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波林渡榕树祭

 

波林渡郡再往南去,帝国还未来得及架设光甬,考察队也就没了城际列车可乘,改坐飞船继续前进。每到一郡,考察队的工作照常开展,但队里的气氛却在不知不觉中紧张不安起来。尤其是在路上遭遇了几次打劫之后。

考察队乘坐的飞船外形看起来普通,实际上却是帝国军方最高端的配置,火力充足,想要攻下南疆一个郡城都不是问题,区区几伙强盗更不在话下,但这并不能让考察队员们放松心情。稣浥也不得不以安全为前提,逐渐减少了考察队离开飞船在外住宿的次数,就连每日的考察工作也不敢太过分散人员,以免发生不测。 (更多…)

第五章:考察之旅

 

除了第一天早上那一点小小的不愉快外,皇渊在漫荒原郡城的考察生活过得有滋有味。梦虬孙作为考察队里的主要武力护卫,每天一大早就跟随负责地质地貌的考察人员出城架设仪器做记录去了。昔苍白则护送着另一批专家学者来往于郡城的图书馆与地方高校之间,翻阅整理各种文献资料。而稣浥则由他陪护,整日在城镇中走街串巷到处采风,记录民俗民情。

“……那条魔龙在大鸟与大鱼的围攻之下,最终力竭败亡,一头撞在演图山脉上化成了石像。大鱼重伤不治,随着魔龙的尸身坠落,不久也化成了石像。”这一日,皇渊与稣浥坐在街心花园里,听一位晒波光的宝躯老人讲只在当地流传的民间传说,“而那只大鸟眼见同伴相继死亡,便不愿独活,让自己的意识消散于天海之间,化作一股力量庇护血脉子孙。” (更多…)

第四章:考察队出关

 

梦虬孙四处找不到走散的稣浥,打电话也没人接,只好先去国宴等待对方来汇合。鉴于稣浥很可能不出席国宴,昔苍白直接回到了太虚国宾馆等候。于是,梦虬孙便独自一人进了太虚宫。

国宴是在常年对外开放的鳞冕宫里举办,是自助餐的形式。梦虬孙入场时,国宴厅里已经准备完毕,各种珍馐佳肴琳琅满目地摆满了长长的餐桌,甚至有几样热菜已经提前摆出,提供给先到的贵宾们。梦虬孙也不客气,一来就端着盘子夹食物,一路吃过去。

先到的宾客不止梦虬孙一个,国宴厅里已经稀稀拉拉聚着一些人,他们对狂欢游行不感兴趣,就聚到了这里。国宴厅的隔壁就是舞池与牌室,呆在那里消遣的人更多。

梦虬孙正兀自吃得高兴,忽然耳边飘来一句话:“左将军,师相突然增加了军费,是不是边疆出什么事了?” (更多…)

第三章:约会纪念品

 

皇家游览车上,稣浥第一眼就留意到了车内的装饰花纹,那正是他今早在太虚国宾馆大厅里研究的花纹,但两者并非完全一致,只保留了大体轮廓,在细节上有所区分,看起来应是对同一古老图纹的衍变。

“你喜欢?”稣浥正望着车壁发怔,耳边就传来皇渊热情洋溢的介绍,“这种花纹据说是上古流传下来的,具有莫名的力量,被用作皇室的象征……”

“我知道。我是历史民俗学家。”稣浥冷冰冰地打断皇渊,将视线移向了车外。他确实比皇渊更了解这些花纹。

这种花纹来自上古遗迹,所具涵义已不可考,出土后最初被鳞族用于艺术装饰,因其独特的历史沉淀感而深受当时的统治阶层所喜。当时的太虚海境还是龙与鲲帝两脉共治。其后龙族莫名消失于历史中,鲲帝一脉从此独掌太虚,北冥成为皇室,这种花纹也随之成为了皇室的象征,开始频繁出现在与帝国皇室相关的事物上。 (更多…)

第二章:帝都国庆大典

 

太虚宫里,刚刚接受完采访的北冥封宇穿过两旁摆满古董艺术品的长廊,来到休息室门前,轻声问起守在门边正朝他敬礼的卫兵:“师相还在里面吗?”

“是的,陛下。”

北冥封宇闻言,轻轻推开面前的雕花玉门走了进去。休息室内一片昏暗,厚重的落地窗帘将波光遮得严严实实,只有室内装饰用的珊瑚树在微微发着萤光。欲星移正蜷缩在长沙发上熟睡,礼服的下摆从沙发上垂落到地上,宛如美人鱼的鱼尾。他恬静的睡颜像一颗珍珠,在昏暗中散发着淡淡的朦胧的光泽,美得人心醉。

北冥封宇轻轻合拢了身后的门,几步走过去,俯身吻上了屋里的睡美人。他的吻从轻柔温和渐渐转为热烈激情,先是在欲星移的唇瓣上舔舐,将那片柔软润湿,然后舌尖探入唇间,滑掠过一颗颗皓齿,最后顶开牙关,伸进对方口中纠缠。

欲星移很快就被吻醒了,他并没推开北冥封宇,而是顺水推舟地搂住了自己的王,一边享受唇舌上的缠绵,一边从昏沉的午睡中清醒过来。他睁开眼,第一件事就是看向休息室里的古董落地钟。直等北冥封宇吻够了,放开他的唇时,他才问:“都两点了,王怎么才叫醒我?”

“想让师相多睡一会。近来为了帝国的国庆诸事,你太过操劳。”

“王若真心疼臣,昨夜就该节制的。” (更多…)

第一章:重返帝都的学者

 

“拉……莱……耶……拉……莱……耶……”

黑暗中,有人在喃喃低语。那飘忽的声波在四面八方荡漾,仿佛被什么阻隔着,朦朦胧胧,模模糊糊。

是谁?到底在说什么?

八纮稣浥侧耳倾听,却怎么也捉摸不住那些音符,它们像一条条蠕虫,滑不溜手,在他耳边扭曲着,纠缠着……

一阵令人头皮发麻的恐惧感惊醒了稣浥,他猛然睁眼,喘息急促,从莫名惊惧的恍惚中回过神来。眼前是一个四人座的豪华车厢,现在只坐着两个人,看起来略显宽敞。他的私人助理兼保镖昔苍白坐在他的对面,正关切地看着他。耳边的呢喃声已经被列车上的广播所取代,嗓音甜美,溢满热情:“本次列车终点站——帝都紫金广场即将到站,请各位乘客带好随身物品准备下车……”

“……到帝都了?”稣浥一边揉着太阳穴,一边望向车窗外。他三十出头,天生六臂金肢,在以奇形奇貌著称的波臣一脉中,也堪称异相。如果忽略掉那总是放在腰间假作装饰物的畸手,他其实生得斯文俊秀,富有魅力。修长的眉眼略微有些上挑,一颦一笑间总带着点烟雨朦胧的味道,温柔而动人。然而,他却是不苟言笑之人,也许是天性使然,也许是波臣的出身,也许是学者的涵养让他总是以冷酷严肃的面目示人,以冷静理智的态度对待这个世界。 (更多…)

回顾旧岁,我离梦想似乎只有一步之遥,然而这一步却有着重重阻隔,我在等待机会,时刻准备着~坚持下去,努力下去,我一定可以成为自己想成为的人! (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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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與君(鱗王中心)

△表示添加音效,需要模擬的動作和場景。

異兒:嗚嗚嗚嗚……

珊瑚:來人,帶走。

鱗王:且慢!

珊瑚:王上?

鱗王:唉,稚子無辜。

△鱗王抱起四歲的北冥異,北冥異的哭聲漸小。

鱗王:異兒不怕,本王在此,不會有人傷害你。

珊瑚:王上,斬草若不除根……

鱗王:(打斷珊瑚)即便兵戎相向,他們也不是本王的敵人。夠了,已經夠了,血已流得太多了。

珊瑚:但此子身份敏感……嗯,王上若想保下,唯有一法可行。

鱗王:如何?

珊瑚:世子死,皇子活。

鱗王:嗯……好,今日起,本王便多一子。異兒,異兒乖,叫父王。

異兒:嗚嗚嗚嗚,父、嗚嗚嗚、父、父王,嗚嗚嗚……

鱗王:好好好,本王的好異兒。

珊瑚:恭喜王上,喜得四皇子。

鱗王:從今以後,異兒就拜託貴妃好好照顧了。

珊瑚:王上,四皇子的母妃不該是臣妾。

鱗王:妳不願當異兒的母妃?

珊瑚:不是不願,只是有人比臣妾、更適合做他的母妃。

鱗王:誰?

珊瑚:婷妃妹妹。

鱗王:她?

珊瑚:婷妃妹妹乃是鯤帝,血脈尊榮,又天生體弱,難以生養。由她來做異兒的母妃,必當真心相待,傾力撫育。而異兒有婷妃妹妹做靠山,必不會有宵小敢質疑他的身世。

鱗王:嗯,貴妃所言極是。

 

△轉場音效

異兒:父、父、父王……父、父王……

鱗王:異兒乖,到父王這來,來,快到父王這來。

△北冥異邁著小步子搖搖晃晃跑過去,一頭撲倒鱗王懷裡,鱗王一把抱起北冥異。

鱗王:乖!異兒真乖。

異兒:父、父王,珠、珠珠……珠……

鱗王:這是晶珠涼,是父王最好吃的。異兒要不要嘗一口看看。

異兒:要……

鱗王:來,張口。

異兒:啊~

△鱗王餵了一勺晶珠涼給北冥異。

鱗王:小心哦,慢慢吃,別咽著。

異兒:嗯、嗯……

鱗王:好吃嗎?

異兒:嗯。

鱗王:還要嗎?

異兒:嗯!父、父王……喂、喂……喂異兒。

鱗王:好,父王喂。

△北冥華突然沖出來,一把推翻鱗王手裡的碗,碗勺很響地砸落在地。

鱗王:華兒?!

華兒:那是我特意做給父王吃的金珠涼!你憑什麼吃!

鱗王:華兒,你怎麼對幼弟說話的?

華兒:哼!我只有大哥,才沒有什麼幼弟。父王不愛華兒了!嗚嗚嗚!父王有了新的兒子,就不愛我和大哥了。嗚嗚嗚!

△北冥華邊哭邊跑遠。

鱗王:華兒,父王沒有……華兒!父王不是……華兒!華……

異兒:嗚嗚嗚嗚嗚嗚嗚……

鱗王:唉,異兒不哭、不哭……

△欲星移走近,見狀轉身就走,走出幾步就被叫住。

鱗王:師相,你走去哪裡?還不快過來替本王解憂。

師相:咳。臣是不想打擾王上享受天倫之樂。

異兒:嗚嗚嗚……

鱗王:你哪隻眼睛看見本王有在享受。唉~本王真是為父失敗。

師相:為君不失敗就好。

鱗王:這句話怎麼聽著有點耳熟。

師相:既然王上搶了臣的口頭禪,那臣也只好斗膽盜用一下王上的台詞了。

異兒:嗚嗚嗚嗚……母妃、母妃……

鱗王:異兒不哭,父王立即讓你去找母妃,好不好?來人,送四皇子回去。

△抽抽噎噎的北冥異被宮人帶走。

鱗王:師相,你怎麼看?

師相:臣……站著看,坐著看,橫著看,豎著看,等閒看……

鱗王:師相!

師相:帝王胸襟有容乃大,是萬民之福。臣對四皇子一事并無異議。

鱗王:剛才華兒……

師相:(打斷鱗王)至於其他皇子之事,請恕臣膝下無嗣,缺乏經驗,實在愛莫能助。

鱗王:說起來,師相一直操勞國事未能成家,本王實在過意不去,不如改日給師相安排一場相親,召集所有鮫人名媛……

師相:(打斷鱗王)王!此舉可是會失去臣的。有必要這樣互相傷害嗎?

鱗王:哈!難道師相也怕為人父嗎?

師相:唉,有句話叫多子多孫多憂患,無兒無女坐蓮台。

鱗王:師相坐的是辰浪臺。

師相:哈,多謝王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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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谁说无饼。”

庭月岁岁总相似,月下对酌只故人。原无乡回应着倦收天的感叹,一扬手,一盘烧饼摆上了酒桌,在月明星稀的夜色中看来,是一如当年的油光水滑,俨然是刚从记忆中盛出来的。不知庭月待何人?梦里何人初见月?

数甲子之后再聚首的那一夜,倦收天只提了伙房老翁做的烧饼滋味,但两人心里都清楚,最美味的烧饼其实是他俩面壁思过共吃的那一张在原无乡怀里揣了一夜的烧饼。重温不如怀念,所以原无乡也含糊地开着玩笑。

“这饼我放五十年了,上头还有你的齿痕为证,我一直想问,你明明怀念,为何当年,咬一口就不吃了。”

“简单,因为舍不得,所以更要懂得放下。”

相伴相知太久,点滴皆过往,无心的玩笑总会说着说着就变了味,回忆在悄然蔓延,是总也解不开不堪提的心结。

“好友!”

一双手掌斩落尘埃,血肉模糊,倦收天望见心如刀绞。如果可以选择,他宁愿己身受刀。然而原无乡与他同情,所以在转身的霎那,一切都无从选择。倦收天抱住了摇摇欲坠的原无乡,语调哽咽。

原无乡与他一般,早已战至乏力,要不然他也不会空门尽露,险险受致命一刀,要不然急于救人的原无乡也不会阻杀乏术,只好生生用一双手掌去换命。现下,原无乡唯一的气力也只能是淡淡地看一眼倦收天,便虚弱得失去了知觉。

悲愤交加的倦收天将人背负起,一时间,气震四野,早已血雨飘摇的战场上,天地愁惨,道羌双方为了各自生死都战到了意志的强弩之末。倦收天的爆发扭转了战局,当初那个战遍南宗万人不败的倦收天,那个原无乡觉得是洪水猛兽需要压制的倦收天再度回归。他的倔强,他的坚毅使得比肩而战的同袍们都惊叹不已。道羌大战就此落幕,天羌族全灭,而道真也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更多…)

四、

在原无乡如月华般明净清亮的眼眸注视下,倦收天仓惶着装逃离而去。一路踉跄茫茫而行,所见尽是一片晦暗,因为那正是黎明前最漆黑的时刻,正如同他此刻万念俱灰的心绪。他从没这么疲惫过,战遍南宗敌对万人之时,他也未曾像现在这般困顿踌躇。真不敢相信这一夜竟然会对自己的好友做下如此令人发指之事,他从今往后要如何再面对原无乡,面对自己。

倦收天颓然无助地靠在山巅的巨石旁,缓缓伸出手捂住脸,脑海中不断翻涌的竟是刚才的种种情色之景。这些景象就连在梦中都为自己所不耻,深恶痛绝。更何况,一切都切实发生了。这一刻,他甚至还能感觉到掌心上还留有原无乡的体温,贴着自己的脸颊,温暖着他的心,只可惜这一夜的山风太过凛冽,那点温柔已经稀微得若隐若现。

蓦然间旭日东升,第一缕曙光照耀天地,插在身旁的名剑折映出炫目金光,直射入倦收天双眼,他眼前顿陷一片花白。光明渐渐驱散了夜的寒冷,当温度在一点点攀升时,倦收天感到自己的生命也在回温。满目朝霞璀璨,让倦收天有种莫名的熟悉与眷恋。

是原无乡!沐浴晨曦的他体悟到了原无乡眸中的深意。事后的原无乡就是用那样的眼神在看着他,如月华倾泻,如曙光初露,那里没有丝毫怨怼,只是关怀,只是惦念。

“原无乡……好友……”

倦收天心头涌上一丝凄怆。即便如此,自己依旧毫无颜面再面对原无乡。原无乡的苦心,他已明瞭。重拾情绪之后,倦收天再负名剑,默然而返,从此无心红尘盛名,在永旭之巅醉心武学,不沾俗世。每每对曙光,领悟新的道,只是在那片初辉中,他也时常思念原无乡,以及那一夜他看自己的眼神。

“唉,真是……幸好没人撞见。” (更多…)

三、

原无乡做梦也没想到,会再次遭遇有如洪水猛兽的倦收天,而且是在那早已脱离年轻气盛,修入先天境界之后。

“没任何人能挡住吾的剑,吾的路!”

一条情义路,倦收天行得血雨腥风,手中的剑闪耀着冷芒,断颅透体的钝响,是心与剑的哀鸣。南北道真分道扬镳至今,终于在人心险恶的构陷中,步上了难以回返的仇深血路。眼见北派因算计而身败名裂,目睹同修自尽于前,握着蒙羞的名剑,倦收天压抑多年的情绪终于一夕爆发了。

多少年了,他眼睁睁看着道真一日日分裂成南北两派,而无能为力。曾经在一处共修的至交好友不得不因这无谓的分歧争斗,一次次站到了对面的阵营,最后随着南北两派正式分裂,而迁居他处扎根壮大。好不容易捱到他们这一代弟子执掌门派,却还是避免不了这场酝酿经年的干戈。

同样是命运的安排,一路杀上南修真势如破节的倦收天遇到了原无乡挡道。

“回去吧,好友。” (更多…)

二、
原无乡招惹倦收天的兴趣一直到两人分别拜入师门都未曾消减,即使他俩在共同吃睡修业的岁月里早已成为形影相随的至交好友。

拜入师门不久,原无乡便有了师弟师妹,倦收天也有了比共修弟子时期更加亲密的同门同修。那时候道真里南北门派已然有分道扬镳的萌芽,南北门人之间多有龃龉,而两人正好拜的师门分在南北,倦收天更是北派后起新秀,加上他冷傲轻狂做派,俨然成了北派代表,每每被南派门人看作眼中钉,处处针对。

这期间,倦收天能在派中安然度日,全靠着原无乡八面玲珑地从中周旋,他清楚倦收天的底线,也明白怎样疏导同门的情绪,毕竟派内的分歧也不是什么深仇大恨,大多数情况都是意气使然。只不过在适当的情况下,他也乐得跟着同门一起招惹倦收天一干北派之人,正当血气方刚的年纪,放着强劲对手在跟前招摇,能不想大打一架,那是虚伪。更何况,原无乡在南派这边已经是大师兄,很多时候都骑虎难下。

“哟,大美人倦收天路过怎么不吭一声呢?”

这一日,南北两派的年轻门人又较上劲了。正是热得烦闷的夏季,人人都心躁难耐,有事没事都是一触即发。倦收天有些背运,想寻条小溪濯足涤心,路过派门后面的山坡,便望见前方两群人马对峙而立,就知道又有事了。可惜他们也都望见了倦收天,势必不能转身离去了,只好视若无睹地飘然而过。可是还是有人挑衅地开了口。

倦收天缓缓站定,漠然地转过身来,他那时候最痛恨别人笑他容貌明艳,美若天仙。就连原无乡善意的玩笑喊了他一句小美人都被他毫不留情地揍得鼻青脸肿,从此视作禁语,不敢在他面前再提。只是他这个禁区,不会轻示于人,故而那个挑衅之人还对大祸临头丝毫未察。 (更多…)

一、
“可惜此地有酒无饼,还记得以前,咱们一同修业时,伙房老翁做的烧饼,那淳朴的滋味更契合此刻的心情。”

清庭映月,倾洒一地银华,满苑芬芳氤氲如梦的朦胧。一桌酒,对饮人一双。倦收天望着眼前宛如与月色相溶的好友,感叹起流年来。于是,原无乡便笑了,会心一笑写不尽曾经的年少。

昔时,两人在垂髫之年初入道真门下,依门规,未及弱冠之龄的弟子并不专拜师父,而是由几位师长共同传授,统一进行启蒙与入门的修行。及至冠礼,才由派中学有所成的修者挑选相中的弟子,正式拜入师门。于是,他两个才入道不久,便成了暗中寻觅良才为徒的师长们眼中的佼佼者。

他俩一个眉目如画,冷傲离群,各项修业都独占鳌头;一个浓眉大眼,鬼灵讨喜,凡所修学也都出类拔萃。同修一处,又年少气盛,不免要互相较劲,自然不会注意不到对方。只是倦收天人小却性傲,就连面对师长们,他都一副爱理不理的姿态,对同修小伙伴们更是冷若冰霜,总是独自刻苦用功,甚少有人敢主动招惹他。不过,他却非难以相处之人,有正当事由找他,他则有求必应。久而久之,众人也都习惯了这种若即若离的相处模式。本来道家就讲求静心淡念,在师长们的调教下,谁也不会多事生非,只有一个人例外,那便是原无乡。

算来原无乡也是这代道童中数二数三的弟子,他会针对倦收天,倒不是嫉妒对方一直独占鳌头,而是好奇心使然。因他自负天资聪颖,亦不胜勤勉,但还是败在倦收天下风,又加上对方一直以来给人的神秘莫测感,自然激发了他探究之心。

要结交倦收天不是件容易之事。他从不跟人废话。原无乡观察了许久,发现除了激怒他,便无他法可行。俗话说不打不相识,只是要跟倦收天干一场架也还是比登天还难。且不论打不打得赢,他要是光躲避不回手,一个巴掌便拍不响。要打就得打得轰轰烈烈,惊动整个门派,那才能刻骨铭心,哈,让他倦收天不记住我都不行。

处心积虑多时,原无乡终于找到了突破口,他发现倦收天喜欢金灿灿的东西,想来家境富裕,给门派捐资了不少,所以派中除了统一供应之物外,其他的日常用度倦收天从没短缺过,而且一律是金晃晃富丽堂皇的格调。

这天正遇上中饭吃烧饼,原无乡抓起那油光光的烧饼,瞥了一眼坐在斜对面穿一身镶金边黄色道服的倦收天,见他正吃得津津有味,一个鬼主意便冒了出来。原无乡跟身边几个同修弟子交头接耳了几句,很快他说的话便在整个食堂里窃窃私语的传开了。

倦收天很快便察觉到所有的孩子都用异样的眼神瞧着自己,贼贼地吃笑不已,没有几个是认真啃饼吃饭的。而那个笑得最猖狂的原无乡,绝对是罪魁祸首。倦收天暗自检查了一遍自身,找不出值得嘲笑的地方,也只好默不作声地继续吃着烧饼,假装充耳不闻。

“哎哟,我笑得吃不下去了。今天这顿烧饼摆明了是给某人准备的。你看那油光水滑的样,修什么道啊,去修佛差不多,正好一身金装,换都不用……”

原无乡觉得气氛酝酿够了,便站起身扯开嗓子大声说道。他本以为这一席话还不至于彻底激怒倦收天,怎料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对方糊了一脸烧饼。砸得还真准,真不愧是倦收天。原无乡愣愣地扒下脸上的烧饼,都忘了抹去脸上的油,呆看着倦收天霍的站起身来,一脸怒意地瞪着自己。

“脸跟烧饼一样圆的人没资格说吾!”

哎?这样就真生气了?惊讶之余,原无乡回神也不慢,他也抄起自己的烧饼砸向倦收天,早有应战之心的他立时左右开弓,双手抢过左右伙伴手里盘里的烧饼刷刷地砸了过去。倦收天也不慌不忙地接住烧饼就往回扔,双手满了,嘴上也叼上一块,吐飞向原无乡的同时,还不忘咬了一口在嘴里咀嚼。

“喂!你攻击还带口水加料的啊!”

原无乡也不甘示弱,扔饼出去之前,猛舔了两下饼面才扔回去。他这个举动看在倦收天眼中不由皱了皱眉,不再用手接,改用脚踢。一时之间,食堂里就乱成了一锅粥,烧饼漫天遍地的飞旋起落,两人手舞足蹈,好似在表演转手帕杂耍互砸着烧饼。围观的小伙伴们都欢呼雀跃,鼓掌叫好,有摩拳擦掌想要下场的,却心生胆怯。毕竟掐架的双方可是他们中的第一第二,贸然插手未必能落好。

“住手!”

一声威仪苍老的低喝声响起,倦收天与原无乡同时收了手,默契得在师长眼中像是一伙的同谋。

“派中严禁私斗。你这俩不肖弟子,打架就算了,还糟蹋粮食。你们平时受的是什么教诲,还记着吗?”

“物尽其用,返璞归真。”

倦收天与原无乡在师长跟前,头低得快要跟脖颈平行了,两人异口同声可怜兮兮地回答道。师长无奈,想要用其所学为难是不可能的,毕竟这俩是第一第二。

“唉~明知故犯,罪加一等。你俩到后院去面壁思过,待到明天晚上才准吃饭,让你两个不知民生疾苦的娃知道什么叫饥饿。快去!”

“是。”

两人唯唯诺诺地一路小跑去了后院,对着那扇写着道字的墙站定思起过来。然而他俩这会儿哪里会有思过之心。没一柱香的功夫,估摸着监视的师长走了,两人偷瞥了对方一眼,都噗哧笑出声来。

“你现在才是名副其实的油光水滑。吾都可以当镜子照了。”

倦收天不屑地斜睨着原无乡笑道。原无乡这才想起被他糊了一脸烧饼都还没来得及擦油呢,连忙就着袖口抹了一把脸,看着一袖的油渍斑驳,不由得咋舌。

“喂,我只是说你长得比较像土皇帝,你用得着这么生气跟我大动干戈吗?道家本来就是追求仙风道骨,清癯鹤瘦的。我又没说错,该不会是被我戳到痛楚了吧?难不成你在偷偷减肥。”

“哼,无聊。”

谁知这会儿,倦收天又变得冷傲孤高起来,收敛笑容,跟个木头人似的对着墙立着。原无乡知道他估计在心里温习口诀,借着受罚的空当加强修行。看来这么好的结交机会到此为止,也难得倦收天对自己说了几句废话,算是小有成就了吧。原无乡轻叹一声,也有样学样,跟着静立清心。

在他们身后,不时有师长悄悄前来巡视,看见两人的情状,都心下欢喜口中默念“孺子可教也”摸着胡须而去。

转眼就到了第二天午饭时分,两个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根本经不住饿,再大的定力此刻也全是不堪烦躁。

“哼,真是害人害己。”

倦收天终于憋不住,再次说话了。原无乡嘿嘿笑了起来,等的就是你饿得受不了的时候。他四顾无人,这才偷偷掏出怀里揣了一夜的烧饼,在倦收天面前扬了扬。

“什么害人害己。我可是未雨绸缪。开打之时我就料到了面壁思过挨饿这种处罚。兄台要不要来一……”

没等原无乡说完,倦收天又出乎意料地抢了他手中的饼狼吞虎咽起来,并且为了躲避他的抢夺,还转过背去啃,引得原无乡急得直跳脚。虽然他藏了好大一块烧饼,但是倦收天那种吃法眨眼可是渣都不会剩下。

“你……你……你给我留点!”

倦收天转过身来,高深莫测地笑笑,将半个烧饼塞回了原无乡手里,毫不客气地扯了他沾了油渍的袖口优雅地擦了擦嘴。

“放心,理当给你留的。多谢你的烧饼。”

原无乡觉得倦收天比他想象得还要怪,还以为他会矜持或者傲气地拒绝自己的饼,没想到他简直跟个强盗似的,只是还挺讲义气,留了一半给自己,而且还一边不客气地拿自己袖口当手巾,一边却礼数周到地跟自己言谢。看来跟他交陪,还需要再评估评估,不然感觉好像自己挺吃亏的。

原无乡想着去咬自己那一半饼吃,他确实也饿得够呛。突然他的注意力转移到手上的烧饼,不由自主地无声笑得颤抖。

“原无乡,你在笑什么,快点吃,要是被师长们瞧见了,就真要挨饿了。”

倦收天看着身边抖得跟筛糠似的家伙,感到有点头疼。这人真是他天生克星,且不说他总是阴魂不散地跟在自己身后排名第二,鬼灵精怪得好似一点就通,让自己倍感压力,时时刻刻用功不敢倦怠,他却好像成天逍遥自在,而且人缘极佳,处处得宠,俨然道门天之骄子一般。有时候,自己都有些羡慕这个人。

“你缺牙啊?”

原无乡把饼举到他眼前,指着饼上的两排咬痕,用笑得发抖的声音断断续续地说道。

“换牙而已有什么好笑。你以为自己就不缺牙吗?”

倦收天眯着眼看着原无乡那张笑得牙齿全露的嘴说道。原无乡与他年纪相仿,也缺着两颗牙。他实在不懂这家伙到底笑点何在。

“我发现我的牙齿比你的大颗紧密。”

“够了。你再玩吾就吃掉那饼,吾还饿着。”

“你那么喜欢吃烧饼啊?”

“那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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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映花(竞俏)

 

“你……”俏如来望着眼前雍容华贵的背影,咬着牙说道,“好,师债徒偿。俏如来答应你!”

“那就尽显你的底牌,让小王一试你的深浅。”富丽堂皇的金殿之上,只有两人。竞日孤鸣轻倚王座,举杯浅酌,飞眉星眸,含着丝丝暧昧笑意,注视着眼前霁月清风般的美男子。

俏如来迎着那暗藏着几分灼热的目光,缓缓解开了袈裟上的系扣,圣洁的百衲衣便如深秋落叶般滑落,继而坠落的是外袍、腰带、里衣、亵裤,一件一件地落入尘埃,直至如赤子初生,一丝不挂。

俏如来脱得从容不迫,徐缓却毫无轻挑感,仿佛是在做净身前的准备,有种难以言喻的仪式意味。然而,即便如此,他光洁无暇的玉体,仍能轻而易举地让人心潮澎湃,只需一眼便能邪念丛生。

“过来。”

纤细精巧的玉足从衣服堆了无声抬起,轻缓跨出,然后一步一步走过来。俏如来没有多余的动作,可是他的一举一动都分外撩人。

竞日孤鸣目不转睛地看着俏如来赤裸着走向自己,满眼的春色让一贯沉着的他都难免心中蠢动。他顺着那迷人的脚踝往上看,双腿修长,肌肤白皙,胸前两点浅淡的红尤为动人,就连兰芽也生得形状秀丽。等俏如来挨近王座,他好整以暇地伸出手去随意抚摸。最先触碰的是那丰满的大腿,手感滑腻,叫人爱不释手。

“面对默苍离的传人,小王就忍不住想要多欺辱几分。” (更多…)

第四章:修罗(空俏)

 

俏如来睁开眼时,眼前仍是一片幽暗。他赤身裸体地躺在地上,是地面的冰冷让他清醒过来。空气里满是淫糜的味道,他身上也有,而且要浓烈数倍。

父亲……小空……

醒来的那一刻,俏如来多么希望与父亲的欢好只是一场春梦,但现在,一切都回不去了。

不远处有熟悉的响动,声音不算大,略带着些规律。俏如来听得心头一紧,他清楚那种声响,那种声响在反反复复中,已然深刻入他的记忆。那是肉体交合声。细听之下,不难发现浓重而压抑的低喘就藏在黑暗中。

俏如来揪着一颗心,爬起身朝响声不绝的所在望去。一望之下,早有心理准备的他还是瞳孔一缩,不敢置信。就在离他不远的地方,他的小弟戮世摩罗正在性侵他们的生父。只见戮世摩罗半眯着眼,眸中闪着又爱又恨的凶光,压着史艳文一下接一下地狠狠抽插。而史艳文双目紧闭,处在昏睡中浑然不觉。

小空,住手!不可以!

俏如来急切地张口,却干涩无力得发不出声来。不过他突然的抽气声,让专注于泄欲的戮世摩罗注意到了。他将视线从父子两人的咬合处移到大哥那边。他俊俏昳丽的大哥刚刚醒来,正瞪大双眼,惊怒交加地看着他,翕张的唇在微微抖动。

“嘘~” (更多…)