地推倒自己手中的麻将牌。地者看了看天者的牌没有作声,死神也只是瞟了一眼,准备壮烈地去自宫。“嗯?!等一下!”白弃看着天者的牌道:“天者,你看晃眼了。这是诈胡!”“虾米?”天者再仔细去看自己的牌,果然是诈胡,自己一时激动将八条当成六条了。“哈哈哈,天者,你太想要吾的头筹了,这下害神终害己。按照老规矩……”死神也看清楚了,哈哈大笑道。“割!”地者、死神和白弃异口同声道。

“哼。割就割,你们又不是没见过,这么激动干什么。”天者站起身,在众目睽睽之下,他似乎还是有些羞涩,转过身去割自己的(哔——),结果弄了半天。“喂~~天之者,你能不能快点啊!割个(哔——)割那么久,你生个娃都比这快!”死神托着腮帮敲着麻将牌道。“说起来,吾很欣赏夜神的割法,又快又准就不必说了,吾喜欢他那股冷冽狠劲。”白弃笑着,呷了口茶,满不在乎地等着。“他这是要割四回,你们要留点时间给他生长出来才能继续割啊。”地者总是很善解人意,对于天者的庇护与应和从来不曾懈怠过。“好了,押给你们!”又过了一会,天者转过身来,向死神和白弃各扔了一根(哔——),给庄家地者丢了两根。

第二盘是白弃放的炮,他起身要割(哔——),死神突然阻止道:“等一下!”说完,他一挥手出现了四个染缸,分别是黑白金蓝四色。“根据上次死国乐队成员聚会的经验,为了识别各自的(哔——),我们需要做点标识。吾黑色,弃仔白色,地者金色,天者蓝色。”“要做标识,用毛笔画个四个不同的标记就好,需要用到染缸么?而且你的不才是一根,也不需要用到四色吧,三色足矣。”白弃笑道。“直接上颜色一目了然嘛!”死神说着,把先前天者输掉的(哔——)丢蓝色的染缸里,染了一下。地者和白弃也都照着染了。

打麻将继续进行,下一盘是地者连庄。死神的手气异常的好,他连续胡了地和、天和以及人和来,现在是死神在连庄。“十三烂,大胡。哈哈哈。”死神推倒自己的牌,得意地笑起来。他一边笑,一边数着自己身边摆放的一个专门搁(哔——)的筹码架。筹码架上整整齐齐地排列着白、金、蓝三色的(哔——)。

“弃仔1.0版(哔——),弃仔2.0版(哔——),弃仔2.1版(哔——),弃仔2.2版(哔——)……”死神饶有兴趣地数着最上面一排的白色(哔——),无聊地起着名字,坐等白弃、天者和地者在那里忙着割(哔——)给他。“给你,地者3.0-3.4黄金版(哔——)。”地者割够了数目,自觉放在金色染缸里染成金色丢给死神。白弃和天者也都照做了。

物极则衰,死神的好运没有走完一圈,风水就轮流转了。再几盘下来,死神把自己的筹码都输光了。“神者,这一回看你怎么赔给吾!”这时的庄家天者微微一笑,推了手中的牌道:“对对胡!”白弃和地者看了一眼天者摊开的牌,便将手中的(哔——)如数丢给了他,都去看死神开割他绝无仅有的(哔——)。

“死神~~绝、版、二、两、君!!!!”死神站起身来,若无其事,却语调壮烈地念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挥刀自宫,然后将自己的宝贝放黑色染缸里染了,丢给天者。“还有一个呢?吾不接受赊账。”天者似笑非笑道。“等下就给你,不急。”说完,死神走到院子一角,用死神镰刀挖了起来,不一会儿,他就刨出了几根(哔——),抖了抖上面的泥,丢了一根给天者。“虾米?!你还有待现挖的啊?!”死神的举动大大出乎天者意料,他接过新鲜出土的(哔——),惊诧道。

“我们赌牌的筹码本来就是(哔——),又不是自宫次数。你们能够现割,吾为什么不能现挖?反正院子里多的是,而且常年不腐化。”死神阴阴笑道。“原来我们又被死神算计了。”地者叹了口气道:“早知道我们也不用割得那么辛苦了。”“他把自己的那根割了来押,已经算是有诚意的了。”即使白弃对死神了如指掌,他自己也依然时常中计。

“哼,神者,你是在播种种(哔——)吗?吾有再生魔法可以资助你。”天者嘲笑死神道:“如此丰厚的资源不去利用那就浪费了。”“天者啊,吾一直没有答应死神的要求,是因为……”白弃的笑容让人看了如沐春风,他语气平和,却暗藏杀机威胁道:“……吾不想看到一簇簇(哔——)随风摇曳,更不想看到(哔——)状的生物在满院子乱走。”

“那换做罂粟和百合,总该合弃天帝你的品位了吧。”天者笑着,一举手,满院子开遍红艳的罂粟和洁白的百合,花朵的根部都深植入埋在地里的(哔——)内,吸收(哔——)的养分,可以经年绽放。

“天者深得吾心。”白弃笑着看向郁闷的死神:“死仔,这回毁了你情趣的不是吾,日后不可跟吾念念碎。”“哼,你们真毒,这下害吾没多余的(哔——)抵押了。”死神一甩手中的麻将道:“不玩了,吾睡觉去。”说着,他走进末日神殿了。剩下白弃、天者和地者相视一笑。“我们也散了吧。让他独自哭去吧。”白弃笑道。“神者不是睡一觉就会忘了么?”天者也笑道,与地者离开了神寝。

**************************************************************************

第一百零二章:寝室长的能为

神棍寝内,醉饮黄龙与极道坐在废墟之间喝茶。一杯清茶过后,醉饮黄龙的疲态稍缓,极道在一旁看着,抖开扇子,一边摇一边叹气道:“唉~~加上这次,你害吾的运动量越来越大了。”“醉饮黄龙的好友,怎会计较这些。”醉饮黄龙放下茶杯,一边先给极道添茶,再给自己倒了一杯。“嗯,那吾不想做你的好友。”极道冷哼一声,拿扇的手一挥道。“啊。”醉饮黄龙察觉出极道话里的不悦,有些讶异,又补充了一句:“吾说的是好朋友。”好朋友这个词在两人之间有一层与众不同的意思,虽然彼此没挑明开来,但早就心照不宣了。

“第一,你对吾很坏。一天到晚将麻烦惹到啸龙居。第二,你真不卫生,每次进啸龙居都不脱鞋。第三,这次的事件,害吾的寝室变成这样。吾是一个爱好整洁的人,你说你要怎样赔吾。”对于那句补充的话,极道置若罔闻地站起身,开始习惯性摇着扇子,踱着步子,嘴里数落起醉饮黄龙来。“陪你?吾不是时常在陪你么?你又想吾怎么陪你?”醉饮黄龙由于连续熬夜,心力憔悴之余,不免听话听得有些恍惚,一时会错了意。他随口问完后才醒悟过来,不免为自己的反问好笑起来,“哈哈哈。”

“对嘛。学会放宽心胸,以身相许,你才能挽回御天五龙的颓势。”极道故意顺着他的话接下去道。“哈哈哈,连你也开始说糊话了。”醉饮黄龙以为极道没察觉出两人的对话已然出了差错,忍俊不禁道。“身为你的好朋友,自然是要糊话一起说,蠢事一起做了。”极道转过身来,用纸扇轻拍了一下醉饮黄龙的脸,有些心疼道:“好久没听到你哈哈地笑了,以前听了觉得刺耳,闹得慌,现在却是十分的想念啊!”“你要听吾笑还不简单,吾自然会笑给你听,哈哈……”醉饮黄龙深吸一口气,正要放声大笑,却被极道用吻盖住了。

极道捧着醉饮黄龙的脸偷吻完,无奈笑道:“算了吧,你现在笑比哭还难听。吾想听的是你发自内心的笑声,想看的是你无忧无虑的笑容。”说着,他用指尖揉了揉醉饮黄龙微皱的眉头。“唉,无忧无虑……”醉饮黄龙呆呆看了极道一阵,想到自己兄弟一堆烂摊子,不由垂下眼来,叹了口气道:“吾又何尝不想呢……吾会尽快找法子解决漠刀天刀之事。”“当然要由你来处理啊,难道你还想叫吾出门帮你处理?门都没!”极道闻言,挥了挥扇子,一副懒得管闲事的姿态。

极道说完,醉饮黄龙不由得四下环顾一番,接话道:“门都没有……现在此地确实名副其实。”“你你你,你还敢说!”极道难得被他呛声,拿扇子指着他佯怒道,发冠上的垂珠震得一闪一闪的,煞是夺目,看得醉饮黄龙心动。“哈哈哈,多谢你。吾的心情好多了。”醉饮黄龙走上前半搂住极道,深情地说。

醉饮黄龙一往情深的表情,看得极道有些难为情,他半转过身去,展开纸扇半遮面道:“耶,为何突然这么客气?”“没什么。吾只是想起自己欠你很多……”醉饮黄龙两手搭在极道肩上,硬把对方转过来面对自己灼热而赤诚的目光。正在两人情意绵绵之际,突然有人咳了一声,使他们几分尴尬地分开来,各自转过身去背对背。

“极道先生,受枫岫之托,这物就交你了。”天不孤去而复返,再来时,多了一颗天外之石。他匆匆抛下句话便走了。“这是……”醉饮黄龙又惊又喜地察看一番那颗天外之石,转头对极道高兴地说:“天刀有救了!他不用挂科了!”“唉~~刚埋了一个龙蛋,又来一个。吾这是啸龙居不是孵龙居。”极道嘀咕道,他一时兴起对醉饮黄龙说:“嗯,不如把这个也拍到地下里埋着吧,让天刀跟漠刀一起在地层里做伴。不然院子里总多那么一块大石头占地方。”说着,他拿扇的手便扬了起来。“不可啊!”醉饮黄龙连忙一把抓住极道的手,生怕他真有所行动一般,索性整个人抱住了。

另一边,枫岫离开六出飘英往神棍寝赶,在神棍寝附近的河畔撞见拂樱。拂樱一手提着花盏,一手拎着竹棍,正神情专注地望着脚下的沙地沉思。“好友,你在这做什么?”拂樱想得出神,枫岫走上前拍了一下他的肩,他才惊了一下回过神来。“好友,你无恙乎?”拂樱转过来脸来,满是戏谑的笑意。“你没事吾就没事。”枫岫淡笑着,用羽扇在拂樱胸前轻拍了拍,扇落的地方正是佩戴在拂樱身上枫岫的神源所在。

“那不一定哦。吾刚才忽有感应,为你占卜一回,测算的结果可是大大的不妙。”说着,拂樱又低头看了一眼地上沙迹,笑道:“好友,你往后的运势是出奇的差,诸事不顺。学业运有灾星入主,不但奔波操劳,碌碌无为,而且还劫数不断,厄运缠身,身心俱创。你的爱情运可是有错综复杂的桃花劫哦。啧啧啧,果然是错综复杂,吾解了半天都还没理清个头绪来。”“哈。”枫岫自然也看到了沙地上拂樱占卜的结果,他不以为然地用脚一划,抹去那些痕迹。“好友,你的好意吾心领了。但枫岫一向不信天,若天要绝吾,吾便负天。”

“哈。不信天你还选神棍专业?”拂樱笑道:“你最好还是悠着点,再怎么说,吾的扶乩术可是拿满分的占卜学啊!”调笑间,两人开始往神棍寝走去。由于整个神棍寝都被极道炸平了,所以拂樱没进院门就望见拂樱斋本该在的地方只余一片废墟。“啊~~吾的梦幻逸品!!!吾的拂樱斋!!”他见状,立刻崩溃地冲了过去。“这……怎么一回事?难道刀无极过来炸神棍寝了?”枫岫也是吃了一惊,本来打算蹭拂樱斋的计划现在看来是泡汤了。

“刀无极他怎么敢!当吾极道先生是死人么?!”极道笑眯眯地摇着扇子对枫樱两人道:“抱歉抱歉,是吾一时暴躁了。稍等片刻,吾给你们建回来。”“天刀漠刀情况如何?”枫岫看了看院子里的天外之石问。“多亏有你的天外之石,天刀尚无挂科之忧。只是漠刀身上的死神之力若不尽除,过了今夜子时考试系统便会宣判他挂科了。”极道解释完又瞥了一眼醉饮黄龙叹道:“唉~~都是某人做大哥太软弱,叛逆就要抓过来狠狠打一顿屁股,自然就头脑清醒乖乖做人,啊不,做龙。哪有像你这样舍不得打舍不得骂的?从下午就出去到晚上才回来,你这样光苦苦劝说大半天是没有用的,吾说多少遍就是不听。真搞不懂,你是龙,不是牛,一股子倔脾气是想怎样?”醉饮黄龙被极道说得还不得口,站在一旁低头不做声。

“漠刀的事你们也无需担忧,吾已与火宅佛狱派的寒烟翠做了交易,她会在考试系统判定之前来解除漠刀身上的死神之力。”枫岫见了,好言好语劝慰道。“嗯,那就好。”极道看了看正在为满屋梦幻逸品被毁大半而黯然神伤的拂樱赔不是道:“抱歉,那些梦幻逸品就让好友他赔你就成,他是刀龙中的皇者,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他又望向芜园的位置笑道:“这会香楼主不知去了哪,他回来必定要大叫:啊,吾的浣愁池!!!”

“寝室长,一暴躁就拆寝室,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就算是神学院宿舍长玉倾欢是你们家的人,也不能如此啊!”拂樱郁闷道。“做人要低调。”枫岫在一旁羽扇轻摇地补充道。“嗯嗯,好像是有点太嚣张了。吾以后改过就是。”眼看就要被枫樱合击,极道急忙放低姿态,连声应道。

此时,香独秀刚刚援助完集境派三祀嬛对战灭度三宗的考试。这次考试由于剑子、十锋以及香独秀的介入救援而无人挂科。香独秀眼看时候不早,正要赶往六出飘英给太君治取棱晶花,半路上遇到异法无天。“嗯?师太,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香独秀跟异法无天打招呼道。“并非是偶遇,吾是特地有事来求你。”异法无天说着向香独秀抛去一个包袱。“你找吾何事?这是……?”香独秀接过包袱掂量着,不解地问。

“听闻香楼主你的墨宝堪称集境一绝,吾有书即将出版,故此想求你的墨宝。”异法无天笑道:“吾与香楼主只有几面之缘,非情非故,这个不情之请有些难以启齿,所以特别送上爱祸限量绝版礼品包。吾想既然香楼主会用雅谷幽兰长相思,那么这份爱祸礼品包里一定会有一款合你的意。”“哦?!”香独秀看了看手中的包袱,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如果可以,能否顺带求香楼主的朋友太君治院主的画。”异法无天看香独秀没有拒绝的意思,又进一步道。

“吾明白了,师太想要的其实跟《霹雳英雄耽美季节》有关吧。”香独秀拨了拨刘海,闲闲笑道。“哈,你也看过《霹雳英雄耽美季节》?”异法无天先是一惊,随即笑道:“原来香楼主也是同道中人?!既然如此,那字画的内容吾就无需多言。对了,这张邀请函吾也一并送与你吧。”异法无天又递了一张请帖让香独秀接过,便心情大好地离开了。

发表回复

您的电子邮箱地址不会被公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